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雅心中一惊, 连忙说道, “臣妾真的是对此事不知情啊,还请贵妃娘娘明察,臣妾自从进了圆明园, 便一直在自己的宫中呆着,此次是第一次出来, 绝对不可能给宫中传递任何的消息。”
可能是感觉周围空气当中的按照汹涌,小阿哥感到不适开始哭了起来, 桃蜜收敛了周身的气息, 一边哄着一边说道,“本宫当然知道你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本宫就是想要你告诉徐万田, 让他不要耍那些个阴谋手段妄想动摇本宫的地位, 本宫能够从小小贵人做到当朝贵妃,手段不是他一个阉人能够比拟的。”
如果说刚刚听到桃蜜说什么情|夫她是惊讶了一下, 现在福雅便是真正的给惊到了, 脑中快速搜索着是不是哪里出现了什么叉子,让桃蜜知道了她和徐万田的事情。
“还有你告诉徐万田,不管这件事情是他挑起来的还是皇后挑起来的,让他给本宫平息了,如果在小阿哥百日之后本宫还能够听到这些传言, 那便不要怪本宫亲自出手了。”
“本宫瞧着福贵人也不像是想要被徐万田利用的人,这才屏退了下人和你说,一旦要是你和徐万田之间有关系传到皇上皇后耳朵里, 徐万田的所有勾当都会浮现出来,他本来就是和?的党羽,十多年过去了,皇上依旧忌惮,这你应该很清楚。”
小阿哥已经不哭了,桃蜜看向已经面如土色的福雅,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桃蜜现在并不想要她的性命,但是桃蜜留着她的性命要做什么?她不清楚,她也不想要清楚。
可是她有种感觉,她迟早会因为这件事情被利用到,不成为徐万田的筹码,反倒是成为了贵妃的棋子,难道她这辈子,就不能够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也对,自从她被义父收养,遵从义父的命令进宫,她想要的生活,注定成为了一种期望,一种遥不可及的期望,也许哪天在梦中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会开心一下的。
宝蝉将牛乳拿了过来,桃蜜试了下温度,正好合适,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福雅说道,“行了,好好想想本宫交给你的任务,可千万别让本宫失望了啊。”
“臣妾告退。”
福雅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桃蜜的最后一句话又让她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圆明园没有徐万田的耳目,所以要得到桃蜜的消息便是付完天趁着休沐,跟着进出的车辆过来跟她说两句。
桃蜜说不要让她失望,肯定了她能够见到徐万田。
那是不是也就说明,她和徐万田私下见面,已经被知道了,但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将一切曝光于天下呢?
这样稍微运作一下不止可以给宫中的谣言找一个完美的解释,还能够铲除徐万田这个不□□,一举两得不好吗?
当然福雅也只是心中疑惑没有问出来,她也不敢问。
“她真的这么说?”
是夜,徐万田扮成送水的太监跟着水车一通来到了圆明园当中,当福雅将桃蜜的话原封不动说给徐万田的时候他不可谓不惊讶,和之前福雅知道时候的惊讶有过之而无不及,想的也和福雅想的一样,怎么想都想不通到底是哪里除了岔子?
“义父,我们现在怎么办?”
徐万田思索片刻,“福雅,你先按兵不动,既然贵妃她没有在宫女太监面前说,便是要留着余地,她想要利用我将这件事情办妥,化解皇后对她的危急,她还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想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老夫动手。”
福雅点头应承,转身离去。
在后面的徐万田却还想到了另一个意思,桃蜜这么借福雅之口告诉他,她全部都知道了之外,还有就是他不能对福雅动手,如果福雅死了,他和福雅的事情便是曝光了,这对他,可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只是现在徐万田有些拿不准,桃蜜是有意为之让福雅告诉他,还是她只是凑巧借福雅之口,事实上换随便谁都可以?
如果是前者,那她为什么要保福雅,是为了日后在皇上面前替她争宠,她现在荣宠已经很多了,根本无需一个人来和她平分秋色,还是她不过就是妇人之仁,看出了福雅不愿意做他的人,想要给福雅一个恩典?
亦或者,这一切不过的是他想多了。
然而不管徐万田此刻如何的纠结不懂,他都不得不照着桃蜜的吩咐去办,神不知鬼不觉的推出来一个替罪羊,让宫中的一切流言都消失。
他这么做固然会得罪皇后,可也不得不这么做。
“娘娘,今早皇上身边的顺公公传来皇上口谕,说是小阿哥的百日要到了,皇上和宫中的各位娘娘要来圆明园给小阿哥庆祝,让娘娘早些准备着。”
早上桃蜜一起来,便被宝蝉告诉了这个消息,小阿哥的百日是在三天之后,准备着,有什么好准备的?
以前可皇室新生子的庆祝大多在满月和周岁,百日也不是没有,只是根本不用大动干戈的故意庆祝,现在还让她准备着,准备什么?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和小灵子看着准备吧。”
宝蝉退下,桃蜜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她的这幅容貌,可以说是非常出挑的了,可这后宫又有那个是貌若无盐的。
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皇上在这两个月当中有宠幸了几位贵人,宠爱程度不亚于从前的如妃,那皇后,为什么还要弄出这么多的事儿来针对她?
两日后,皇上和后宫妃嫔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来到了圆明园,入住了各自的宫殿,看这模样,这些人是打算在这儿长住了?
不管他们是不是要在这儿长住,桃蜜还是要先去给拜见皇上皇后的。
“两个月未见,贵妃倒是越发的光彩照人了。”
“谢皇后娘娘夸奖,如?不过是闲来无事,照顾小阿哥之余,更多的时间用来打理自己罢了,不像皇后在紫禁城中为皇上操劳,未老先衰也是很光荣的。”
不管是以前的如?还是现在的桃蜜,对皇后都没必要客气,以前是恃宠而骄,现在是有恃无恐。
皇后想要发火,偏偏桃蜜的这一番话,让人挑不出毛病来,难道她能够怨恨为皇上操劳而衰老的快吗?那她自己是找死。
“贵妃刚刚去了勤政殿,怎么这么快就来本宫这里了?不和皇上多多叙旧以解相思之苦?”皇后现在看着桃蜜那张比两个月前越发艳丽的小脸心中就窝着一股子气。
凭什么她钮祜禄如?就得上天兼顾,容貌一日比一日精致,时间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停留,现如今又产下了阿哥,母以子贵今后还说不定真的能够与她一决高下呢。
对于皇后的挑衅,桃蜜也只是一笑,“皇上他日理万机,如?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会想那些个答应常在似的不懂事儿看见皇上忙还往跟前凑呢,皇后你说是吧。”
“呵,贵妃虽然身在圆明园,可这后宫的事儿看来你知道的是不少啊。”皇后‘呵’了一声说道。
桃蜜点点头,“在后宫生存,本来就犹如在战场上行走,不耳聪目明一些如何能够活的长久呢。”
在宫中,皇后知道自己年老色衰,近两个月宫中得宠的那两个贵人便是她提拔起来的,但是出身决定命运,她们的出身限制了她们的眼界,上不了正台,皇后如何提拔都没用。
刚刚听宝蝉说那两个贵人此次没有跟来圆明园,看现在皇后的面容,她倒是猜对了,当今皇上除了爱好面子,他还不喜欢不识抬举的人。
“如?可是好久都没有走这么长的一段路了,今日便先回去了,明日是小阿哥的百日如?做为额娘免不得忙乱,先行告退了。”
对于桃蜜的高调过来,高调离开,皇后气的鼻子冒气,可是依旧什么办法都没有,“给本宫宣孙清华过来。”
“是。”汪福寿退下,心中坚定了贵妃不能得罪的道理。
当天晚上,皇上并没有传召了桃蜜侍寝,躲了好几个月,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虽说躲不过就要去好好的享受,可就皇上那长相,抱歉了,她虽然不是特别的颜控,可真的没办法享受,还有皇上可是马上就五十了,那方面行不行还另说,她怎么享受?
她不介意一|夜|情,可也要看一|夜|情的对象是谁呀,太难入口的她可不喜欢。
“一段日子不见,如?倒是越发的容貌迤逦了。”
“皇上说笑了,如?还是以前的如?。”桃蜜走到一旁的香炉旁,“近日闲来无事,如?和宝蝉研制了一种安神的香料,给皇上试试如何?”
“既然如?一番美意,朕又怎么能够拒绝呢。”
桃蜜从宝蝉手中接过香料,放进香炉当中,转身看向皇上,“皇上,如?今日在圆明园当中听见了一些传闻,还望皇上给如?一个公道。”
皇上眉头一皱,想起了皇后前几日对他说的事儿,“宫中传言从来都没有断过,如?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也听见过了是不是,那皇上为什么不问如?到底事实如何呢?”
皇上挥退众人,上前扶起桃蜜,握着她的手说道,“朕信得过如?。”
“那皇上为什么不帮如?平复流言呢?是因为皇后吗?”
“如?,皇后她是朕的结发妻子,你应该理解朕的苦衷是不是?”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如?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桃蜜点点头,这个公道,恐怕也是和之前风筝哪件事情的公道一样吧,推出来两个小喽??耸拢?迷谒?裁幌牍?没噬习鸦屎笤趺囱?耍?还?飧鐾瞥隼吹男∴墒且档哪橇礁鋈恕?br>
桃蜜和皇上一起走到床边,刚刚到床前,皇上便倒了下去,桃蜜一笑,将皇上的腿扔到床上,盖上被子,把床幔放下,她从窗口跃出去,有皇上给她做时间证人,谁也不知道她曾经出去过。
“艺高人胆大,佩服。”
“那是。”她一向是最厉害的,对于蜜蜜敬佩的话,她就当成羡慕全都收下了。
换了一身黑衣服,把头发全都束起来,从空间中拿出来一个银面具,整个人在黑夜的树上无声的窜梭,如鬼魅一样,让人一时间分不出来看见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之前对外界不都是一身枣红色的衣服吗?怎么现在穿这套衣服了?带着面具他恩根本看不见你是谁呀?”
“谁说我去见天理教的那些人了。”在面对天理教的时候她自然是不能用真实身份了,就换了一身男装比较方便,带着面具显得神秘。
“那你是去见谁呀?你不会趁着我不注意在外面找了一个小白脸吧!”越看越可疑,这一身,虽然是穿着黑衣服,可头发不像是一般的侠士那样毛糙,倒是有几分雌雄莫辩的意思,带着银面具更显得魅惑,可是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他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的?
“收起你猥琐的思想,我可是去办大事儿的。”
虽然前两天让福雅去通知徐万田,可两天过去了毫无动静,徐万田那人狡猾的很,她倒是要去看看,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反正长夜漫漫,闲着也是闲着。
徐万田是伺候了乾隆和嘉庆两代皇帝了,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听说前几年还娶了妻子,置办了家业。
不过她现在要去的,不是徐万田的府邸,而是徐万田在圆明园当中的住处,皇上中废品都来圆明园了,做奴才的怎么会不来呢。
而桃蜜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做派着实是让蜜蜜无语了,“闹了半天,你又是换衣服又是戴面具的,你竟然连这个院子都没有出去,那你还费了半天劲换衣服干嘛?”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她就是喜欢干什么穿什么衣服,做个精致的猪猪女孩有错吗?
徐万田是统领御药房所有下人的人,论地位自己一间房间也没事儿,这也正好可以让桃蜜行动了。
一个石子打在窗棂上,屋内本来就浅眠的徐万田睁开眼睛,正好看见窗户上的一个人影,顿时睡意全无,立马坐起来,扬声说道,“是谁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门却悠悠的打开了,徐万田本来就做了不少的坏事儿,对于鬼神之说也是保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一时间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窗户上的那个黑影缓缓像门口移动,在从门口进来之后,徐万田确定是个人,不是那些牛鬼蛇神就放心了。
“你是什么人?深夜还敢在园中四处行走?”除了主子,就是各种的掌事太监都要买他一个人情,现在这个时候了,主子们根本不可能出来走动。
徐万田下床,气势立马高涨了起来,走到桃蜜面前就想要看看她的真面目,然而就在他还没有走近的时候,就看见好多条冒着精光的蛇从桃蜜身后冒出来。
黑夜当中,他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那蛇的眼睛异常的亮,晃得人刺眼。
桃蜜很满意徐万田的反应,缓缓开口说道,“徐公公别来无恙啊。”
“不知来者是谁,徐万田可有得罪之处,现下竟弄出来这么多条蛇来吓唬于我?”徐万田稳定心神,不去看那蛇,目光放在桃蜜的脸上,但是带着面具,屋子又黑,透过剩余的那些容貌,他根本看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徐万田办事不利,有人要我来取你性命。”说着桃蜜后退一步,伸手的两条蛇随即向前。
徐万田连连后退,“等等等等,我徐万田一生做的坏事儿不少,但你现在说要取我性命,总要有些名目,也好让我死个清楚明白。”
“五个月之前,燕贵人的死,不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够让你死个清楚明白?还有十年前,婉妃的死,都是你必死的理由。”
“燕贵人?”徐万田喃喃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看向桃蜜,“你,你是皇后的人?”
“我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该死了。”一条蛇已经爬上了徐万田的腿上,徐万田本来就是在御药房工作的,精通一些药理,这样近距离一看,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两条蛇是有剧毒的。
“皇后,你好狠啊,我帮你办事儿,你现在反过来让我死。”
“你错了,皇后要你死,不是因为害怕你把燕妃的事情说出去,事实上就算是你说出去,不止皇后遭殃,你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你真正该死的,是因为你背叛皇后,为如?所用。”
宫中势力瞬息万变,徐万田在宫中也是有些资历的人了,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明哲保身的,哪一派也不属于。
可是坏就坏在,徐万田现在夫人,是以前婉妃的婢女,他也知道一些事情,这知道的一多,便不可能独善其身了。
十年前婉妃的死和徐万田没关系,五个月之前,燕贵人突然暴毙,这件事情,徐万田或多或少可都是有些关系的。
“我没有我没有啊,贵妃她是要我帮她办事儿的,可我没有办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徐万田感觉到蛇牙齿已经进入了他的腿上,冰冷冷的牙齿让他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了,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贵妃要你帮她干什么了?”
徐万田看有了生机,哪里还有不如实招来的,“贵妃要我帮他消灭最近宫中的传言,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绕了我吧,绕了我吧……”
“你果然是个废物!”桃蜜这回没有掩饰声音,用原本的声音,挥走那两只蛇走上前去,蹲下来捏住徐万田的下巴,“本宫交给你的事情你放在心上了吗?”
“贵,贵,贵妃?”
这一波三折,让徐万田有些不知道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贵妃不是今日侍寝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这里?还有她为什么会驭蛇?
“没想到本宫会来这里吧?”桃蜜声音冰冷,未加掩饰的声音让徐万田更加清楚的认识到,面前的这个就是当今的如贵妃。
“本宫让你办的事情,你竟然敢抛之脑后,你说本宫要让这两条小可爱如何对付你呢?是咬你一口让你毒发,还是一口一□□生生的吃掉你的肉呢?”
“贵妃娘娘饶命,奴才今后一定为娘娘马首是瞻,娘娘饶命啊!”
自己无论有多么的强大,在面对更加强大之人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身份低到尘埃当中,所以说身份都是比较出来的。
现在徐万田就是这么一个阶段,在自己的那些养女和太监跟前儿,他是最厉害的,可是在后宫的这么多主子面前,他永远是一个奴才。
桃蜜起身,眼眸冰冷的看着徐万田,徐万田躺在地上,看着桃蜜此刻的眼睛,冰冷无比,仿佛比刚刚那蛇的眼睛还要摄人,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本宫用得着你是你的荣幸,你真的以为这么点事儿本宫用的着你帮忙吗?如果皇上真的怀疑本宫来圆明园的目地不是为小阿哥养病,信了那些无所谓的传言。他今晚还会传召本宫侍寝吗?”说着桃蜜将一个药瓶扔到徐万田身上。
“这里面是解药,好好做着本宫交给你的事情,不然下一刻,你就会毒发身亡。”
在桃蜜走后,屋子里面的那两条蛇直到天明,才缓缓离开屋子,钻入草丛之中不见了,徐万田这才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拿过瓶子,倒出一粒解药吃下。
桃蜜时间算的很准确,那蛇的毒是两个时辰才发一次的,而且第一次发毒并不能够让人死亡,只是身体不好受就是了,而在蛇离开的时候,正好是徐万田第一次毒发之后,快要第二次毒发的时候。
只有真正经历了痛苦,才能够让他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