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了洗澡的声音, 秦爷闭上了双眼,他微微低下了头, 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的样子,洗澡的声音停了, 而后,里面就传来了“咔嚓”的门声,很快,就见到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 秦爷则是站了起来, 他往外走去, 他正作势下楼, 可是房里面却突然传到了一阵声音:“进来。”
秦停下了脚步,而后, 他就微微回过头来, 他转身就站在门口,看着洗澡后, 穿着浴袍的李小姐。
李小姐正用着毛巾擦着头发,一脸懒散, 她说:“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秦爷没有吭声,他只是看着李小姐,李小姐左手正撑着门,他抬头打量了下秦爷,停顿了下,然后, 就说:“真羡慕你啊,有着这么好的身材。”
秦爷依旧没有说话,但李小姐却把左手放开了,扫了眼他,示意他跟进来,秦爷却只是微微停顿了下,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我身上脏,就不进来了。”
“你不脏。”李小姐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侧头,看着秦爷:“在我看来,你是最干净的。”秦爷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的手微微动了下,然后,他微微撇开头:“不用了,我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李小姐却忽然出来了,然后挡在他跟前,“你别难过。”
秦爷微微侧头,看着李小姐,李小姐只是微微低下头:“我并不厌恶你,这次纯属意外,又不是你让我顶替李小姐的身,我就是莫名其妙没有顶替到兰德的身而已。”李小姐微微拿着毛巾,他边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头发变得更柔软起来,他边说:“你长得那么好看,那么帅,我确实是有点小小的嫉妒,但我不怪你,又不是你一手造成的错。”
秦则是深深地看了眼他,然后,他微微低下了头,李小姐说:“你进来。”
说着,他又添了句:“你永远都不脏,因此,进来。”
秦爷就这样,微微低下了头,然后,他就进去了,但当他真正进门的那一刹那,他却把自己的大衣给解开,打算脱下来,可李小姐却只是微微皱眉,然后就说:“进来再脱,别让别人看见了。”
秦爷微微停顿了下,就说:“走廊上没别人,会把你房间弄脏。”
“不会的。”李小姐很坚决地说:“进来再脱。”
“好。”秦爷便进来了,然后,他把门给关上了,“嘭!”。
门一关,秦爷就脱掉了大衣,放在自己的手上,他微微侧头,环顾四周,他正看着李小姐所住的房间。
李小姐只是不甚在意地坐在沙发上,然后,他就看向秦爷,盯着了一会儿,他就微微撇开头,发出了有点阴暗的声音:“果然,我还是有点嫉妒你的身体。”
秦爷微微停顿了下,然后,他就笑了起来,这笑容带着点苦涩:“你不用为了逗笑我,说这些话。”
李小姐微微抬头,他看着秦爷:“你,很难过。”
秦爷站在那里,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周围,他说:“难过的不是我,真正难过的是你。”
李小姐没有说话。
“我对你的事无能为力,你,内心一直在哭泣,但我却什么都没有做。”秦爷闭上了双眼,他说:“我尝试帮你,但我却没有帮到你,任何一点都没帮到。”
“不。”李小姐站了起来,然后,他就上前握住了秦爷的手腕,“你已经帮到我许多了。”
李小姐直视着秦爷:“你,信我吗?”
秦爷微微停顿了下,然后,他说:“信。”
“既然信,那就别怀疑我说的话是假话。”李小姐皱眉地说:“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把一切的错误,改变为正确的,仅仅如此。”
秦爷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看着李小姐,李小姐缓缓地走到窗前,他看着窗外的夜空,他说:“有时候,悲伤是一定的,但现在,我不需要悲伤,我所需要的,只是走下去,朝着我所认为的正确的方向走下去。”李小姐微微侧头,他冷淡地看着秦爷:“别因为我的难过而难过,很多时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你不做,我会更难过,更伤心,因此,不要因为我现在还有点难过与伤心,就否认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李小姐微微低下头,眼神冰冷,“我们该做的是铲除掉那些人,将爸爸给救回来。”
秦爷微微停顿了下,便低声叹息:“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独特。”
“不独特,就不是我了。”李小姐冷淡地说:“更何况,我是在向你学习,你平日里安慰人时,就是破坏气氛。”
“……这样说来,还是我把你给教坏了。”
“这样的安慰方式不好?”
“不好。”秦爷叹了口气:“我忽然觉得,我曾经对你的安慰方式好像是不对的,那些安慰变成盐撒你伤口了。”
“没有这回事,安慰到我了。”李小姐直视秦爷:“如果这次我没有安慰到你,我会争取下回安慰到你。”
秦爷的笑容渐渐地没了,他微微低下头,然后,他抬眼直视着李小姐:“没有,你安慰到我了。”
“那就好。”
“我很高兴。”
“?”李小姐插着吹风机,听到这话,微微回头,看向秦爷。
站在门口的秦爷,手里挽着大衣,他的眼神带着许些伤感,“谢谢你,安慰我。”
李小姐嘴角微微上扬,他低下头,看着吹风机,然后,在按吹风机的按钮前,笑着说:“我们是同伴,安慰你,不是正常的吗?”
时间倒回——胖三鹰哥将牙子与飞哥赶下车后,他们两个人正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就往地上脱离唾了一口水,“该死的,飞哥竟然将我们给扔了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那还用问?肯定是偷一辆车过来,然后上车追上他们!”
“说得对。”牙子说着,就指了下前方:“之前我们加油的那个加油站里,就有其他的车,我们去偷一辆车回来,然后追上胖三他们这群该死的家伙。”
飞哥也是一脸不爽:“我之前还以为鹰哥是个值得追随的人,现在看来,我呸,竟然把我们两个给扔了下来,可真是该死的。”
牙子拍了飞哥的肩膀:“不要吵,你听,周围好像有什么声音。”
“我听听。”飞哥就蹲在地上,仔细听了下,然后,他就看向牙子:“牙子,这里不对劲。”
“是啊,不对劲。”牙子点了下头,他就指了下天上的鸟儿,“飞哥,你看,树林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故,所以才会把树林鸟儿给惊动了,这些东西,平日里精灵古怪得紧,一遇到危险,就跑得飞快。”
“牙子,我们去看看?”飞哥指了下前方。
牙子就点了下头,“走,我们去前方看看。”
很快,牙子和飞哥到前方去了,刚一到前方,牙子就微微侧头,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他就看向飞哥,他说:“飞哥,你认得这里是那里吗?”
飞哥仔细小了瞧,他走到跟前看了下,他正回头想要说些什么时,牙子就直接朝他的后脖颈一敲,而后,他就面无表情地说:“真是麻烦。”
牙子就拖着这飞哥的身体,然后就往另一边走去。
很快,就见到了公路的地面上躺着两人,牙子微微低头,瞧了眼这两名学生后,他就微笑了起来,然后,就蹲在这保的跟前,直接把保给摇了下,而后,保就直接睁开双眼,右手放在额头上,而后,他就微微起身,朝牙子说:“事情搞定了?”
“搞定了。”牙子笑眯眯地说:“这样的小角色,简直就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保的目光扫向飞哥:“待会儿我顶替他。”
牙子笑咪咪地撩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他摆出推眼镜的手势,可推了半途中,似乎是意识到没有眼镜了,他就笑着说:“啊啊,真是不方便得紧。”
“那是自然。”保微微侧头,看向牙子:“你现在的形象是牙子,注意点,别露马脚。”
“放心,就算是白陈这样的被重点盯着的角色,我都能驾驭得很好,更何况是这样的小角色?放心,要扮演得有多逼真,都行。”牙子拖着一旁的白陈的身体,就朝另一边走去,边拖着,边哼着曲子:“这里可是没有人监视与偷听,真是自由得紧啊,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保侧头看了下正哼着曲子的牙子,然后保微微停顿了下,然后,就低头,笑着说:“谁知道呢。”
时间倒转——
“快看!那里有人!”
“有两个男学生!赶紧来人!”……
一阵乱糟糟后,这两名男学生就被接送,朝着学校送去。
在送到学校后,就有两名特别热心的男同学过来了,然后,他们说:“这不是保吗?”
“是啊,保怎么会变成这样?”
“来人,赶紧过来。”
“我记得他们是住在那里的,我搬他们到双人宿舍里去。”
“我来帮你。”…………
他们这帮男学生也是一阵乱,然后,之前和跟保关系很好的两名男同学,就亲自将他们给搬到双人宿舍里去。
刚一搬到双人宿舍,把门紧紧一关,另一名男同学面容瞬间冷了下来,他斜看着地面上的白陈与保:“你扮演谁?”
“我肯定是扮演保,保的角色,不需要多说话。”
“呵,那我肯定就只能扮演青家继承人了。”这说着话的人,他微微推了推眼镜,他微微侧头,看着门口正站的那个人,“你之前扮演森凌扮演得挺好,连青大伯都被你骗过去了。”
“没办法,专业人士。”这人只是笑嘻嘻地说着:“森凌这角色比较好好扮演,你才是,被重点给盯着。”
“你总能挑一些简单的角色,我就苦了,跟你搭组,每次都要扮演最难的角色。”
“没办法,谁叫你演技比我高?森亚与青家继承人这两个角色,非你莫属。”
这人继续笑嘻嘻地说,他凑到这人跟前,嬉皮笑脸地说:“就好比现在,你扮演的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同学,都能扮演得如此好,真是厉害啊。”
“我们下次不会有合作的机会了,这次跟你半路搭上线,合作了一回,我才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是那么地厌恶团队合作了。”这人戴上手套,然后蹲下身,掀了揪地面上的白陈的眼皮,“他还在沉睡中,根据心脏跳动的频率以及皮肤、肌肉等数据,他会在十五分三十九秒到五十八分二十七秒的范围内醒来,而其中最大概率是五十二分零一秒,但如果是最大概率时醒来,以青大伯那样高智商的人,定会发现端倪,更何况,青大伯不可能不会想到,在运输的过程中,已经换人了,因此,我在四十八分零八秒这样的概率低的情况下醒来,青大伯反而也许会觉得我们没有换人。”
“不愧是学法医的。”
“不好意思,我学的是地理。”他特别有礼貌地笑着,这门口的人停顿了下,才笑着说:“啊,原来是地理的啊,不愧是地理的,就算是业余的你也能够学得那么好。”
蹲在白陈身旁的人没有理他,“现在我们只有三分二十九秒的时间用来做某件事情,并且还要给人们充分的理由说我与你已经离开了,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得将这两具身体给运到地道里,然后我们两人光明正大地从学校门口离开这里,并且到外面去,然后再找人顶替我们两位男学生,我们再在十五分零九秒的时间去把这两具身体给顶替,并且在二十九分前必须得赶回这宿舍,因为,三十二分后,学校的老师会过来突击检查,而我们得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因为,老师的行程可能会有五分钟的微妙时差,更何况,有时候会发生突发事故。”
“如果忽然就有人进来了,而且还是男同学,那该怎么办?”
这蹲在白陈跟前的人沉默了下,然后,他就推了推黑框眼镜,“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玩完了。”
“……啊,玩完了。”
“是的。”
青家族中,青大伯负手而立,他站在青家高楼上,他俯瞰着下方,下方有许多人来往走动,他对身旁的保镖说:“看到了吗?人类犹如蝼蚁一般,在利益、权利、美人等动力的驱使下,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他们的眼睛都充满着贪婪,他们所做的行为,跟野生动物掠夺的行为类似,这被称之为掠夺论。”
身旁的保镖没有吭声,只是这样看着青大伯。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叫你过来吗?”青大伯依旧这样负手而立,看着下方的一切,他头也不回,目不斜视。
“不知道。”保镖低下头。
“你,跟我也有五年了。”青大伯微微往左侧,他笑眯眯地看着这保镖,然后,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这保镖的左肩膀,而后,他笑着说:“你,真是越发地有出息了。”
这保镖的额头沁出冷汗来,可他只是更加低着头,“您过奖了。”
“别这样说。”青大伯只是笑得更高兴了,“见到我一直都看中的好森亚,会变得如此有出戏,能够一下子就顶替我身旁的保镖,我是很欣慰的。”
保镖没有吭声,青大伯只是微微抬头,看着前方的一切,“森亚,别撒谎了,把脑袋抬高,我知道,你顶替了我的保镖,而这一次,你在我身旁埋伏,是为了假装听我的话,然后,好把一切给传递出去。”
青大伯的面容被阴暗给遮挡住,他微微侧头,看着保镖:“你,认为我真会认不出你来?”
保镖只是微微抬头,他看着青大伯,眼神倏地变冷了:“森凌,住手,不要再这样助纣为虐了。”
“啊,你原来认出我来了?”青大伯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森凌?这可真是个罕见事。”
“森凌,你这样做是不正确的,青大伯是个坏人,我们连他真实的身份都不明,你却顶替了青大伯,装作是他,你这是在给出错误的信息,假情报!”
“确实是这样。”森凌微微侧头,他看向森亚:“森亚,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助纣为虐吗?”
“我,不知道。”森亚微微停顿了下,然后,他的眼神很悲哀:“但是,我知道,你不想这样的。”
森亚伸手就想要握住青大伯的手,可青大伯只是垂下头,就把这手给拍开,“你,走开。”
“森凌……”森亚的表情微微有点难过,他说:“我不希望你再这样走下去。”
“我,已经无法停手了。”森凌看向森亚,他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你是森家的继承人,你是高高在上的森家少爷,而我,只是森家的一个仆人。”
“不是这样的……”森亚一脸痛苦:“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
“别说了,就因为我父母犯下了大错,因此,我就必须得背负着他们的罪行活下去。”森凌的眼神变得癫狂“无论是杀人犯的儿子也好,还是叛徒的罪名也罢,我父母终究是坏人,而我作为坏人的儿子,就必须就从小被标着坏人二字而活着,但我不想这样!你能明白我这样的心情吗?”
“我明白的!但是我一直都不认为你是坏人!”森亚伸手就想要握住是森凌的手,可森凌只是拍开,“不!你不明白!你如果明白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成为坏人?我又怎么可能会越来越痛苦?”森凌表情扭曲,“你不明白的,森亚。”
“我真的明白。”森亚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森凌:“我,真的不认为你是坏人。”
森凌只是毫不犹豫地掏出刀子,随后就直接捅进了森亚的胸膛,而被这样捅了,森亚只是微微抬头,侧头看向森凌,然后,他说:“你……”
可最后,森凌只是流下了一滴泪水,然后,他把刀给拔了出来,就见这刀是收缩刀,根本就没有捅进森亚的身上,森亚看向森凌,他呆住了,“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我,现在不是坏人。”森凌微微抬头,他闭上了双眼,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来,“我,是多么地想要变成坏人,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再被欺负了,我就不会再被你所说的话而心软了,更不会因为一些愚蠢的感情,而手下留情了,我,为什么不能成为一个彻底的坏人?”
森凌微微摇了下头,“森亚,你离开这里,别卷入这里来,你会很危险的。”森凌微微往左看去,他的眼神很冷淡:“我,这次不会杀你。”
“森凌……”森亚的表情微微有点呆,“我、我……”
“我知道,你想杀了我这坏人。”森凌苦笑了下,然后,他就把身上那捅进了自己的胳膊上的刀子给拔了出来,“我知道的,你是想要用这刀直接结束我的生命,但是你最后却只是把这刀给捅进了我的胳膊上,因为,你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就像我无法对你下手般。”
“我、我不想伤害你,我也不像捅你的胳膊,但我最后却无法下手。”森亚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捂住脸,他的面容上已经泪流满面,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我甚至害怕,我认错了人,也许你根本就不是森凌,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森凌,因此,我就这样尝试地相信你是森凌,当到了面前,我就无法对你下手。”
森亚抬头看向青大伯:“如果,我知道我相信你是森凌,会无法下手,会无法将你这个坏人给铲掉,那么,我就不会相信你是森凌了。”
“但,终究还是认出我来了。”森凌嘴边的苦涩越来越多,他左手拿着那把沾着鲜血的刀子,这鲜血是他胳膊上的鲜血,然后,他就把这刀子给扔了下去,“铿锵!”高处的刀子扔到低处去,发出了脆响的声音,可青大伯只是冷淡地看着左边地面上的保镖,“走吧,我不会铲掉你的。”
说着,青大伯就往外走,边往外走时,他边头也不回地说:“我是不会跟你回森家去的,你不要再待在这里了,你是高高在上的森家少爷,他们不会动你,我,也不会让他们动你的。”
说到,青大伯就这样离开了这里,独留下正瘫坐地上的森亚,然后,他就右手抬起,捂住额头,泪水不断地顺着手流了下来,眼神相当地不甘心,“为什么……”
他咬着下唇,愤怒地用左手捶着地,他捶着拳头都流下了鲜血,可他却只是又捶了几下,然后,他才愤怒地闭上双眼,低吼了声:“啊!”
远边正走着的青大伯,则是微微回头了下,然后,看着身后已经走过的道路,而后,他就微微低下头,扫了眼左胳膊上的鲜血,而后,他就朝前方走去。
当他摇晃地走了一段路后,他就缓缓地来到花园中,他看到前方有个人正拿着水壶不断地浇着鲜花与绿草,而后,他就朝青大伯笑了下,“啊,你来了?”
“你所安排做的事,已经办好了。”
“啊啊,你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捅他啊?”这人笑了下,“不过,这也是预料的事情,没事,我的目的只是把青家的继承人捉回来,我所想要的,不过是把鬼末废墟的秘密给探索到。”
这人微微一笑,他笑得特别温柔,可青大伯的手指却动了下,然后,他就说:“你,能不以这样的面容出现吗?”
“啊,抱歉。”这个人笑得特别温柔:“我用了森亚的模样,也就是你的好友模样出现了,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了,真是抱歉。”
可青大伯微微低下头,他的面容很无力,他说:“你还希望我做些什么?”
“我不会要求你做些什么的。”这森亚笑得特别温柔,眼神都柔和得快要把人的心给弄暖了,可他的右手却只是将水壶给放下来了,然后,不慌不忙地用布擦着手,每一擦都会擦得很干净,而后,他就走到青大伯跟前,看着他的左胳膊,他笑着说:“把你的左胳膊给消毒下吧,接下来的计划,可是需要很多精力与时间才能应付。”
“是。”青大伯微微地垂下头。
而后,青大伯就微微往左走去,他的面容忽然就变冷了,“啊,今天的月亮可真好看,是残月。”
夜空上的月亮正弯着,特别地弯,雪白的月光微微照射过来,可森亚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说:“这次呢,你做得很好,所以,你放心,森亚他不会死的,他会回到森家的,只不过,他愿意不愿意回,那就是两说了。”
“他,会愿意回去的。”青大伯猛地抬头,看向森亚:“别伤害他。”
“放心的,你这样好的棋子,我怎么可能会舍得扔掉?我又不是傻。”森亚笑了下:“放心放心,不会出问题的,就算森亚不愿意,我也不会让他死,这样总可以了吧?”
青大伯停顿了许久后,才微微启唇,艰难地说了句:“谢谢。”
“没事。”青大伯的笑容忽然就没了,他的眼神很平淡:“我,可不是以摧毁别人的心头好为乐的大坏人。”
说完后,他就笑眯了眼,“不过,现在的我,跟个大恶人没什么两样呢。”
青大伯的表情很复杂,他抬头看向眼前的森亚,然后,他就微微抿唇,他说:“你,为什么一定非做不可?”
森亚微微停顿了下,然后,他就笑出了声:“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
他转过了身,背对着的面容上,染上了孤独,可他的声音却相当欢快,“太无聊了呢?”
学校里的上课铃声响起来了,正看着是教科书的保,则是微微侧头,往右看去,看向一旁的白陈,而白陈则是很认真地做着笔记,一笔一划,都相当认真,他边这样写着,边微微往左看,偷看着保,保则是不经意地与他的目光对上了,然后,他就迅速地往左看去,扭开头。
见保这样扭开头了,白陈微微挑眉,他有点惊讶地看着这保,然后,嘴角上扬,他露出了一个特别富有恶趣味的笑容。
一到了下课休息的时间后,白陈就直接凑到保的身旁,挨着保,笑着说:“今天上课的内容,有什么没有听懂的?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保只是冷漠地把书给重重地关上,然后,他就把书给“碰!”地一声,扔在桌上,而后,他就直接站起身来,离开了椅子,往外走去,在走廊上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而后来的白陈则是微微倾斜着脑袋,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然后,他就跟了上去。
保直接一路到了天台,而一到天台,白陈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他就微微侧头,环顾四周后,他就朝前方的保说:“喂,你这家伙,给我停下来。”
“别这样称呼别人,你很没礼貌。”保的眼神倏地很冰冷,他微微侧头,冷漠地看着白陈。
白陈则是靠着墙壁,他也冷漠地笑了下:“啊啊,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不这样称呼你,我该如何喊你?”
“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个人站在前方,他微微侧头,看着身后的白陈,他的面容相当冰冷。
“这话问了,也是白问吧。”白陈笑出了声:“你动动脑子都能知道,我们两人又不熟,说的话肯定是谎言,你想要听谎话?”
“假话,也有许多信息量。”这保说的眼神相当冰冷。
“你的眼神,我看了,可真是不爽得紧。”白陈直接盯着眼前的保:“真想将你的双眼给挖了下来。”
保的气势忽然变得冰冷了,靠着墙的白陈就微微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然后他说:“我就开个玩笑,别当真。”说着,白陈就往前走了步,他朝保伸手:“我叫阿蓝,我是地理学家,转攻地理,对地形相当了解,如果有什么关于地理上不懂的事情,可以来问我。”
保则是看着他的手,朝白陈说:“阿蓝是假名。”
白陈笑了起来:“反正同行之间,称呼真名与假名也没什么区别,又不是真交朋友,况且,就算是真交朋友,叫假名,也是一种乐趣,你说是吧?”
保则是停顿了下,然后,他伸手握住了白陈的手:“兰斯,我的真名。”
白陈微微愣住了,他微微挑眉说:“兰斯?你的真名?”
“对。”保握住了下手后,就直接把手给收了回来,然后,侧过身子,从高往下看,“你来这座城市的目的是什么?”
“接到任务,有报酬,就来了。”白陈笑得特别甜蜜。
“这任务的恐怖度,你不是不知道。”保微微往右看了眼,他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啊,你这样会伤害到我的,你该多信信我。”白陈直接蹲下身子,看着地面上的人类,“啊,人类真是奇妙的生物,总是能够自主地动起来,而且还不知道脑子里装着是什么,只是看着他们来来回回地走着,比观察蚂蚁什么的,有趣多了。”
“你很喜欢观察人?”保侧头看着白陈,白陈只是抬头看向保:“你难道不喜欢?”
保则是停顿了下,然后,就撇开头,冷漠地说:“我,不喜欢。”
“啊啊,原来是这样吗?”白陈斜看着他,他却只是转身就往楼梯处走,白陈只是微微抬头,然后就说:“无论你是否承认,现在都在跟我合作,想要进入鬼末废墟,必须得跟我合作。”
“你想进入鬼末废墟?”
“谁不想进呢。”白陈笑了起来了:“鬼末废墟,可是一个好地方,可以进去看看有什么东西,你不这样认为?”
保侧过身子,冷漠地看着白陈:“愚昧不堪。”
被这样明骂了后,白陈愣住了,然后门就传来“碰!”地一声,然后,白陈就呆了下,而后他捧腹大笑,“哈哈!这家伙可真是奇怪得紧!”
可笑着笑着,他却弯下腰,埋下的面容布满了阴暗,而后,他的面容相当冷漠,他微微站起身来,昂首看着楼梯的门口,他微微半眯着双眼,而后,他抬头凝望着蔚蓝的天空,他低声着自言自语:“愚昧……吗?”
被派出去的牙子把门给关上后,他就微微拢了下大衣,而后,他就回到屋里头,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飞哥:“博,这个地方真是冷得要命。”
“是啊,要命。”飞哥直接撑着下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牙子:“我们被派了出去,但是路线都是错误的,外面有一帮人正盯着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不是秦爷吗?”牙子从怀里掏出根烟,然后就想要用打火机给点燃,一旁的飞哥盯着这烟看了很久,就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牙子是一个喜欢抽烟的人,我不抽烟,就不符合他的形象了。”牙子叹了口气,然后,他就把火给点燃,把烟给凑到火跟前,待点燃了,白烟就从烟缓缓地往上升。
“扮演角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牙子左手夹着烟,右手撑着下巴,他半睁着双眼,他脑袋微微往□□斜,大约是二十度的样子,他的声音很缓慢,同时也很平静:“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结束。”
“马上就可以离开了。”飞哥看着他,表情也很冷淡:“只要离开了这个地方,去追上胖三他们,就能够离开了。”
“啊,秦爷的手下总是怪怪的,你感觉到了吗?”
“这是当然的。”飞无聊地说:“他们可是秦爷的手下。”
“啊,是啊。”牙子就抽着烟,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牙子就忽然出声:“他们走了?”
“走了。”飞哥直接趴在桌上,他双手紧紧地交缠在一起,放在桌上,脑袋正枕在上面,他脑袋微微往□□斜,他正坐在牙子的对面,牙子继续抽着烟,一根烟都抽得燃烧了三分之二了,可牙子却只是依旧拿着,然后,他就把嘴上的烟给拿开,“咳,这烟可真是难抽得紧。”
“不想吃,就扔了。”
“没办法,得适应啊。”牙子一脸疲惫,“我马上就能逃离了啊。”
“是啊。”
“可是,”牙子微微眼睛垂下,他看着左手的烟,左手垂在桌上,随后,他说:“真能,逃成功?”
“能。”飞哥握住了牙子的左手,牙子微微侧头,看着对面的飞哥:“如果你现在不是飞哥的模样,而是博的模样,那么我会相信的。”
“奇,别灰心。”
“灰个什么心啊。”牙子只是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像他们一样,伤春悲秋的,我不灰心。”
“我知道。”飞哥直视牙子:“你想逃离这样的生活。”
“废话,天天被监视,被偷听,就连洗澡的时候,自己哼着小曲儿,都要思考下,自己是不是被监视着,并且还要思考自己要说什么话,制造出假情报,并且自己说的话,可能会让人怎样想,被他们像剥洋葱一样地剥的时候,他们会怎样想?第一个想法,觉得我就是真正的原货,第二个想法,就是我这个原货做这些事是为了传递某些情报,第三个想法,就是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传递假情报,目的是为了迷惑他们,让他们……啊,光是说说,我都快要吐了。”牙子直接趴在桌上了,他半眯着双眼,盯着飞哥:“都不知道你是怎样忍受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