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顾卿音是被顾宁的敲门声吵醒的。
“顾大夫, 起身了吗?我们小姐让我来请你一同去用早膳。”
今日便到了何正德举办寿宴的日子了,昨夜周锦依与顾卿音就已经约好了今日一同出门,可顾卿音昨晚那么闹腾一场, 今日自是免不了会睡过头的。
“嗯,我知道了, 等会儿我就过去找她,你先回去吧。”
压着声音打发走了顾宁,就是怕怀里那人也会被惊醒。可这话音刚落,一直埋在她胸前的那颗小脑袋便已经开始蹭动着了。
不一会儿,锁骨之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
“嘶……”
顾卿音没有直接推开胸前的那颗小脑袋, 而是抬手捏了捏那家伙的后颈,垂眸嗔笑道:“你这家伙, 怎么净知道咬人的?”
果然,听到这话之后, 半压着她睡了一夜的那个家伙便已经气恼的抬起了头, 气呼呼的戳了戳她肩上的那一排牙印。
“是我想咬的吗?你好好想想, 是谁逼我这样咬你的!”
顾卿音眼中已漾起了一抹浓浓的笑意, 看着钟书谨的这副模样,她也不急着起身, 而是慢悠悠的沿着钟书谨的脖颈往下移去, 轻抚着她那光洁的腰身,勾唇道:“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吧,不依你的时候要咬我, 依了你又要咬我。不够的时候要咬我,够了的时候竟还要咬我。如今还来这样埋怨与我,我还真是有些委屈了呢。”
提起这个,钟书谨才叫真的委屈了。
昨夜那一个吻后,她连顾卿音的胸口都没有摸到,便已被顾卿音制住了。
当时的她想着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之前那样不分场合的欺负人确实也不大合适,再加上她又不想再一次被顾卿音丢到床底下反思,以至于她连反抗都没有反抗两下,就已经顺从的任由顾卿音把她反压回去了。
直到她被顾卿音撩拨的情动难忍却又迟迟不被满足之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顾卿音这是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把她丢下床,特地等到她忍不住的时候自己偷偷爬上床去,送上门去被戏耍!然后这个小心眼的女人才开始报复自己原先所做的那件事情!
欲.火难消的滋味本就不是很好受了,偏偏那时候顾卿音还在她身旁时不时摩挲撩拨几番,将她迷得神魂颠倒情难自控,逼得她在不得已之下只得屈身主动求欢了。
一想起昨夜那羞人憋屈的经历,钟书谨又在顾卿音锁骨上重重啃了一口。
“就你有理!总是使坏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看我受委屈很高兴是吧?”
闻言,顾卿音竟忍不住笑出了声,继续沿着钟书谨的腰身往下移去,在她那挺翘的后臀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又眷恋的往她股后摸了摸,意味深长的道了句:“嗯,能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确实是高兴的。”
这一下子钟书谨的脸颊可算是红透了。
“顾卿音!你这个流氓!”
重重在顾卿音下巴咬了一口后,钟书谨便逃似的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真是的,怎么一大清早就来做些这种让人面红耳热的事情啊!
昨夜她都那样任她折腾报复了,还不够吗!
匆匆忙忙穿着衣物之时,钟书谨一不小心竟突然闪到了后腰。
紧接着跟过去的顾卿音见后,连忙加快了步伐赶到了钟书谨跟前,立即环住了钟书谨的腰身,帮着钟书谨在那后腰之上的几个穴位按捏了一番。
感受到钟书谨的身子渐渐舒展下来后,她才松手捏了捏钟书谨的脸颊,嗔了句:“让你着急,活该了吧?”
“我活该?”钟书谨轻哼了一声,便偏开头去不看顾卿音了。“这还不都是你害的!”
“哦?我害得?”顾卿音笑着捏回了钟书谨的下巴,迫使她继续望着自己:“说说看?这怎么会是我害得呢?”
钟书谨不自然的往后退了退,望着顾卿音那不着寸缕的身子,咽了咽喉咙,别捏道:“你先把衣衫穿上了再说。”
其实,就算刚刚没有闪到腰,她的腰身也还是有些酸疼的。
毕竟昨夜被那样折腾了一夜……
昨夜若非是她有伤在身,顾卿音才会收敛了一些,恐怕当时的她连骨头都要被顾卿音拆散了揉碎了吧!
当然了,这种话钟书谨自然是不好意思埋怨出口的,在顾卿音慢条斯理穿着衣衫的时候,她也同时整了整自己的衣物,阴阳怪气的解释着:“要不是怕你着急去喂你那周锦依吃饭,我才不会这么急着穿衣衫呢,你说这不是你害的还是谁害得!”
顾卿音听后,笑意颇深。
她熟知钟书谨的脾性,自然不会挑在这时候与她争辩些什么。特地晾了这人许久,直到两人洗漱完毕,准备好出门之时,她才对着钟书谨那气鼓鼓的脸颊亲了一口,贴到那人的耳畔轻轻笑了声:“阿谨,你真可爱,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说罢,顾卿音便已拉下了钟书谨僵在门栓上的那只手,率先打开了房门,先行了一步。
不用回头,她也能猜出钟书谨此刻的神情。
定是带着几分羞怯与窃喜的。
或许,还会夹杂着那么几分的痴迷与呆滞。
事实证明顾卿音料得果然没错,只那轻飘飘的一句轻哄,钟大教主便已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般,扬着眉头一路笑到了周锦依的房间。
连那原先那一丝丝的不愉快也全都忘光了。
一同用过早膳后,周锦依便已带着顾卿音缓步走向了今日青阳门中举办宴席的场地。
“昨日元阙出了何正德书房之后,便离开了青阳门。”
听到周锦依那低缓的声音后,顾卿音不禁诧异的问了句:“离开了?”
“对,离开了。也不知他昨日到底同何正德说了些什么,后来我们的那处院落,可是被严加看管着呢。虽然没有人来找你们什么麻烦,可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在顾卿音低头思忖之时,周锦依又偏了偏头,瞄了眼钟书谨藏在披风底下的那刀柄,继续道:“还有你,今日到场的可是武林之中的各大豪杰,功力深厚之人更是不乏少数,你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挎着把天魔刀到处走着,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钟书谨转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看着前方那些来回奔波忙碌的青阳门弟子,微微眯了眯眼,冷笑道:“怕他们做什么,那些功力高深的,向来自持身份,不屑与我这种小辈动手。敢与我这种小辈动手的,又不是我的对手了。不过是把天魔刀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在天下豪杰面前,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再怎么想要这刀,也是不敢来明着抢的。你放心便是,我能顾好自己的。”
她已将天魔刀的刀鞘换成了普通的刀鞘,又这样藏在了披风之下,若非是极为熟悉此刀且眼力极佳之人,估计是认不出来的。
来来回回经过她们身旁的那些青阳门弟子之中,有些是在带着外来的客人们,有些是在为午间的寿宴做准备,有些则是在尽职的巡逻着,观察着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之人。
钟书谨多看了他们几眼,注意到那些人之中所掺杂着的那几张熟悉面孔后,又不动声色的移回了眼,暗自勾了勾嘴角。
很好,邱叔果然没让人失望。
钟书谨都这样说了,那周锦依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些什么了。正当她想要再继续与顾卿音说些该注意的事情之时,耳旁便已响起了一道清洌的男声。
“周施主。”
周锦依回头望去,才发现了朝这个方向走来的那一群人。
是天音寺的人。
为他们引路的,正是何子奇。
看到周锦依时,何子奇努力的抑制住了那抹激动之色,只爽朗的笑了笑,道:“天蝉大师,原来您也认识锦儿啊。”
那位天蝉大师只微微点了点头,便独自朝着周锦依的方向走去,双手合十,微微倾了倾身。
“周施主,许久不见了。”
周锦依立即合上了双手,弯腰回了个礼,尊敬的唤了句:“晚辈见过天蝉大师。”
那位天蝉大师只淡淡的笑了笑,便将目光移到了周锦依身侧那蒙着面纱的顾卿音身上,微微倾身唤了一声:“顾施主。”
顾卿音微微勾了勾唇,回礼道:“大师好。”
“许久不见了,不知顾施主可否能借一步说话?”
何子奇闻言,忙道:“大师,家父还在厅中等着您呢!”
“失礼之处还望施主莫怪,劳烦施主先带着我们寺中弟子过去吧,我想先与故人叙个旧。”
如此,钟书谨倒是有些惊讶了,何时卿卿与这种德高望重之人有这么深的交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