“……那么,让我们做好准备欢迎我们的新成员吧,他是一个高壮的帅小伙。”睿智的白巫师用着愉快地语调说道。完全没有因为近日来的多起与食死徒有关的摩擦事件,而在话语中显露出任何烦躁焦急的情绪。
众位凤凰社成员看着白巫师与往常无二的表情,出于对白巫师的信赖,他们原本也因为食死徒而焦躁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白巫师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怀表,看了看时间,笑呵呵地说:“我想他应该快到了。”
众人纷纷猜测新的凤凰社成员是谁,白巫师只是眨眨眼睛,“继续猜。……很巧,他似乎已经来到了。”
聚集着凤凰社众位核心成员的房间里,通向走廊的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身姿挺拔,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青年,他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应该从学校毕业没几年。
凤凰社里有人认出了他,“沙克尔!”
白巫师点点头,“欢迎你,金斯莱沙克尔。”
青年恭谨地微欠身,“我很荣幸能成为凤凰社的一员。”
众凤凰社成员都用惊异地眼神看着金斯莱,众所周知的,沙克尔这个姓氏可是属于纯血家族。前不久,还有小道消息传来说黑魔王为了招揽这位有志于在魔法部发展的年轻沙克尔,许诺如果他愿意加入食死徒,那么黑魔王将不介意让他做禁止滥用魔法司的主任。
坐在白巫师身旁的查莱斯波特翘起嘴角笑了笑,然后咳嗽了几声,面上露出几分虚弱,前几日中了食死徒的埋伏,挨了几道黑魔法,身子日渐衰落,身体上的伤痛却并不能掩盖心灵上的伤痛,因为他怀疑害他沦落至此的人是他的妻子多瑞亚布莱克。
他必须在自己时日无多时为凤凰社做点什么,以谋求邓布利多能为他还未完全成熟起来的儿子予以一定的帮助与庇护。
他向金斯莱招了招手,“阿不思,你可要好好照顾金斯莱,毕竟他可是由我介绍而来的,若是他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姨母可要发火了,这么多年了,她的脾气还是这么火辣。”
金斯莱拘谨的面上露出一丝强忍的笑意,他到查莱斯的身边坐下。
“查莱斯,好好休息,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白巫师说道。
查莱斯波特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巫师。
在大家与凤凰社的新成员熟悉后,一位凤凰社成员说:“邓布利多教授,德国那边……”
在对方犹豫的时候,白巫师插话道:“我们没有精力同时应付两方人马,但是请大家放心,我们现在可以将大部分的心神放在食死徒身上。因为……圣徒的首领,远比伏地魔要聪明得多。”
……
伊恩原意是想先去往法国的,不过当他得知卢修斯将要订婚后,他便改变了自己的路线,前往北欧。
卢修斯的订婚礼物自然不能随随便便选定,他思来想去,决定送给卢修斯一对绝音鸟。这是一种有着漂亮蓝羽的鸟类,它们直到死亡才会发出它们这辈子所发出的第一次啼鸣,一次长长的、将它们自出生起听到的所有声音都回放一遍的啼声。
而只有北美与北欧的密林里才有绝音鸟的生存迹象。
格林德沃在用双面镜与他沟通时,得知了他这个想法,“绝音鸟?如果你还没离开英国的话,可以去翻倒巷看一看,我记得你们英国的黑巫师总是爱说――只要有足够的金加隆就没有在翻倒巷买不到的东西。当然,如果你嫌麻烦,你把你现在的地址给我,我给你送两只过去。北欧的冰森林里可不安全。”
“这多无聊,自己亲手捉的才更显心意不是吗?”伊恩无所谓地说道,“而且,我早就想去北欧的冰森林了。”
“心意?”格林德沃低笑了一声,“对自己的亲哥哥就是不一样。我至今还记得,你从福克斯的尾巴上拔了几根羽毛,就当做礼物给我送来了。”
“凤凰尾羽不比绝音鸟的价值低好吗?”虽然他没花一分钱就是了。
“可是难道你忘了福克斯是我送出去的吗?”
伊恩淡定地说:“当时我又不知道。”
“可你后来知道了。”
“……我明白了。”这位魔王陛下拐弯抹角了半天,原来是要让他补礼物呢。
可是……
“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物吗?再加上……颜色?用途?形状和大小?”
格林德沃:“……你问这些的时候不觉得亏心吗?身为伴侣,不,情侣,好吧,让我们再降一个层次,就算只是对朋友,也不该对对方这么一无所知,不是吗?”
伊恩非常诚实的点了点头,继续说:“我本打算一点点慢慢了解的,不过既然现在你要求我补礼物,我就索性一次性把问题问出来不好吗?多节省时间。”
格林德沃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承认,这样做的确挺节省时间的,不过,为什么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
不对不对,这两件事根本不沾边好吗?
最后,格林德沃只得注视着双面镜中的伊恩,说:“你没救了!”
他掐断了两面双面镜间的链接,然后又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我也没救了。”
……
刚踏入冰森林不久,天空上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水渐渐密集起来,即使是周围密布着高大葱茏的树木也无法将雨水全部遮挡在外,一时间,入耳的只有纯粹的雨声。
虽有着避雨咒,但是伊恩却不愿意把脚陷在泥泞的土地里,就像是拔土豆似的艰难前进。于是,他思索着是先幻影移行到自己暂时居住的旅馆里好,还是在原地等雨停后再前进。
他想起之前买的一张地图,便拿出来再次看了一遍。
伊恩抬起头向前放看了一眼,如果这张简陋至极的地图没错的话,前方不远处应该有一间很久以前遗留下来的,供猎人或探险家临时歇脚的小木屋才对。
……
说来也巧,到木屋里躲雨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位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的男性。对方显然也是一名巫师,他身着一件样式守旧却色彩鲜亮的巫师袍。
“嗨,男孩,你也是进来躲雨的吗?冰森林可是很少下雨的,今天真是巧了。”
男巫主动与伊恩打招呼,不过很可惜的是,伊恩对于对方的话一句也没听懂,如果他没分辨错的话,对方说的应该是法语。不过对方动作间的善意他倒是感受到了。
伊恩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说:“抱歉,我没听懂。”
男巫立即换了一门语言,“真不好意思。英国人?”
“对。”
“先生,我想我应该在哪里见过您,您看起来有些面熟呢。”伊恩对着男巫说道。
男巫没有任何惊讶,他呵呵笑了几声,“你应该说你可能在哪里见过我的画像或者照片。”
听到对方这样说,伊恩必然明白对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位“名人”,再联想到刚才对方所说的法语,伊恩苦苦思索了一会儿,仍然没有记起对方是谁。
男巫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解释什么。
不过已经被勾起好奇心的伊恩却很难就此作罢,他一点点回忆着脑海中各个法国出名人物的画像,将适龄的巫师都排除掉后,他突然忆起巫师的年龄与外貌是不一定成正比的,先不说别的,单是增龄剂、减龄剂这两种魔法药剂,就足以让他人摸不清自己的年龄了。
就在这时,伊恩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不可思议地微微睁大了眼睛,将眼前之人与记忆中某个人物的画像对照了一下,的确非常像。
只是,稍显年轻了点。
不,不是“稍显”,而是“太显”。
男巫笑着看向他,伊恩意识到自己之前似乎一直在盯着对方看,便先向对方道歉,然后说:“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勒梅先生。”
男巫并没有被拆穿身份时的不悦之情,反倒打趣道:“啊,看来你想起来了,对,我就是那个不知道多少年前就一只脚踏入了棺材,却始终不肯把另一只脚也迈进去的尼克勒梅,那个老不死的……炼金术士。”
一位六百多岁的巫师,一位绝不是混混度日的活了六百多年的巫师,是恐怖的,他的恐怖不一定在于战斗力,他所掌握的知识与经验才是最令人仰望、颤抖的。
接下来,木屋里出现了一幕非常诡异的、能够令知情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很难想象,一位六百多岁的巫师竟然会与一个年龄连他零头都不到的年轻巫师相谈甚欢。
“不得不说,刚开始意识到您是谁的时候,因为您外表的年轻,我被吓到了呢。”
“没办法啊,我总不能拖着那副半死不活、走三步喘一喘的老头子躯体来冰森林吧,那也太危险了,现在的身体年龄正好,遇到什么强大的魔兽,打不过跑不过嘛!”尼克勒梅笑呵呵地说道。
“其实,您完全不必亲自来的。”达到尼克勒梅这种地步,若是需要什么东西,只需要说一声,肯定会有无数人愿意为他效劳。
尼克勒梅撇了撇嘴,“那些贪心的家伙,我若是今天借他们之手做一点小事情,明天他们就会借此要求更多,甚至也不想想他们索要的东西是否是他们所能承受得起的,那群蠢货,我是在为他们好啊。我的那几个学生又一个个都忙天忙地,也不知道多陪陪我,害得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好意思找他们了。”
伊恩明白,尼克勒梅这是在说那些贪婪魔法石的人。
尼克勒梅故作凄苦的又说:“可怜我这个老头子,为了一点点伤心虫刚产下来的糖蜜,就要亲自爬山涉水,哎……”
听着面前这位面貌年轻的男巫自称老头子,伊恩就觉得一阵时空错乱,即使他明知对方的真实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