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追, 还要仔细想个计划, 这样总是见不着面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把他骗出宫来。
皇上不能出宫, 那是建立在年幼,自己不能做主的时候,或者担心被人刺杀, 不好出宫。
但是殷绯似乎两样都不是,既可以自己做主,每次出宫都会带一些人, 自己也有功夫, 一般人是无法刺杀他的,所以他几乎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没有限制。
方姝想进宫很难,可以说不亚于登天,但是他想出宫很简单, 就是一句话的事, 既然不能进宫找他, 只好把他诱拐出来啦。
怎么感觉像在用糖果骗小孩子一样?
方姝摸着下巴,还在想怎么把他哄出来。
一般的法子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记得上次娘娘是用他最喜欢的兵书钓他上钩的。
太没出息了,一套兵书就入了套。
她可以如法炮制,也搞来兵书,普通的兵书他肯定看不上,后世的兵书倒是有, 但是方姝记不得,倒也偶然间看过几本,隐约记得内容,毕竟每天看店很闲的,总要找点活干。
赶巧了,正好隔壁是咖啡店,有一面墙的书,她闲着没事借一本看看,不小心差点将一面墙的书看完,历史也是读过一些的,可以都记录下来,也弄一本《天下谋术》,先把他骗出来再说。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比如她这两天开业,开业如果有个大人物镇镇场面吉利。
吉不吉利方姝其实并不知道,但是平时大家开公司,都喜欢请这个总,那个总捧场,显得自己面子大,她如果找皇上的话,不知道皇上肯不肯?会不会嫌她事多?
而且吧,她俩之间的关系好像不能让别人知道,想一想她如果把皇上请来了,明天满城皆知她与皇上的关系匪浅。
以后万一有人绑架她威胁皇上,皇上肯定毫不犹豫让人杀了她,那她死的多亏?
就算他肯妥协,方姝也不愿意,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万一他的仇家想报复他,找不到他,拿她泄愤也是个问题,所以恋爱是要谈的,人也是要骗出来的,只是不能明面骗,必须暗地里。
除了兵书,似乎想不到别的了,他也不是吃货,把他骗出来吃东西的可能性很小。
难道只有兵书一条路了吗?上过一次当,皇上会上两次吗?所以要做双手准备。
“方姝!”
楼下突然传来木槿的声音,“有人想买你的灌汤包。”
方姝应了一声连忙跑下去,发现木槿正与她的哥哥,木青对峙。
木槿姓木,方姝还是到了她家才知道的,原来一直以为木槿是昵称呢,记得宫里很多人的名字都是昵称,因为原名太难听了。
大多宫女都是被卖进宫的,能把子女卖掉的,可想而知家里穷,学问不会太高,而且部分地方有贱名好养活的说法,什么菊花,春花,茶花啊,名字像开玩笑似的,随便取。
进了宫后管事嫌难听,要么让她们换一个,要么干脆给她们另外取一个,总之不会让她们再用原名,嫌难听。
但是像木槿,方姝这样的名字,管事叫的顺口,基本不会再换,所以木槿的‘木’,方姝的‘方’,都是姓。
“怎么了?”方姝好奇问。
感觉气氛不太对。
“没什么,你收钱吧,是那个客人。”木槿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人。
方姝愣愣过去,那个被指的客人抱怨,“你们不是一家的吗?怎么还分两家付钱?真麻烦。”
他这么说着,还是从手心里均了几枚铜板给方姝。
“三文钱是吧?”
“是五文钱哦。”方姝纠正。
“他不是说三文钱吗?”他指了指木青。
方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懂,这不是他的,是我的。”
木青很有可能私底下趁她不在,想收她的钱,结果被木槿发现了。
木槿自己为家里奉献归奉献,毕竟她把这里当家,和家人不能计较,但是方姝不是,所以木青想占她便宜,木槿维护她。
方姝突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让木槿看清木青的真面目,对她的哥哥死心吧。
那个客人一脸不耐烦,还是把剩下两枚铜板给她了,人一走,木青先吼起来,“你什么意思?当我是要饭的吗?这几个铜板都要?”
“你刚刚就塞腰包里了,以为我没看见吗?”木槿怼回去。
“我那是先给她收着,待会再给她。”木青辩解。
“胡说,你现在有零钱了,借方姝的零钱还没还呢。”木槿叉腰。
她这会儿倒是彪悍了起来,刚回来的时候可怂了。
“那不是没顾上吗?等忙完了不行吗?”
“不行,现在就给。”她很生气,“还有,提醒过很多次了,方姝的灌汤包是方姝的,你不能私自降价,必须经过方姝同意!”
方姝心里一暖,莫名想到‘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句话,木槿原来是柔弱的,但是想保护她,所以变强了。
“知道了,真烦。”木青摔脸色离开,去另一边招待客人。
木槿瞪了他一眼,转回头又有些不好意思,“方姝,我哥哥……”
方姝给她理了理头发上的面粉,“没关系的,你不是已经替我说过他了吗?”
“可是……”木槿撇嘴,“他钱还没还你。”
“几文钱而已,而且我也占了你们家的客源呀。”方姝很想的开。
“你也帮我们家干活了,早上的馅都是你调的,今天客人都说好吃呢。”木槿为她说话,“还给我们老顾客送灌汤包,我们老顾客都夸你会做生意。”
噗!
方姝笑了,“这只是一种营销手段。”
类似于超市免费试吃等等,只不过她的活动做的有点大,一个五文钱的大号全是肉,做法也贼麻烦的灌汤包。
免费的应该做小号的来着,花钱买的再给大的,但是怕别人觉得差别待遇不舒服,就没搞。
木槿还想说什么,方姝拉着她去继续包灌汤包。
因为是实验版,没包太多,怕卖不出去坏掉,灌汤包只有刚包的蒸掉好吃,不蒸放一会儿底下的皮就会湿掉。
基本上是一边包,一边蒸,一边卖,销量不大,走精品路线。
一个上午忙下来,差不多赚了五百文钱左右,面皮和猪肉花了五十多个铜板,净赚四百五十文。
这是因为蹭了木槿家铺子的原因,她家常年开的,就算味道一般般,还是有不少老顾客,人流量很大。
她自己另外找铺子的话,不一定有这里卖的好,而且成本也高,要给铺子钱,不过方姝还是打算去找铺子。
因为木槿的两个哥哥都觉得她占了便宜似的,还偷偷用她的灌汤包做人情,给低价,当然临走前要把木槿带走。
她不想木槿被欺负,整天帮忙也没说给木槿一星半点的好处,还老是让她自个儿贴钱,平时出门,会让她顺便买个菜什么的,从来不给钱,还嫌弃没买好。
所以她一定要把她带走,前提是她愿意,原来是没有把握的,因为木槿觉得是一家人,吃点亏没什么,现在突然有了。
下午方姝帮着收拾东西,自从出了宫之后,反而没空午睡,中午都穿不到他身上了,不知道他感觉到蹊跷没有。
方姝也不管了,反正就那样吧,死猪不怕开水烫。
因为没空穿到他身上,对他的了解反而少了,比如他的行踪,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空出宫什么的。
今天晚上早点睡,然后穿到他身上看看他的兵书都有哪些,缺什么,又需要什么。
木槿家的早餐店是量产的,所以收拾东西的活也不轻,足足干了一个多时辰,腰都弯了,才把活干完。
她这个算客人的人在干活,木青和木歌俩货闲着,更加激怒木槿。
方姝听到她抱怨了好几声,什么好吃懒做,偷奸耍滑,游手好闲等等,她原来从来不抱怨的,现在好像开了窍似的。
方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是觉得她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被木青木歌欺负了,所以替她打抱不平。
这有点像方姝觉得她被欺负了,于是想带她离开一样。
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当事人,没觉得自己被欺负,但是一旦这事出现在她的朋友身上,她才开始意识到,这是一种压榨。
还不够啊,只是抱怨的话。
需要再添把火。
傍晚方姝在数钱,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数,数一声报一个数,而且一点不掩盖声音。
这屋子破,尤其是阁楼和下面,只隔了几层木板而已,声音轻而易举传到下面。
“哇,我今天赚了五百多个铜板呢。”
故意捧起铜板,然后让它从指缝里流下来,听哗啦啦的响声。
“好多呢木槿。”方姝‘很是开心’,“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发财了吧?”
木槿脸色不好看,“方姝,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没事的。”方姝把铜板包起来,“这里又没有外人,都是你的家人啊,就等于也是我的家人。”
她突然拉了拉木槿,“我肚子疼,快陪我上趟茅房。”
木槿一慌,“怎么了?是吃坏肚子了吗?”
“不知道。”方姝摇头,“快,我要憋不住了。”
她急急扯着木槿要一同出来,木槿看了一眼只简单包好的铜板,有些担心,方姝容不得她做什么,已经拉着她下去,踩的木梯咯吱咯吱作响。
方姝心里有想法,特意在茅房多待了一会儿,陪木槿聊聊天之类的,木槿在外头等她,不时抬头朝阁楼上看去。
方姝跟她说着说着,她那边突然没有了声音,方姝本来也不是真心想上茅房,出来一看,木槿已经不在了。
好戏要上演了。
她在他家的铺里做生意,还赚了钱,人家怎么想?肯定会觉得不舒服,你在我铺里赚钱居然没给我钱。
就算她给他的铺里帮忙了,他还是会觉得不满,所以……
方姝等了等才上去,果然上面闹了起来,木槿在跟木歌和木青对骂,俩人一致觉得方姝在他们铺里做生意,应该给钱,本来应该主动提的,不提也好意思?
拿点她的钱怎么了?
木槿大骂他俩不要脸,气的差点要摔桌子,方姝连忙过去,添一把火。
“算了,你哥哥也没说错,我确实应该付租金来着。”
以退为进对木槿很管用,木槿摇头,“那你住的这几天,一直帮我们家干活,是不是也要给工钱啊,现在随便出去找个人,一天不要一二十文钱啊?先把钱给方姝,再来谈别的!”
方姝很是意外,原来木槿还有这么灵活的时候,没有想到。
“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帮着别人说话。”木青气愤道。
“方姝不是别人,要不是方姝,我就死在宫里了!”她胸口急喘,“我生病那会儿,寄信给家里拿钱,为什么没回我?你还是我哥吗?”
原来她知道啊,晓得自己受了偏待,但是一直忍着。
“我……”
“滚!”木槿突然拿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来。
碎片溅了一地。
木青张张嘴,还想说再什么,木槿的父母拉着他,将他推到了门外。
门关上,木槿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方姝愣了愣,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从背后抱住她。
木槿回头,挪了挪身子扎进她怀里,“方姝,我是不是很没用呀,让你在我家被欺负了。”
“没有呀。”方姝安慰她,“你招待的很好呢,我还赚到钱了。”
提到钱,木槿破涕而笑,“你有手艺嘛,无论在哪都会赚到钱的。”
“肯定没有现在多就是了,我沾了你家店的光。”方姝拍了拍她的背。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打算的,想让你先在我家卖,要不然我才不回来呢,他们都欺负我。”
“你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可把我着急死了。”方姝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木槿也笑了,“我又不傻,是觉得能帮到你才忍的。”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本来打算出去干呢,但是不放心你,所以留了下来。”
“方姝。”木槿叫她。
“嗯?”方姝回她。
“我们搬出去吧。”
“好呀。”方姝一口答应。
既然互相看不顺眼,不如搬出去。
木槿突然站起来,“我去把咱们给的租金拿回来。”
方姝拉她,“算了,你哥也没说错,在别人家里做生意,给钱是理所应当的,而且吧,我也没有白给,你家帮我省了很多钱,我现在心里有底了。”
在实验阶段一些盆啊,木笼啊,调料啊,全都是她家提供的。
如果方姝自己做实验的话,搞不好要花很多钱买这些玩意儿,虽然说迟早要买,但是考虑到会失败,到时候钱打水漂等等问题,她觉得这个钱花的还是很值的。
毕竟人流量也是个问题,最关键的是,她确实赚到了钱,并且知道了一件事,她的灌汤包做的很成功,很多人喜欢,宁愿付钱也要吃。
这代表着她可以在这个吃人的时代活下来,靠自己。
“商量商量明天去哪找铺子吧,还有住的地方,最好跟这里一样,前面开店,后面住人,如果太贵的话,就把住的钱省掉,我们直接带着被子在店里睡。”
方姝转移话题成功,木槿很快正了正脸色道,“睡店里会不会太潮了。”
“还好吧,你忘了,你的父母也睡在地上。”
想起自己的父母,木槿眼神暗了暗。
方姝暗骂自己说错话,正打算补救,冷不防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后整个屋子亮了起来,天空中闪过绚丽的烟花。
???
“谁家办喜事?”这还是她在这个时代第一次见到烟花,很是新鲜,忍不住停下来,站在窗户口看。
木槿和她一起,“好像是说什么七夕,你就没觉得白天大家都带着喜色,出双入对吗?”
???
方姝吃惊了,“有吗?”
还真没注意,注意力都去哪了?
在——皇上身上?
自从出了宫之后,基本上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虽然本来就没有认识多少人,一个娘娘,木槿,和皇上罢了。
娘娘已经抛弃她了,木槿就在她身边,也没什么想的,离的远又在联系的只有皇上了。
皇上刚说过,他不在乎门第之别,方姝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开始追他,为自己的以后努把力,怕真的落到老无所依的下场,突然就害怕了。
所有人都想三妻四妾,这是男人的本质,这时候突然有个人放弃三千佳丽,想找个人一心一意过一辈子,就算他高不可攀,方姝也想试试。
这想法才刚成型罢了,把他骗出宫的计划也没想到呢,居然都七夕了吗?
七夕这个日子正是培养感情的最佳时期……
方姝咬着指甲。
怎么能错过呢?
殷绯正在给小仙女接生,小仙女生的突然,他本来正在房里处理奏折,突然听得院里有一两声的猫叫,本来没有在意,小仙女平时也会突然叫上一两声,后来想起什么,于是出来看。
小仙女果然如预料中的那般,正在生孩子,他让人去喊给猫接生的婆子。
婆子年纪大了,睡的有些早,穿好衣裳,迈着虚胖的大腿跑来,小仙女已经生完。
皇上半跪在地上,手上,衣襟上都是血,旁边是几个候着的太监,端着烧开还带着热气的水,她要过去检查,皇上让她先洗手。
那水一碰便烫的她手一缩,低头瞧了一眼皇上的手,果然,手背手心都被烫红了,他却像没有感觉似的,将小仙女来不及舔掉的膜撕开一角,露出猫脸来。
小仙女一共生了三只,她忍着疼洗了手,正打算过去,小仙女呲牙咧嘴不让她靠近。
它只信任皇上。
没办法,只好让皇上检查,“摸一摸它的肚子,看看还有没有。”
殷绯依言,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往猫身下探去。
刚生了三只崽之后,肚皮已经有些垮了,可以隐约摸到里面。
“好像还有一只。”
又等了等,果然又生了一只。
这只生完小仙女已经筋疲力尽,最后一个膜也是他扯破的,小仙女休息够了才去咬脐带然后把包裹了猫崽的膜吃掉。
他要去阻止,婆子道,“陛下,这是正常的。”
他于是停下,看着它吃了两个,剩下的没吃,然后将几个猫崽用爪子扒拉过来,挨个舔身子。
看来是没问题了。
母子平安。
殷绯去洗手,洗完擦了擦,回去继续批阅奏折,想了想,招来小九,给她报个喜讯。
方姝正在梳头,然后将自己难得用一回的簪子戴上,还有一对玉镯子,也套在手上。
除了睡觉穿到他身上,然后通过鹰找他之外,完全没有别的办法,但是方姝还是很平静的打扮起自己来。
左右时间还早,天刚刚黑下来,不过是前世的七八点左右而已,就算约不到他,难得七夕,街上热闹,自己玩玩也无妨。
自己玩那也是要打扮的,总不能在这个难得的日子里灰头土脸的吧?
方姝翻了翻包袱,发现自己只有上次出宫的衣服,好可怜,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在去卖一套,或是穿旧的,剩下钱做生意之间犹豫,最后还是选了买一套新的。
平时衣着素淡,突然想略微改变一下风格,方姝选了一件带枫叶图案的白色衣裳。
白色的脏了最麻烦,本来不想买的,想买黑色的,但是想想黑色的和她那件出宫时的衣裳有什么区别?于是挑了白色,正好有她的码,只稍稍大了一些,总体来讲还是很合适的。
因为穿出来效果很理想,木槿也买了一套,俩人穿姐妹装,决定一起去街上逛逛,难得七夕嘛,一年就一次,虽说会有些吃狗粮。
她与木槿一起,也是挺狗的,手牵手出门,刚走出屋,木槿拉了拉她,“你发现没?”
“嗯?”方姝一脸迷茫,“发现什么?”
“咱们屋顶最近老是来一只鹰。”
她眼神挺好,居然看出来是鹰不是鸟。
“嗯,怎么了?”
方姝本能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一道烟花亮起,将附近照的通透,屋顶上一只鸟的模样分外明显。
“木槿。”方姝步子一顿。
这回轮到木槿迷茫了。
“你等我一下,我好像忘记带钱了。”方姝找着借口。
木槿先是一愣,后点头,“好,你快点。”
心里嘀咕,方姝一向办事妥当,从来没落过东西,怎么会没带钱呢?
不,应该说她最近记性似乎有些衰退,老是忘东西,不是忘记买草纸,就是忘记烧水上来,每次都是她帮忙的。
方姝提了裙摆往回跑,怕那只鹰又闹脾气,自个儿飞走,跑的很快,三步并做两步,噔噔就上去了。
还好,那只鹰带着任务,乖了许多,老老实实在屋顶等她。
她拿了纸条它也没飞走,大概晓得会被逮吧,倒叫方姝愣了愣,莫名想起它的主人……
也是老老实实等着她绑。
方姝拆开纸条快速看了一遍。
‘我养的猫生了,四只。’
方姝连忙拿了笔,沾了沾早就准备好的墨写字。
殷绯还在批阅奏折,坐在窗前,点着灯。
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时轰隆一声,吵的他没办法静心。
想了想,搁下笔,正打算去问长庆怎么了,小九突然回来,轻飘飘落在窗台上,翅膀扇飞了几张纸。
殷绯没去捡,反而站起来,去拿小九身上的信。
小九只有带着回信才会来他这里,一般情况下都会直接飞到它的窝里。
他摸了摸,果然,在腿上的信筒里找到,抽出来看了看,字还不少。
‘哇,七夕出生的,好吉利。’
七夕吗?他推开窗瞧了瞧。
难怪这么吵呢。
‘话说回来,七夕京城好热闹啊,鹊桥上全是人,想吃饭都要排队,后悔了,不该这天出来的。’
鹊桥?
方姝其实刚到,也没去吃饭,因为吃过饭出来的,她也不知道上面人多不多,全是瞎几把猜的。
鹊桥也没想象中那么好看,其实和平常的桥一样,只是古风古气,格外的长,瞧着有些壮观罢了。
比这壮观的多了去了,方姝并不感兴趣,
除了吃,她好像对别的都没什么欲.望,木槿看到江上全是花灯,激动的一蹦一跳,方姝这边始终不动如山,没有半点动容。
木槿瞧见路边有买吃的,连忙跑去买,想喊她,方姝懒洋洋挥挥手,“你去吧,我看会儿风景。”
冷静冷静,感觉自己像脑抽了一样,怎么突然想谈恋爱了?
等人的滋味不好受啊。
要不还是放弃吧,太折腾人了,这心脏每天七上八下的,迟早药丸。
方姝突然发现自己是个特别容易心血来潮,又特别容易放弃想法的人,比如她因为等不到人,就把给皇上的凉皮吃了,其实就是放弃的意思。
再比如前天,因为等不到鹰,差点把灌汤包吃了,其实也是放弃的意思。
今天等不到人,也要放弃了。
要不还是再坚持坚持吧,木槿还没有回来,等她回来了再说。
殷绯是第一次来这么热闹的地方,人挤人,他已经被好几个人碰到,身边全是陌生人的气息,叫他有些不适应,且一眼望不到头。
他比常人高,从他的角度看去,全都是人头和后脑勺,瞧着一样的,实在无法从这么多的人头和后脑勺里分出她。
方姝放弃了,因为她已经瞧见了木槿的身影奔来,似乎掉了个东西,木槿矮下身子捡起来,拍了拍又继续塞进嘴里。
方姝扶额。
木槿真的是她见过最接地气的人,比如一盆几用,洗头洗脸洗澡外加洗脚,现在又加了一个,只要是食物,就算掉了,捡起来也是可以继续吃的。
她有些笨,因为捡那一个,结果不小心手里其它油纸袋倾斜,从里头一股脑滚出来许多圆滚滚的东西。
木槿惨叫一声,认命的蹲下来捡,然后塞回袋子里。
方姝翻了个白眼。
待会她要是给她吃,打死她都不吃。
木槿似乎看到她了,招招手让她过去帮忙一起捡,方姝叹息一声,心里嫌丢人,但又不能丢下她一个人丢人,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去了。
掉下来的是炒的糖葫芦,不是平常的,是用白色的细糖炒出来的,现代也有,方姝吃过,挺不错的,考虑到这是掉在地上的,捡起来拿在手里没有动。
桥上人很多,糖葫芦不好捡,有些被人一脚踩扁,有些被人踢去一边,方姝才捡了三颗,正打算捡第四颗,有人快了一步。
那是一只消瘦,修长,宛如玉一般的手,捡起糖葫芦还给她。
方姝顺着手看去,一张熟悉又俊美的脸映入眼帘。
“这里挺不好找,我问了很多人才找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小天使,我刚买了房,穷的生活费都没了,在群里吐槽了一声,小天使居然主动找我要借钱给我,真的是小天使啦。
我俩是网友,都不怎么聊天,互相也不知道马甲,居然敢相信我,胆子好大~
善良的人应该要有好报,所以亲们会去看小天使的文文吧?
《奸臣之妻难为》by素心锦时
父亲是三品大理寺卿,长姐为统领后宫的贵妃,隔壁堂哥则是土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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