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来的无数次,韦德?威尔逊都后悔过自己做过的那个重大的糟糕决定。
“答应我你要对得起我,这样我才对得起另一个人。”
“这是当然。”
许诺给他一个新的未来的西装男人,微笑着点头之后,示意那些人把他推进了未来的地狱之中。
肾上腺素是注射血清的催化剂,为了进行实验,必须 “强行激发”出韦德的肾上腺素:毒打算是家常便饭、高压水枪、水下窒息、电击拷打……在这些底线为他“活着”的基础上进行的“测试”全部失败了以后,实验者们开始了最终的手段。
――迎接韦德的是窒息。
结实的皮带捆绑住四肢和脖颈,抽空了人体实验舱内的空气导致的强行窒息。
这次的痛苦的确激发了他体内的血清效果,让他获得了不死之身,但同时带来的副作用也是无法掩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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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姐妹酒吧里,韦德的好友鼹鼠对他摘下兜帽后露出的脸唯一的反应是长久的沉默。“你现在像是一只鳄梨和另一只更老更丑的鳄梨一起生下来的,而且还不是正常生下来的,像是强|暴的结果,你的脸是他们唯一不需要暴力解决就可以排出来的东西。”
“你为什么不去演一部自己的恐怖片呢?”鼹鼠紧接着建议。
“……啥?”
“毕竟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猛鬼街的弗莱迪日了犹他州的地形图。”
韦德决定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我现在必须得把那个该死的英国老板找出来让他治好我的脸。”韦德捂着脸碎碎念:“凭着这张脸回去我绝对会被我亲爱的小甜心用枪打出来比楼下大妈手里那块破抹布还要多的洞。”
鼹鼠的表情一僵。
“呃……”
他迟疑了好一会,仔细思考如果告诉他事实真相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韦德从手掌里抬起头,狐疑的眯起眼睛。“为什么我提到我亲爱的你露出这种态度?说起来之前我在公寓楼下溜达好几趟都没看到她,她搬家了?”
“嗯……”
“磨磨唧唧的!到底怎么回事!”韦德一拍桌子,忽然神情惊恐:“该不会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改嫁了吧!?”
还没等鼹鼠来得及回答,韦德脑内已经上演了心怀情伤的孤独俏寡妇在某个寂寞雨夜中独自喝酒,然后某个不要脸的小白脸儿凑上来不怀好意的搭话,自家俏寡妇(?)又是天真单纯不谙世事(?),被人勾搭后两个人干柴烈火摩擦火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就这么不到一秒的功夫里韦德的脑子里一整季的剧本都写好了。
“那个勾搭我老婆的小白脸是谁,在哪,现在孩子多大了,我在他身上捅几个洞她会开我几枪能消气?”
鼹鼠冷漠脸盯着他,动都没动。
“……你的大脑是不是和你的脸一样变得像是长了牙齿的蛋蛋一样到处都是洞和坑?”
“说不定?”韦德脸上露出个乖巧式微笑,这下鼹鼠递到嘴边的啤酒杯都挪开了,一脸的不忍直视:“哦我的天……你这张脸简直太令人难忘……简直就是噩梦。”
“哦,那你忍着吧,毕竟以后我老婆站在我边上对比会更明显的。”
韦德顿了一下,还是怀疑:“真的没有小白脸?那为什么我在楼下等了一个月都看不到她?她再宅也不至于在屋子里呆一个月吧。”
“夏朝死了,韦德。”
真的说出口后,反而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就算是你开这种玩笑我也是会发火的。”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韦德忽然猛地推开了面前的桌子,狠狠地一把拽起了好友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他像是条缺水的鱼一样徒劳的张了张嘴,好半天才用极轻的声音轻飘飘的说道。
鼹鼠没听过他用这种小心又略带哀求的声音和自己说过话。
“我没开玩笑,”鼹鼠没打算挣扎,即使现在这个架势实在是让他很难受:“你走的太久了,三年多的时间……夏朝在你消失后的几个月陆陆续续来过我这里几次,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糟糕的模样……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眼睛甚至已经看不见了,再然后过了一个月,她就消失了。”
他小心的看着韦德仿佛瞬间停住的呆愣表情。
“我去过那个公寓,邻居们说,她的确已经死了,死在自己的公寓里……身首分离,地板上都是血。”
韦德像是重新回到了被弗朗西斯抽走空气的人体实验舱里。
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感受不到身边的触感、呼吸不到周围的空气。
鼹鼠没必要也不会为了这件事情骗他。
他怔然的松开了手,眼前一时间晃开大片大片的虚幻光影。
鼹鼠的双脚重新踩到地面上,这让他感到了久违的踏实感,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咳了几声。
“公寓并没有卖掉,屋子里的东西应该也没来得及收拾,你现在去的话……”
话还没说完,韦德就像是一阵疾风一样猛地冲了出去!
“……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东西。”
鼹鼠看着在半空中晃了半圈才摔到地上的椅子,叹口气。
“看起来嘱咐他让他记得带兜帽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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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韦德不顾旁人或是惊讶或是厌恶的眼神,一路狂跑,停也不停的跑到了那间熟悉又陌生的公寓。
正如鼹鼠所说,这间公寓已经空了太久都没有人来买,但是依然保留着不可思议的整洁与干净――除了地毯上那大片干涸的血迹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显眼到甚至让韦德不敢去想象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走到那片血迹之前,正准备缓缓倾下身子的时候,客房位置传来了一声太过明显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韦德?威尔逊动作顿时僵住。
他盯着地板好久,又瞅瞅客房位置――那里紧接着又传来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f**k!我最讨厌人家在悲情电影的高潮处要哭的前一秒叫我拖地板!”
但是事实则是每次夏朝都会笑眯眯的说威胁如果不去的话就让他一辈子都再也感受不到贤者时间。
韦德用力踩着脚下地板一把拉开了客房的门冲里面的家伙愤怒咆哮:“如果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一下为什么阻止我酝酿感情,我就把你打成楼下大妈手里那块快要扔掉的破抹布!”
“抱歉,先生。”
打破玻璃翻窗户进来的是个穿着黑风衣脸色苍白的高瘦男人,他捂着嘴低咳了几声,有些尴尬的反手指了指身后的玻璃。
“……我在这里守了几个月了,一直在等这房子的结界散掉――我不知道是你进来才打破了结界的缘故。”
韦德一脸微妙的看着他:“你说你在人家楼下面守了几个月就是为了进来……你以为你有一张基努里维斯的脸我就不敢打你吗?告诉你我现在看你们这群长得帅的就不顺眼!”
“呃……”对方的表情颇为尴尬,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我的名字是约翰?康斯坦丁,而且先生,我必须进来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
“哦,好吧。”韦德貌似平静了下来,然后从后腰掏出来一把|枪对着他。“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给你三分钟解释时间。”
“……这屋子的女主人非常重要她虽然死了但是她的灵魂却消失了理论上人的灵魂在死后不上天堂就会下地狱但是撒旦还是派出大量恶魔到处寻找她的灵魂所以我猜测这个让撒旦亲自寻找的人不仅很重要而且她的死说不定也是假的。”
约翰?康斯坦丁几乎是不喘气的说完了一大串的话。
“我喜欢你的最后一句话。”
韦德把枪别了回去。
“虽然前面理由听起来很扯。”
康斯坦丁松了口气。
没看到夏朝的尸体,韦德自己是不敢完全确信她的确已经死了的。
倒不如说他压根没觉得自己老婆已经死了。
“不,这个房子的女主人的确是死了――这一点我可以确信,”这句话一出口韦德又把枪拔了出来,康斯坦丁只得再次把已经放下的手举了起来。
“你不知道这屋子的女主人是谁……”
“不不不我当然知道,她姓夏叫夏朝,我的前未婚妻别人叫她黑女巫如果你希望证据的话我这里还有和她手上一对的戒指。”
韦德下意识一抬手却看到手上空荡荡的,这才迟钝的想起来自己当初走的时候已经摘下了手上的婚戒。
他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爪子,揣回兜里。
康斯坦丁叹口气,放下了举起来的手挠了挠脑袋。
“……看起来你根本不明白‘黑女巫’这个词究竟代表了什么。”
“像是超级英雄们那些听起来很帅其实在不工作的时间内压根并没有什么卵用的代号?”韦德回答。
黑风衣的男人用力抓抓头发。
他从兜里掏出来半张纸,在屋子里溜达一圈找了张纸刷刷写了写什么上去,放到了一边的柜子上。“你的未婚妻非常重要,我必须找到她――如果有什么线索麻烦你告诉我,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行动。”
“如果你不是在哥已经毁容的情况下还有一张非常符合我老婆审美的基努里维斯的脸的话,说不定我还会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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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穿着红黑相间身后背着双刀的紧身衣男人极为自然的一屁股坐到了康斯坦丁的副驾驶位置。
“好吧,小帅哥我来啦~~”死侍扭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调整姿势,声音透过面罩,轻快又活泼:“我们去哪里找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