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耳畔却响起异常沙哑的嗓音,“许宁,孤可以为你挖出心脏。只是孤不愿与许宁分开,所以……” “你太热了,我感觉到很热。”白陈才没有听清楚他在讲些什么,他只是在听到楚琛的嗓音时,下意识就发出了犹如猫儿般撒娇的嗓音,“热,你走开,我想冷点儿。”他说完后,他也觉得这声音太过于娇气了。 白陈:我只是感觉到很热而已,为什么自己的声音会变成这样? 白陈作为一个病人,却显然没有病人的意识,所以,他被陛下给贴住后,体温正“噌噌噌!”地往上升。可他这位病人却根本没有发现,只是觉得有点头晕难受而已。 起初楚琛没有发现,只是以为白陈还在想要离开自己,所以才朝自己撒娇,心情更是大好,更加紧紧地抱着白陈不放。直到他发现白陈似乎双眼放空,一脸难受,连饭都不肯吃后,楚琛才发觉到此事大发了。 “来人!”楚琛立刻终止了这场宴会,连忙请御医过来。 楚琛虽在事发的时候,就已给许宁把脉,可他终究不是专|业人|士,他只感觉到许宁此刻脉象很乱。 “许宁,醒醒,给孤醒醒。”楚琛关心则乱,他见到许宁只能迷迷糊糊地回应自己,瞬间大怒起来,他怒而拍桌,愤怒道:“是谁给许宁下毒?!给寡人滚出来!” 以前许宁再怎么受伤,都不曾这般虚弱过,如今许宁参加这宴会,就变成这样,他自然怀疑是有人对白陈下毒,才让白陈变成这样。而白陈是在宴会出事的,下手的人,自然极有可能是这宴会中的人。于是,他下令让宴会中的所有人都不准回去,上至大臣千金小|姐,下至下人小厮丫环。 楚琛要将此事彻查,他冷冷地扫了眼在座的各位,冷笑道:“是谁做的,赶紧出来,否则,就别怪寡人滥杀无辜了。” 对于楚琛来说,白陈是最重要的,任何人都无法夺走他的许宁。如果此刻他无法从这宴会中揪出真|凶,他不介意将这宴会上的所有人给血|洗了。 正所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虽说这宴会上有许多达官贵人,朝|廷重臣,可是这天底下的能人又不是只有他们。 他们死了,大不了再请一批新的。 可若是许宁死了,他们就别想要活了。 在座的各位自然都瑟瑟发|抖。不知道陛下和这蓝颜关系的人们,光是看之前他们陛下宠这蓝颜的份儿上,他们就知道,如果这蓝颜真的突然呜呼去了,这陛下就绝对会让他们统统给他陪|葬。 而知道陛下和这许军师关系的人,个个更是害怕。其中尤其那威|武将军,更是心神慌乱,他可是知道陛下是多么地重视这位许军师,他知道若是许军师死了,就算他们填命,恐怕也无法让陛下息怒。他们这帮人瞬间个个都跪下来,齐齐道:“陛下,许军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若他们死已成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么他们此刻之所以跪,不是想要让陛下饶过他们,让他们不死,他们只希望陛下不会牵连他们的家人亲朋好友。他们显然也是异常地尊重这位许军师,他们也知道如果没有许军师的存在,他们陛下以及这个国|家根本不会走得那么远。 所以,许军师,您千万不能死啊。 这是他们的心声。 可陛下楚琛却只是不经意地扫了眼他们,眼神冰冷,毫无一丝温度。 可他们却只是低垂着头,不敢发一言。 而那些不知情的人们当中,那些大臣们见到平日里陛下最重视的五年|前就已加入朝|廷的臣子们,个个都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那些大臣们更加地害怕不已,他们面面相觑,瑟瑟发|抖起来。 而千金小|姐们,则看到陛下如此宠爱这个蓝颜,个个都双眼冒着火花,手里撕着手帕,咬牙切齿不已。她们不明白,一个男人前不凸,后不翘,为什么就能将这天底下最有权有势的陛下给紧紧地抓在手心上,究竟是给陛下喝了什么迷|魂汤! 对于她们这点小心思,陛下楚琛自然没空搭理。他一直都在给许宁把脉,稳定许宁的状态,待御医们来后,他则退至一旁,半抱着许宁,让御医们把脉。御医们愣了下,他们显然是觉得这不合规矩。毕竟这不过是个病人而已,什么时候竟能让如此金贵的陛下抱着这个病人,并且伺候这病人了? 可是他们却不敢说废话,他们瞧了眼周围那些大臣们的模样后,再看了眼陛下那随时都可能杀|人的冰冷模样时,瞬间手一颤,小心翼翼地上前给病人把脉。 良久后,御医们把脉结束,收回手,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为首的御医则站出来,长叹道:“陛下,您莫要担心。这位公子只是身|子弱。由于太过于炎热,所以才会迷迷糊糊地昏|厥过去。只不过……” “不过什么?” “陛下,只是若是太过于炎热,这病人昏|厥前,应当会感觉到头晕。不知这病人是否跟您说过,让他凉快一点儿,或者说自己头晕?” 可陛下却并没有回|复,只是沉默起来,面色冷酷。 御医中的沈御医碰了下王御医,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上前道:“陛下,此人歇息会儿便可好,只是太过于炎热而已。” 听到这些话,陛下尚未说什么,底下的人们却统统都松了口气,个个都道:“没事就好,” “对,没事就好。” “就怕出事,幸好,许军师没事。” “就是,如果出|事|了,那该如何是好?” 最高兴的莫过于是那些知情人们,他们个个都高兴得无法压抑住,眉头上都带着丝喜色。 可是一些千金大小|姐见了,却个个都咬牙切齿不已,手里更是绞着手帕,她们眼红急了。 不过是区区男人,却勾得陛下如此疼爱他,简直就是让她们好生嫉妒羡慕恨。她们心里头的酸味都快冒出来了。 就在这时,有一位掌上明珠忍不住嫉妒,将心里头的想法脱口而出,“哼,一个男人,身|子竟然还那么弱,简直就是……” 可话还没有说完,楚琛的目光却已经挪到他她身上,冷冷道:“简直就是什么?”楚琛的话语异常地平淡,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敢说这话的人,正是位高权重,镇守边疆的东德王的掌上明珠――柳荷月。 她此次前来,是为了祝贺陛下凯旋归来,与家父一同前来。 东德王见自家女儿如此愚蠢地说这话,瞬间呵斥道:“荷儿,不得无礼!” 可是听到这话,这掌上明珠心里头却不屑极了。她就不信了,这个陛下肯为了一个蓝颜,将她这位镇守边疆,立下战功无数的东德王之女给杀了吗? 她就不信了陛下敢杀她!毕竟陛下若是这般做,不仅会使许多人心寒,更是会使国|家动|荡不安。 毕竟若是传了出去,说陛下为了区区一个蓝颜祸水,就将有汗马功劳的东德王之女给杀了,那该多寒心?那该使黎民百|姓多么地认为陛下昏|庸?那该使他国之人多么地认为我|国陛下是如此地愚蠢而又愚昧? 可此刻的柳荷月却显然不清楚,这江山是由陛下所打下来的,若非陛下率领众将,打得他国落花流水,岂会有今日的盛世? 此刻楚琛之所以敢将白陈给亮出来,公然地抱着白陈,又何尝不是因为他已经将所有的强敌给除掉的缘故? 而这位东德王虽然立下汗马功劳,可比起楚琛这位陛下相比,却是九牛一毛。 陛下征战数年,与将士们出生入死,一同上阵杀敌,有多少次都是拿命相博?而又有多少次是差点回不来,死在战场上?他为黎明百姓带来安宁的生活,带来欢笑与和平。他在民间的威望早已是不可撼动的,黎明百姓视他为神明。 若无陛下,岂会有这等盛世? 别说他杀了东德王之女,就算是让人宰了这位东德王,天底下的人们也不会有一个人认为是陛下做错了,只会认为是东德王做了什么触怒了陛下,令陛下不快,所以才会有这等下场。 可惜的是,此刻柳荷月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恐怕都是因为平日里娇纵惯了,再加之平日里她是掌上明珠,她父亲将她捧上天,而在那处边疆之地,她又是除了她父亲之外,最有权|势的人,所以她到了这儿,也就自然而然地以为她也是有权有势的人。 “陛下,小女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柳荷月似乎丝毫不惧怕陛下的威严,她只是冷冷地盯着白陈,冷声道:“这生来为一个男人,就当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嘛,可偏生却要生得一张好皮囊。也不知道在这皮囊之下,藏得怎样的媚眼娇骨,看着就令人心生厌恶。如果陛下您喜欢这等人,大可找个调|教好的,且无病的人即可,何必要为了这区区一人,而愤怒至此呢?甚至不惜杀了谢大人?”这位柳荷月说着,就佯作担忧,露|出一副忧虑的表情,轻声细语道:“陛下,您难道不觉得您现在异常地不对劲吗?您可是人人惧怕,万|人之上的陛下!您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蓝颜就这般大发雷霆?” 她就是想说陛下是被人给喝了迷|魂汤,导致他对白陈千宠万宠,可她见之前谢大人的下场,便知道直接说没有用,只能间接地敲打陛下。 “如你所说,寡人之所以对许宁好,是因为寡人鬼迷心窍了,是吗?” “陛下,小女子可不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是吗?”可楚琛却只是冷笑了下,他负手而立,他俊美的面容上,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薄唇微掀,冷笑道:“好大的胆子!谁给你这胆子来说许宁的?”楚琛这周|身的气息一变,变得嗜血而又锋利。 一旁的东德王见了,心道不妙,正欲为自家女儿掌上明珠求情时,却只见白光一闪,“嗤!”,随后便是鲜血喷溅在他脸上。 当他反应过来之时,只听耳畔响起一阵尖|叫|声。 “啊啊啊啊!”这尖|叫|声赫然是她女儿的声音! 他大惊,看向陛下,正想质问陛下这是做甚时,却只看到陛下亲|昵地握着白陈的手,拿着手帕给白陈轻轻地擦。 见状,他忍不住愣了起来。 可愣归愣,不过一会儿,他却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若是到此刻,都还不知道陛下这是在干什么,他就真的是白活了那么多年! 东德王面色难看起来,他心道:女儿啊女儿,你得罪谁不好,为什么非要得罪陛下啊?!唉! 陛下显然是极宠这蓝颜,虽说他不知道这蓝颜究竟有何本事,竟然能将陛下给抓在手心里,牢牢地让陛下逃不出去。 可不管怎么说,此刻陛下正宠这蓝颜宠到兴头上,他绝不能得罪蓝颜,否则被陛下拉出去杀了都是刹那的事。 恰逢东德王这般想时,他的女儿却开始尖|叫起来,“爹!你还在干什么?!他都把我的双手给砍了!你还愣着做什么啊?!” 一听到这声音,东德王就瞬间反应过来,看向自家女儿,只见她此刻少了两只胳膊,那儿上面全是鲜血,一旁的仆人瞬间给她包扎伤口止血,可是再怎么包扎伤口,也无法将她那两只胳膊给填回去。他的女儿平日里跟着他一同习武,体质非寻常女子可以比,甚至可以说比寻常成年男子还要好。此刻她被砍了双手,虽疼痛异常,但是却还能够正常地说话,清晰地吐出话语。她自小就要风要风,要雨得雨,如今她被砍了双手,愤怒之极,一脸扭曲。 见到平日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掌上明珠变成这样,东德王瞬间心痛起来,他整张脸都皱起来。他作为镇守边疆的东德王,向来都是乖乖地镇守,不曾跟陛下主动提起过什么,就怕惹怒了陛下,从东德王这位置上给滚下来,可此刻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看向陛下,只见此刻陛下正凝望着许宁,面容异常地柔和,见到这样的陛下,他却道:“陛下,不是臣说,只是……” “胆敢辱许宁者,死!”可陛下却只是一改面对白陈的温柔,一脸冰冷,他瞬间回到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可怕的地狱修罗。 见状,东德王瞬间为自己之前竟然想要跟陛下讨回女儿的公|道,开罪陛下的事而感觉到后悔不已。他自然知道陛下是说一不二的人。此刻莫说陛下将他的女儿给砍了,就说陛下将他的女儿给杀了,他也不能吱一声。 因为,陛下一个不快,就能将他给株|连九族。 之前那谢老臣的下场,就是最大的证明。 千万不要仗着自己有什么,就想要跟陛下叫板。陛下向来都是不近人情。 可东德王这一迟疑,不肯为女儿恳求,向来风光任性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柳荷月却只是更加地咬牙切齿起来,她瞬间愤怒道:“这不过是区区一个玩物,究竟这玩物给陛下您下了什么迷|魂药,竟使得您如此地着迷,都不知道善恶黑白?” 此女子如此毫不委婉地骂陛下,四周的人们都倒吸一口气。 他们倒不是为这个女子的勇气而倒吸一口气,而是为这个女子的愚蠢而倒吸一口气。 想当年有人也这般直言骂陛下,最终那下场,啧啧啧,如今想起可真是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绝人寰! 而且,他们的陛下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这女子一眼,似乎看这女子一眼都是在浪费陛下的时间。 他们瞬间更加地觉得这个女子的脑袋是进水了。 这认识许军师的人们,皆认为这个女子蛮不讲|理,没事找事干,吃饱了撑的,顺带为许军师抹了把鳄鱼泪。他们皆觉得像许军师这样的能人竟然会被这般轻蔑地看,简直就是……狗眼看人低。 而不知情的人们则只是觉得这个东德王的女儿真是个蠢货,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此刻陛下如此宠爱这个蓝颜。突然出来骂这蓝颜是想要掉脑袋吗?刚刚那个谢大臣都掉脑袋了,这个柳荷月只是东德王的女儿,又不是东德王,竟还敢冒出来说这话,简直就是……作死啊。 可不巧的是,白陈其实在这个女子骂之前,就已经悠悠地醒了过来,只是装睡而已。 白陈:我不装睡,难道醒过来,跟大家说,你们好,我醒了,哈哈,劳烦你们担心了吗? 系统:……其实你不用这样解释,我明白你的苦心。 白陈: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刚刚那嘲讽我的表情。 白陈觉得现在冷场实在是太不好了,他抬头看了眼这女子,随后,疑惑道:“为何你会认为我是一介玩物?这很可笑,不是吗?” 当白陈听到这话时,心里头差点没有笑岔了。 想他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如今竟被人视为玩物,实在是太不可饶恕了。 白陈:就算真的要被人龌龊地想,也不该是自己当玩物,应该是陛下才对。明眼人看,都会觉得陛下|身娇体软易推|倒,我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当小攻的体质。 系统:……夸起自个儿来,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而见到白陈这副难以接受的扭曲表情,楚琛却只是眼神微暗,他的心情莫名变得糟糕起来。因为他发现,他家的许宁还不打算接受他。或者说,他一直以为许宁对他抱有那种不纯洁的念头其实是错误的。 在发现许宁对自己没有一点不纯洁的想法后,陛下楚琛反而感觉心情更差了,他微侧头,一眼也没有给这女子,只是看向东德王,道:“不想株|连九族,就杀了那孽女。” “我……”东德王最疼女儿,视这个女儿为掌上明珠,这事谁都知道。可如今陛下却让他亲手杀了此女,实在是……让人难为。 而见状,白陈却只是握住了楚琛的手,摇了下头,缓缓道:“莫杀|人,有损阴|德。” 可听到这话,一旁的众将领们却只是怜悯地看着他们家陛下怀里的白陈。 他们可是记得,上次有人烂好心地想要救人一命,就劝陛下说,不要杀那人。最后陛下就说,“好,那就用你的命来填。” 最终,那人倒是没有死,可是烂好心的人却死了。 他们对此事可是记忆犹深,如今恐怕又要发生一场血案。 可谁知道下一刻,却让他们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因为陛下竟然只是温柔地撩了下白陈的发|丝,随后,轻柔应道:“许宁都这么说了,孤怎会不同意?” “嗯。”白陈办了好事后,就拿着勺子吃饭,他听着脑海中响起的“进度增加一点,五十一!”后,他的心情就莫名地更加愉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