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世界杯比赛结束后,马尔福庄园的气氛明显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虽然大家每天还是如常的活动,但卢修斯绷得越来越严的脸,纳西莎那明显掩饰着的担忧,都让德拉科渐渐明白起来,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或者说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着,而这件事情却又是父母极力想要瞒着自己的,于是几次想要开口问,却都隐忍下来。
希尔达也沉默了很多,那张因为东方血统而显得比一般同龄人稚气的小脸变得严肃了很多。德拉科有些担忧她,他知道希尔达最近正在做着一些什么,避开了所有马尔福庄园的人……
希尔达最近有些烦躁,尤其是在亲眼看到黑魔标志以后更是如此,虽然她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这种焦虑,但是她心里也明白,不要说德拉科他们,就算是和自己不算亲近的小天狼星都有所察觉。
“小小姐,您最近有什么心事吗?您看上去不是太好……”克利切站在希尔达的不远处,有些缩手缩脚的问着,毕竟他是一只小精灵,本来是不应该去干涉主人的,但是看着最近怀着忐忑心情不断翻阅露比小姐遗物的小小姐,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可等说完却是后悔了,“抱歉,小小姐,克利切……”
“没事的,克利切,谢谢你……”希尔达无力的坐在地上,有些茫然的看着被自己翻腾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母亲的遗物,还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希尔达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想着母亲日记里的那些看上去很是隐晦的词句,开口道,“克利切,母亲留下的就这有这些吗?”
“是的,小小姐,露比小姐留下的就这有这些了……”克利切说着,大大的眼睛里就开始酝酿起泪泡。
“那么我父亲呢?为什么这里没有看到我父亲的任何东西?就算布莱克家不认同父母的关系,但总还是会有些什么留下的啊,为什么会这么干净?”希尔达皱起了眉头,在她看到母亲日记,了解里面所说的一切以后,她哭过,害怕过,怀疑过,最终却还是决定按照母亲所说的去做。希尔达第一次佩服起这个素未谋面的母亲,她的确是一名聪明的,也是勇敢的女人。
“您说的是……”克利切仿佛被惊吓住了,晃悠着大脑袋左右看了看并无外人的屋子,然后缩着脖子很小声的说了句,“您说的是林先生……”
“林?”希尔达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没有好气的说了句,“对,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林先生。”希尔达之所以这样反应,完全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名字其实叫做穆秋林,这在她母亲的日记里得到了证实,但大约是因为这里几乎没有人认同父亲和母亲的恋情,所以母亲也没有特意去介绍父亲的名字,再加上父亲本身的身份复杂,所以,大家只是阴错阳差的以为母亲对父亲的称呼,那一句‘林’是父亲的姓氏,于是直到今天,除了希尔达以外,其他人都用林先生称呼自己的父亲,而父亲的名字就这样被大家摆了一个大乌龙。
至于父亲的身份,正如邓布利多说的那样,他的确可以被称为中国的巫师,只是在中国,他们有另一个称呼――修仙者。希尔达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还是所谓的蜀山正正经经的正宗入室弟子,而且似乎还曾经是个在修仙界里小有名气的人物,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认识了母亲,最后为了母亲和自己,死在了黑魔王的手里。
这些一部分来自母亲的日记,而经由母亲日记里的记载,希尔达串联了自己曾有的梦境,虽然记忆还是未曾有恢复的痕迹,但她却已经将当年的事实拼凑的七七八八,想来梦里的那些叫喊就是那被自己遗忘了的,属于幼儿时期的记忆碎片吧。
只是希尔达仍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盛怒的时候红了瞳孔,也还是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在那种状态下能够听得懂蛇语,而平时却是完全无法。她无法自欺欺人的将这些全然推给自己那个神秘的修仙者父亲,只是对于现在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考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担心罢了。
希尔达在看过母亲日记后便已经决定了一件事情――她要想办法去见伏地魔!想到这里,希尔达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估计现在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人,任何人都会惊讶于她的自不量力吧,但是这却是她必须做的,因为她要为她的母亲做一件事,甚至还有其他人。
希尔达不是圣母,其实她以前真的是个比圣母都圣母的人,要不然她不会答应了那个女人放开哥哥的手,也不会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想去打扰父母和弟弟的生活,更不会为了孤儿院里那些自己不太熟悉的弟弟妹妹们走上她最讨厌的舞台,去唱歌比赛挣钱。但她在死前就和哥哥发过誓了,如果有下辈子,一定要让自己幸福,所以如今她想要幸福了,而自己的幸福,她考虑了很久,结果却是希望德拉科能幸福,至少希望他的胳膊上不会被烙印上那屈辱的印记,希望马尔福夫妇幸福,至少不希望有什么事情会折损了属于马尔福家族的骄傲,还有,还有就是希望他能幸福,就像前世希望哥哥能幸福一样,她想要救他,这是她看完母亲日记后第一个反应,希尔达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些该死的想法怎么会在看完那本日记后变得清晰无比,仿佛这就是她来到这里的使命一般。
希尔达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有些郁闷怎么一下子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后才对克利切说道,“告诉我,父亲的遗物在哪里,我相信母亲一定告诉过你!”
希尔达并没有猜错,克利切确实知道,只是因为露比临死前最后的嘱托:如果那个孩子不曾提起,便不要告诉她。克利切仍旧记得露比小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了怎样的悲伤和决绝,才说完就倒在了林先生的怀里,低声的哭泣,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那句:林,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而林先生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如今在自己手里的这个箱子,只是那拍抚着露比小姐肩膀的手却在不住的颤抖。克利切不明白他的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却仍旧尽责的守着当年的承诺,只是今天,当小小姐真的提起了,他才又想起了当年那些自己无法明白的事情,当年不明白的他如今仍旧不明白,他仅仅是照着小姐的嘱托去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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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手工雕刻出的木箱子,实木做的,小小一只却很沉。四周雕刻着一些不明意义的花纹,而顶部的花纹虽然希尔达仍旧不明白是什么,却依稀还是明白,如果自己没有料错,那必然是父亲所在门派的标志图腾,只是没有盖子,没有锁眼,就连接缝都没办法看出分毫。希尔达小心的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上面凹凸的线条,忽的疼了一下,接着手指一麻,血就流了出来,沾染上了那图腾。
希尔达本想去擦的,却犹豫了一下,也仅仅就是这犹豫的一秒钟,那血珠子便渗入了木头里,接着只听两声轻巧的‘咔咔’声后,箱子便从中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