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工之前, 桃蜜让蜜蜜去实地勘探,将一些有大石块的地方标记出来, 然后在施工的时候绕过,在他们开工的时候也能够轻松一些。
还有一些用危险的地区不适合挖沟渠, 也可以提前的避免,免得造成没有必要的伤亡,蜜蜜的专业的还是很可信的,用他来做分析,桃蜜很放心。
“说了半天,你还是用我,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呢。”蜜蜜抱着胸, 坐在桃蜜的肩膀上面, “说实话,我觉得你这个方式不怎么管用,你那不是在挖沟渠,你是在挖一条河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真的是很不合适啊。”
“我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弊端, 朝廷那边的压力在且不提,就说工程量,非常的大,而且在挖掘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问题。
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多的大型工具,有的只是百姓手中的铁锹, 挖一条沟渠出来,无异于愚公移山。
“你知道?你知道还这么做?”蜜蜜现在真的是很想要将桃蜜的脑袋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要我说,我给你两个干冰□□,在不下雨的时候我从天上往下一抛,皆大欢喜。”
桃蜜揪着蜜蜜的翅膀,“所以我需要你啊。”
“嘿嘿,我这里正好做好了几个干冰□□,现在给你啊?”蜜蜜一笑,很不自在的动着他那如同网球般圆滚滚的身子,很巧,他现在穿的衣服还是绿色的。
“我是要你帮我去挖沟。”桃蜜将手松开,倒了杯茶放在桌子上,“在他们去之前,你将内部的东西全都打散,这样以来他们挖的时候也能够方便一些。”
蜜蜜做到茶壶盖上,“为什么?而且我也不会挖沟啊,你看我这么小的身体,怎么去挖一条河?”
“你可以的,为了我们早日回家。”
突然间蜜蜜好像想起什么来了,转了一个圈,水晶球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看着水晶球,再调出来之前的几张水晶球照片,惊奇的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很早以前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桃蜜耸耸肩,“试试证明,没有什么是不能用时间证明的。”
和最开始的水晶球相比较,那个大的已经透明了不止一个度,桃蜜隐约能够看见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只是这个想法,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印证。
蜜蜜很欢快的找桃蜜方法去做了,桃蜜看着水晶球,在这个世界里面,水晶球已经半透明了,也就是说她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通过几个世界她发现,只要她改变越多炮灰的命运,那大的水晶球变化便会越明显。
当初说好了的,她穿越成为炮灰,可一个世界,除了那女主,还有很多的炮灰,这到底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一个路人甲的命运,都有可能是炮灰命。
她要改变的,不只是她穿越成为炮灰的这个人,还有很多遇到了不公事情的人,他们都是炮灰。
其实这个意思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慢慢弄明白的,上个世界她是律师,打了一辈子的官司,得到的能量可以说是之前好几个世界都加在一起的了。
而也就是从上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她才真正弄懂了这个道理。
冬去春来,春天过去了,马上就进入到了夏季。
皇上依旧在六月份的时候,一群人浩浩汤汤的来到了圆明园避暑,而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便是皇后没有跟来。
说来也是神奇,皇后明明都已经是中了自己的毒了,可她却依旧在储秀宫当红生活着,太医定时的去给她看病,恐怕暂时也不能下场。
桃蜜依旧是后宫妃嫔位分最高的,并且遇有三阿哥,在后宫当中,没有一个可以都下去的对手,对于这样的情况,也不枉费她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皇后给弄倒了。
“如?你能够想着皇后的事情,朕很欣慰。”皇上逗弄着宝蝉怀里的三阿哥,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是从后宫出来的皇子,他的额娘是出自后宫,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后宫所发生的一切呢,只是身为帝王,和朝廷之事相比较,后宫的事情真的只能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处理完朝廷的事情,后宫的事情他也懒得去询问了。
只要不伤及根本,谁输谁赢都不重要,反正这紫禁城中,根本就没有永远的赢家,当赢家在赢了之后,能够做出来宽容的模样,不管是从心里发出来的还是表面上的,都是一种大度。
不过皇后现在已经是废后了,在宫中是个禁|忌的话题,这一年了从来都没有人敢提起,桃蜜现在问了,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大度。
皇上暗自点点头,“如?,只可惜你现在因为三阿哥的原因不能入宫,要不然有你帮着朕打理后宫,朕已经是倍加轻松的。”
“皇上说笑了,如?不过是贵妃而已,可万万不敢要管理后宫之权。”
“那朕现在便封你为后,那如?你不就可以管理后宫了。”皇上这句话是玩笑,也是试探。
桃蜜一笑,“皇上这话以后可万万不要再说了,如?的志向,从来都不是皇后,在圆明园一年多,如?阅读了很多的佛法,对于那些事情,也只是觉得索然无趣,臣妾还想着以后三阿哥可以回宫了,继续请旨留在圆明园当中,至于皇上所说的管理后宫,还是另请高明吧,听说皇上最近新得了几个贵人妃嫔,不知道怎么样?如?还从来都没见过呢。”
“平常人,自然是不如如?你得朕心。”
钮祜禄如?又怎么会对后位没有期待,这后宫当中的女人,所要的,不就是那把皇后的椅子嘛。
对后位没有期待的是她,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要的,都是皇上屁|股下面的那把椅子。
而如果后位要给她,她自然是不会拒绝,毕竟只有她是皇后了,日后有所事发,三阿哥便是中宫嫡子,一切都顺其自然了。
看皇上现在看她的模样,她这欲拒还迎貌似是用的不错。
不过这样的方式也只能用一次,用的多了,万一被当成真的拒绝了可如何是好?
宫中跟着来的妃嫔不好,可大多是嫔位以下的,妃位也不过是来了一个陈妃,看着陈妃清秀的容貌,桃蜜想起来了,这就是剧情当中那个被原主给弄死的嫔妃。
后来宫中盛传陈妃心有不甘的要回来找原主报复,原主并没有任何的害怕,反倒是很霸气的说‘或者都斗不过,死了成为鬼魂就能够斗得过了吗?’
想想还是很有道理的,活着都斗不过,死了化作鬼魂,一切皆是空了,自然更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娘娘这么瞧着陈妃姐姐做什么啊?难道也是感叹陈妃姐姐的美貌吗?陈妃姐姐的美貌可是连皇上都夸奖过的。”一个新晋的贵人在一旁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桃蜜笑着看向她没有说话,宫中服侍时间长的老人看见桃蜜此时的笑容便知道,有人要倒霉了,而这个要倒霉了的,显然就是刚刚从奉承陈妃的辛贵人了。
世人皆知道,如贵妃美|艳动人,世间少有女子能与之匹敌,而这个辛贵人趁着如贵妃离宫之时乘宠,现在又因为要奉承得宠位分高的陈妃而这么说,显然是不想让自己有好日子过了。
如贵妃离宫一年多的时间,却依旧能够将皇后扳倒,让皇上对她依旧宠爱有加,足以见得她不是无名之辈,之前如贵妃还是如妃的时候,手段的狠辣他们不是没有见识过。
而这位辛贵人,新贵得宠,从前不知道如贵妃的手段和厉害,认为皇上让她和三阿哥来这里,便是不受宠,现在一味的巴结陈妃,得罪了真正的贵人。
空气突然静谧,辛贵人显然也是意识到什么了,有些怯怯的看着桃蜜说道,“娘娘,臣妾说错话了吗?”
“辛贵人天资聪颖,又怎么会说错话呢。”桃蜜慵懒的将身子靠在椅背上,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护甲,模样很是漫不经心。
“陈妃的确貌美,只是皇上并没有同本宫说过,本宫便也不知道陈妃的美貌已经在宫中无人能敌了,由此可见这貌美,也是比较出来的,鱼目混珠终究只是鱼目,可和石踊路上的石子相比较,鱼目,自然算是好的了。”
“辛贵人此话不错,该赏。”
桃蜜这一番话,可谓是将陈妃和辛贵人乃至是后宫众人都给说了一遍,想要和她比美,不说原主就是容貌迤逦之人,就是来这里一年多,在她的细心保养之下,容貌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宝蝉,去将本宫的那枝头报喜拿来赏给辛贵人,正好这只金钗上面,也镶嵌着一颗珍珠,希望辛贵人能够睁开眼睛仔细看看,到底什么样的才叫珍珠,才叫珍品,身为皇上的女人,别是老拿珍珠当鱼目,在本宫跟前说说也就算了,这要是到别人跟前儿说去了,被人笑话了是小,丢了皇上的脸面那就不好了。”
辛贵人跌坐在地上,接过宝蝉递过去的金钗,“嫔妾,嫔妾谢,谢娘娘赏赐,日后一定不会做出来此等事情,还请娘娘放心。”
说到最后,辛贵人也将心神稳定了下来,接过金钗,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来,坐到她原本的座位上,不复之前的笑呵呵模样了,她现在是不敢再说话了。
刚刚从上头传下来的压力,是她在皇上面前都没有过的。
在皇上面前她一味的讨巧卖乖,每次皇上见到她的时候都是哈哈大笑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宫之后遇到这样的事情。
在感叹贵妃就是贵妃的同时也有着深深的害怕,紫禁城当中后位空悬,位分最高的便是几位妃子了,而陈妃又最受宠爱,她以为抱上了陈妃便等于在后宫进入了最稳定的阵营,现在看来,陈妃还是太弱了。
为什么辛贵人会认为陈妃弱,在整个过程当中,陈妃一直在旁边坐着,没有说一句话,就好像是整件事情都和她没关系一样,就连桃蜜将她比作鱼目,她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不管是因为心机明哲保身也好,或者是因为害怕不敢出声也好,都让在做的众嫔妃看出来了,她不是一个好的战友,不保护下属的领导者,也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
她不出声,桃蜜便会这么的放过她吗?
有一句话叫做‘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你做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了。
别人以为陈妃只是畏惧于她才不出面保辛贵人的,可桃蜜和她距离最近,对于她周身的气息也是最了解的,从进来到现在,她周身的气息从来都没有波动过,甚至在辛贵人害怕的时候她还有着喜悦的情绪外露。
她为什么会喜悦?
那是因为辛贵人是新宠,而她不过是一个‘老人’,如果‘老人’这个时候为难‘新宠’,后宫争宠,皇上从来都是向着自己的感觉,此时此刻桃蜜获胜的可能性并不大,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吧。
“陈妃,本宫确实没有从皇上口中听说过有关你貌美的说辞,想来皇上也是和本宫久别重逢给忘记了,待皇上和朝臣议事过后本宫再去问问,如果陈妃果真美貌,倒也是应该有一个足以匹配你美貌的封号了。”
一个女人美不美,要去问一个男人,这个问题,这番话,从头到尾都是有问题的。
前面的话有问题没有会挑出来,可如果是后面的话有问题,那才是真正的有问题,众人静默,等着陈妃接下来的话。
“臣妾在娘娘面前不敢自称美貌,有娘娘明珠在前,臣妾鱼目如何能够和娘娘相提并论?所以请娘娘还是不要麻烦了。”
桃蜜说鱼目,那她就自称鱼目,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是足够的低。
本来以为这个答案桃蜜会很满意,没想到桃蜜却厉目看过去,“方才辛贵人不是说皇上还夸赞过你的美貌吗?陈妃你现在又将自己比作鱼目,难道是在说皇上眼拙,让一颗鱼目做自己的妃子?”
“贵妃娘娘容禀,臣妾说的都是事实,五月端午节之时臣妾确实是听见了皇上称赞陈妃美貌,臣妾绝对没有说谎啊,当时有不少的嫔妃都在场听到了,还请娘娘扰了臣妾。”辛贵人一下子跪倒了桃蜜面前哭诉道。
看这模样,到好像是受到了不小惊讶的模样。
本来桃蜜说完那些话,辛贵人承认是自己奉承陈妃,顶多也不过是拉帮结派,可现在辛贵人这样一说,那便是陈妃质疑皇上的眼光了。
在后宫拉帮结派是常有的,可这个质疑皇上,可不是谁都能够承受得起的。
陈妃本来就是汉人,既不是满洲八旗的,也不是汉军旗的,就只是皇上出宫遇见的一个富商家的小姐罢了。
“娘娘,臣妾绝对没有质疑皇上的意思,是臣妾口误了,还请娘娘恕罪。”陈妃也学聪明了,立马请罪道。
看着跪在前面的两个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啊,这紫禁城越来越热闹了,没有了皇后,陆续还有妃嫔起来了,相信到了半年之后她回宫,也不会太无聊。
“本宫还什么都没说呢,陈妃和辛贵人这怎么就都请上罪了?”桃蜜柔和了表情,一派轻松的说道。
“宝蝉,扶陈妃和辛贵人起来,给他们上两杯定神茶。”
“是。”
这里的风波,在妃嫔还没有走的时候便已经传出去了,各人除了觉得桃蜜更加不好惹了,也都纷纷替陈妃和辛贵人默哀。
“安茜姑姑,我知道你现在是伺候辛贵人的,可你也别想太多了,不是没事儿了嘛,如该贵妃娘娘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不会把她给怎么样的。”
“素樱,我不是担心辛贵人,我只是有些感叹。”安茜坐在假山的一块儿石头上吗,抬头看着天空。
“感叹什么?”素樱刚刚进宫,对于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在宫中对她最好的就是安茜了,她们又是同乡,所以她很信赖安茜的。
安茜一笑,笑容有些释然,“我只是感叹,有的人,天生就是受到老天爷眷顾的那种人,就好像是如贵妃,明明都已经出宫一年多的时间了,可宫中却依旧有着她的传说,我们也经常能够听见皇上说如贵妃如何如何吧。”
“对呀,如贵妃真的好像就是受老天爷眷顾的,聪明漂亮身份也高,产下三阿哥,得皇上宠爱多年,真的很让人羡慕啊。”
看着素樱向往的模样,安茜打了她脑袋一下,“傻丫头,别做梦了,你刚进宫多久啊,如贵妃现在是风光了,可在现在储秀宫那位还是皇后的时候,如贵妃就是再得皇上的宠爱,她始终都是妾,看见了皇后还不是一样要请安行礼。”
“她和我们一样,在宫中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的,一步走错了,便会因为皇上对她的宠爱而给她招来杀身之祸。”安茜将素樱散落在前面的头发放到耳后,“所以说素樱,不要去羡慕任何人的生活,就算是位高如皇上,还不是每天要为了家国大事而烦忧,做好自己,到年纪出宫,攒够了嫁妆说不定还能够嫁个好人家,就算是不嫁人,那自己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可是姑姑,我刚刚进宫,还要好多年才能够出去啊。”
“别着急,只要好好活着,你所期盼的每一天都会到来的。”
素樱认真的点点头,一笑,眼睛都完成了月牙形状,让本来并不怎么出彩的容貌多了几分生动,让人一看就能够感觉到浓浓的生机。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便是有希望,心怀希望为之努力的人是最美的。
这件事情,众嫔妃从永寿堂出来,便谁都没有去说,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事实上本来也就没有发生什么不是吗?
至于陈妃和辛贵人,这两个人桃蜜是注意到了,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在原著当中,陈妃虽然让原主给弄死了,可她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死了之后还能够有人在宫中为她捏造那些个‘冤魂索命’的传言,如果不是因为原主是个不信鬼神的人,恐怕真的就要被这莫须有的‘冤魂’给索去命了。
还有辛贵人,看似是奉承陈妃的,实际上她心底到底是有多少的奉承之意就未可知了,她能够在她‘暴怒’的时候即使调整自己的位置,甚至是为了‘说实话’不惜将陈妃给得罪了,可见她的心机。
与此同时,紫禁城当中,储秀宫内。
皇后看着床前给她诊病的孙白扬,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孙大人应该知道,我这病如何了吧?”
“微臣知道。”
皇上还是念着一些情分的,并没有放着废后不管,让太医院的御医来照顾她的病情,皇上以为这是念着往日的情分,殊不知这正是一刀子一刀子的割在废后的心上。
亲封的皇后,被你废了,现在有在这儿假模假样的给她找大夫,换成是谁,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吧。
“我现在不过是被幽禁在储秀宫的一介罪妇,孙大人在我面前无需多礼。”废后一声叹息,看着这层层床幔,昨日的种种都已黄花一片,“在这后宫,想要死去很容易,悄无声息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但我要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够亲眼看着仇人的下场,看着他们是如何一步步的作茧自缚。”
“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微臣先告退了。”
孙白扬现在在太医院不受重视,这才被派来照顾这位,他不想要卷入后宫的纷争,现在自然也不想要听废后说这些话。
“福雅。”就在孙白扬走到门口的时候,废后突然开口说道, “纳兰福雅,孙大人真的不在意吗?”
“你……”
“我知道你和纳兰福雅之间的所有事情,既然孙大人放心不下为什么不努力呢?只要将钮祜禄如?弄下去,我便能够帮着你和纳兰福雅远走高飞。”
废后的条件不可以说不诱|人,孙白扬承认自己心中是放心不下福雅,可无关情爱,有的也不过是知己的情感,他想的是福雅既然在这个宫中生活的不快乐,那他便可以想办法将她带出宫去。
身为知己者死,死而无憾。
可现在的问题是,福雅并不想要出宫,她就算是在这里生活的不好,身心俱疲她也不愿意走。
她唯一的亲人便是徐万田,现在徐万田已死,他的那个妻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福雅出宫,一介女流无处生存,相比之下还是留在宫中的好。
“您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只是微臣实在是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微臣和福贵人不过是较为相熟而已,绝对没有类似于‘放不下’的感觉,还请您好好养病吧,微臣明日会再来诊脉,先行告退了。”
躺在床上的废后钮祜禄氏看着孙白扬离去,将门给关上了,竟然坐了起来,脸色虽然还有些惨白,目光却是非常狠厉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们一个个也太看不起她了,怎么说也做皇后这么多年,她一时大意被打倒了,只要不死,她就会永远的斗下去。
钮祜禄如?,孙白扬,咱们骑驴观花走着瞧。
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个深色不带任何图案的荷包,从中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嘴中,片刻之后,她脸上的惨白便不见了,转而是一种红润,只是这种红润,怎么看都是病态的,并不是那种健康的粉红。
钮祜禄氏也躺了下来,面容透露着一种舒畅,仿佛已经拥有了这世间最美|妙的东西。
我技不如人输了,可那又怎么样,你没有将我置于死地,那我就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成为废后,中了自己下的毒,仿佛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毒是她下的,她就不可能有解药吗?
钮祜禄如?,你会输,而且你会输的一败涂地,既然你心软没有将我置于死地,那就等着我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孙白扬从储秀宫出来,突然感觉背脊发凉,回头看了一眼储秀宫的牌子,在这里住的,曾经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可是现在,里面有的不过是一个废后,她还妄想着从这里出来。
或许她想的不是从这里面走出来,而是要报复那个女人,可是她会成功吗?
在他看来,她不会成功,因为那个女人,不止深不可测,她还玩世不恭,在后宫当中,所有人都想要往上爬,只有她,她是根本的不在意。
这后宫当中,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皇后怎么样,也都和她没关系。
她看这宫中的有一切就好像是看杂耍表演,看着这些人如何为了更好的生活下去而争得死去活来,看着她们是如何用自己的手段去争宠的。
如果来兴趣了,她可以参与一下,如果兴趣没有了,为了省的麻烦,她会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免得给自己留后患,徐万田就是以一个最好的例子。
这么想着,孙白扬惨然一笑,他还有时间在这里去评价别人呢,有时间还不如去看看医术,医术好了,以后就算是不在宫中做太医了,还可以去开设医棚。
在孙白扬没有看见的地方,一个小太监从小路悄悄的靠近储秀宫,从侧门进去,手中还拿着东西,一副贼头鼠目的模样。
在大清朝中,自从天理教出现了,许多的人越来越信任天理教,有什么事情也不去找朝廷了,反而去找天理教的人。
本来如果哪里有旱灾涝灾或者天灾人祸的,百姓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衙门,无论旱灾涝灾,去找衙门,由衙门上报,朝廷派发粮食下来,经过层层剥茧,真正到了百姓手中的不多,可各门各户,手中的油水都是足足的,百姓们就算是有什么怨言也不能说的。
而自从天理教出现了,他们免费施粥,虽然施粥的粥不多,可最起码能够保证一天两碗,不至于饿死。
不知道是谁做了一个统计,以前一个一千户人家的村子,经过一年的颗粒无收,吃官府救济粮死亡的人数比现在有天理教派粥的死亡人数多三成。
这样以来,谁是真正为百姓们着想的自然是不用说了。
还有以前每次百姓们有纠葛发生了,也都是去衙门让知县负责的,但是现在,找当地天理教的人,让他们来进行评判。
十次有八次天理教的人都能够将这样的事情给和平解决,双方都很满意,根本就不用对薄公堂闹得那么僵硬,很好的改善了邻里关系。
这样的事情举不胜举,一次两次,皇上可以当成天理教是为朝廷解决麻烦,可次数多了,他也很难相信他们只是帮着朝廷分忧而没有别的企图。
而最可气的是,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天理教到底是有什么企图,涝年带领百姓挖掘沟渠排水,旱年给百姓施粥,百姓有困难的时候及时帮助,在有人做错的时候还和他们讲道理。
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好事儿,作为皇上,也根本不能说他们这么做的不对。
难道要说他们这么做威胁到了一个统治者的威信?那他还是一个充满着仁爱之心的皇帝了吗?
不能做一个让百姓不喜欢的皇帝,但他心中真的是不舒服。
而皇上心里面不自在,最先发现的便是身边的人了,后宫的嫔妃还有每天要见面的朝臣。
桃蜜将这些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可以说他有这样的反应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没有哪一个帝王,愿意自己的威信和皇家的权利被挑衅。
一个负责任的帝王,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是最不能控制的,便也是这民心,而他还没有得到的东西被别人给得到了,他有怎么会甘心?
“皇上最近可是因为朝中政事繁忙而伤神?”勤政殿内,陈妃体贴的来给皇上送吃的,正好议事的大臣刚刚走,看见皇上一个人忧心忡忡的模样,作为宠妃自然是要很贴心的关心一下了。
他才不是为了政事而烦忧,他是为了没有政事可做烦忧,“朕无事,爱妃来此有事儿吗?”
陈妃一笑,“臣妾知道自己蠢笨,不能帮助皇上处理那些政事,便做了些点心来给皇上品尝,还希望皇上不要嫌弃臣妾手艺不如御膳房师父们的厨艺才好。”
“爱妃心灵手巧,朕又怎么会嫌弃呢。”皇上笑着,脸上的褶子全都出来了,陈妃继续保持着微笑,“自从吃过了爱妃你的厨艺,朕都吃不下御膳房做的那些个点心了。”
“皇上说笑了,臣妾哪有那么好啊。”陈妃将适合打开,盘子端出来,“臣妾不如贵妃娘娘貌美,也没有贵妃娘娘的能力来帮助皇上管理后宫,也就只能做这些小点心来让皇上吃的开心些了,小小心意,还望皇上一定不要嫌弃才好啊。”
在太监试过毒之后,皇上也拿起来一块儿尝了一口,“如?貌美朕看着欢喜,能力好能够将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朕也欢喜,爱妃的这点心让朕吃着欢喜,都好。”
陈妃不禁气闷,她自持貌美不双,本来听说如贵妃是如何如何的貌美多姿,可她想着既然是来了圆明园,那再有貌美没有滋润也是枯花一朵罢了。
来到了圆明园,她看见盛传已久的钮祜禄如?,果然是有些美貌,但是她认为还是不及她的美貌,特别是在辛贵人那件事情之后,她便认为是桃蜜自己也感觉不如她美貌,气急败坏之下说出来的话,她也根本就没有当作一回事儿。
可是现在,就连皇上都这么说,她出身不好,唯一一个能够用到的便是自己的容貌,现在已经出现比她美貌更加出众的了,这让她如何能够甘心?
“皇上,让臣妾给你按按头把,以前在家的时候也经常给父亲按头的,父亲也说过缓解头痛很有效果的。”收回思绪,陈妃笑道。
皇上点点头,“那便让朕也试一下爱妃的手艺。”
陈妃走到皇上身后,褪|去护甲,将手放在皇上的头上。
陈妃按着,皇上渐渐的便有些昏昏欲睡了,可是长久以来的警惕心让他没有睡着。
“皇上?你睡着了吗?”
“没有,爱妃是有什么事儿要说吗?”
“皇上,臣妾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皇上。”
“说吧。”
“臣妾想要知道,在皇上眼中,后宫的嫔妃当中,是否是贵妃娘娘的容貌最为出众?”
皇上睁开眼睛,拉过陈妃的手站到他的前面,“陈妃,这后宫当中,最不能缺的便是自知之明,有上进心可以,可千万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如?的容貌在朕看来自然是天下无双的,在她面前,其他人暂且能够称之为清秀,你可明白?”
“臣妾明白。”
皇上点点头,“退下吧。”
他的长子是普通妃嫔所生,幼年早殇,次子乃是先皇后所出,三子乃是废后所处,现在只有三个儿子,后宫历来都是一个母以子贵的地方,既然给他生下了三阿哥,他也愿给她这么一个体面。
不是那些没有子嗣的嫔妃所能够比拟的,陈妃有本事就生一个皇子,他也愿意给她同样的身份。
至于皇后,在宫中公然用毒,她今日能够做出来谋害一个宫女的事情,明日便会做出来谋害他的事情,他怎么会不防范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