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卓群双手将小白捧起来, 小白展翅飞了出去,不一会就带回来二十几只种类不同的鸟儿。这时候邵卓群已经准备了食物, 鸟儿们并不是只只都怕人的, 被他喂久了的也会亲近他, 比如会在他的肩膀上停留一会之类的。
包副主任是个非常爱鸟的人,无奈就是不会养,医生是很忙碌的,也很难有时间养这些鸟儿。他羡慕的看了又看,就是不敢上前去。
许多福笑眯眯的:“我们这边生态环境好, 鸟儿很多的,包主任可以常常过来玩嘛!”
包副主任连连点头。
杨教授听到这话看了一眼许多福, 又看了眼还没有回过神的陶院长, 幽幽叹了口气。
“……还是赶紧办正经事吧!”
杨教授提了一句。
说起这个, 包副主任也凝神:“许医生,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正骨手法。”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但这会还真不成。
虽然要招待各位从民田医院远道而来的医生,但许多福每天早上的看诊依旧不能间断,干脆邀请他们一同看诊。
陶院长、杨教授、包副主任三位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了,其他诸位虽然不如三人老练,但也个个是人才, 临床经验都是比较丰富的。这大大提高了许多福的看诊效率,自从医馆开门到现在,许多福还是第一次如此轻松。
李人杰:“感觉老师的眼睛都快冒绿光,是不是该叫她把垂涎欲滴的表情收一收……”
汪洋呵呵:“你有胆子你去说呀!”
李人杰:“我选择狗带。”
许多福:“……”
许多福……许多福当然听到啦! 她轻轻咳了一声, 收好自己的表情。
进来的十号患者叫做王爽,因风热犯肺,故而引起哮喘。哮、喘同属呼吸急促的疾病。哮以呼吸急促、喉间哮鸣为主证,是一种发作性痰鸣气急的疾患;喘则以呼吸急促,甚者张口抬肩,鼻翼煽动,不得平卧为特征,是一种以喘促、喘急为主证的疾病。
哮必兼喘,一般通称‘哮喘’,而喘则未必兼哮。
按西医讲,哮证相当于西医学的支气管哮喘和哮喘性支气管炎;喘证相当于喘息性支气管炎、肺炎、肺气肿、心源性哮喘等多种疾病。
王爽拿来的检查报告上的诊断就是写的支气管哮喘,她的检验报告单比较全,有血压检查、胸部x片、动脉血气分析等,最早的报告是两年前的了。
王爽一直在咳嗽,她的家人说:“反复发作,一般春秋发的可能性比较大,第一次夏天发病。”
许多福给了做了简单的检查,让淼淼把药柜上的杏仁蜜膏取下来,现在药柜的格子里已经放了太多的罐子,淼淼早就跟她说不能往上面放了,装不了这么多。
许多福已经让人打药柜去了,现在药房的位置还很宽敞,可以在中间隔几个柜子用来放东西。
杏仁蜜膏放在最上面那一层的,还被挤到最里面了,上面放的东西太多了,根本不好拿,旁边民田医院来的男士们要帮忙。
芳芳:“还是让我来吧~”
芳芳有点微胖,平时不大说话,远不如淼淼看起来活泼,现在她突然说话了。
众人一看,这个小护士比刚刚那个还有矮一点呢!
淼淼却让开了,跑去再端了一个小凳子,放在大椅子上,只见微胖的芳芳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一下,以和身材完全不符合的利落动作,先是踩上了大椅子,稳稳的站在了小板凳上,眼睛都没有往下望哪怕一下,轻松拿出了一罐蜜膏。
因为一手拿着蜜膏,大家怕她上去容易,下来有问题还想伸手去扶,结果人家手都没碰凳子,稳稳的走了下来。
轻盈得像一只天生就拥有翅膀能够在空中飞翔的鸟儿一样。
民田医院参观交流团众医生:“……”
“护士小姐平衡性很棒嘛!”
淼淼知道芳芳不善言辞,帮她解释:“达瓦孜都行,这算什么?”
达瓦孜一词的含义是高空走大绳,也就是高空走钢丝,参观交流团里面有人知道这个词的意思,还给同伴解释了一下,夸芳芳:“护士小姐身怀绝技。”
芳芳脸都被说红了:“没那么厉害,我妈是维吾尔人,所以我小时候学过一点,就是平衡感比普通人好上一点。”
达瓦孜是维吾尔族传统的高空表演之一,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既然芳芳的妈妈是维吾尔人,她学过这个就不奇怪了,不过芳芳的容貌和汉族人没什么差别,看不出有任何异域风情的影子。这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芳芳的妈妈也只有二分之一的维吾尔血统,这点许多福是知道的。
男医生还在夸她:“厉害厉害!”
许多福特别谦虚:“一点小绝活嘛!不必惊讶,我们中医馆人人都有。”
参观团:“……”
真的假的!
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细细想一想连放鸟清场(捉虫、逮蚊子)这样的牛逼工程都能搞定,从头到尾没有说两句话的小护士其实身怀走钢丝绝技,那人人都是大隐隐于世的高人这种设定好像也可能接受。
#壮哉,大中医馆卧虎藏龙#
许多福将蜜膏打开,舀了一勺子让王爽吃下去,再慢慢询问她的情况,王爽慢慢的自己也能在旁边说两句了,等了一会她自己才惊奇的发现:“好像不怎么咳了,也不怎么喘了。”
淼淼端来热水让她喝一点。
杨教授对于针灸治疗哮喘的方法很有研究,就接手过去处理了,刚好许多福下一个患者是个骨伤病人,这种情况她就直接带人去治疗室了,包副主任在旁边观摩,他知道许多福在自然界交流大会上的表现,但毕竟没有现场看来得直观,等骨伤病人离开之后,两人聊了很久。
包副主任:“你这个手法倒是和我多年前遇到的一个医生用的有点像,他在我家乡的镇上非常有名气。”
包副主任不是本地人,他说话还带了一点外地口音。
“只要是骨头的问题,他都能治,据说用的是祖传的正骨手法,非常的厉害,还配制了许多药酒、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药膏,药酒一揉,药膏一贴就有用。那个医生家里的规矩是传男不传女,只传同姓人。我们家也是世代行医,不过对传承不严苛,我们也可以在外拜师,我从小对骨伤科感兴趣,我爸就想让我拜他为师,也是想让他的本事传下去,那时候他都五十几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我爸劝了很久,他都不愿意,最后不了了之。”
许多福:“那他还在世吗?”
包副主任摇了摇头:“早过世了……技艺也埋进土里了。”
外面还有病人等着的,两人也就没多说,十点多钟就看诊完毕,短短两个多小时,什么病都有!民田医院的医生们再一次见证了许多福的‘专治疑难杂症’的名号有多么名副其实。
此刻一个个对许多福真是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领域的巨人能让人竖起大拇指,专家嘛!各个领域都是巨人就吓得人跪下喊爸爸了。
陶院长一早上都在了解食疗的临床上的应用,也是颇为叹服。
中午吃的是和荷叶鸡,趁着气氛好,许多福忽的忧虑的叹了一口气:“哎……”
陶院长好心问:“小许有什么忧心事呀?”
“我们中医馆啦!样样都好。”
说完了看一眼陶院长,陶院长扯了扯嘴角:“……哦!”
许多福更加忧愁了:“就是有一点不好,差人!要是谁肯来中医馆,吃饭管饱、住得特好,待遇从优,我一身医术倾囊相授。”
不知谁问:“许医生,你要招啥样的呀?”
许多福:“哈哈,像是诸位这样的,甭管来多少,我们中医馆绝不嫌多。”
陶院长:“……”套路!
城市套路深,我回了农村,农村路也滑,人心更复杂,农村道路远,套路更加险。
陶院长干巴巴的来了一句:“我们医院的薪水、福利都是很不错的……市内一等一的好。”
也不知道是对许多福说的,还是在跟自己医院的医生强调。
天知道,这还是陶院长遇到许多福这么按理出牌的人,明田医院可是市内一等一的医院,这些人进来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肯走吗?能走吗?不能嘛!这些人知道自己的位置有不少人在虎视眈眈,平时连稍微松懈都不敢,都走到这个位置了,还能离开!
要知道,来的都是民田医院的骨干,医院重点培养的对象。
这许医生偏偏有这个脸敢撺掇他们——果然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不知道为什么!陶院长心里居然还觉得有点虚。
实则,陶院长也知道,许多福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了……她的存在相当不科学。
许多福真的还很年轻,可是在中医学领域已经是老司机了,带带人绝对没问题。
许多福打哈哈:“陶院长你误会了,我觉得没有要挖人的意思。哈哈哈,我就是这么一说,诸位有什么好的人选可以给我推荐嘛!当然,平时休假了,也欢迎带家人来玩。”
陶院长:“……”
你不说最后那一句,我就信了。
民田医院交流团:深思脸.jpg
陶院长:“……”
心慌慌~
……
交流学习圆满结束,大家各自散了。
陶院长站在民田医院大门口,拉着杨炳怀的手,一脸的感叹。
陶院长作为民田医院的管理者,其实有很多事情都得统筹全局去进行考虑。杨炳怀虽是医院的金字招牌,论起来他也要尊称一句老师,可是此人叫他说起来肯有点不通俗务。
也就是说,杨炳怀除了一心钻研医术之外,万般不操心。他的辈分又非常高,有些没什么实质性内容的行程他是二话不说,全部推却,院长拿他没办法。
这种不世故,偶然会让医院的重要机会因为他的不配合而流失,院长心里对他是颇有微词的。
但是今天,院长发现他长久以来都看错人了。
院长:“杨老师,从前是我太过狭隘,没想到你对我们院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杨教授:“……”你到底脑补了什么?
院长:“您都再三规劝我,让我不要去中医馆,请小许到医院来,我不听!哎,都怪我先前没有听你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这么早,是不是该帮瓶砸捉捉虫~
小仙女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