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秦述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要教一个越辞,还要带上两个拖油瓶, 三个人行程互相牵制的局面, 谁也别想离越辞最近, 更不要想在言语和行动上有任何越轨的地方,否则就要面临其他两个人的群殴。三人修罗场,表面上和谐平静, 暗地里去暗潮汹涌,偏偏三个人又达成了一种默契, 这就更显得气氛非常诡异了。
但是这诡异的气氛, 压根影响不到越辞, 他完全不理会三个人的面和心不和, 而是径直走到了驾驶舱,目的很明确, 就是应当机长所坐的位置。
看到越辞的动作,秦述也顾不上再和两个人较劲,他转过身来迈着长腿两步就站定在越辞的身边, 在他坐下准备碰触驾驶席上的各色开关之前制止了他的动作,秦述的手有力的搭在越辞的手背上, 他强硬的握住他的手不给他再继续下去的机会, 语气不复平日里的轻佻, 反而带着几分前所未有的认真:
“别乱碰,你要听话。”
越辞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认真和关心, 却还是不受影响的挥开秦述的手,干脆利索的打开开关并迅速进入安全模式,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仿佛已经演练过千遍万遍,丝毫没有新手的生涩,更别提旁人预想的手足无措。
秦述先是一愣,打着指导的名义接近青年的计划完全落空,且还被对方打到脸肿,但是当他反应过来这一点时不仅没有升起恼怒的情绪,反而是死死地凝视了越辞的动作将近十秒,突然毫无预兆的笑了出来。
男人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低低的笑声越来越大,带着十足的愉悦,他的眼睛璀璨明亮,在看着越辞时像是发现了什么是不可多得的珍宝一般,眼中浓厚的兴趣简直就要溢出来了。
元笑和傅景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去猜测他内心真实想法的意思,果断的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打上一个标签:疯子。
越辞满脸淡定,反正秦述在他这里一直都是傻狗,现在笑的这么突兀诡异只能说明更傻了而已,完全不值得疑惑探究。
越辞坐在驾驶席上,秦述从旁协助,傅景越和元笑二人皆是出自于对越辞的安全考虑暂时没有对这个位置提出异议,后退一步坐在后面的学员席上,但是两双眼睛一直都在对着秦述虎视眈眈,若他敢有半点越轨行为,分分钟可以上去群殴一顿。
三个人都没有去质疑越辞对战斗机的驾驶能力,元笑之前和他一起做过很多准备工作自然了解越辞对这方面有多熟悉,傅景越则是出自对小婶婶完全自信的盲从,至于秦述……
这个疯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坐在越辞的身边,看他捣弄着各个开关按钮,兴致勃勃的提出建议:“想不想开着它去天生飞一圈?”
傅景越和元笑同时被他神经质的语气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这个男人却已经自顾自的做下了决定,他拿起旁边的对讲机,联系训练场上的下属,吩咐道:“清场,让无关于远离战斗机,我要准备起飞。”
越辞看着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就不怕我操作失误,造成人机伤亡?”
秦述抓住他的手,他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越辞,唇角挑起一抹神经质的笑,语气格外的兴奋且笃定:“不,你不会的,你必须行。”
与其说是相信越辞,更不如说是在期待,他期待着越辞的操作能做到他想要的画面,因为期待所以就肆无忌惮的做下决定,丝毫不顾及一旦失败,将近面临怎样的结果。
他不去想如果越辞操作失误,飞机和里面的四个人都有可能会面临重伤甚至死亡的结果,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这样的结果,这个男人兴奋起来是完全不顾及性命的,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毫无疑问。
这个时候,出乎意料的是后面的两个人竟然也没有反驳秦述,傅景越轻笑一声,道:“小婶婶,如果你有这份自信的话就起飞吧,随你的心来做决定,我奉陪到底。”
元笑微笑,比起这俩人要含蓄内敛一些,但是说起话来同样对他百分百的支持且信任,他说:“想开就开,我信你,你可以的。”
被这样一双双期待且坚定地眼眸所注视着,越辞微微勾唇,丝毫没有感觉到半分压力,他微微颌首,自信从容的道:“既然你们想开,那我当然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他转过身,果决利索的打开按钮,正式启动飞机。
……
飞机开的并不是很高,但是非常之稳,全程都没有任何险情出现,秦述全程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不在意,这个疯子所有的关注点都在机长身上,看那神经质的架势简直恨不能下一秒就扑上来。
越辞在空中转了两圈,瞥了一眼旁边的傻狗,随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以作安抚,随即操作着飞机稳稳当当的进行降落。
这一巴掌不轻不重,但是原本已经兴奋到扭曲的秦述却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精神顿时稳定了下来,这一幕看的傅景越越发的别扭,这个疯狗在面对越辞时,通过一些小动作来看简直是越来越像一条哈士奇,由不得他会心生怪异。
但是晕机的不适感已经涌了上来,傅景越单手撑着额头,来不及思索其他的,元笑见状毫不迟疑的将一瓶水递过去,他接过喝了几口才勉强压下去那股强烈的眩晕感。
飞机缓缓降落,随着机身完全落在飞机坪上面,四个人完全放松下来,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准备下机,然而就在越辞走出驾驶舱还没有两步的时候,秦述却突然发难一把将人压在墙壁上,越辞的后背猝不及防的抵在坚硬的墙壁上,他闷哼一声动作凌厉的对着秦述的小腹便是狠狠的一拳。
这一拳极狠,完全没有留情的意思,秦述痛到身体本能的弯腰,但是依旧死死地钳制住越辞不肯放手,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越辞脸颊上的线条,一双眼贪婪的将人一寸寸尽数看在眼里,扭曲着笑容,毫不掩饰自己的疯狂,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着越辞:
“扮演的太像了,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也会是这样一幅反应,训练你的人真不是一般人,竟然连他会驾驶战斗机这一点都想到了,这个人是谁?季泽寒吗?
不对……季泽寒调.教不出来这样的你,如果是他的话哪里会舍得拿出来让你算计我,他肯定早已将你私藏起来了……还有谁呢?恨我入骨不惜大费周折创造出来一个你,这个人必然是恨我,却也对他了解至深,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说到最后,秦述已经完全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越辞微微皱眉,尚未说些什么,便听有人厉声呵斥:“松开!”
“你放开他!”
元笑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拉住秦述的肩膀将人推到一边,力道之大完全就是恨不能将人掷出去一般,傅景越紧随其后跑过来脸色难看至极,他看着秦述魂不守舍的样子直接上前对着那张脸狠狠的来了一拳,冷笑着道:“秦疯狗,我警告过你,别打他的主意。”
这一拳打的他的脸顿时肿了起来,秦述痛的回过神来,他舔了舔火辣辣的唇角,眼神阴翳的看着傅景越,却嚣张的无所顾忌:“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这么和我说话?打他的主意?不止如此,我还要当着你叔叔的面搞他……”
他的话没说完,原本以守护者的身份站在越辞前面的元笑已经冲了上去,他不喜说话,但是拳头却直接冲着秦述那张口吐狂言的嘴来招呼,力道之大拳头之硬完全就是在下死手,其凶狠程度可见一斑。
片刻间,三个男人已经混战成了一团。
元笑打红了眼,咬牙切齿的道:“秦述,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容忍,但是你招惹越辞我们就不死不休,他是我爱的人,你践踏他就是在羞辱我。”
傅景越也是满眼杀气,想起刚才那一幕便怒火燃烧:“秦疯狗你他妈活腻了,我成全你!”
秦述一打二虽不赢但是也不落下风,面对两个人的指责依旧冷笑连连,直言不讳的讽刺回去:“你们俩算个什么东西,也不过是他脚边的两条狗而已,还是没什么能耐护不住他的幼犬,我想要他完全是轻而易举,就凭你们俩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眼见这话又把俩人刺激的不轻,三个人之间的战斗已经从拳脚相加开始进化,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冷水从天而降,精准的浇在了秦述的头顶上。
越辞一手拎着一个,将傅景越和元笑拉开推到一边,他微微俯身低头看着被矿泉水浇了一头看起来分外狼狈的秦述,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面无表情的问:“清醒了吗,还想搞吗?”
秦述被浇得透心凉,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看着越辞时眼眸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迷茫,随即听到这冷漠的质问又不自觉的涌上一阵委屈,在越辞冷淡的眼神逼视之下一时间血气上涌,红着眼眸扭曲着笑容怼道:“搞,当然要搞,越辞,我迟早要将你搞到手里让你再也没办法推开我!”
两个男人顿时对着他怒目相视。
越辞却丝毫不生气,反而淡淡的点点头,他站起身来径直朝外面走去,这副冷淡的态度分明没有对秦述做什么,却无端的让他感觉到一阵心慌,只见越辞走出去看着外面一群看热闹但是不敢进来的众人,目光锁定训练场上的空军士兵,对着其中一个人道:
“你们秦队刚才在飞机降落时精神病复发,建议先将人带去医院治疗,剧组的空军指导也需要换人,这一点我会亲自和上面交流的。”
秦述骤然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越辞,满脸阴戾咬牙切齿:“我不走,你休想赶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无话可说,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