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棘手, 怎么答都可能是死路一条。
墨寒霜见白陈不肯回答,说, “为何不说?”
白陈在墨寒霜的虎视眈眈之下,额头冒出冷汗来, 他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转移这个话题,恰逢此时,白陈的运气好,族人们来了,族人们皆知道墨寒霜回来了,连忙通知墨寒霜过来,到大厅来到大堂开会。
墨寒霜自然就只好先将这事给放到一旁, 先去开会, 白陈也一同去了。
刚一到大堂,就发现此刻情况特别地糟糕,这墨三与墨凡天都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墨满天, 似乎很恨墨满天, 而墨满天则是一脸得意,他一见墨寒霜来了,也不抖了,只是指着他们说,“五叔!他们趁您不在的时候,竟然开始互相殴打!您说这成何体统?我们墨家的家规就是不能打架,不能残害同胞, 现在他们这般残害自己的亲人,他们该从祖谱上除命!彻底滚出我们墨家!”
这墨三与墨凡天怕五叔真的会把他们给除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一直往下流,他们叫着,“五叔,我们没有残害同胞,我们只是一时之间气不过,才会、才会这样殴打起来。大打出手。”
“是啊,五叔,我们真的是无心之过,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也没有想到这样做会被除名!”
除名是件很大的事情,一旦被除名,别说是继承权都没有,甚至,这么多年以来他在这墨家的财产,全都收回。一到了外面,就得咬牙过苦日子。
他们是连死都不绝不想被除名的!
他们绝不能被墨满天这小人给害得除名。无论是墨三也好,还是墨凡天,他们都仇视墨满天起来。
-见他们这般恶狠狠地瞪着墨满天,五叔只是摆下手,让众人们安静。
众人皆听墨寒霜的话,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是个个都期盼地看着墨寒霜,尤其是墨满天。
这两位继承者竞争对手下台了,这整个家族就是他的了!
墨满天一想到这些,就兴奋得有点睡不着觉了,他越是这般得意,一旁的墨三与墨凡天就越是恨透了他。
这时,墨寒霜说,“各位叔伯,相信你们是知道他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把事情讲给我听,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能落下。”
墨寒霜是为他们主持公道的,这些叔伯也知道墨寒霜的威望极高,他们也希望墨寒霜能解决此事,他们把事情讲给墨寒霜听。
站在墨满天那派的人们,一直都嚷着,要把墨三与墨凡天给除名了。
墨寒霜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下这么多日以来,他走后,这墨三与墨凡天把家里是怎样弄得一团糟的。
待看完后,墨寒霜把文件给扔在了桌上,“碰!”地一声,听的让人心惊胆战。
墨寒霜说,“你们把这屋里弄得乌烟瘴气,还让我们的生意降了三成?原因就是你们两个在大庭广众下,也不知道避风头,在公共场所互相殴打?”墨三与墨凡天当时在酒吧里喝醉了,正好都看上一个妞儿,个个都想抢,就打了起来。
他们觉得这事也丢脸,事后他们也认真地后悔了了,墨凡天说,“五叔!当时是我们冲昏了头!我们被美色给迷惑住了!”
一旁的墨三也害怕地看着墨寒霜,说,“是啊,五叔,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只是太傻了。”
墨寒霜看了他们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摆了下手,看向墨满天,“你觉得此事该怎样处理?”
墨满天见五叔问自己,得意地笑了起来,“五叔,这还需要说吗?他们可是残害自己的亲人!这可是大罪!绝对得除名!不然我们手底下的兄弟们,怎么可能会心服口服?”
墨满天这话可真是说得漂亮,一看就知道墨满天身后定然是有高人指点,不然怎么可能会想得出来这么聪明的招数?
墨寒霜说了数句,“你最近跟什么人结交,这阴招是谁教你的?”
“五叔,你在说些什么?”墨满天装无辜,墨寒霜盯着他的双眼,一把揪住了他的脑袋,“你敢说没有人在背后指点你,让你怂恿他们两人打架,让他们互相殴打,还是在公共场所里?”
这一揪,可把墨满天揪疼了,可是墨满天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墨寒霜的杀气直逼着墨满天,让墨满天冷汗直流。
墨满天唯唯诺诺说,“五叔,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
墨寒霜突然放开墨满天,他看向叔叔伯伯们,“想必大家觉得他们两位小辈突然打架,甚是奇怪,理论上来讲,他们两位平日里都像亲兄弟一样,怎么可能会相互伤害?我想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五叔,我……”墨满天还想说什么,墨寒霜就摆手示意他闭嘴,“此事我已不想追究,究竟谁是主谋,我也不想知,我只知道,我们这场闹剧该落幕了,你们也不想被揪出来狠狠地整治一番,被除名吧?”
说着,就看向站在墨满天那派的人们。
那些人觉得墨寒霜说得有道理,他们也觉得墨三与墨凡天打架太蹊跷,恐怕是墨满天在其中做了些什么手脚。
这已被墨寒霜给洞察了,他们还是明哲保身,赶紧退下来更好。
于是,这些在墨满天身后的叔伯们就不再开腔说话了,墨满天一时之间气得直跺脚。
可再怎么跺脚也没用,墨寒霜这一句不再追究,所有人都没事了。
而墨三与墨凡天是一脸懵,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们知道他们没事后,他们得意地笑了起来,墨凡天看着墨满天,“你还想整我?你等着瞧,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墨三倒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阴毒地看了眼墨满天,他没有料到这次他竟然差点被墨满天给整下马,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墨满天的。
墨满天觉得自己被毒蛇给盯上了,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一脸难受。
他完全没料到五叔一句不追究,竟然会让那么多人都不站在他那边。
待这会结束后,墨满天就跟站自己那派的人说,“为什么你们不继续支持下去,说要把他们除名?”
这站在墨满天的那派人们说,“我们又不傻,你看不到墨寒霜摆明就是已经看破你的计谋了吗?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只会把自己给害死。”
墨满天气得只是直摔桌,他对他们说没有问题,可他们完全不信。
而那边的墨凡天一回到自己的那边人后,就跟他们商讨怎么整回去。
墨三则在听到墨凡天那边的人们要如此整回墨满天后,他就想到了什么,他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这场闹剧结束后,墨寒霜就与白陈一同坐在车上。
白陈微微侧头,看着正凝望着窗外风景的墨寒霜。白陈想要说什么,却在想到什么,便收声了。
墨寒霜侧头扫了眼白陈,“有事想问?”
“嗯。”白陈微微攥紧手,“你真的知道这墨满天做了什么事吗?”
“你觉得我是否知道?”
白陈沉默了会儿,“你当时不知道,但你迟早会查出来。”
“你不怕我觉得你太聪明,一枪毙了你?”墨寒霜说这话时,特别地平淡,似乎毙一个人跟喝水一样,白陈喉咙微微发紧,往后缩了下。
墨寒霜只是往前凑近白陈,挨近他,“你很怕我?”
白陈微吞了下口水,勉强地说,“不怕。”
墨寒霜突然伸手撑在白陈的身侧,把白陈给压制住,让白陈有点呼吸不过来,可这时,耳畔只是响起墨寒霜那低沉的嗓音,“既然怕,为何要跟随我?”
一听墨寒霜说这话,白陈就把眼一闭,“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墨寒霜似乎很想知道白陈究竟在想什么。
这声音在白陈的耳畔响起,蛊惑着白陈说出实话,白陈想说我喜欢你。
可他一想到如果说了这句话,墨寒霜就会立刻轰自己出去,所以,他立马改口说,“我很欣赏你。”白陈看着墨寒霜,完全不心虚地说,“你是我这一辈子认定的老大。”
睁着眼睛说瞎话,莫过于白陈了。
墨寒霜打量了下白陈,似乎是在思考白陈所说的是真是假,不久,车已经停了,墨寒霜也就不再看着白陈,只是开门就出去了。
白陈正想也跟着去时,墨寒霜只是对司机说,“你把白陈送回去。”
司机应了句,“好的,墨先生。”
这司机就想要开车了,白陈连忙对司机说,“不用了,我跟他一块儿走。”
在车外的墨寒霜只是看了眼白陈,“别跟来,你该回去了。”
白陈不想回去,但墨寒霜都这样说了,他有有什么办法。
白陈只好回去休息了。
而这一休息,竟然就有三天没有见到墨寒霜了。
白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见到墨寒霜,他只知道他每天都在家里面望着墨寒霜回来,他都快成雕像了。
就在第四天的时候,白陈终于鼓起勇气,打算自己去找找墨寒霜,可是当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就算打遍所有人的电话,问了很多人,也依旧找不到,因为,他们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墨寒霜的行踪后,他叹气了。
这时门外的那帮人在闲聊,正好提起墨寒霜,“这五叔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唉,也不知道下次见他是多久。”
“是啊,如果当年不是掌权者请他回来,我们恐怕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五叔,那时我们都大约有三年没有见五叔一面了吧。”
“如今这掌权者也死了,这墨寒霜不会又要三年后才见吧?”
一听到自己恐怕会有三年见不到墨寒霜,白陈的心更慌了。
所幸的是,突然开大会了。这会似乎很盛大,集齐了所有的人,就连老祖都喊来了。
这么大的排场,自然是墨满天搞的好事。
白陈作为墨家的一分子,他自然也来了。
他现在可是名正言顺墨寒霜的手下,所以,他所站的阵营,自然是墨寒霜所在的那派阵营。
不过……
白陈观察了下四周,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墨寒霜的阵营似乎没有多少人在站,而且,站的全是这墨家的老辈。
这些人个个都是各怀鬼胎,对墨寒霜绝对不是忠心耿耿。
除了自己对墨寒霜是一条心之外,似乎墨寒霜手底下就没有其他人了。
白陈多留了个心眼观察,他觉得这现象不对劲。
而这时,墨寒霜终于出场了,他一登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墨寒霜的身上。
如今墨寒霜掌管着整个墨家的权利,个个见到墨寒霜就如同见到权力般。
墨满天作为这场大会的发起者,他自信地朝墨寒霜说,“五叔,你该把权利交出来了。”
一听这话,白陈就知道此事恐怕不妙,他看向墨寒霜,却见墨寒霜只是风轻云淡地说了句,“你很想要掌管整个墨家?”
“自然是。”墨满天笑着说,“五叔,你也知道,我才是掌权者的儿子,这家族本来就该由我来掌管,如今您是该享享清福,退下来……”
墨满天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墨凡天就不公平地说,“凭什么是你掌管这墨家?我也是父亲的儿子!为什么这家族不是我来掌管?”
墨凡天这话说得没问题,他确实是有权力。可墨满天却像是得到什么高人所助,笑得相当地灿烂,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摆给大家看,“大家看看,你们说一个会勾引自己兄弟嫂子的人,能够掌管墨家吗?”
这墨家人都震惊了,他们没有料到墨凡天竟然会跟他自己的嫂子搞在一块儿。至于这个嫂子?还能有谁的,自然是墨满天的老婆。
可墨满天这样公然地对所有人说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还笑得那么高兴,也就除了墨满天之外,没有人丢得起这人了。
墨满天为什么笑得那么高兴?还不都是那位高人又给他出了几招。他觉得这高人简直就是他的福星。
上次虽然被五叔给击倒了一回,但是这次他又能把这局势逆转回来。墨寒霜见墨满天这般得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所有人都没有捕捉到这抹笑意,可白陈捕捉到了,他发现墨寒霜的神情完全不像是一位即将被夺权,感觉到不甘的人,反而像是这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联想到墨寒霜这几天失踪了,白陈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似乎没有明白。
这时墨满天用这张照片把墨凡天给击得体无完肤,没有回击之力后,墨满天又开始从怀中掏出对墨三不利的文件了。墨满天指着墨三说,“你是没有权力跟我斗的,你们看看!大家赶紧来看看!这个不孝的墨三,竟然打算在得到整个墨家后,让外人入股我们墨家!这是家门不幸啊!我们墨家根大树大,何必要让外人入股进来?”
“这不摆明着是想要肥水流外人田吗?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这些肥水流入你墨三的口袋里才对!这些外人,统统都是你的人。你让他们入股进来,不就是想要让他们占尽我们墨家的好处!”
“你!”墨三回骂,“我没有这样做。”
“你自己看看上面的签名。”墨满天笑着把文件摆在墨三面前,墨三气得脸都红了,他手颤抖着,似乎是想要骂墨满天。
墨满天继续得意洋洋地笑着,待把墨三与墨凡天的脸给打得啪啪响,无法回击后,他就看向墨寒霜,“请”墨寒霜下台了。
墨寒霜说,“我本就是代你父亲打理这墨家,既然已选定出继承者,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只不过……”
墨寒霜说着,便扫了眼众人,“各位认为墨满天有这能力打理墨家吗?如今我们能源被冰冻,虽然我们已经做出许多措施,但依旧是麻烦事,是个烂摊子。”
墨寒霜盯着墨满天,“我问你,如果你没处理好这些烂摊子,你是不是会负上全部的责任,甚至以死谢罪?”
墨满天可不敢这样做,他站在那儿,尴尬地笑了笑,他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可能无法搞定这些事的,他说,“这不是有五叔您在吗?简直只要您老还……”
“一旦把这家给你打理,这些事自然就与我的无一丝关系。”墨寒霜这话说得很绝决,“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你觉得这些烂摊子你收拾得好,那你就尽管拿去。”
墨满天是胆小怕事的,他怕自己没打理好这墨家后,这墨家真的会发生什么大事,到时候所有的锅都会往他身上背了。
这墨满天一犹豫,这会自然也就开不下去,很快就散了。
墨寒霜最先离开,墨寒霜在离开前,说了一句话,“三日内,三日内给我个答复,如果你确定要接受这烂摊子,要打理这整个墨家,我会把这墨家给你。”
当墨寒霜一走,所有人自然也就觉得无趣,个个都散了。
许多人都劝墨满天不要去接手,觉得如今墨家有很多烂摊子,接手绝对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墨满天也觉得是这样,可他心里头不太想,他好不容易把墨三与墨凡天都给击倒了,他距离掌权者位置那么近,他不甘心啊。
这时墨三与墨凡天在一旁奚落他,“刚刚还把我们的事抖出来,不让我们当,最终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地当不成?还对别人张扬,说你自己的老婆给你带绿帽子了。”
墨凡天说这话时说得相当地得意,“不过这也正常,你老婆就是不中意你的胆小怕事,他跟我说了,他之所以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胆小怕事。”
墨满天被墨凡天给说得脸都涨红了,墨三倒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用毒蛇的眼神看了眼墨满天,让墨满天心惊胆战。
墨满天觉得他必须得当上这掌权者的位置,不然他的脸就真的丢尽了。
墨满天一回屋里就把门给关紧,躲在屋里头一个人苦恼着,他正想着这些,就见到有人给他发了条短信,他看了眼,就见上面写着一排字,“接下墨家,出何事,虽需要承担,但如若不接管墨家,待墨三与墨凡天当上墨家掌权者,你有好日子过?”
这排话点醒了墨满天,让墨满天恍然大悟,“高人说得对!就算我不接管这烂摊子,日后只要墨三与墨凡天上位了,我一样死得惨!横竖都是死,倒不如现在拼一把,当这掌权者的位置,将墨家给打理好了,我就会越来越如日中天。”
墨满天想通了,连饭都吃了三碗。白陈只是在开会完后,就到停车场里去找墨寒霜。
刚一过来,就见墨寒霜正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白陈上前敲了下门,就见墨寒霜扫了眼他,似乎是在用眼神问他,有事?
白陈扬了下手势,让墨寒霜开门让自己进来。
墨寒霜似乎不想把门打开,白陈也知道,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开门!”
白陈说的话,车里的人听不见,这车隔音效果极好,但墨寒霜懂唇语,于是,墨寒霜把门开了。让白陈坐了进来。
白陈刚坐下,墨寒霜就把手机放在桌台上,“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见你?”白陈笑着说,“我就想问问你,你这三天跑那儿了,我怎么都没有看到你?”
“你只是看门的,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墨寒霜这话若是对寻常人说,定然会把对方刺激得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墨寒霜就是想要让白陈不粘着自己,岂料白陈与常人不同,他听到这话,连眼都不眨一下,只是缠着墨寒霜说,“没办法,就算只是个看门的,我也很异常关心老大的情况。如果自家老大玩失踪了,我这个做手下的,哪怕只是看门的,也会过得异常地凄凄惨惨。”
白陈想要探一探墨寒霜的口风,他总觉得墨寒霜似乎在策划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墨寒霜没有给他几眼,只是让他走。
白陈才不会走,他来这儿就是要跟墨寒霜多多交流,他成为墨寒霜的手下不就是想要跟墨寒霜天天见面吗?
白陈懒着不走,墨寒霜似乎也拿他没法,只是开车走了。
待快开车时,白陈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惊奇的事,“真奇怪,这次竟然没有司机开车,而是你在开车。”白陈撑着下巴,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落在那台老式手机上,“这手机也很特别,我记得这是淘汰许多年的手机了,为什么你还在用?”
墨寒霜没有回答,他只是目不斜视,继续开车。
墨寒霜这般什么都不说,白陈也无法试探出什么来。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酒吧。
白陈不明白为何墨寒霜带自己去这里,墨寒霜只是说,“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三天到那儿去了吗?过来,我现在就告诉你。”
墨寒霜没有等白陈反应过来,就已经下车朝这酒吧里走去了。
白陈见墨寒霜走得这么快,连忙跟了上去。
由于走得比较快,白陈也就没有看酒吧上写的那一排小字,他只是随墨寒霜一同进去了。
刚一进去,就听到里面放着极重的音乐,闹得白陈脑袋有点晕,周围有着许多男人。
定眼一看,竟然发现一个女人都没有。
这时白陈就知道这儿恐怕不是什么寻常酒吧,而是同性恋酒吧了。
白陈心微微一冷,他的目光放在墨寒霜的身上,他可不觉得墨寒霜是很友好地带自己来同性恋酒吧,是因为……
果不其然,墨寒霜点了杯酒,就牵住了白陈的手,坐了下来。
墨寒霜这次距离白陈很近,近到了似乎只要轻轻地凑过去,就能够吻到彼此的距离。
白陈知道墨寒霜这是什么意思,可白陈只是当调酒师端了酒过来后,他一把端起酒杯,就往墨寒霜身上泼,然后,白陈就说了句,“我不喜欢你。”
墨寒霜的眼神凌厉,“你当真不喜欢我?”
白陈心中一沉,他知道他是估摸对了,墨寒霜这次是带他来这儿试探他的。
墨寒霜似乎很在意自己是否是同性恋,先前他不知道自己可能是同性恋,自己这般跟随他,也许是觉得跟随他有前途。可若自己是同性恋,那么,自己这般痴痴地缠着他,可能就是喜欢上他了。
而墨寒霜这人定然是不喜欢被人给踮记着,所以,白陈便微微勾唇,指了下调酒师,笑着说,“我喜欢的不是你这种类型的,我喜欢的是调酒师这样嫩嫩的。”
这调酒师一看就知道是很有弱受的气场,墨寒霜一时之间顿住了,他似乎没有料到白陈喜欢的是这样的类型。
闻言,墨寒霜该高兴才是。这几日,他也很矛盾,他觉得自己有点无法直视白陈。他似乎对白陈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感,这种情感,他的理智是拒绝的,是抗拒的,是不接受的。他告诉自己,自己带白陈来这酒吧里,绝非是为了私心,而是为了………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知道,这白陈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可这是自己所想要的答案吗?
白陈可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喝了两杯酒后,就故意说些话来勾这位调酒师,当然,也不是多么地勾,只是说一些让这调酒师脸红心跳的话而已。他做这些就是为了证明给墨寒霜看,自己真的不喜欢他,不对他感兴趣。
这调酒师一看就知道是情场丰富的高手,跟他聊天,聊得不亦乐乎。
很快,白陈就收到了这调酒师的邀请。
白陈自然只能在心里头尴尬地笑着,他其实不喜欢这样的,顶多就当好朋友,系统见白陈这样吃瘪,忍不住笑得打滚。
白陈:“有那么好笑吗?”
系统:“不是好笑,而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面对系统的幸灾乐祸,白陈也习惯了。
待他们喝完酒,离开酒吧,被微风吹着时,白陈的醉意才微微去了点儿。
这时,墨寒霜突然一手按住了白陈的肩膀,“别让我知道你是在撒谎。”
白陈心中有苦说不出,他知道他是绝不能对墨寒霜说,自己是喜欢他的,不然绝对会被墨寒霜疏远的。
“放心,我知道的,我不会撒谎的。”白陈笑着说,“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是真的。”
再次听白陈这样异常坚定地说不喜欢自己,不知为何,墨寒霜突然很想喝酒,他说,“我去喝杯酒。”说着,他就去了,在酒吧里点了杯酒,他所坐的位置是之前的位置,他一看这调酒师,那么嫩,那么弱,他心中就有股气正在酝酿着,这时身旁传来白陈的清脆声,“怎么了?是那儿不舒服吗?”白陈有点担心墨寒霜,他怕墨寒霜突然出了什么事,墨寒霜现在的行为很反常,往日里墨寒霜是不会做这样反反复复,浪费时间的行为。
刚刚墨寒霜若是想喝,就已经喝了,为何现在还要折回来喝?太奇怪了。
白陈陪着墨寒霜坐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墨寒霜是在测试自己,看自己是否真的喜欢这位调酒师。
于是,白陈就装作把目光都聚集在这位调酒师身上了,虽然嘴上也挺关心墨寒霜的,但目光一直都没有挪开,就像是盯着大美女看。这调酒师被白陈这般盯着,脸红了一半,他似乎很害羞似的。
而见他们这样“眉目传情”,墨寒霜手微微攥紧,他很想中断白陈与这调酒师的“眉目传情”,可他并不是白陈的什么人,他没有权利,他的理智正这般告诉着他,他举杯喝了一口,他压抑住心中正翻滚着的情绪。
早在先前,他就已经确认白陈就是同性恋。如今真的确认了,听到他亲口这样说,说不喜欢自己,喜欢的是像调酒师那样的类型。但不知为何,他所迎来的不是高兴,而是失落。他异常失落了,异常不愉快,浑身的鲜血似乎在叫嚣着,说这白陈不该喜欢这样的人,不该的。可白陈不该喜欢这样的人,又该喜欢怎样的人?墨寒霜微垂眼睫,遮挡住眼底的深沉,他思考着这个问题,他不希望白陈喜欢调酒师,因为调酒师不会给白陈幸福,他是这般认为的。然而白陈是否幸福,与他何干?这不像是往日的他,甚至他喝了酒后,他在想,白陈也许该喜欢的是自己。
一旦这想法冒出来,就把墨寒霜给惊醒了,他微微抬眼,看着前方正盯着调酒师看的白陈,他的睫毛并不是很长,是有点硬的,他并不像女孩子,那么柔软,他的脸是比较直硬的,他的眼眸虽然挺柔和的,但是终究还是比不上女孩子,更别提其他的部位了,硬绑绑的,正应了那句,男人浑身都是硬的,没有一处柔软的地方。
可鬼使神差的是,墨寒霜就是莫名地想要抱住这样的白陈,哪怕白陈没有其他人柔软,他也想要吻吻白陈.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墨寒霜的想法突然变得凌乱而又奇妙起来。
他上前握住了白陈的手腕,白陈愣了下,他觉得这戏大概是演足了,他微侧头,看向墨寒霜,“是想回家了吗?我扶你。”这声音很柔和,柔和到了让墨寒霜有一种这人是自己爱人的错觉。
墨寒霜一手搭在了白陈的肩膀上,他其实并不是很醉,他往日里喝千杯都不会醉。今日一遇上白陈,他却觉得自己似乎醉了,光是看着白陈就已经醉得无法再清醒了。
他被白陈扶着,正摇晃着,这时调酒师突然递一卡片给白陈,上面有地址与电话,一看就知道是隐晦地约白陈出门去“玩”,墨寒霜心中莫名燃烧起火来,他还没有发出来,白陈就只是扶着他到车上去了。
刚一到车上,墨寒霜正想说什么,白陈的口袋里那卡片就落在地上了。这是那位调酒师给他的卡片,白陈没有捡起来,他只是拍了拍墨寒霜的衣服,“你的酒量真差,醉成这样了。”
白陈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很好笑。
实际上,白陈完全没有料到墨寒霜这么不胜酒力,以前他的老攻都是酒量很好的人,怎么这次就那么弱了?白陈正抬头再想说些什么时,脸突然被轻柔地捧住了,然后拉近了距离,额头似乎被吻了下。白陈僵住了,他没有料到墨寒霜会这样突然袭击他。
可这一吻后,白陈还没有跟墨寒霜算袭击的账,墨寒霜就睡了过去。
“你睡着了?”白陈觉得墨寒霜是在装睡,墨寒霜没有出声,继续睡着,似乎真的睡得很死。
白陈见墨寒霜睡着了,也就不再打扰墨寒霜,只是轻轻地拍着墨寒霜的后背,“唉,不会喝就少喝点儿,这样折磨自己,不难受吗?”
然而白陈不知道的是,他正拍打着的那位,根本就没有睡着,他已经清醒了。在吻了白陈额头那瞬间时,他似乎理解到了什么,又似乎没有理解到什么,他只是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觉得,他大概是对白陈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情感了。他得冷静,他不能失控,不能把白陈给吓跑。白陈所喜欢的是调酒师那样嫩的人,他如果让白陈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心思,白陈会像被吓到的鹿儿狂跑的。
这种现象是异常罕见的。他向来理智,冷静,从未失控,他就像一台机器人,能够将周围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哪怕是整垮墨家,也是如此,不会有任何差池,只是准确地、精准地将墨家弄垮。遇见白陈后,他就似乎变了,他总是能察觉到白陈是不一样的。
一会儿后,车开往家中,很快,就到家了。白陈轻轻地摇了下墨寒霜,墨寒霜醒来了。
墨寒霜似乎忘记之前所发生的事,“这儿是……”
白陈他把所有的事情给讲了,自然他省去了墨寒霜吻自己的事。
墨寒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见白陈完全没有打算辞职或离开这儿,躲避他的念头,他的心就莫名有点愉悦起来。这是否代表,白陈其实是不反感被他吻的?
“你的酒力不是很好,日后可以适当少喝点儿。”白陈斟酌了下,“如果伤心难过,我可以陪你,不要喝太多酒,很伤身的。”
墨寒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说了句,“你喜欢我吗?”
这话说得直接了当,让白陈愣了下,然后,才微微撇开头,说,“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为何不抛下我,拿着卡片接受调酒师的邀请?”墨寒霜这话说得极慢。
“你想起来了?”白陈惊讶。
“没有。”墨寒霜平淡地说,“你刚刚不是把事情讲给我听吗?”
“你怎么知道卡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