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公公离开后,景湛拉着顾清晗上了马车,并在车厢内为她的眼睛绑上了绸缎眼罩。
顾清晗下意识抓住了景湛的手:“这是要做什么?”
景湛反握住她,勾唇笑道:“你放心,这么美的娘子我可舍不得卖掉。”
顾清晗顺势拧了拧他的手:“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所以就委屈娘子了。”景湛将她搂入怀中,在发顶上落下一吻。
马车不知行进了多久才停下,景湛小心的将顾清晗扶下马车,牵着她走了一段。
顾清晗隐约察觉到他带着自己走进了某个宅院,刚一进门便闻到了空气中盈盈浮动的暗香,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景湛伸手为她摘下眼罩,轻声说道:“从今天开始,整个宅院就是属于你的了,你可以当做这里就是你的娘家。”
顾清晗猛然回头,震惊的看着景湛。
且不说她与顾大将军之间的关系如何,就以她现在的身份,便注定了她不可能再回到那里去。
南屿国也不是她的家。
她虽然知道这一点,却从未认真的想过这件事。毕竟对她而言,景湛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哪怕那里是皇宫。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景湛会悄悄送给自己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家。
“若是以后与我闹脾气,你可以自己回到这里来住一两日,不用顾忌什么。”景湛温柔的帮她将碎发别到耳后,“当然,若是带上我就更好了。”
顾清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红了眼眶。
景湛温柔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咱们生个孩子,好吗?”
顾清晗吃惊的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眼里的认真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好。”
恍惚间她想起前世那个在自己怀中渐渐冰冷的小小身体,如果真的有神佛,她愿日日向漫天神佛祈求,让他重新投生到自己的肚子里。
这一世,她一定会用尽全力护他一生。
最初的惊喜过后,景湛拉着顾清晗的手向她介绍宅子的情况。
他带着她穿过九曲回廊,走到了后院的花园之中。
刚一看到花园,顾清晗便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如今正是秋天,就算是皇宫内也不过只是摆放着各色怒放的菊花,美则美矣却多了几分单调。
但眼前的花园内,四处可见姹紫嫣红的盛放花朵,远处还有一个波光粼粼的碧色湖泊,湖中的荷叶与荷花随着湖水波动轻轻摇摆,微风一吹带着水气的香味越发浓烈,沁人心脾。
顾清晗总算明白自己在门口闻到的香气是怎么来的了。
“这景色竟比皇宫还美上几分。”顾清晗缓步上前,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就连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她不知道景湛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座宅院的,光看这宅院的处处细节,就知道筹备的人定是费劲了心思。
景湛没让她在花海里久待,而是牵着她走到了湖边。
顾清晗这才发现湖边竟然栓着一只小舟,被茂盛的荷叶挡了个正着。
“今日天气尚好,我们不如泛舟湖上。”景湛笑着对顾清晗伸出了手。
顾清晗没有犹豫的握住,两人一起上了这艘飘飘荡荡的小舟。
阳光肆意倾泻在两人身上,为彼此的脸上、发顶都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顾清晗微眯眼睛看着对面正在划船的景湛,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伴随着淡淡的花香,她几乎都要沉醉在这艘小船上。
一直划到湖的另一侧,景湛才牵着顾清晗下了船。
沿着青砖路走了一会,两人来到了一个院子前。
不知为何,顾清晗总觉得有些紧张。
景湛转头看了她一眼,一把推开了大门。
只一眼,顾清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座院子几乎和当初两人在唐城拜堂时的那个院子一模一样,若不是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京城之内,她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唐城。
“虽然这里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也是我们成亲的地方。”景湛的声音温柔而又缱绻,他轻轻的抱住了顾清晗。
隔着衣物,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炙热而又温暖。
顾清晗慢慢抬手回抱住他,带着点点沙哑:“那我们只记住快乐的回忆,那些离别就忘了吧。”
当初她和景湛在一起,总是带着孤注一掷的悲伤和不舍。却没想到,不管如何兜兜转转,两人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密不可分。
景湛忽然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进了卧房之中。
顾清晗猜到了他的意图,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两人激烈的吻了起来。
这一夜,他们没有回宫。
直到第二天早晨,顾清晗才一身酸疼的醒了过来。
幸好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和夏夜、冬景习武,不然按照她往常的身体素质,今天只怕连床都起不来。
“若是让那些大臣知道你竟然因为在宫外过夜而休了早朝,只怕又要催你立个贤良的皇后了。”顾清晗才一动就感觉到背后的男人顺势抱了过来,不由得笑道。
清晨初醒,景湛的声音还带着磁性的低沉:“如此正好,反正我也只要一个皇后。”
顾清晗笑容越发深刻,轻轻咬了下他的喉结。
景湛的眼神立刻变得深邃而炙热,他伸手搂住顾清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千万不要在早晨撩拨男人。”
不等顾清晗反驳,凌晨才将将停下的红鸾帐再次摇了起来。
两人这般腻歪胡闹到了日光大亮,景湛才勉勉强强放开了顾清晗。
下床穿衣服时,他的脸上仍旧带着餍足的笑容:“其实到这里住住也也挺好,至少没人打扰我们。”
顾清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想对于他的话发表任何评论。
在宅院里用过午膳之后,景湛便带着顾清晗出门。
也就是这时顾清晗才发现,原来景湛装扮的这间宅子离女学非常近,几乎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昨日马车之所以行进了那么久,也是景湛刻意交代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