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陈只是对左长风说, “听着为师的话,你一个人行走江湖, 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在身,或者没名声的话, 是不会有人请你看风水的,虽说你师傅我呢,不懂什么风水与算命,行走江湖去骗别人,但是呢,为师还是会看阵法的,把这名号给你, 还能坐实为师, 让别人不会瞧不起为师,这还是一件大好的事,不是吗?”
哪怕白陈说了再多,左长风都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感激之情, 他知道师傅这般说得好听, 说是想要自己帮他坐实他有能力,但是在他看来,他的师傅已经比以前的师傅好太多了。
就算没有自己的存在,师傅也能变得越来越厉害,光是看那能看破别人阵法的功夫,就知道师傅是极其厉害之人,他所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他所需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他正因为知道这些,左长风才会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师傅究竟对自己多好。
如果没有师傅的这名号他走在外面,很多人都不会请他看算命以及看风水,他若想闯出名堂会异常艰难,可如今有了师傅这名号后,他只要把一件事给办妥了,他的名声就会响亮起来。
左长风不仅想要变成一个强大的风水师,更是想要成为一位能够控制别人命脉的强者。
也就是从这一日开始,心中那变强后保护师傅的心越来越深越来越强烈。
白陈可不知道自家的徒儿想了那么多,他只是打了哈欠,他也确实着有点累了,他挥了挥手,“你就先出去吧,你去办好那些事再说。”
可岂料这一出门,左长风就出了三年才回来。
这期间里,白陈不是没有想过要出门帮左长风,只不过他的蛇毒似乎又复发了,他的身子也变得虚弱起来。
而在外面的左长风虽然在这三年内都没有长时间跟师傅相处在一块儿,甚至每次都会亲自登上山给师傅采药,每逢十五绝对会准时到师傅的床头,跟师傅聊聊天。
可哪怕如此,白陈也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差,他感觉到自己走两步都会咳两下。
他觉得很纳闷,明明之前在林老爷那边儿时,他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当他去找大夫时,才知道,他这之前的蛇毒是那种最初的时候会看起来只有那么一点,可后来就会复发,而且一旦复发,就会相当严重的那种。
这三年以来,白陈没有空去理会左长风,他只是每日都躺在床上,拿着书看。
唯一有乐趣的就是看书了。
白陈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可真是够难过的。
这一日,是十五号,白陈微微侧头,发现自家的徒儿没有回来了。现在已是深夜了,明月高悬于空中,这时候徒儿还没回来,这真的很奇怪,难道是……出事了?
白陈一想到这等可能性,心就慌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牵绊,可不是说死就死,什么感觉都无的。
他能看出来左长风这徒儿是真的对他好,他着急死了,他下床就想要去找自家的徒儿,可岂料双眼一黑,他跌倒在地上,“碰!”
他觉得他这身子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他摇了下头,扶着一旁的墙爬了起来。虽说他刚刚似乎撞到了什么,可是他还是能够勉强起来的,他要去找他的徒儿。
他一出门,就见到有两位仆人过来了。
这两个仆人分别叫阿福与阿忠,是左长风给自己请来的。
白陈挥了下手,说,“徒儿在那儿?他跑那儿去了?”
闻言,这两位仆人面色大变,似乎是有什么事瞒着白陈。白陈又不傻,他可是人精儿,他一瞧这两位仆人的神情,就大概估摸到发生了什么事,可他还不是很确定,便试探地说,“是不是这个傻徒儿为了为师一个人去采药了?不是说了,那采药的地方肯定是很危险的,我都说过了,让他不要去那儿,为什么他就不听!”
这两位仆人似乎有点惊讶,没有料到白陈知道这些事,个个都应道,“您说得是,您不要气坏了身子,如果主子发现您这般为他担忧伤心,他肯定就会担心您的。”
白陈只是佯装很生气,愤怒地一捶墙,“别跟我说那么多了!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我这个傻徒儿有多傻!你们说说,那个地方多么危险?这危险的程度应该是人皆知道的!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
这两位仆人想起主子在走之前千叮万嘱的话,瞬间上前给白陈消气,他们怕白陈气坏了身子,“您别气了!是是是!是您徒儿太傻了!”
他们应合着白陈,希望白陈能够不那么生气,白陈果然是好转了些,说,“他怎么会那么傻!我真的是越想越气!来!你们给我骂他!我一想到这个可恨的傻徒儿!心里头的火就不打一处来!你们骂骂他,我的火就会消了。”
白陈说这话,他们自然就应着,于是,他们一应,便将许多事情给抖出来了。
待听完这些话后,白陈就一个人回到房中,“你们出去吧,没事别进来。”他们应了声便走了。白陈把门紧紧地关上,就开始收拾包裹与行李,他要出门去找左长风。
鬼知道这个傻徒儿会不会死在外面?虽说左长风是一位毁灭世界的主儿,可是这个主儿如今那么爱自己这个师傅,自己这个师傅岂会不担忧他的安危?
况且,他早就该毁灭世界了,现在他为了为师一直都没有毁灭世界,为师怎么能撇开他不管?
白陈知道这个傻徒儿定然是给自己去找解药了。可是这解药岂是好找的?
这可是他的劫,他的劫是木劫,当时他被这毒蛇咬了,还吊着命没有死,已经是大幸了!况且,他这木劫就算过了,下次也会迎来金劫。白陈不知道自己是走运还是不走运,正因为他这蛇毒的缘故,他的金劫迟迟都还没有来。因为他的木劫还没有判断失败。
白陈一想到这里,就直接出门去了。白陈出门的时候相当地小心,他知道这个时候这两个仆人会在外面守着,所以,他就看了眼外面的两人后,便把门给关上,从窗户爬出去。
虽然窗户下面距离自己这里有一层楼高,可是他若是把布料捆在一起,弄成条状,自己顺着这布料条滑下去,还是能行的。
待白陈顺利地下去后,就连忙找到镖局去。他从身上拿出些碎银,要求这些人把自己给护送到万恶凶谷。这谷可是异常地凶残,可偏生里面有一块儿玉石,名为百安玉石。这玉石可以解百毒,左长风这傻徒儿就是为自己去夺这玉石。
白陈完全不知道为何这傻徒儿要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并没有对他做些什么啊!在离开这镖局前,白陈忽然见到了之前的林府,那是被烧尽后,现在修建成另一个建筑。
听那些人说,林府里的人们真的是死得死,去的去了,完全没有留下一个人。
白陈一听到这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的是因果循环啊。”
当年这林老爷害死这元配夫人一家人,诬蔑他们想造反,现在他们却被这元配夫人的兄长给弄死,真的是因果循环。
白陈让这些镖局护送自己,可是还没有护送多久,就突然有人带着面具杀出来了。他身后有着许多人。虽然带着面具,但白陈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为首的就是那林老爷。
一见这林老爷,白陈便微微皱眉,他知道这林老爷是冲自己来了。
果不其然,这林老爷想要将自己给杀死。这些镖局里面的镖师虽然想要护自己,可是他们的身手显然没有这林老爷带来的人厉害,那些人个个都杀人不眨眼。
一见这些,白陈就估摸到是发生了何事了,他笑了起来,“原来林老爷你一直都在骗人,你根本就没有死,你其实是杀手组织的头目,你曾经建立了杀手组织,而你在被那元配夫人的兄长给放火烧林府时,故意装作自己被烧死了,目的就是想要将他给揪出来一并宰了,对吗?”
这林老爷也不再遮挡住自己的面容,他只是冷笑了起来,“你这个可恨的风水师,我真心实意地请你来帮我摆风水,可你却这般对我?你真的是太可恨了!老夫扪心自问,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可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白陈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却突然有人闯了过来,那人手断了一只,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这林老爷,白陈仔细一瞧,发现这人竟然就是当年元配夫人的兄长。
这人半张脸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烧到了,都毁容了。
他指着这林老爷大骂,“你这个可恨的家伙!你在大火之中,故意把元儿给推出来,让她差点被大火给烧死!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她就已经死了!你这个歹毒的人!元儿对你那么好!元儿帮你生了两个儿子,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她?你真的是垃圾!”
这元配夫人的兄长显而易见此刻是想要杀这林老爷。而这林老爷以前看起来蛮和善的,可如今看来,却只觉得他眼底全是一片凶残,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残暴的气息,“呵,元儿?我呸!你这元儿是为我生了两个儿子,但是你知道吗?她竟然是带着身孕嫁进我家门的?这可真是好笑!她以前怀过你的孩子!而她最初的时候,说是我的孩子!从那时候起,我就暗自发誓,我绝对要让这个贱人知道什么叫做得罪我的下场!”
这林老爷身后有两个骑着马儿的人,他们两位正是林老爷的两个儿子,他们听到林老爷这样说自己娘亲是贱人,倒没有什么反应,相反,他们的眼底似乎还闪过一丝笑意,似乎他们也觉得林老爷说得没错,并且为自己的娘亲是这样的人而感觉到不值。
见到林家人这副态度,白陈便想到了什么,他看向这元配夫人的兄长,“如今她情况怎样了?”
一听到这话,这元配夫人的兄长便落下了泪,“元儿她、她因为被大火烧了一半的身子,哪怕我去救,可她还是被烧着了!都怪我不好!如果我能干一点,她就不会被烧得只剩下半个身子了!她跟我相处不到一年,她就死了!而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当年她为什么会跟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在一起,是因为这个姓林的他卑鄙无耻,他在喝醉酒后,将我的夫人给强上了!”说着,这个元配夫人的兄长就指着林老爷说,“你这个可恨的家伙!你真是好生卑鄙!我要杀了你!”
说着,便猛地一跃,想要杀死这林老爷。白陈知道这人恐怕是不敌这林老爷的,周围全是杀手,他能够感觉到这些人的步伐个个都虚实不变,看起来是有一套自有的招式,他们定然不会被这元配夫人的兄长给杀死。
果不其然,不过几回合这元配夫人的兄长长就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而见他这样,白陈并没有去救这人,只是朝一个方向奔去,他知道,他不能再在这儿浪费太多时间,这儿的恩怨不该是他参与进去,他要去找他家的傻徒儿。
可岂料这些人竟然直接放箭,想要射死白陈。
白陈猛地往旁一滚,他浑身都滚了一圈,他爬了起来,便冷冷地看向这林老爷,“林老爷,我跟你一无怨无仇,为何这般针对我?我并不会帮这人,我也不知道这人要这般伤害你。”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想要跟我做对的人,不听我的话的人,都得死!”说着,这人便一抬手,想要将白陈给杀了。
白陈一见这样的他们,便往后退,他旁边就是悬崖,很多小说的主人公都是跳崖后会到下面的某个山洞活下来,可是白陈不觉得自己跳下去后会活的下来,百分之九十九都会死。
因为白陈以前跳过几次崖,每次都是必死无疑。他又不是主人公,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可如今跳是死,不跳也是死,倒不如跳下去尝试下做一下最后的挣扎。正当白陈打算往后跳崖时,突然有一人骑着马,往林老爷所在的地方直接给骑去,用长鞭将这人给打落在地,“碰!”
白陈抬头望去,却见是左长风来了。
白陈微微惊喜,他正想爬起来,只见左长风突然就从马上下来了,将白陈给扶了起来,左长风手中的鞭子有着倒刺,异常地锋利,虽然有着倒刺,但这鞭子却相当地女性化,白陈微蹙眉,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还不及深思,就见马儿后面突然来了一位长得相当美丽的女子,她身材极好,十分火辣,她拍掌说,“好!这鞭可真够好的!左哥哥的鞭法果然是厉害,不亏是即将要跟我成亲的夫君。”
这女子笑得特别灿烂,可一听到她这话,白陈反而愣住了,他看向左长风,左长风并没有说话,只是微侧脸,说了句,“师傅,我为您寻到了解药,我们走吧。”
白陈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垂着头跟左长风走了。至于这林老爷与那些人的结局是什么,白陈并不知道,也无从知道,他也不在意,反正是他们之间的事,跟自己没有关系。
当白陈被扶到床上,喝了药,带上那解百毒的玉石后,白陈果然感觉到浑身都松了不止一倍。
白陈让人打水,他想要沐浴更衣。而还没沐浴更衣,两位仆人突然来报,说是左长风想要来见他一面。
听到这话,白陈只是微微抿唇,说了句,“我没空,让他下次来便是。”说着,白陈就把衣服解开,去沐浴了。
刚泡在水里,白陈就感觉到浑身很舒服,他正想继续泡着时,突然门被人给打开了,“碰!”地一声,白陈下意识就皱眉,他微微侧头,就见到是左长风来了了。左长风见师傅在沐浴,他愣住原主,他之前似乎是以为师傅只是找借口想要不见自己,如今见师傅这般沐浴,他微微僵住,似乎有点不知道该往那里走,白陈叹了口气,揉了下自己的头发,便说,“来吧,有什么事,就说吧,你是想要跟那女子成亲?”
白陈看向左长风,白陈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正沐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给别人看。
师傅越是这般不在意,大片的水雾,将师傅的身子给遮挡住,左长风就越是感觉到口干舌燥的。
他压抑住心中的躁动,他沉住气,“师傅,徒儿与那女子成亲一事,不曾与师傅商量过,就私自地定下,乃不孝,徒儿知错。”
听左长风这般说,白陈只是微微撩了下发丝,低笑了下,“徒儿,你觉得为师在乎这些吗?为师只是在想,这三年以来,都是徒儿你照顾为师,每个月需要的生活费,也是徒儿你打回来了,每逢十五,你都绝对会马不停蹄地来看我,看完后,就绝对会离开。”
白陈顿了下,“我知道,徒儿你这些年辛苦了,如今你长大成了人,就连加冠也已经由他人的手加好了,为师知道的,徒儿你已经长大了,如今你血气方刚,想要跟女子成亲,是很正常的事。”
白陈说着,便不慌不忙地抬手,朝左长风挥了下,示意他过来。左长风极不想过去,他怕他一见到师傅,他会忍不住冲动,而冲动的后果,绝不是他所想要的。
可偏生师傅还在催促,“徒儿你怎不过来?莫非是连为师的话都不想听了?”说着,白陈就露出一副难过的神情,“也是,毕竟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日后徒儿与为师有可能是一年都见不上一面了,唉…为师真是注定孤独终老了!唉!”
越是这般说着,左长风越是不忍看师傅这般伤心,他强压着心中的狂乱,他上前尽量不让自己的视野放在师傅身上,只是看着那地面,说,“师傅,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徒儿便是了。”可越是见左长风这般避免看向自己,白陈就越是忍不住发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指了下门,“去把门关上,若让别人看见为师在沐浴,这定不是件好事。”
“是的。”左长风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他刚刚竟然忘记关门了,连忙把门给关上。
可这一把门关上了,这就形成了封闭的空间,他与师傅的气氛越来越微妙,他站在那儿,面对这门,便说了句,“师傅,徒儿先走了,待会儿等师傅你……”
可话还没有说完,白陈就突然说了句,“徒儿,为师有很重要的事想问你,你过来。”
听到这话,左长风自然无法拒绝,他只是把自己心中的情绪给全都控制住,可是这份情绪越是控制就越是难以压抑,他深呼吸两口气,他看向师傅,当见到师傅那沐浴的模样时,他的眼神微微暗了下来,他的呼吸变得微微紊乱,可他只是压住躁动,说了句,“师傅,你说。”
这时左长风已经很听话的走到白陈的身旁了,还是白陈还是说了句,“徒儿,再过来点儿。”
师傅这样的话语,让左长风有点胡思乱想了,他突然想到了如果师傅是在挨着自己时,说这些暧昧的话,那该多好。一想到这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左长风就有点难以控制自己了,可是再怎么难以控制,还是得控制,他更靠近了点儿。
“不够,还要进来点!”白陈撑着下巴,他定定地凝望着左长风,他嘴边的笑意特别地浅,可是却让人感觉到白陈似乎很高兴。越见师傅这般高兴地让自己过来,左长风更加地口干舌燥,他微微抿唇,便更加地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