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陈没有说话, 温暖的身体,熟悉的味道, 让一直都不安的人,终于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地, 睡了个好觉。
温暖的光芒,周围的血腥味,让白陈醒来。
当他醒来时,他发现他正在乱葬岗, 周围全是白骨与残肢, 而他则是在这堆尸体上, 面, 可他的目光却异常地坚毅。这时候白陈才发现,原来他已经不在这场梦中, 他只是一个过客。看着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白陈”, 正在这堆白骨上面走着,眼底是一片冰冷与恨意, 扶着受着重伤的腹部,无论多艰难, 他都会坚持下去。
哪怕前方可能是地狱,他也会依旧走下去。
看到过去的自己,站在一旁犹如幽灵般的白陈,眼神却渐渐地清明起来。
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他所想要的,并不是爱情,也并不是安宁的生活, 而是……复仇。
他所做的一切,都与他的初衷相反。
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幽灵版状态的白陈伴随着前方的“白陈”,而感觉到心越来越痛。
却见“白陈”只是不断地躲闪敌人的追击,不断地往前走,眼底燃烧着恨意,无论是他们的仇,还是自己的仇恨,还是……一定……一定会报的……
“……”白陈缓缓地靠着大树,他颓废地推跪在地上,他狼狈地倒在地上,可他的眼神却是充满着仇恨。
见到这样的“白陈”,站在一旁的幽灵白陈神情越来越冷漠,他低声说,“果然……人就是由过去所构成的,不能没有过去啊。没有了,就容易迷失自己。”
白陈缓缓地合上双眼,低笑了起来,“醒来吧,我已经明白了。”
当白陈再次醒来时,他就已经回到现实之中。
成熟的气息萦绕着自己,那温暖的感觉缠绕着他,让他的双手忍不住伸手触碰着那俊脸,然而,当白陈见到那俊脸睁开深邃的眼眸时,白陈却露出难过的神情,他低声说,“抱歉,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无法做你的王后。”
“为什么?”雷诺斯微微震惊,他伸手就握紧了白陈的手,可白陈却只是提前一步抽手而去,他朝雷诺斯说,“因为我不可能会为了你牺牲所有的事,我并不配你,你有更好的人会配上你。”
“不,没有人会更配得起我。”雷诺斯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抱住白陈,捧着白陈的脸,直视着白陈的目光,“就只有你才配得起我,不准离开。”说到后面四个字时,雷诺斯的周身散发的气息忽然骤变了。
可白陈已经下定决心了,“抱歉,我必须得走了。”
“就算你下定了决心,你也走不了。”雷诺斯只是这样紧紧地握住白陈的手,“我爱你,你一直都明白的。”雷诺斯的神情一直都很严肃,白陈之前没有把这神情当一回事,如今才知道,原来雷诺斯的神情是如此地认真。
“……糟了,我之前跟你相处,因为你后来比较温柔,都让我忘记了,原来你是……雷诺斯啊。”白陈叹了口气,他直接抱住了雷诺斯,“啊,糟了……”
“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雷诺斯的话语温柔,与他面容上的冰冷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轻柔地抚摸着白陈的脑袋,“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是啊,但你不打算放我走,对吧?”白陈已经估摸到雷诺斯的答案了。
“你知道的。”雷诺斯只是笑了起来。
“……”白陈沉默了起来,他早就该知道是这个答案。
但如今得知是这个答案时,还白陈还是不免地感觉到有点……心累。
“好了,别提这些了。”白陈直接要求去旅行,“我们结婚了,最终竟然还没有度蜜月,实在是太遗憾了。”
“……你已经接受了结婚的事实了?”雷诺斯之前看白陈那么伤心难过,他还以为白陈会继续伤心难过。
“对啊,反正你都不打算放过我了,现在我不去旅行,难道等着变老?”白陈用一种“你真奇怪”的微妙眼神看着雷诺斯。
“……”雷诺斯沉默了起来。
“好了,我们该到那里去玩呢。”白陈撑着下巴,他思考了下后,就一敲手心,“糟糕,去不成了。”
“为什么?”雷诺斯听到这话,却露出了然的表情,他估摸到白陈是想要 找借口离开他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白陈说,“我不是亚斯国的君王吗,我这样离开,完全把那些事扔给那些人,真的没有关系吗?”白陈说着,就凑近了雷诺斯,他的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你说,他们现在是不是很手忙脚乱?”
“大概。”雷诺斯的心情突然变差了,他知道白陈是要离开他了。
可谁知道,白陈只是说,“既然他们心情差,那就别回去了,不然会挨骂的。”白陈又不是没有没有眼力劲儿,他刚刚说那些话,雷诺斯就一直都担心他会离开,既然担心,那就……不回去了。
白陈这样想着,他就躺在柔软的被子上了,他觉得他该随心所欲,不该想之前那样做什么事都要思考许久。
这样不是累死自己的节奏吗?
然而,当白陈这样做了三天后,白陈就表示:不行,还是得回去了 ,不然绝对会……死的。
白陈这样趴在雷诺斯的身上,他感觉到很疲惫,他的脑袋放在雷诺斯的肩膀上,就如果真的是随心所欲来的话。
真的会变得相当……爽啊。
但是爽完后,就是痛苦了。
白陈完全不想动了,他已经累趴下了。
见白陈这样累过头了,雷诺斯相当心疼,他抱住白陈,就吻了下白陈的额头,可白陈被吻了 ,就说,“痛痛痛,不准再做了。”
白陈以为雷诺斯是想要跟自己那样这样,见白陈这样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雷诺斯就忍不住低笑出声,“你误会了,我没有打算这样。”
“真没有?”白陈狐疑地看着雷诺斯,他才不信。
“是,我没有这样想。”雷诺斯轻轻地握住白陈的手,“回亚斯国吧。”
“怎么突然提这个?”白陈微微有点诧异,他语调带着丝惊讶,“你很想去?”
“你想回,就回吧。”雷诺斯轻轻地拍了下白陈的肩膀,“那里是你的家乡,这点终究是改变不了。”
“……但如今我跟你结婚了,我怕回去了,会死于非命。”
“放心,不会。”雷诺斯将白陈给紧紧地抱住,“我罩着你。”
“是吗?”白陈这样说着,就戳了下雷诺斯的肩膀,“在回国前,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安排我跟雷诺国的百姓见一次面。”白陈说这话时,神情相当自然。
“……”雷诺斯沉默不肯说话。
“不肯说?是因为他们很恨我,想要将我给杀了,是吧?”白陈又笑出声,“你不能跟我回去,如果你回去了,你也会被骂的,算了,我还是别回去了。”
“你想回去。”
“我想回又如何?”白陈轻轻地捧着雷诺斯的脸,,“对于我来说,你比亚斯国重要多了。”
这是白陈的真心话。
正因为是真心话,威力才如此大,雷诺斯的瞳孔微微睁大,他在愣了许久后,紧紧地抱住白陈,压抑住激动的情绪,“你如此爱我,我……我很高兴。”
“你高兴就好。”白陈轻轻地拍打着雷诺斯的后背。
既然欢快已完,那么,现在就该思考正事了。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后,白陈就恢复了正常,而雷诺斯也恢复了正常了。
他们这对夫夫,都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了。
不过……既然已经习惯了,现在来下一个问题了,那就是……
“你可是雷诺国的君王。”白陈右手撑着下巴,他似不经意地看着雷诺斯,他的目光相当凌厉,周身散发着一种优雅的气息。
雷诺斯原本正在办公,一听白陈过来了,连忙就放下一大堆文件,
谁知道,刚一进门,就见到自家的白陈正斜坐在椅子上,平日里那么黑白,毫无情绪的椅子,如今却被白陈这样坐着,看起来相当优雅,好像就是为了让白陈斜坐而故意设计的。
雷诺斯的心都慢了一拍。
雷诺斯被迷得连话都没有说,白陈则是轻笑了一声,他朝雷诺斯昂了下头,示意出门,“跟我来一趟,我们出去喝咖啡。”
雷诺斯自然是抛下身后紧跟过来的手下,跟着白陈一同去喝咖啡了,这咖啡倒不是在外面的咖啡店里喝的咖啡,而是……白陈亲手倒的一杯咖啡。
看着那修长的手指不断地旋转着,将水缓缓地倒入精致的茶杯中,然后就将这……混合了红茶的咖啡递给了雷诺斯。
“……”雷诺斯没有出声,他先是停顿了几秒,才将目光从那红茶咖啡上挪开,看向白陈,就见白陈正朝雷诺斯微微一笑,笑得特别地淡,眼神却是相当地冷。
“这杯咖啡,是为我倒的?”雷诺斯像是在确认,他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
“自然是为你而倒的,莫非……”白陈故意停顿了下,便坐在椅子上,他的右腿膝微微弯曲,他的右手似不经意地放在右膝盖上,他朝雷诺斯温柔地说“你以为我会为其他人泡茶不成?”
“只要是你泡的,我都喜欢。”雷诺斯直接端起这红茶喝了一口,这味道果然是……一绝。
雷诺斯之前一直都知道这样的特苦咖啡和红茶混合在一起,恐怕不好喝,没有料到比他所想象的还要……难喝十倍。
“如何?好喝吗?”白陈调整了姿势,他整个人直接趴在桌上了,他的右手似乎有意无意地放在左手的胳膊上,食指则是轻轻敲打着桌面,他的目光则是从始至终都放在雷诺斯的身上,不曾挪开过。
嘴里还泛着浓烈的苦味,雷诺斯还在回味着,听到这话,停顿了大约三秒左右,他的眉头微微上扬,朝白陈露出了特别温柔的笑容,“好喝,就是水太烫了,把原来的茶味给冲淡了而已。”
“是吗?”白陈缓缓地走到雷诺斯的身旁,他的右手放在雷诺斯的肩膀上,他靠得雷诺斯很近,光是微微侧身,就能够吻到雷诺斯的额头。
“你觉得只是太烫了吗?”
“对,只、只是太烫了。”雷诺斯不着痕迹地与白陈拉开距离,他们的距离太危险了,当他们这样成为夫夫后,这样的姿势已经不再是暧昧,而是直接暗示了。
雷诺斯看着白陈的目光,他知道这眼里一点暗示都无,因此,他就拉开距离,保持安全的距离。
岂料白陈只是一个人往前迈了半步,更加靠近雷诺斯,更加贴近雷诺斯。
白陈的呼吸,雷诺斯都能够感知到。
“你说,你真的觉得仅仅只是烫了吗?”白陈的语调相当缓慢。
雷诺斯知道白陈所说的每句话都相当有意思,因此,他尽量让自己忽视掉那贴近的身体他,他沉吟片刻,意识到什么后,他看向白陈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白陈见雷诺斯的眼神变得复杂,反而一个人坐回椅子上去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将衣袖给高高挽起,之前他为了倒这杯咖啡,将衣袖处给染上了黑色的液体。
白陈这样挽起后,就露出了精致的手腕。
白陈的右手自然地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犹如钢琴家般美好。
这样精致美好的画面,雷诺斯站在那里,脸色却越来越冷,他整理了下衣领,将自己的衣袖也给轻轻地挽起来。
见雷诺斯挽起来了,白陈则是微微勾唇,他点了下之前被雷诺斯喝过的红茶咖啡,看向雷诺斯,“你喝过红茶,也喝咖啡了,现在,觉得那种味道更好?”
“我只喝过红茶。”雷诺斯的神情相当严肃,他之前是处于工作状态,恰好白陈来时,雷诺斯正与那些人正开会结束,因此,雷诺斯现在就跟开会时没有什么区别。
再加之,如今雷诺斯没有掩饰自己气势,他的气势一旦全开,白陈都被压制住了,白陈坐在椅子上,他看向雷诺斯的眼神相当冰冷,可他的右手却只是端起那杯红茶咖啡,他自己轻轻地品了一口,品了一口后,白陈则是轻笑了起来,“这红茶咖啡可真够苦的,只不过……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更苦?”
“我不曾喝过红茶以外的咖啡。”雷诺斯伸手握住了白陈的手,“我只喝过红茶。”
“真是如此?”白陈的右手继续端着红茶咖啡,他的目光没有放在雷诺斯的身上,他的脸微微撇开,,他似不经意地提了句,“我记得之前到你办公的地方时,我好像看到了你身旁那个明艳动人的秘书,看起来可真好看。”
“……”雷诺斯沉默了。
“她多少岁呢?看起来比我小个两三岁左右,是吧?可真够好的。”白陈直接忽然“碰!”地把红茶咖啡给猛地放了下来,他伸手就握住了雷诺斯的肩膀,他直视着雷诺斯的目光,白陈的眼神看起来和以往没有多少区别,然而,眼底的冷意却是怎么遮挡都遮挡不住,
“我知道,你没有喝过咖啡,你也没有出轨,我明白的,但是……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跟我在一起吗?如果真的跟我在一起,而不是处于之前那种情人关系,那么,我可是会插手你的事,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会管得严严的。”说到这,白陈就凑到雷诺斯的耳畔,发出特别温柔的声音,“如果被我逮到你出轨,去跟别人在一起的话,你就会喝到比这红茶咖啡还要难喝一百倍的味道了。”
言下之意,你敢背叛,你就死定了。
雷诺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雷诺斯先是停顿了两秒,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低笑出声了。
“笑什么?”白陈是很正儿八经地说这事,“若我真下定决心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会这样做,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白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虽然挣扎过,可如今既然发觉自己离开不了雷诺斯,无法放雷诺斯走,无法一个人存活,心里头装着雷诺斯,那么,就让自己的心继续装着雷诺斯。
不过……
“如果没有这个觉悟,你跟我在一起只可能是悲剧。”
“我自然有这觉悟。”雷诺斯伸出右胳膊,将白陈给捞进怀里,抱个满怀香,这温热的身躯,这熟悉的味道,令他如此眷恋,让他犹如是在沙漠中追寻了水许久的旅人,此刻终于可以停下来,可以停留水边休息一刻。
“我是如此地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会去找别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环着腰的力道逐渐加大,被环住的白陈的双眼却渐渐地浮现出温暖,他最后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来“记住你说的话,如果有一日,你背叛了我,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白陈放下威胁后,就彻底地跟雷诺斯在一起了。
这下子,不止是熟悉夫夫的生活模式了,而是彻底地接受了这样的夫夫模式,并且通过不断努力,变成了夫夫的甜蜜模式了。
这样婚后的甜蜜日常,每天都在进行着。
就好比今日,八月三日,白陈与雷诺斯去旅行了。
作为雷诺国的国王与王后的白陈与雷诺斯,他们两人一同旅行离开了雷诺国,一同到远边的克塔斯罗小岛去游玩。
大约是游玩七天的样子,然后就折返回到雷诺国。
通常来说,应当是不敢来游玩的,毕竟国内动荡不安,随时可能叛变,作为君王,为了权力,怎么敢在这等节骨眼走开?
而雷诺斯却走开了,不为其他的,就因为……白陈生日了。
对于雷诺斯来说,没有什么比白陈的生日更重要。
白陈虽然知道生日是假生日,只不过是原主的生日,而非他的生日,可白陈并没有戳破,雷诺斯这份心意,他已经完美地收下来。
白陈与雷诺斯一同旅行时,这小岛上有许多好玩的地方。
每到一个地方,白陈都会忍不住拿着画板把这些画下来,白陈的绘画很有天赋,他作为修仙者时,他曾经也绘画过许多地方,目的是为了收集情报,整理情报,分析情报。
将眼前的事、物、人等都绘画下来,可以有助于日后的作战,同时,也有助于自己思考。
因此,白陈相当喜欢绘画。
可如今当雷诺斯在身旁时,白陈总是忍不住把雷诺斯也绘画在画中,白陈的每一副画中都有雷诺斯的身影。
雷诺斯起初见白陈画得如此起劲,见白陈完全不跟他一同玩,脸有点严肃,本来想劝说白陈,当他原来白陈是在偷偷地看着他,不断地画着他时,雷诺斯心花怒放,他高兴还不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阻止?
他就让他家的白陈多多绘画,然后,就这样一路绘画到了最后一日。
由于白陈的身体素质比较优秀,因此,他们做那事的频率也是相当高,然而,一旦过了蜜月期间,不再那么粘乎后,就要学会节制了。
就好比现在,白陈已经主动与雷诺斯商量好,日后节制每周一回了。
可是,不到半天,这样的约定又被打破了。
白陈只好一个人抱着绘画,趴在床上开始绘画,将躺在床上睡觉的雷诺斯给绘画下来。
“你在画我吗?小甜心。”雷诺斯将白陈给抱住了,可白陈抬都没有抬眼,只是继续拿着笔绘画,他的右手微微曲着,优雅地握画笔,边绘画边回答,“你这样喊小甜心,真像那种有许多小情人,却总是把小情人名字喊混的花花公子呢。”白陈这样说着,倒是突然抬眼看了眼雷诺斯,“你说说看,你曾经有多少个床伴?”
讨论这样的话题,雷诺斯的神情都会变得相当严肃,不仅神情,就连眼神也会变得相当危险,他一下子就把白陈给抱住,“你好像很熟悉床伴,你曾经有过床伴?”
“你说呢?”白陈的语调带着一点轻笑,“你这样吃醋,我可消手不起。”
“消受不起也得消受,不准去找床伴,你可是我的。”雷诺斯的声音相当低沉,同时也相当性感,将白陈的心给挠了两下。
雷诺斯知道白陈是个喜欢这样性感声音的人,所以他总是用这样的性感声音来攻击白陈的弱点,让白陈忍不住主动吻着雷诺斯。
待他们这样疯玩了一会儿后,白陈就直接趴在雷诺斯的身上,右手直放在雷诺斯的肩膀上,轻轻地一捏肩膀肉,开始逼问,“说,你究竟有多少个床伴?”
白陈问这话时,神情相当淡。
可这时候,雷诺斯却低笑出声,“你这是在吃醋?”
“不是。”白陈特别认真地摇头,“我这不是吃醋。”
“不,你这就是吃醋。”雷诺斯笑得滚越发地甜蜜,他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幸福劲儿。让人看了就想打他。
“我说过,我不是吃醋。”白陈的神情相当严肃,他坐正起来,他不再那么贴近雷诺斯,只是朝雷诺斯冷静地说,“我是在分析,如果你曾经有床伴,还敢说给我听,那么……我们果然还是分手。”
白陈无法容忍雷诺斯有床伴,一听这话,雷诺斯自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没有过。”雷诺斯握住了白陈的右手,“床伴什么的,是无法控制自己,没有任何自律力和好色之徒才会有。像我这样有自律力,又有控制力的人,只需要唯一的灵魂伴侣就足够了。”雷诺斯轻轻地吻了下白陈的额头,雷诺斯的眼底是一片笑意。
被雷诺斯这样望着,白陈却忍不住轻笑出声,“唯一的灵魂伴侣是吧?”
“对。”雷诺斯间接告白,他望向白陈的眼神相当温柔,他抬起白陈的手背,深情地吻了下,“我只需要你就足够了。”
白陈听到这话时,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他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故意用右手推了下雷诺斯的肩膀,口上说着,“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讨得我欢心?这是不可能的。”
可嘴上这样说,脸上却就只差没有写着,“我真高兴”这四个字了,那透着幸福劲儿的眼神,正撇开,不放在雷诺斯的身上。
熟悉白陈平常脾性的雷诺斯,自然没有逼迫白陈,只是笑得更加地甜蜜。
九月十八日,白陈在雷诺国的皇宫之中,白陈在国王办公的地方,他正坐在软软的波斯里斜条奢华毛毯,他慵懒地撩了下发丝,穿着休闲的贵族服装雪白的衬衫,右手的衣袖微微挽起,恰好地露出五分雪白的胳膊,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书上,眼睫微垂,睫毛并不算长,但也并不算太短,并不像女性那般长,却又不似男性那种特别短的睫毛,而是偏柔和的睫毛,不长不短,看起来刚刚好,这样往下垂着,投影在脸上,斜照射进来的斜光,恰好照耀在他身上,为他身上镀上一层金光,看起来就像天使。
而在一旁,正持着羽毛笔,不断划着文件的雷诺斯,却为之停顿了下来,他知道眼前正捧着书翻阅着的某人,并不是天使,而是独属于他……的救赎。
雷诺斯的嘴角微微掀起,随后他迅速地处理着事务。
这样处理着,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在红茶的对面,有着时钟,时针正缓缓地走着,端起红茶的人,品了一口红茶,抬头扫了眼时间,看下了下大约是四点十三分时,他便微微侧头,放下了温热的红茶,继续坐在毛毯当中,似不经意地望向雷诺斯,却与那深邃的眼眸对上了。
却见原来不知何时,雷诺斯早已双手架在桌上,开始一直都观察着白陈。
被这样观察着,白陈只是在停顿了一秒后,便就笑了起来,那声音相当好听,“不知道的人,就看你这样瞧我的眼神,会以为我是妖怪,而且还是故意吸你精气的妖怪,将你给迷得神魂颠倒,连工作都忘在一旁了。”
“跟你相比,工作什么都算不上了。”雷诺斯吐出源自内心的真心话。
可这话,却只是逗白陈笑了起来,“你可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说些甜言蜜语。”
“有吗?”雷诺斯不觉得自己说的是什么甜言蜜语。
见到这副表情的雷诺斯,白陈就撑着下巴,正视了雷诺斯一会儿后,“看来你还真的不是特意说甜言蜜语。”
“甜言蜜语,完全没有必要说。”雷诺斯直接站起身,看着白陈,他轻轻地将被子盖在白陈的身上,他盖了下后,却有点忍受不了不抱如此温热的白陈,他将白陈给抱在怀里了,待感受到怀里多了一团温热的身躯后,白陈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有点无语,他连平日里的优雅都不记得要维持了,他只是用手指点了下雷诺斯,“你看看你,你抱着我,不觉得重吗?”
“不觉得。”雷诺斯的心情相当愉悦,光是从他那欢快的语调就能听出来,“暖暖的一团,就跟小猫差不多。”
“原来你养过猫?”白陈有些诧异地说,眼底惊讶。
“没有。”雷诺斯的语调相当平静,“但我养过一个比小猫还要温暖人心的动物。”
“哦?是吗?”白陈有点惊讶了,他甚至挑了下眉毛,“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你养过动物?你说来听听。”
“那个就是……”雷诺斯轻轻地吻了下白陈的侧脸,“你。”
“……你把我当做动物?”白陈不乐意了,他心里头虽然还是挺受用的,但一想到原来在雷诺斯的心目中他只是动物后,白陈就觉得有点不高兴了,“原来我只是动物,随时可以抛弃的动物。”
雷诺斯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见白陈的情绪低落了,便就将脑袋埋进了白陈的脖颈里,“你也养过动物,只是你忘记了。”
“我?我养过?我还忘记了?”白陈可不觉得他养过,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就故意逗着雷诺斯,“你可以告诉我,我养过什么动物吗?我已经不记得了。”
“你养过忠犬,你不记得了?”
“……忠犬这两个字,好像是我昨天才告诉你的,你怎么那么快就学会了?”白陈看向雷诺斯的眼神相当微妙。
“你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我都会记得一清二楚。”雷诺斯笑着将一旁的书给抽了一本过来,就翻开那本书,“你说这骑士不断地保护公主,相当地忠臣,就跟忠犬似的,你希望也有一个人这样保护你,这些话,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雷诺斯用脑袋噌了下白陈的手心,他故意哄白陈高兴,“你是我养过的最可爱的动物,我则是你养过的最忠诚的忠犬,我们遇到了彼此,都养过彼此,温暖过彼此,这可真是……好极了。”
“确实是好极了。”白陈把那书拿起来轻轻地拍了下雷诺斯的脑袋,这一拍并不疼,但雷诺斯却故意制作音效,“痛!”
雷诺斯这样说了后,白陈则是把书给扔开,“真痛?”
“不痛。”雷诺斯倒是没有趁机要求福利,他看出来了白陈的担忧与心疼,他便环住了白陈的胳膊,“我不会被你打痛的。”就算有一日真的被你打痛了,那也不叫痛,叫甜蜜。
雷诺斯后面的话自然没有说出来,若是敢说出来,他认为白陈大概会……嗯,杯子会碎一地的。
雷诺斯这样明智地没有说出那后面的话来,白陈则是狐疑地看着雷诺斯,他总觉得雷诺斯藏了什么话,但仔细一想,却又想不出来。
九月二十三日,是雷诺国成立的日子,如今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了,每年都要在这一日,举国上下,都欢呼这一日。
然而,不幸的是,白陈则需要回到亚斯国去举行自己的节日。
原因很简单,因为亚斯国也是在那一日建立的。
白陈觉得相当遗憾,但离别只是短暂的,因此,白陈也没有多大的伤感,只是起身去了亚斯国,开始去过这节日。
往日里亚斯国有什么重大的事,都是传信传过来,或者直接派人运文件运过来处理,白陈如今与雷诺国已经是盟国了,而且还是相当铁的盟国,有什么难,雷诺国都会帮忙,雷诺斯作与白陈是夫夫,作为白陈的夫君,雷诺斯自然是二话不说,直接抬手就帮忙。
雷诺国的百姓虽然有过抱怨的声音,但在雷诺斯的调节之下,一一消失,甚至逐渐好起来,相互结婚的地步了。
白陈觉得雷诺斯的手腕可真高,他回到亚斯国那七天,白陈觉得……无聊。
他想念他家雷诺斯了,他一过完亚斯国的节日,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谁料到,刚一回到雷诺国的皇宫,就被雷诺斯的手下给拦在外面,并且不准白陈进去。
白陈想问清情况,可这手下显然是厌恶白陈的人,他平日里伪装得好,完全没有散发出敌意来,现在却散发出来,白陈知道事情定然是大发了。
果然,当白陈在外面住了一日的旅馆后,就听闻雷诺斯要出来与某个女子见面,可能顺势商讨结婚一事。
至少雷诺斯的手下是这样透露出来的。
有许多人疑惑,雷诺斯与白陈不是夫夫吗?
可谁知道,雷诺斯的手下却说是当年白陈迷惑了雷诺斯,导致雷诺斯才会娶他。
这样的话,雷诺斯的百姓们自然是相信的,他们最厌恶的就是亚斯国了,现在就算被调解了,也有许多人这样想着,如果真的分开了,没有再在一起,那么,他们日后就可能会跟亚斯国打起来,借机砍死几个亚斯国的人。
因此,百姓们并不反感白陈是把雷诺斯给迷惑了这样的事实。
至于在事实上雷诺斯是正儿八经地娶了白陈,这样的事情,该如何解释,又是到时候再说了。
总而言之,这一日白陈就去看了下雷诺斯,白陈躲藏在人群当中,穿着斗篷,目的就是想要看雷诺斯是否真的会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当白陈仔细看时,就见到雷诺斯果然一脸冷酷,他的神情相当严肃,他正站在那里,他周身散发着王者的气势,完全看不出来有那里不对劲。
可就在这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拉了下白陈的衣袖,白陈微微侧头,就发现是一个打扮得像商人的人了,白陈觉得很奇怪,但他还是跟着过去了,就见到那个人连忙摘下嘴边的胡子,开始跟白陈说雷诺斯的情况。
这下子,白陈就认出这人是谁了,这人是雷诺斯的另一个手下,叫做胡巴克。
这胡巴克就说雷诺斯是失去记忆了,在举行节日时,有人假传情报,说把白陈给绑架了,要求雷诺斯去救人,为确定白陈是否真的被绑架失踪,雷诺斯甚至亲自动身去了一次亚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