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夏朝起得很早，早到彼得还在睡眼朦胧挣扎着起床的时候她就已经穿好外套在门口和梅婶互相道别了。
回到店内迎接夏朝的不是莎伦提前准备好的热咖啡，而是抱着胳膊特意等在门口的海莉。
“……在外留宿？而且早上七点就回来了？认真的？”海莉看了一眼手表，表情比起夏朝更像个家长。女孩捧着夏朝的脸仔仔细细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没有酒味，没有须后水和男士香水味，也没有女士香水味……但是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你没换衣服说明你在外留宿……我本来以为你是去找个一|夜|情什么的纾解压力？所以你到底去哪里了？”
夏朝单手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我是个成年人了海莉，偶尔出去找点法子舒缓压力也是很正常的好么，虽然我也的确是没什么压力好纾解……说起来我才是你的监护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啊，你当然没记错。”海莉跟在她背后翻了个白眼：“虽然我觉得指望不了你的记性，你自己说的脑子里还有淤血。所以你有记得安全措施吗？我指不是吃药的那种，你懂，hiv什么的，以防万一哈。”
夏朝放钥匙的手骤然一僵。
――尴尬的沉默瞬间蔓延开来。
看着夏朝瞬间阴沉僵硬的表情，海莉缩了缩脖子，圈起手指小幅度的做了个猥琐的动作。
“……所以，没有？”
“当然没有。”夏朝的回答似乎隐隐有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那个冷硬的词落在地上的瞬间仿佛都能砸碎出一片冰碴。
不过店长在下一个瞬间就找回了一贯的冷静自若，而ai早就体贴的准备好了刚刚煮好的咖啡并聪明的保持了沉默――关掉了室内的监控。
海莉立刻长舒了一口气。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脑子像是被门挤了一样问我这种问题么？”咖啡的香味让夏朝的心情稍稍有些平复，但也只是稍稍而已，咖啡店店长正准备如果海莉不能给她一个合适的答案她就采取一点小措施。
海莉在原地转了个圈，有些神经质的舔了一下嘴唇。
“……好吧，就是被单亲家庭收养的小孩的普遍问题，比如监护人结婚的话会不会弃养小孩啊，之类的。”
夏朝的脸上带起一个小小的微笑，漂亮，但是危险。
“说实话，海莉?普莱德，不要逼我用其他的方法知道真相是什么。”
“――我看到了你抽屉里的那个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的单子，寄宿制。”
夏朝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杯子。
海莉看到她这个反应一脸的不可思议，直接坐到了她的旁边提高了嗓门问道：“真的假的？你准备送我去那种学校？你放心？”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海莉。”夏朝侧着身子靠坐在沙发上，姿势慵懒又傲慢，她小小的挑了一下眉，“我在做一个‘普通的咖啡店店长’之前还是认识一点人脉的，给你找个安全并且适合你的地方不成问题。”
海莉表情一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觉得我现在的学校很适合我。”
“哇哦……”夏朝压着嗓子拉长了尾音，听上去像是只懒洋洋的甩着尾巴呼噜呼噜叫的猫，她笑眯眯的对海莉摇着纤细的手指，“别试图骗我，女巫有不少法子可以得到你脑子里的信息，你知道自己知道的、不知道自己知道的，都可以。”
女孩迟钝的咽了口唾沫。
夏朝笑着抿了一口咖啡：“变种力量什么时候觉醒的？是什么类型？”
海莉努力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自暴自弃的把自己整个摔进柔软的沙发里：“穿越物体，就是在洛杉矶之后……觉醒的。”
“亲手制造的死亡，多完美的催化剂……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她叹了一口气：“我会尽快把你送过去。”
女孩鼓起了脸，露出一点她这个年纪特有的娇憨无赖。
“我不去――反正你也能教，是吧朝。”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一脸无奈的监护人：“你和我说过的，你是变种人，但是你没去过那个学校你也成功了。”
夏朝伸长了手臂揉了揉女孩柔软的头发，“我不太想告诉你我是怎么学会运用我的能力的，你应该去好一点的地方，不是一直待在我身边。”海莉看着她那双浓黑深邃到无法映出任何一物的眼睛，抿平了嘴角。
“你知道我不在乎你的那些东西的，对吗？”
“是的，亲爱的。”她很少用这种温柔包容的眼神看着海莉，每一次她露出这种表情，海莉就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她的决定。
她知道她的店长在所有自己有关的想法和决定上总是对的，时光证明，永远如此。
“你还是个孩子，海莉，你应该去看看更好更多的东西。”
海莉抿平的嘴角开始不自觉地向下拉。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毕竟我这一次走的时间会长一点，远一点。”
夏朝凑过去亲了亲女孩的额头。
“无论你在哪里，永远都会的，我的好女孩。”
于是女孩抬起头露出一个红了眼眶的乖巧微笑。
“好吧，听你的，记得我爱你，朝。”
夏朝掐了一把她的脸颊：“我也爱你，女孩。”
“……记得如果你真的找到了什么真爱的话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我逃课也会过来给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是好是坏的家伙做个检查，如果那家伙欺负你，你就用最厉害的魔法诅咒他！”
夏朝觉得这么好的气氛全被海莉一句话给毁了。
正当她揉着额头准备再一次解释自己昨晚真的不是干点什么不可言说之事的时候，店门被一位金发美女推开了。
店长一侧身看见对方的正脸，脸上立刻带出了一个极漂亮炫目的笑。
“早安，瑞雯，”她语气极为欢快，顺便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咖啡不错，来一杯吗？”
金发美女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两个小时之后的车票，你确定还要请我喝咖啡？”她看了一眼表情茫然的海莉，“我敢说你根本没告诉她你早就准备好把她送去学校了。”
刚才还心情伤感低落的海莉立刻柳眉倒竖。
夏朝：(*￣￣)y。“个人的一点恶劣小爱好，我很多年不犯了，介意多原谅一次吗。”
“还有海莉，你的行李包就在柜台下面。”她愉悦的戳了戳女孩的眉心：“，你和我提你让两个人自杀的时候，我就已经联系了那边的校长，他很乐意帮我这个小小的忙，重新建立一下你的三观。”
海莉瞪她一眼。
夏朝的心情似乎更愉快了，她拍了拍女孩细嫩的脸颊，笑眯眯的站了起来，绕到柜台后面把行李箱拽出来递过去：“去和好人学点适合你的好东西吧，再跟我混你就快成个小魔王了。”
海莉接过行李箱，用力冲她吐了一下舌头。
“就算你是个可怕的黑女巫我也还是爱你的，朝。”她闷闷的说道。
“就算你是个怜爱世人的圣女我也会爱你的，海莉。”
夏朝把她们两位送出了店外，靠在门口和女孩告别。
当她们坐上车的时候，瑞雯看着从始至终注视着窗外的海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海莉打破了沉默，主动开口。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你不需要安慰我。”她的声音非常平静：“当我知道她曾经是黑女巫的时候就猜到她肯定会在某一天把我送走了――坏女巫，对吧。”
瑞雯沉默了一下：“我只是想说……寒暑假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回来的，而且你算是中途入学，所以你一个月之后就能回来了，而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纯粹是因为知道这个月查尔斯一定会给你尽量补课，所以她就可以用一个月的学费换你一学期的知识，仅此而已。”
海莉：……
“哦。”
她的监护人良心这种东西大概是没有的。
女孩冷漠脸想道。
***
“那么……我们送走了可爱的海莉，也就有必要找一个靠谱的店员让我可以从柜台后面解脱出来了对吧。”夏朝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毕竟不能每次都偷懒从星巴克的咖啡机里运咖啡招呼客人。”
单纯性价比而言还是合适的，毕竟价格便宜味道一样，可以多几个客人，虽然您应该不在乎这个。
ai在屏幕边上自己打字。
夏朝漂亮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迅速飞舞，几乎快要敲出一片残影。
“这个你觉得如何？”
屏幕上出现了一位漂亮的白人女性的照片，不过略显疲倦憔悴，有些遮掩了她本来的光彩。
“凯伦?加纳，漂亮的姑娘……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说呢，莎伦。”她盯着那些文字资料看了一会，靠在了椅背上。
“我敢保证这个人会和他扯上关系，需要我为您计算一下可能几率嘛小姐。”ai回答道。
“被动从来不是我的风格，甜心~”她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还有，为了防止那位欠我一杯咖啡钱的客人再查我一回，帮我完善一下现在的身份。”
“完善到什么程度小姐？”
夏朝歪了一下头示意了一下窗外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
“至少是能骗过她的程度，小莎。”
“这要费些时间，小姐。”
“没关系~我只是知道你做得到，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