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恩科开始的第二天,武举考试也正式开始。武举一科是大晋□□皇帝开创的。对抗夷族丢脸的大败之后,回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开创武举。
考试内容包括: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交等;全过程有兵部主持,而现在主持全过程的却是大将军王凤棠。即使凤棠去兵部的时候非常之少,对于政务也不太了解,虽然最初提出的时候有人反驳说,这样会让大将军王在军中形成党派。结果却被正元皇帝笑着一句:“那卿是打算自己去抗夷族吗?”
对于现在的大晋来说最大的外患就是夷族来犯,而至今为止能抵挡了的也只有这位安国睿亲王。
凤棠亲自主持,凤瞳自然也要跟着去,至于苏玄秋则是以好奇借口过去的。反正考生们都在关在考场里了,实在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自古重文轻武,大晋虽然开了武举,但是每次参加人数与恩科相比那是相差甚远,规模与规格更是不用说了。
举行地点也不像恩科那样有专门的地点,而是京城近效一所皇家游猎场,只是在武举开科之前,先提前打整一番,然后也就将就着用了。不过武举中举之后就会依照名次直接给官位,不用再经过吏部考核。
以考试时间来说,武举用的时间更长,一个项目一天,一般上半天比赛就己结束,下午是考生休息时间。
而最后成绩同是每科项目的叠加,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最后一科考完,成绩也就出来了,当场放榜。三天后进兵官报道,要是认字的还要特别声明向长官报告。兵部统计完毕,新举人即可回家,两个月后再进兵部正式报道。不过新举人进军队的时候,只要先经过一定陪训的,最少先要了解军规,也容易管理。
“早就听闻金碧王朝善骑射,不知道王君对于现在的考试怎么看?”一行坐在考官大帐里,看着外面射箭比赛,抽出一个空档凤瞳问着苏玄秋,她可没忘记苏玄秋是懂移容术的,就是苏玄秋懂武功也非常正常。
“我一向不喜欢舞刀动枪。”苏玄秋淡淡说着。
只是苏玄秋这话让凤棠看了过来,道:“但是据说金碧王朝的皇女、皇子们每年都要进行围猎大会的,还要排名次出来。”
“没想到安国睿亲王对于金碧王朝了解如此之深。”苏玄秋笑着,又补充道:“每年是有如此活动不错,不过皇女们是必须出席,皇子们则比较随意。”
“王君不参加吗?”凤瞳不可思议的问,像苏玄秋这种削尖脑袋也要往权利圈钻的人,这种出风头的时候会闲在家里,打死也不信。
“参加是参加过,不过也只是应应景。”苏玄秋说的非常谦逊。
凤瞳决定不再相信苏玄秋嘴里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就在三人说话功夫,上午的比赛己经结束,凤棠对于考生的成绩有点皱眉,比相信中的还是差了一点。只希望接下来的几场不会再让她失望。
考生散场,考官们也要回去,小官们清扫考场。凤棠问凤瞳道:“这几年功夫没有落下吧。”
“妹妹哪里敢。”凤瞳笑着,虽然说一个人的武艺高低在朝堂上做用不大,但是所谓艺多不压身,不一定哪天就用着了。
苏玄秋倒是看向凤瞳,有些惊讶道:“容王爷,会武艺吗?”
“大晋七个皇女都会。”凤瞳回答着,基本上都是名师名家,有些是母上请的,有些各家父上请的。
“这是大晋的传统吗?”苏玄秋又问。
“差不多。”凤瞳说着,□□皇帝本身也是一代宗师级人物,先是混武林的,后来隋朝乱时,就开始想着混朝堂,然后混着混着就成了皇帝。所以后来对于子孙的教育上,有习武这一项。
“还真是意外。”苏玄秋说着,那就是说,那个风华绝代的太女殿下也是武林高手了!
武举考试,凤瞳与苏玄秋只去了头一次,苏玄秋是去看一下大晋的武举制度,凤瞳是去看这界武举的总体水平,心里都有谱了,也就懒得跑第二趟。
再者还有一天恩科就要考完了,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恩科是月初考试,月末最后一天放榜,中间有改卷时间。
大晋恩科一直实行的就是实名制,想作弊还真不难,而且阅卷官看卷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得联想到此仕女在京中名声。
阅卷官汇总主考官取了今科进士名单之后,要把进士名单与试卷一起给圣上,当然先前三甲的名单要特别拉出来,皇上过目无议异之后,就可以放榜了。
至于前三甲的排行,则在放榜十天后,进士进殿见君,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根据皇上喜好,以及当朝对诗情况看定下来的。当然除了三甲外,其他进士们在大殿上对诗也非常重要,有些在大殿下表现非常好的仕女,即使吏部官员考试未过,也一样可以破格任命为官。
所以考试过后,放榜前这段时间对仕女也很重要,大晋现在的考试制度对于仕女名气的要求都有些超过本身实力要求,而且无论何时当官,讨上位欢心都是重要的一部分。
苏玄秋现在要做的,当然是利用仕女求上名之想而做些事情。而在京城最快的出名方式就是评诗会上得沈悦的一句好评。虽然韩墨与薛牧都是同为三大才子,只是说到才名沈悦比韩墨与薛牧都强。
薛牧善音律,书法,绘画都是一绝,他称才子很大一部分源于此,吟诗作赋尚为次之;至于韩墨,是然才气不比沈悦低,但出身却比沈悦低的多。更重要的沈悦善于辩,口才非常了得,让他去点评文章,往往是一针见血,比韩墨评论更让人心服口服。
苏玄秋第一次听到凤瞳说到沈悦时,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京城仕女圈里没一个能压过这位沈小公子的吗?”
凤瞳想了一下摇摇头,道:“你看看他的诗就知道了,再者也不止是才气的事,那种个性一般女儿都比不了。”
冲着沈悦才名和京城诗圈里的地位,苏玄秋托韩墨的关系,与沈悦正式会面。当然苏玄秋刚到京城时是给沈悦送过拜贴,但正式见面这还是头一次。
沈悦比苏玄秋想像中的年轻,当然一个还待字闺中的公子哥,年龄再大也会有个限度。沈悦长相很好,气质不俗,只是一直没有任何人家敢上门提亲。当然苏玄秋会知道这点,也是凤瞳后来特意补充说明的,说的时候也是一脸笑意,不是嘲笑,只是觉得非常好玩。
“沈公子……”万花楼包厢里坐定,苏玄秋拿出一脸敦厚的先开口。
“容王君有什么指教吗?”沈悦问的很直接,脸上神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对于苏玄秋并没有好印象,原因有二,一是在于韩墨,他与韩墨多交,但突然间韩墨成了眼前人的奴,心里多少有点适就不过来。
第二个原因就是苏玄秋一直盛传的善名,沈家几百年的门阀,对于子弟的教育自是不同。唬唬一般人就算了,沈悦却是明白,那完全是做秀,只是做的很成功而己。以沈悦的性格,自然不可能会苏玄秋有好感。
而且突然间苏玄秋不明不白的来找他,再联想以前他的做秀形为,弄不好是拉他一起来做秀。
“没什么,只是一直以来听到沈公子的大名,却是无缘相见,才特意托了韩官人,只为见见京城第一才子的风貌。”苏玄秋拿出一国皇子的气度,谦逊温和的说着。眼前的沈小公子神色并不合善,第一次见千万不能谈崩,那就没有回转余地了。
“那是外人夸的了,我也只是一个平常人而己。”沈悦淡淡说着,苏玄秋的话他倒是不怀疑,一般人家的仕女才子不说,就是外地的贵族进京来,也有的会通过与沈家的一点关系,想办法见他一面。有点类似于见偶像的感觉。
“沈小公子过谦了,想我大晋地大物博,仕女能人不计其数,但沈小公子就能以男儿之身压住天下仕女,让人世人信服,平常两个字实在太折煞公子了。”苏玄秋一脸笑的说着。
这两句话说的沈悦脸色好了几分,虽然一直以来是以女子为尊,但他并不认为男儿就该比女儿低几分。他幼年以一诗七绝诗成名,一帆风顺至今,从来都是自负自己才情能力,即使无人敢上门提前,被一些无知之人笑话,他也从来不介意。
只听苏玄秋笑着又道:“我刚入大晋,很多习俗都与原先不同。说句玩笑话,在我金碧王朝男子也是可以考恩科,入仕途的。要是我大晋也能如此,相信今朝新科状元非沈小公子莫属。”
“容亲王抬举在下了。”沈悦神色平和下来。
苏玄秋只是笑,知道己经把猫的毛摸顺了,只是仍然绝口不提自己的目的,只是与沈悦聊起诗赋。金碧王朝对于皇女、皇子的教养本身就非常重视,更不用说苏玄秋本身智力如何,吟诗作赋水平虽然不及沈悦,韩墨之流,但水平还是有的。
再者大晋与金碧王朝文化上面的差异还是存在的,对于诗词方面表达各方面也不尽相同。苏玄秋避短扬长,只是交流两国文化差异。
果然,两人一谈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外门侍儿提醒苏玄秋有事要回王府两人才停了。苏玄秋起身的时候,沈悦态度己经转变很多。
沈悦本身是重才之人,对于有才能的人非常尊重。所以这样聊下来,沈悦对于苏玄秋的基本态度也许不会太好,但是最起码不会太差。而且对于金碧王朝一些流传来的诗词,也非常感兴趣。
“俗事缠身,有时间一定再与沈小公子倾谈。”苏玄秋一脸意犹未尽的说着。
“我等容王君。”沈悦说着。
苏玄秋笑着先行离开,有些事情不能心急,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己经成功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