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是定格住了一样。
直到全冰端来了茶饮,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慕深深,才低声道,“慕小姐,您不进去么?谈总正在等……”
慕深深侧眸看了一眼全冰,最终还是用力的推开了身前的玻璃门。
抬头,她就坐在了面对着玻璃门的办公桌后面的谈堇年。
阳光从他身后开着的窗户里面照了进来,落在办公桌前面的黑色地砖上,有种淡淡的孤寂。
全冰将茶饮放下,就恭敬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面,就只剩下了慕深深和谈堇年。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埋头在文件上签字,甚至没抬头看慕深深。
“这话,难道不是我应该说的么?”慕深深觉得好笑。
他已经让上官晓儿登堂入室,就差点跟她签一纸离婚书。
谈堇年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掀眸看着慕深深,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难道不是你,在下面说着我不见你,会让我后悔?”
“我是你的妻子,我要见你,有错么?”慕深深咧唇,露出一抹讥诮,凝眉看着谈堇年,“如果我打得通你的电话,我会跑到你公司来么?”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妻子。”谈堇年不动声色的反问。
“很快就不是了,对吧。”慕深深顺着道。
话音落去,谈堇年掀眸,漆黑的眼瞳锁在慕深深的身上。
“所以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离婚?”
两方沉默了下来,时光变得缓慢起来。
慕深深看着他,嗓音微微都带着难以压抑的颤音。
“离婚?”谈堇年恶劣的轻笑了一声,“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
慕深深咀嚼了一下这个成语,半晌又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锥心般的重复一遍,“迫不及待?”
究竟是谁迫不及待?
慕云阁出事这么久,他都没有怎么跟她说过话。
不是安慰或者是关心,只是问候也好。
可他从m国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让上官晓儿住进了他们家里。
“迫不及待?”
慕深深一直反复这个成语,尾音轻微的带着颤音和哭腔。
说着说着,眼睛轻微的潮湿。
她不想掉眼泪的,起码不想在谈堇年的面前。
很多事情,要真的像她猜测的那样的话,未免太过残酷。
她在谈堇年面前掉眼泪,可悲又可笑。
可她却不敢问他。
她害怕得知了自己预期的真相,一切就没办法挽回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现在就没办法挽回了。
慕深深还是控制不住的要掉眼泪。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情,让她疲惫,应接不暇。
父亲被介入调查,意外得知自己是慕云阁的亲生女儿,傅郁郁被送到了国外,重感冒跑到q城什么也没查到,还有此刻安年的下落不明……
她有好多事情想要跟谈堇年说。
他不在的时候,她总觉得他回来就会好的。
慕深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会这么依赖谈堇年。
像是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会解决的。
但等到她回来,却只看到了被别的女人占有的“家”,还有这个男人满脸的冷漠。
慕深深低下了脸颊,伸手擦拭掉掉下来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谈堇年微微蹙眉,看着她微微耸动的肩膀,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哭得这么厉害。
然而,女人的眼泪确实是男人天生的克星。
他真的恨透了她这幅柔弱好欺负的样子。
即便猜不透真假,他还是一瞬间就推开了身后的椅子,走到了慕深深的跟前。
“慕深深……”
他用力的抓住了她擦拭眼泪的手臂,蹙眉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和潮湿的面颊。
慕深深用力的甩了一下手臂,想要甩开谈堇年,呵斥道,“不要碰我!”
她只要一想到,他曾经跟上官晓儿上了床,现在就很难过,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你说什么?”面对着慕深深这种抵抗,谈堇年的语调压低了些许。
“不要拿你碰上官晓儿的手碰我!”慕深深压低了声音厉声道。
谈堇年的表情凝滞了一下,才低声讶异道,“你见过晓儿了?”
“呵……”
慕深深抽噎着轻轻笑了,仰脸看谈堇年,眉心蹙在一起,“她就在别墅里,就躺在主卧的床上,谈堇年,你说我可以见不到么?”
谈堇年动了动唇瓣,表情凝重,“深深……”
慕深深被他拽着,别开了脸颊,不愿看他。
他想要对她解释的。
那天下午醒过来时候,他就要对她解释的。
只是,接电话的人不是她。xdw8
此刻,她走进来的时候,他只是忽然觉得解不解释,也没什么差别。
他确实已经跟上官晓儿睡过了,不争的事实,解释了也是无用,就算是上官晓儿下药,可他确实睡了她。
他无法把责任推卸给上官晓儿。
慕深深闭上了眼睛,眼泪睡着脸颊慢慢滑落。
他禁不住她这样的蛊惑,俯身就吻在了她潮湿的脸颊上。
慕深深下意识的抵抗,小幅度的抗拒,更加刺激男人的占有欲。
谈堇年伸手拽住了慕深深的手臂,更加强势的热吻着她。
因为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慕深深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了后面的玻璃资料柜。
谈堇年将脸颊埋在她的颈窝,细细密密的亲吻着她。
她原来还奢求她过来质问他的时候,他会告诉她那是假的。
只是他却只是沉默以对,
他没做过的事情,肯定是不容许别人污蔑的。
就算是骗她都好了,可他却只是沉默着。
那就是默认了。
不知何故的,此刻慕深深的脑海里只有刚刚她打开卧室门的那一瞬间,上官晓儿慵懒躺在床上的画面。
她想象不出来,他们两个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画面。
但想来,面对着正牌,肯定比对替身的时候,更加的热情。
慕深深咬着牙,仰脸看着办公室白色的天护板,嗓音很镇静很轻慢,“谈堇年,我们离婚吧……”
她现在也不知道她对谈堇年来说是什么。
是寂寞时候的p友,还是粉饰颜面的“妻子”,或者仅仅只是一个可以用钱买卖的便利生子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