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穿成大佬的娇软美人 > 96、第 96 章全文阅读

身为暴君,陆横有个特点。

他喜欢自己动手杀人。

他站在绣楼顶, 看着四周渐渐围聚过来的黑衣人, 脸上露出阴狠的笑。

李万里持剑而来, 双手将手里的剑递给陆横。

男人在绣楼顶部与人打斗, 窸窸窣窣的碎瓦掉下来,苏绵绵赶紧过去关窗,然后就看到天上还有人掉下来。

“啪嗒”一声,奶嬷嬷过来, 替苏绵绵将窗户关上了。

苏绵绵睁着那双大眼睛, 声音奶奶的透着几丝迷茫无助, “嬷嬷, 天上怎么下人啊?”

一般不都是下雨,下雪,下冰雹的吗?

奶嬷嬷伸手捂住苏绵绵的眼睛,粗糙的手掌微微发颤。

“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奶嬷嬷将苏绵绵带上了绣床。

小姑娘蜷缩在被褥里,安稳睡去。

苏绵绵觉得自己睡了许久, 但其实她也只是睡了一小会儿而已。

她睁开眼睛, 奶嬷嬷正靠在床头打瞌睡。

小姑娘掀开被褥站起来, 赤着脚, 走到窗户边, 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条缝。

浓厚的血腥气铺面而来,月色下,身穿玄色长袍的男人手持利剑, 站在沾满了粘稠血迹的小院子里。

他似乎察觉到窗户口的动静,抬眸朝她望过来。

男人眼底浸着血,苍白的手握着长剑,他站在尸体堆里,整个人阴冷的犹如地狱罗刹恶鬼。

“砰”的一声,苏绵绵摔到地上,小屁股被撞得生疼。

奶嬷嬷年纪大了,没醒。

苏绵绵伸手捂住嘴,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窗户被人推开。

“吱吱呀呀”的,在寂静空夜中尤其明显。

月色依旧皎洁,带着沁人的寒意,从男人身后弥散。

暴君的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气,他踩着窗沿,手里的长剑滴着血。

“滴滴答答”的顺着窗沿往下滑,在雪白的窗沿下墙壁处留下几条深刻的鲜红色血迹。

苏绵绵睁着那双大眼睛,青丝披散,一身素白亵衣亵裤,如初生雏鸟般蜷缩在地上。

那双天生玉足白皙软腻,小小一只,露出微粉色泽。

脚趾紧紧蜷缩,就跟她整个人一样紧绷。

她想,原来杀人就是这样的啊……那么可怕,怪不得大家都怕这只暴君。

男人踩着脚上的皂角靴走进来。

每走一步,就是一个血脚印。

他走到苏绵绵面前,俯身掐住她白细小巧的下颚,那双猩红眼眸望进她澄澈的眸子里,蜘蛛网状的血丝在她清澈的眼眸中渐渐消退。

“孤最喜欢你的眼睛。”

只要望一眼,就能消退他心中的无端戾气。

黏腻的鲜血粘在她的下颚处,男人的声音阴沉沉的,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睥睨感。

苏绵绵眸色怔怔,小脑瓜乱成一团。

……

苏绵绵不知道暴君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绣床,然后抱住奶嬷嬷的。

奶嬷嬷被苏绵绵的动静惊醒,一错眼看到地面上的斑斑血迹,吓得差点跳起来。

她赶紧抱住苏绵绵,轻轻的拍她的背。

然后看到她面颊上的血渍,又紧张的替她擦干净。

“嬷嬷,他是坏人……”

“不是,陛下不是坏人。”虽也不是什么好人。

奶嬷嬷安抚苏绵绵道:“他杀的,才是坏人。”

小姑娘睁着盈盈水眸,一脸懵懂。

奶嬷嬷细心解释,“如果不杀那些人,陛下自己就会死。”

苏绵绵小脸白白,想起那堆积的尸体,还是害怕的直摇小脑袋。

奶嬷嬷叹息一声。

“姑娘莫怕。这世间人的生死皆有因果,姑娘福厚,老天会眷恋您的。”

苏绵绵似懂非懂的点头,“那个陛下一定要杀人吗?他就不能不杀人吗?”

苏绵绵对于杀人的概念是很模糊的。

毕竟她连杀鸡都没见过。

从小住在绣楼这种地方,便是将一个死人放在她面前,她也不知道这是个死人。

她只知道,人流了很多血,是会死的。

所以她只要流血了,就会找嬷嬷,然后嬷嬷就会给她呼呼,等血不流了,她就不会死了。

苏绵绵想,外头的人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很疼。

那只暴君身上也有很多的血,所以一定也很疼。

不过她不敢给他呼呼,他太可怕了。

……

自从苏府里头死了一批刺客以后,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苏府里的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抱着脑袋,撅着小腚躲进灌木丛里头的模样。

奶嬷嬷也变得更加警惕。

晚上时常要陪着苏绵绵一道睡。

不过两人是分开的。

奶嬷嬷睡在外间,苏绵绵睡在里间。

只要里头有一点动静,奶嬷嬷就能醒。

“吱呀”一声,绣楼的窗户被打开。

奶嬷嬷正睡在外间,听到动静立刻拿起鸡毛掸子站了起来。

陆横刚刚踩到地面,侧边突然挥过来一根鸡毛掸子。

他抬手去挡,一用力,阿根鸡毛掸子应声而断。

奶嬷嬷只见过这位暴君一面,她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天色又暗,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点男人的脸部轮廓。

“刺客,刺客!”

奶嬷嬷哑着嗓子喊,朝苏绵绵的方向扑过去,想保护她,却不防被人一掌劈晕了。

男人嫌弃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婆子,那边苏绵绵抱着被子坐起来,先是神色迷糊的往四面看了一圈,然后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嬷嬷,立刻扑过来。

“嬷嬷,嬷嬷……”

“只是晕过去了。”

男人蹲在苏绵绵身边,手里还拿着半截鸡毛掸子。

苏绵绵还在使劲的摇奶嬷嬷,男人伸手一把攥住她的腕子,放缓几分声音道:“嬷嬷睡了,别吵她。”

“那嬷嬷,怎么地上睡?”苏绵绵一边打哭嗝,一边说话。

小奶音哼哼唧唧的可爱死了。

男人勾唇,“那你把她放到床上去吧。”

苏绵绵吭哧吭哧的想抱起奶嬷嬷,但奶嬷嬷身肥体壮的,她这么个纤细的小东西自然抱不起来。

男人嫌弃的一把拎起奶嬷嬷,原本想扔到外间了事,但在垂眸对上小姑娘那双大眼睛时,还是勉强拖着奶嬷嬷的脑袋平放了上去。

苏绵绵赶紧给奶嬷嬷盖被子,然后又帮她脱鞋子。

勤勤恳恳的像只勤劳的小蜜蜂。

男人站在她身后,视线从她纤细的腰线往下滑。

小姑娘浑身香软,一身子白皮养的极好。

青丝荡漾,掐着腰背,身上带着甜腻的香。

男人的视线太强烈,苏绵绵的脑袋瓜里只剩下那天看到的场面。

“盖子被被被好……脱子鞋鞋鞋好……”

她张着小嘴,努力说话转移注意力。

“苏绵绵。”

男人唤她。

小姑娘转身,怯生生的看他。

“你怕孤吗?”

自然是怕的。

但嬷嬷说,不能说。

苏绵绵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紧张的抱着小手,突然扭身往奶嬷嬷的被窝里钻。

小脑袋进去了,上本身进去了。

留下一个小屁股露在外面,掐着腰线,若隐若现的露出小腿线条和那双白玉足。

典型的顾头不顾尾。

陆横:……

男人伸手揉了揉额角,叹息似得道:“是怕的吧。”

说完,男人突然一把捏住她的小脚,硬生生把人拽了出来,然后将人往怀里揽。

苏绵绵使劲挣扎,抓住奶嬷嬷的鞋袜,就往陆横脑袋上扔。

操!

男人侧头避开,单手攥住她的腕子,然后托着她的小腚将人往绣床上带。

软绵绵的绣床带着香,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一上去就占了大半。

才见了几次面,就如此孟浪。

苏绵绵觉得害怕,抄起枕头就朝陆横砸过去。

枕头里藏着苏绵绵这半个月来藏的东西。

豆沙包,茯苓糕,红豆糕,桂花糕,还有一大块月饼。

拉拉杂杂的一大堆东西。

“够了,再闹,当心孤杀了你。”

男人阴狠很的说完,那边苏绵绵突然停止动作,盯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开了一个小口子的指尖呆呆愣神。

“血流了……”

“是流血了。”

男人忍不住纠正。

“死会的。”苏绵绵抖着牙齿,伤心的说完,低头开始往嘴里塞茯苓糕,红豆糕,桂花糕和月饼。

看着一边哭,一边吃的小东西,暴君完全不知道自己大半夜过来是干嘛的。

他仿佛是个私人幼儿托管员。

“才这么点血,不会死的。”男人一阵咬牙切齿。

“可,可是嬷嬷说……”苏绵绵觉得自己的小脑袋好像好点了,起码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了。

不会再因为害怕,所以颠三倒四了。

“那个老婆子说的话,哪里能信。当年孤流了半池子的血,不还是好好活下来了。”

男人粗暴的打断苏绵绵的话。

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朝自己指尖的伤口处呼呼。

血还在流,细细蜿蜒。

小姑娘皮肤极白,那鲜红的颜色衬在上面,扎眼的很。

“你在干什么?”

“嬷嬷说,要呼呼。”

一会子死,一会子呼呼的。

陆横已经肯定,这是个小傻子。

“要别人呼呼才好……”

小姑娘偷摸摸的瞧暴君。

男人额角青筋微显,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努力憋住一口气,俊美涨的通红。

轻轻的呼了呼。

他妈的,他到底在干什么!

呼呼完了,苏绵绵的指尖也不流血了。

她欣喜的歪头,然后看着伸手捂住脸,一副无言状,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生的希望的暴君,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拿起一块茯苓糕放到他手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陛下,您已经是个大人了……”

能不能像她一样,成熟一点。

“自己玩?”

苏绵绵小心翼翼的吐出最后三个字,征求暴君意见。

她要睡觉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惨一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