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这般不断地砍着, 却只是感觉到吃力起来,而后, 他步步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琴竹与最初出现时天壤之别, 狼狈不堪,发丝早已凌乱,有几滴鲜血在身上沾染着。
“你真的就这样眼睁睁地放任他杀了我?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究竟是谁杀了你?”琴竹微昂着头,看向白陈。
这时墨尘h却只是将剑放在琴竹的脖颈旁,他微微侧头,“杀了他?”
白陈微摇头,走到琴竹的跟前, “你觉得我不会杀你, 因为我想知道是谁杀了我,对不对?”
“正是如此。”琴竹很肯定,他了解白陈,知道白陈是绝不会就这样让人杀了他的。
白陈可以骗得过别人, 说他失去记忆了, 可是琴竹却感觉得到,就算白陈失去记忆了,白陈定然也会好奇究竟当年是谁杀了他。
因为,他了解白陈。
白陈就是这样的人。
他永远都忘记不了,当年在那刹那的,正弹着琴的白陈。
他也永远都忘记不了,在白陈死前那一眼, 是含着哀怨。
正是因为忘不掉,琴竹才如此有把握。
他知道,白陈定然是一位不甘心就这般死去的人。
可是谁知道,琴竹还没有再多说几句,胸膛却突然被“嗤!”地刺了进去。
却见这是白陈插的。
“你!……”琴竹没有料到,他的眼底一片难以置信,他不明白,明明白陈是那么好奇的人,为何白陈此刻却会这般毫不犹豫地捅他一刀?
而白陈却只是淡但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特别地淡,淡到琴竹似乎只是一蝼蚁般,让琴竹感觉到脸都涨红了,他似乎觉得也许在白陈的眼中,自己的地位也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般高。
却见白陈微微挥了下刀,将刀突然拔了出来,“嗤!”,他微微起身,“虽说捉鬼师无法把你给刺死,但是至少可以将你重伤。而我,作为鬼,也能将你重伤。你是忘记了这一点?”
“为何伤我?”白陈会突然伤害他,琴竹完全没有料到。
人的记忆可以变没有,但是本性是不会变的。
白陈绝对会好奇的,绝对不会这般伤害他的。
他特别有把握,可谁知道此刻所发生的一切却超出他想象。
“太自信,可并非是件好事。”白陈不轻不重地用脚踩了下琴竹的胸膛,让琴竹感觉到微微疼痛,“你该明白一点,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了,我都已经成鬼了,你觉得我还会像以前那般傻吗?”
白陈看向琴竹的那一眼,布满了冷意,“我已不再是过去的我,而你也并非再是过去的你了。”
“我非我,你非你?……”琴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浮现出茫然与迷茫,他捂住胸膛,他感觉到那儿很疼,就像是那灼热燃烧了他的心脏般。
“我不理曾经你与我究竟有何等恩怨,我只知道,我已不会再像曾经那般待你了,我对你……再无一丝情。”
此话刚落下,却只见微风吹来,将他的发丝吹得微微飘扬起来。
琴竹却像是被打击到了,面容刷地苍白起来,他捂住脑袋,低喃了几句,“是啊……我已非我,你也已非你了……”他怎么可以再用曾经的想法去想白陈呢?
他不该的,白陈早已经死了,早在那一刻时,就已经死了,不会再像曾经那般,是一位净知道照顾自己,会爱护自己的那人了。
不知为何,从来不屑白陈的琴竹却莫名地感觉到有点怀念曾经的日子。
他还记得曾经的一切……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没有用了。
琴竹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白陈虽不知他们究竟有何等恩怨,可是光是看琴竹那副模样,以及他那弹琴的姿态,就知道他与原主定然有着许多恩怨情仇。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与白陈无关了。
白陈让墨尘h把琴竹给收进塔里,在收进捉鬼塔里前的琴竹却突然吐了句,“你现在是叫白陈啊?这名字很好听。”
“谢谢,其实你的名字也不错。”白陈微微勾唇,嘴边噙着一抹轻笑,“我觉得吧,死后的我们,似乎比活着的时候更好。”
白陈其实并不知道琴竹与原主究竟在生前的时候过得是否好,可是光是看琴竹的,他就估摸得到,琴竹与原主应当处得不是太好,看他最后那阴险地想要算计原主的行为,就更是可以看出来琴竹并不怎么喜欢原主。
很快,这琴竹就被扔进了捉鬼塔里了。
寒风吹来,将树叶吹得瑟瑟发抖,掉落下了树叶在白陈的肩膀上,白陈拍了下肩膀,正感觉到微寒,正欲做些什么时,肩膀便多了一件温暖的外袍。
白陈微微一愣,侧头望去,却吹见是墨尘h给就就自己加了剑卷件外跑。
“别冷着了。”墨尘h微抿唇,他刚刚看到琴竹与白陈相处时,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琴竹与白陈的关系,在听到琴竹说白陈是薄情的人时,墨尘h他觉得琴竹也许与白陈有着曾经不可告人的关系。
一想到他们之间竟会有那等不可告人的事,墨尘h就怒火中烧,可他终究还是有理智的,于是,他只是控制着这情绪。
待见到琴竹后来对白陈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他便知道他误会了。
可是当墨尘h知道在自己有史以来判断错误了,他不仅没有不高兴,相反,还感觉到甜滋滋的。
墨尘h也觉得他大概是病了,可是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微攥紧了白陈的手,他的心已经彻底地放在了白陈的身上,无法再拿回来了。
可偏生他却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一生都这样把心放在白陈的身上,永远都无法取回。
“你在想甚?想得如此入迷。”白陈微微一笑,温柔道:“莫不是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事?”
白陈:墨尘h刚刚的表情好奇怪g,难道他是在想下回该送我什么礼物?,其实他只要把自己送给我,我就特别高兴了。嗯,我果然是一个不贪婪的好孩子。
系统:……莫名地感觉到宿主你好贪婪。
琴竹一事落幕后,白陈便与墨尘h一同出门去吃饭了。
这时已经接近中午了,他们自然是吃的中午饭。
“早上因为那两只鬼,而导致饭都没有吃,真是好饿。”说着,白陈就想要撑着下巴,等着热乎乎的饭菜过来。
他们坐在把包厢里,墨尘h似乎特别喜欢包厢,这里静的,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这里可真是够静的啊。”白陈微侧头,看向墨尘h,观察他的表情,“你很经常包厢?”
“在包厢里吃饭,比较安静。”墨尘h其实也谈不上喜欢与否,往日里他都是坐在外面的,好耳听八方,听得到许多消息。
毕竟饭馆的地方,正是小道消息传最快的地方。
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想到坐在外面,就会让别人去看白陈,他就特别心里头不舒服。
他不去听这些小道消息,也要跟白陈一同坐在包厢里。
白陈不知这些事,自然只觉得墨尘h是一位喜欢坐在包厢里的人。
“像你这般喜欢幽静之人,本应也喜欢弹琴,却可惜了,因为你所厌恶之人,乃是那等喜欢去弹琴之人。所以导致你根本就不喜欢弹琴。”白陈特为遗憾,心道:我好想在老攻面前露一手。
系统:……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白陈还没有跟墨尘h聊上几句,饭菜便来了。
白陈毫不犹豫地拿起筷子,正想吃时,他却突然发现,他竟然……吃不了饭。
“……这是什么节奏?”白陈放下了筷子,看向这肉,眼睛把这肉都快盯出个火花来了,可是这肉却还是在那儿躺着。
白陈自然不是傻的,他自然知道光是盯是吃不了的,可是当他发现,他用筷子夹这块肉,正放在嘴里处,这肉却会从他的嘴里掉进盘子里。
“……我不是变成人了吗?为什么会掉下去?”白陈不解地看着墨尘h。
墨尘h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握住了白陈的右手,“你……是不是感觉到很虚弱?”说到这里时,墨尘h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并没有啊,我一点儿也不感觉到难受。”话刚落下,白陈就感觉到头特别地晕,他摇晃了下身子,倒在椅子上,“我、我感觉到有点难受。”白陈说着,就咳了起来,他这每咳一次都特别地严重,严重到墨尘h都忍不住把白陈抱住,带他找大夫的地步。
找到大夫后,大夫却只是道:“人没事儿,就是有点小风寒。”
“既然大夫都说没事儿了,应当就是真没事儿了。”白陈拍了下墨尘h的肩膀,“别担心我,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白陈还是想吃饭,只是吃不了而已。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吃饭?”墨尘h蹙眉道:“你的身子虚弱成这样,不行,我得带你去见鬼大夫。”说着,墨尘h就带着白陈去见传说中的鬼大夫了。
起初白陈还不知道何为鬼大夫,当他知道原来是给鬼看病的大夫后,他就表示: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这捉鬼师不是要灭鬼吗?如今冒出一个鬼大夫,真的没有问题?
曾经的墨尘h并不怎么喜欢鬼大夫。
墨尘h是专业的捉鬼师,灭鬼大师,而这鬼大夫则与他所做的完全相反。他自然是不喜这鬼大夫的。
如今他却只希望这鬼大夫能够将白陈给救回来。
墨尘h所找到的自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大夫江弄影。
江弄影一瞧见墨尘h,他自然是不认得墨尘h了,毕竟墨尘h可是用了易容的药。
墨尘h自然只是把病人白陈给他看,“鬼大夫,你帮他看看病。”
“我为何要帮你?”这江弄影是一位年约二十七八的男子,他见到墨尘h来了,却并不打算帮。
可是下一刻,他却连忙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绝对帮。只是因为……他的脖颈上架着一把剑。
江弄影没有料到墨尘h武功如此之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把剑放在他脖颈旁,他知道若墨尘h有那等想杀他的想法在,他必死无疑。
江弄影可是爱惜生命得紧,他自然是费尽心思去给白陈治病。
可结果却异常地遗憾。
“他的鬼寿命快到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