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四川省内所有钱桩,酒楼全部被查封了。”尘风行色匆匆,回府后直奔书房。
清风闻言,面色微变,嘴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动作还真快,那晚传来的消息不过才查封了几家,短短几天的时间便全部都查封了,这是在警告他?还真是会挑时候,洛痕大婚,他重伤初愈,内力尽失,看来这次是有备而来,不打算善罢甘休。
“别的省份可有动静?”见尘风摇头,他放下手中的书册,又问道:“可有伤人?”
“当地的知府衙门将钱桩的掌柜带走,关了一夜,今儿早上又放了出来。”
“谅他也不敢轻举枉动。”
“大哥,要不要我...”
“不必。”清风抬眸,沉声打断。
“可是...”尘风不解,尤显焦虑。
“王爷刚刚成亲,不便打扰,此事不必让他知道。”清风知道尘风想请洛痕帮忙,毕竟要论在官场上的影响力,洛痕胜于他。
“不知是谁瞎了狗眼,竟找些上不了台面的理由,明摆着无中生有。”当尘风听说那些查封的理由,气得恨不能拆房子。
“一时间要找那么多名目出来,也难为人家了。”清风不以为意的笑笑,带着几分嘲讽。
“那个秦桩哪来的胆子,凭他个芝麻绿豆的官也敢动这么大的手脚?”尘风这次是真的恼了,平日里玩事不恭的态度早已消失不见。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提到秦桩,清风有些不屑,尤记得几年前与他打过的一次交道,若不是念他考取个功名不容易,早就送他回家种田了。
“那是怎么回事?前几日你就说静观其变,现在全省的铺子都被封了,总不能任他们胡作非为吧?”尘风重重拍了下桌子,已然沉不住气。
“那时我尚不能确定是谁想针对莫家,依现在的情形看,怕是只有一个人了。”清风眉头轻聚,望了尘风一眼,示意他稍安勿燥。
“多年来,可有官员敢对我莫家的生意横加阻拦?”见尘风摇头,他又道:“且不说我莫家庞大产业在全国的影响,即便是看在莫家与政亲王之间交情,又有哪个省的官员不给几分薄面,更何况我们从未违反圣贤的律法,谁会刻意为难?更别说查封整个省的商铺?”冷哼一声,面色顿时变得冷漠了几分,“除了他,还会有何人?”话音一落,眼眸中的温度骤降,冷若冰霜。
“大哥说的是...皇上?”尘风诧异,迟疑着问道:“他不是下了旨意,既然已封了大哥嘉亲王爷,现在又为何...”
“那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安抚我,最主要的是为了安抚...”移开目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那个名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我调了他四川五万的兵马,他真会一无所知?他现在是担心养虎为患。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所觉,他暗中命人封了整个省的铺子,这动作未免太大,心急了些,偏偏秦桩还是个不成事的主儿。”手掌轻握,扣向桌面,一下又一下,面色看似平静无波,然,眸光中的锋芒却难以遮掩。
“养虎为患?哼,一山本就容不下二虎。”尘风恼怒。
“这也不能怪他,若是换成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会疑心,只不过他这么做实在不太高明。”想想洛霄知道他调了四川的兵马,该是何等的气愤,清风倒是能理解他此番举动,但他挑在这个时候手动,似乎动机就不那么单纯了,清风不希望是他想像的那样。
“那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要你去求他?”尘风气愤地放下茶杯,声音清冷。
“求他?”转头望了眼窗外,“不是还差一批震灾的银两没凑齐吗?”
“非凡这两日正在准备,之前的两批已经送到了,要不是临时抽调了一部份急着送去南郡,今日都该送出京了,王爷刚刚成亲,大哥不是说这次由咱们直接送去江南?”
“那边的灾情如何?可急等着这批银两?”仅仅为了几间铺子,就想让他低头?似乎不可能,清风敛神,若有所思。
“宫里前几日来人正催这事呢,想必是急的。”提起这事,突然想到那日李公公来时的嘴脸,尘风忍不住哼了一声:“一边封了我们的铺子,一边还来催我们要银子,他还真有脸?”
清风牵起嘴角笑笑,“急就好。” 顿了顿,他的目光望向书房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山水画,“既然那边的铺子被查封了,这银子要是一时半会凑不够也别怪非凡,让他莫急,尽力就是。”
尘风微一挑眉,与他对视一眼,随即了然了清风的意思,“十日内四川那边若是有消息来,必是没问题。”
随手翻着案几上的书册,清风沉声道:“随时准备动身,用不了十日,只不过让非凡小心着些,路上别出什么差池。”
“大哥放心,沿途我会加派人手。”
“清风?你在里面吗?”轻敲了两下房门,璎珞站在外面问道。
一听见她的声音,清风抿嘴笑了,脸色缓和下来,尘风见状忙走过去打开门,对璎珞嘻嘻一笑:“小嫂子莫非是来查岗?”
“查你个头,偷懒不干活。”见他一脸的不正经,璎珞伸手赏他一记爆栗。
“哎哟,大哥,小弟我受伤了,需要回房静养数日,先行告退。”尘风故作吃痛的揉着额头,长腿一伸,识相离去。
“你们俩呀,一天就知道瞎闹。”清风行至她身边,搂过她的纤腰轻责。
“谁让他老是惹我。”浅浅一笑,撒娇般的倚在他怀里打小报告。
“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惹你,还不是你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宠溺的笑笑,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暖和着。
“哇,哪有这样的,打个羽毛球都不是我对手,倒来怪我不给留面子,这还讲不讲理了。”皱着秀眉,不满的抗议。
“真的就那么难?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竟没人赢过你?”提到羽毛球,清风顿时来了兴致,要不是尘风在他面前抱怨,他还真有些不信纤弱的她竟然是“高手”。
“不难啊,简单得要命,是他们没我聪明。”璎珞仰脸嘻嘻笑,有些小得意。
“走,为夫也想试试了,弄好了我都没试过。” 扬眉淡笑,搂着她向外走。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利索,万一抻着怎么办?”璎珞忙拉住他提醒。
“昨晚上也不见抻着,怕什么?”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见她一张俏脸立马红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抻着也活该,本来怕你输得太惨没面子,看来我是白好心了,等会收拾你。”红着脸推开他,小跑着回房取她的宝贝去了。
庄主与夫人在院里打起了羽毛球,全府的仆人都来凑热闹,男子全部站到清风的身后,而女子以翠柳为首全部站到璎珞一边,关健时刻竟然还有人呐喊助威,一府的人玩得不亦乐乎。
大战几个回合,结果可想而知,虽说莫大当家从没碰过这么“高级”古怪的体育用品,又是大病初愈,但依然凭着矫健的身手,大败了爱妻,本不想让她输得太惨,可是从没玩得如此尽兴,竟然忘了相让,眼见璎珞那张俏脸皱成了一团,他忙称累急急收场。
“下次再也不和你玩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任他搂着回房,璎珞孩子气的低声抱怨。
“你身子弱,体力哪会有我好,我是赢在了体力上。”见她一脸的沮丧,爱怜的帮她擦拭着额头的细汗。
“是这样吗?”她瞪着他,见他点头,又道:“那好吧,下次再玩之前你先绕着京城跑两圈,反正你也不能高来高去的乱飞了,消耗一下过盛的体力我们再玩。”
清风大笑出声,放下手中的毛巾,将她搂进怀里。这是她妻子吗?竟想出这样的法子整他,看来真是宠坏她了。
“唉呀,别抱我,一身的汗味,洗澡去。”璎珞娇笑着推他,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瞬间已被清风拦腰抱起:“那就一起吧。”
“才不要,快放我下来。”她红着俏脸挣扎,粉拳落在那人身上,不痛不痒。
“确定不要?”他不死心的询问。
“不要不要。”她坚持,不安份的乱动,企图挣脱他的怀抱。
“本还想着下月初就动身去杭州,看来...”那人眸光一闪,又想到法子制她了。
“啊?真的呀?那不是只有十天了?看来什么,不要看来了,你答应我等你好了咱们去杭州住些日子,过了年再和清旋一块回来的,不许赖,不许赖。”小野马立刻就老实了,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软了口气,展开温柔撒娇攻势。
“哦?我答应了吗?那还要不要?”得逞般的笑着问她。
“没见过你这么坏的,奸商。”见他笑得那么暧昧,急急偏过头。
“看为夫怎么侍候你,敢说我奸商...”那人毫不犹豫的将她抱进浴室,大手一挥,开始动手解她的衣裙。
“呀?你干嘛?快住手...莫清风...”她尖叫着阻止,下一刻已被他封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未完的“斥责”渐渐变成了声声昵喃与喘息。
翠柳本想进房侍候璎珞沐浴,在房外便听见二人的笑闹声,随后又瞬间安静了下来,忙关好院门,掩嘴笑着回房去了,看来她家小姐有主子侍候,暂时用不上她了。
幸福而柔软的时光令他暂时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将那些恼人的猜疑抛在了脑后,他不希望再出现任何变端,恨了这么多年,斗了这么多年,他真的累了,如果可以,他只想带着璎珞离开,牵着她的手,共赴那个美丽而浪漫的白首之约,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怎奈何,天未必随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