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说, 白陈正笑着想要再说些什么时,只听他突然说, “师傅,若你要想拿这本书去看, 徒儿就看另一本好了,不用还给徒儿了。”言讫,左长风就真的开始翻出另一本书来,开始看另一本书了。
白陈的本意可不是让左长风看不成这本书,他上前就把这书还给左长风,“好了好了,我还给你, 我只是想你陪我喝点儿酒而已, 你可真小气,连酒都不陪我喝。”
“师傅,不是徒儿不陪你喝酒,而是酒很伤身, 别喝了。”左长风说了这话后, 便又看书去了。
白陈三番四次地“骚扰”他,他都不曾变过主意,依旧看着自己的书。见左长风这般坚决,白陈就长叹了口气,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明月,他一脸疲惫, “好不容易能喝杯酒,却非得与影子作伴,连个人都找不到来陪,为师可真的是好生凄凄惨惨啊。”
白陈说着这话时,还摇了摇头。左长风知道白陈不过是在自己面前演戏罢了。可不知为何,哪怕知道白陈是在演戏,左长风还是忍不住上前说了句,“师傅,何必这般伤心难过?”
白陈一见左长风这般说,就知道有机可乘,他可是知道这事瞒着左长风,让左长风觉得自己这位师傅可能不会与左长风相依为命多久。
一旦产生了怀疑与不信任,左长风就会很快离开自己。
左长风的能力可是异常地高,如果左长风产生了想要离开自己的念头,他很快就可以飞离自己。这可不是自己所想见的,白陈故意勾住了左长风的肩膀,“徒儿,为师不伤心,不难过,只要你陪为师喝杯酒,你知道的,为师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自从为师与徒儿你相依为命后,我们每日就过着凄凄惨惨的日子,天了,这样的日子多久才是尽头?”
白陈纯粹是睁着眼说瞎话,这些日子以来,白陈几乎没有受过什么苦,每日都被养着,左长风照顾白陈照顾得极好。可哪怕如此,见白陈露出这等伤心难过的神情,左长风还是忍不住握住了白陈的杯子,“师傅,徒儿若是陪师傅喝酒,师傅是否就不伤心难过了?”
“是。”白陈毫不犹豫地说,“你若是陪为师喝酒,为师就会不伤心不难过。”要趁喝酒的时候多多培养感情,绝不能放过这次的好机会。
左长风可不知道白陈“用心险恶”,更不知道白陈心里头的小人正伸出小魔爪,思考该如何趁左长风喝醉酒时,跟左长风好生培养师徒感情,左长风只是心一软,他不忍心看师傅继续伤心难过,便应了“好,徒儿陪师傅喝酒。”
“乖。”白陈笑颜瞬开,“你可真是为师的好徒儿!”
说着,白陈拉着左长风一同坐下来一同喝酒。
刚坐下来喝酒,喝了不过一会儿,白陈就看向左长风,突然问了句,“你是不是很好奇为师让这林老爷做那三件事?”
左长风手微顿,品了口酒,便扫了眼白陈,似乎是在思考白陈说这话有着什么含义,沉吟片刻后,答:“师傅为何让林老爷这般做,自然有师傅的道理。”
“你这话可真的是万金油!哈哈!”白陈拍桌而笑,他笑得特别灿烂。
见白陈因为这点事就笑得如此灿烂,不知为何,左长风被这笑容给晃到了,他莫名有点想让师傅一直都这般幸福地笑着。
“不不不,好奇是不会害死徒儿你的,你告诉为师,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是的话,为师就告诉你。”白陈笑得相当地灿烂,如果左长风真想知道,他告诉左长风也无妨,而且还可以增加彼此的情感。
左长风没有如他所想象的那样说好奇,只是看了白陈一眼,“师傅,不是想喝酒吗?怎么突然不喝了?”
“喝喝喝!自然是想喝的!”白陈知道左长风这是让自己不要再问下去的意思了,白陈便也就不问了,他喝了两三杯酒后,觉得头晕晕的,他摇晃了下身子,左长风伸手就把白陈给抱住了,他觉得白陈的酒量很差,便说,“师傅,日后不会喝酒,就别喝那么多了。”
闻言,白陈只是勾住了左长风的脖颈,“无妨,为师只会在为师的乖徒儿面前喝那么多酒,为师是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喝很多酒的。”
左长风似乎不想理会白陈这个喝醉了酒就会发疯打人的醉猫,他撒手就想要把白陈给放在床上走人,白陈只是反手一拉,就把左长风给压在身下,让左长风成自己的肉垫子,白陈睡得倒是舒服得紧,他感觉到又暖又软又舒服。
他拍了拍左长风的胸膛,他砸巴了下嘴,低喃了句,“好舒服,这床可真软,还自带出热气,好厉害,好喜欢这床……”说着,白陈就睡了过去。见白陈睡得如此熟,左长风的眼神微微暗了下来,他躺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下。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当白陈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全不见了,脱了个精光,他揉了下双眼,心里想着昨晚自己是跟徒儿一起喝酒,怎么脱了个精光?
刚翻了个身,就看到徒儿正在身旁躺着,衣裳也是一件都没有穿。
白陈努力地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怎么想都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他似乎把左长风给压在床上,然后就、就睡过去了?
白陈心里头跟系统说:“小系儿,我、我昨晚不会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我我明明记得我似乎是喝醉酒后再睡着了!我不会那么禽兽地把自己的徒儿给这样那样了吧?”
系统特别冷静地说,“这是极有可能的。”
白陈心里头的小人抓狂起来,“那、那该怎么办?我对他做了那等事,他定然会觉得我这位师傅是,不不不,我必须得挽救自己的形象!绝不能让他以为自己对他始乱终弃!话说回来,小系儿,你昨晚究竟看到我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没有?是怎么做的?”
系统只是特别淡定地说,“没有看到,因为一见到你跟左长风喝酒,拉拉扯扯,我就知道你八成要给我上演马塞克了,我就去休眠了。”
系统觉得自己休眠是件很正常的事,完全是不值得一题。
白陈只是特别懊悔地说,“小系儿,你可真是把我给害惨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在旁边看着?你如果看着的话,我就知道该如何亡羊补牢了!”
白陈一脸纠结,一看就知道他内心里的情绪一点儿都不平淡。
一旁的左长风见到这样的师傅,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就穿起衣裳。
而见徒儿醒来了,白陈便开始围着自家徒儿问长问短,生怕自己是负了徒儿。
见师傅这般怕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左长风只是说,“师傅,你放心,昨晚的事,徒儿与师傅并没有发生什么。日后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徒儿会将那晚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的。”
本来听到前半句的话,白陈的心里头的大石头似乎没有了,他觉得放心了,可当他听到说忘记那晚所发生的事时,他就知道那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连忙拦住左长风,“徒儿,你就告诉为师,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告诉为师,为师绝不会辜负你的,也不会始乱终弃的。”
其实早在醒来的时候,白陈发现自己的屁股一点疼痛感都没有的时候,他就莫名地有点高兴与开心,不过当确认了昨晚自己真的是与左长风发生了什么时,白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在无意识中反攻了一把。
这简直就是令自己狂喜不已啊!
白陈越想越高兴,心中的小人差点没有高兴到跳夏威夷舞了,可他只是装作矜持,咳了两下,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他握住了左长风的手,“徒儿,你告诉为师,为师这一生当中,不曾辜负过任何人,如果为师昨晚真的对你做了什么……咳,不好的事,为师……”
左长风只是定定地看了眼师傅,意味深长地说,“师傅你真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左长风说这话时,周身的气息相当地危险,眼神也相当地暗沉,让白陈有点毛骨悚然,可他一想到昨晚自己都已经成功反攻一把了,如今需要被安慰的是左长风,白陈就突然觉悟了,他微微一笑,应了句,“对,为师想知道,为师绝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白陈就被左长风给推倒在墙上,左长风不断地凑过来,让白陈感觉到有点不妙,他觉得这气氛很不妙,这时,左长风只是说了句,“师傅,你有龙阳之癖?”
冷不丁地听左长风这般说,白陈愣了下,才咳了下,沉着脸,“徒儿,你在说些什么?为师怎么可能会有?只不过,如果为师昨晚真的跟徒儿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为师会一力承担的,为师绝不会对你始乱终弃,对你……”
不等白陈把话说完,左长风便轻柔地吻了下白陈的脸,被这样一吻,白陈愣了下,猛地推开左长风,“你、你干什么?”见师傅这么大的反应,左长风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笑了起来,“师傅,没什么,我们去林老爷那儿看看发生了何事吧,师傅你叮嘱林老爷做的那三件事,他已经全部做了。”
听左长风这般说,白陈倒也不再想之前的事了,此刻确实是先该把林家的事给处理好。
白陈便与左长风一同去了。
刚一进去,就见林老爷正跟自己的两个儿子吃饭,而一旁林夫人则只是一脸憔悴,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
见到这样的场面,白陈只是上前朝这林老爷躬了躬,说了句,“林老爷,早安。”
闻言,这林老爷笑笑呵地说,“早安早安!风水大师,您来这儿是……”
林老爷显然是想这白陈为何来这儿,白陈只是笑着说,“在下想知道林老爷是否把在下昨日所说的三件事给做了。”
“自然做了!”林老爷站起身来,“放心,我正等着风水大师您给我报好的消息!”
“如今还没有什么消息可言,你就先吃着饭,在下与徒儿一同出门去看看这府上。”白陈便带着左长风走了。
刚一出门,白陈就看向左长风,“你觉得这林家这死婴的事是谁干的?”
左长风恢复了曾经的模样,一脸冷淡,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唯有师傅问他时,眼神才微微亮了起来,眼底一片暖意,不再那么不近人情,“师傅,这放死婴的人,谁都可能做,就连林夫人也不例外。”
白陈站在一棵树下,他看了眼四周,原来他们不知不觉就来到一处特别偏僻的小院里了
“这儿是那里?怎么没有听林老爷说过?这里可真是够偏僻的。”白陈打了个哈欠,正想再说些什么时,左长风只是握住了师傅的手,白陈被左长风这般握住了,白陈愣了下,他看向左长风,只见左长风突然说了句,“师傅,我刚刚只是在骗你的,你别放在心上,昨晚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左长风之所以说这些话,是因为他突然觉得他不能这样让师傅提心吊胆,不安着。
更何况,当他发觉师傅有龙阳之好时,他的心里就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想法。
他想要跟师傅在一起。
正是因为这股想法,才让他把实话说了出来。
他不希望日后师傅真的跟他在一起,纯粹只是因为觉得曾经对他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所以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
他要师傅心甘情愿地跟自己在一起。
念及,左长风的眼神便危险了起来,而听左长风这般说,白陈只是失望了起来,他露出相当难过的表情,“啊,这样啊,我那晚真的跟你什么都没有啊,那衣服呢?衣服怎么解释?”
“衣服是我故意给师傅你脱下的,那时我正给师傅你打水擦脸,那时,师傅浑身都是酒气,正好那水泼在师傅你身上了,我就顺势帮你换了衣服。”这倒是实话,并没说假话,只是他没有说的是,他泼湿了师傅的衣服是故意的。
是有私心的,他把自己的一身衣裳也给脱掉是想要让师傅误会的。
闻言,白陈便更失望了,他这般失望,自然是让左长风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左长风不明白为何师傅这般失望,难道……师傅想跟自己在一起?
一想到这里的,左长风浑身的鲜血就沸腾起来,怎么压都压不下,呼吸微微紊乱。
而见徒儿这般站在那儿,白陈只是深沉地拍了下左长风的肩膀,“徒儿,如果无事的话,为师想要先回去一趟,为师先走了。”
白陈在心里头跟系统说,“好失望啊,我竟然没反攻,唉,早知道当时应该喝得更醉一点儿了,就能做禽兽不如的事了。”
系统说,“宿主你确定你喝醉后,不是这个徒儿对你做一些禽兽不如的事?”
恰逢这时,阴风骤起,白陈寻风而去,只见一处别院之中,竟有一死尸。
睁眼一看,才反现原来这并非死尸,而是一具已经发臭的女子。
白陈微微蹲下身,看向此女子,问:“为何你在此地?”
这女子见到白陈,双眼往里微凹,一脸憔悴,只剩下皮包骨,她只是咳了下,发出特别沙哑的嗓音,这嗓音一听就知道是很多天都没有喝口水的了,“我被老爷给罚到这儿了,一住就住了十几年,”
白陈微微蹙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的老爷是否就是这林府上的林老爷?敢问你是不是这林府的元配夫人?”
“自然是。”这女子说着就哭了起来,“当年我是老爷的元配夫人,但是我打烂了玉翡翠,就被老爷罚到这儿,每日都这般过着,我甚是痛苦。”
白陈仔细盘问之下,便知道了这女人究竟是何人,因何而被罚到这儿,家里还有那些人,听完这些后,白陈便看向左长风,用眼神示意了下,便朝这女子说,“你且放心,在下定然会给你家里中人告知你如今的情况。”
这女子高兴得哭了起来。
一出林府,便与徒儿一同前往这位女子所说的地方。
待到了那地方时,却只见那儿已经夷为平地。
“原来在十几年前,这林老爷娶了一位夫人,而且还是元配夫人,不过这林老爷也真是够缺德的,假装说这元配夫人死了,就把自己在外面养的小情人儿接进来当夫人。”
白陈说着,就看向左长风,“他们不过就是仗着当年这元配夫人娘家已经得罪皇上的缘故,敢这般肆无忌惮地做这些。虽说这是一场政治婚姻,但是也不能这般对待这女子,这女子可真是够凄凄惨惨啊。”白陈摇了下头,觉得这女子当真是可怜。
待他询问了周围的人们后,便知道原来这女子可以选择跟许多家族政治联姻。
她的父母都视这位女子为掌上明珠,只不过是这女子喜欢上了这林老爷,所以才这般要生要死地嫁给这林老爷。
实际上,当时她可以嫁到更好的家里面去政治联姻,只可惜了,最后她选择了林老爷。因为林老爷看起来为人老实,忠厚无比。
越是听这些,白陈的心就越是寒。
“有时候真的不能看外表,看起来老实又忠厚?最后还不是换得这女子半生都凄惨。”白陈长叹了口气,便跟左长风一同到别院去见那女子了。
待一见那女子,白陈便想到什么,问:“不知您的兄长如今是否常给您写信?”
“常有。”这女子回答得出乎白陈的意料。
其实早在他们家得罪皇上后,她的父母以及兄长已经被抄斩了。
除了她这位被嫁出去的姑娘还没有被抄斩之外,其他的统统都死了。
当时之所以不杀她这嫁出去的姑娘,据说是有隐情的,可无论是何隐情都好,这姑娘如今说他兄长并没有死,那么,他兄长恐怕还活着,这祠堂中的死婴恐怕也是他所为。
白陈不打算告诉林老爷,如果当年真的是林老爷负了他们,那么,正应了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何必要插手?这元配夫人的兄长能活到至今,定然不是没有本事。
这林老爷是否值得帮,白陈不知道,但他知道,若是贸然插手,会开罪这元配夫人的兄长,使自己与徒儿陷入危险之中。届时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致徒儿身死,自己可就追悔莫及了。
原本想要帮林老爷的白陈,现在只是坐在一旁儿看着林老爷一个人逍遥快活。
几日后,白陈坐在亭院中,他正撑着下巴,等着林老爷出来。
却见林老爷突然大叫着,从祠堂中出来,出来便尖叫着,“鬼啊!又有鬼要杀我!”
一听他这说的话,白陈便大概知道是发生何事了,他上前询问情况,却见这林老爷说他在祠堂里撞到过相识的故人。
白陈问是何故人,这林老爷不肯说,只是说有鬼要杀他,让白陈这位风水师赶紧给他除鬼。
白陈只是笑着说,“放心,林老爷,我会帮你的,只要你不曾做过亏心事,就算鬼半夜敲门,你也不必惊慌。”
一听他这话,林老爷脸色大变,他说,“无论什么都好,反正你都得给我把鬼给驱走,你可是收了我钱的。”
“是。”白陈应了句,便跟着徒儿一同进祠堂了。
这祠堂阴暗无比,地面还有两个死婴,刚一见这死婴,白陈便让徒儿把门关上。
门刚一关上,白陈便笑着说,“出来吧,别再故弄玄虚了,你的妹妹已经告诉我,你还尚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