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妮塔惊得站了起来, “梅林啊, 怎么会?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哑炮?”
“莱昂没有魔力暴动过。”德拉科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遮着眼睛, 稍显疲惫地说, “从出生到现在, 一次都没有。”
安妮塔皱眉, 焦虑地来回踱了几步,“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莱昂现在连一岁都没有到。”
“从出生到一岁这段时间是魔力暴动最频繁的时候,婴儿还没有办法掌控体内的魔力,也没有掌控魔力的意识,所以随着他们的情绪波动, 魔力也会波动起来。这些大多数都是比较温和的魔力暴动,像是墙上的画突然歪了、杯子突然掉到地上之类的,一般麻瓜家庭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 不过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对于照顾巫师婴儿很有经验,他们告诉我,莱昂一点魔力暴动都没有, 一点点都没有,就像麻瓜婴儿一样。”德拉科将脸埋在双手中, “家养小精灵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妈妈,他们吓坏了, 我发现他们在偷偷地惩罚自己,才逼问出了这件事。梅林啊,我又要怎么告诉爸爸妈妈, 他们那么期待莱昂的到来,这个消息绝对会让他们心碎的。”
安妮塔搂住德拉科,轻声安慰道,“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说不定莱昂只是魔力特别稳定,或者天赋不是很好。你想想纳威,他小时候不是也一直都没有魔力暴动,差点被认为是哑炮吗?”
德拉科将头靠在安妮塔的肩上,闷闷地说,“马尔福家如果出一个纳威的话,爸爸会气死的。”
“纳威的草药学很好啊。”安妮塔说。
“现在也只能希望莱昂和纳威的情况是一样的了。”德拉科叹了口气说,“总比是个哑炮好。”
“就算是哑炮也没有关系啊。”安妮塔说,“你要相信莱昂即使在麻瓜界,也能活得很好。毕竟,马尔福永远是最好的。”
德拉科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对,马尔福永远是最好的。”
“你怎么知道莱昂的情况和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诅咒有关?”安妮塔问。
“因为马尔福家不可能出现哑炮。”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马尔福家虽然子嗣艰难,但是每一个马尔福的魔法天赋都很好,从来没有出现过哑炮,除了那个诅咒,我想不到其他可能的理由了。”
安妮塔皱了皱眉,“你这个说法太不严谨了,虽然马尔福家出现哑炮的几率很低,但还是存在的。说不定莱昂正好就成为了那个特例呢?”
“斯莱特林限制巫师界人口的诅咒被破了,马尔福家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了第二个后代,并且这个后代还是从来没有在马尔福家出现过的哑炮,这难道是巧合吗?我不那么认为。”
“我们拥有的样本实在太少了,无法得出结论。”安妮塔说,“要是我们能知道其他新生儿的情况就好了。”
“很难。”德拉科说,“首先,不是每一个巫师家庭都有条件让几个家养小精灵每天24个小时照顾婴儿的。其次,就算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哑炮,很多家庭都不会说出来,纯血家族尤其忌讳这个,有些家庭甚至还会为了这个到魔法部去修改出生记录,或者把哑炮孩子登记成’夭折’。所以说,如果想要知道今年出生的孩子中有多少是哑炮,得等到十一年之后,看有多少人收到了霍格沃滋的录取通知书。”
“那就太晚了。如果真的是因为我二年级的时候破坏了斯莱特林的诅咒,造成了巫师中哑炮几率的增加,那么十几年下来,你能想象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吗?而且,如果哑炮并不是唯一的后遗症怎么办?如果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呢?如果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糟糕呢?”想到这些可怕的后果都是她造成的,安妮塔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放松,别自己吓自己,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很有可能什么后果都不会有。”德拉科轻抚安妮塔的背给她顺气,“就算会有什么后果,也不是你的错,当初要不是你杀死了那条蛇怪,你还有哈利几人都会死,你做了正确的事。那个时候你也不知道蛇怪和斯莱特林的诅咒有关。”
安妮塔渐渐冷静下来,但她还是觉得很不安,总觉得自己可能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我们再去密室仔细检查一次吧?看看还有什么线索。”安妮塔说。
第二天,安妮塔三人又来到了斯莱特林的密室,他们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地板上密密麻麻的符号和魔纹散发出绿莹莹的神秘光芒,散发着可怖的危险气息,颇有几分不祥。大厅的中央有十三根石柱,其中十二根围成一圈,上面雕刻着许多盘绕纠缠的蛇。
安妮塔眯着眼睛打量那些造型诡异的蛇,“你们觉得,那些蛇有没有可能是一种文字或者是密码?”
正低头检查这地板上的符号的赫敏和德拉科同时抬起头来,观察石柱上的图案。
“我本来以为那些就是装饰的图案,你知道,你们斯莱特林都对蛇有着特殊的喜爱,什么花纹都喜欢用蛇。不过现在你这么一说,这些蛇确实可能是一种特殊的文字。它们有一定的规律,却又不是像花纹那样简单的重复。”赫敏若有所思地说。
三人将石柱上的图案描摹在羊皮纸上,又一次去请教了古代魔文学的芭布玲教授。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文字。”芭布玲教授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羊皮纸上的图案。
“所以说,这确实是一种文字?”安妮塔急切地问。
“它可以是。”芭布玲教授解释道,“文字是记录思想、交流信息的工具,可以是图案,也可以是符号。文字普遍是由简单图形组成,早期更加接近图画。你们带来的这种,很有可能是早期某个崇拜蛇的种群所创造的一种文字,现在早就失传了。”
三人失望地对视一眼,芭布玲教授是古代魔文方面的大牛,如果她都不知道,他们真的不知道还能请教谁了。
“不过,”芭布玲教授沙哑的声音慢吞吞地说,三人的眼睛一亮,他们喜欢’不过’这个词,’不过’就说明还有转机。“不过,文字都有自己严密的系统,如果你们有足够多的样本的话,我就可以大概推导出每个图案所对应的意思是什么。”
“我们只有这些了。”德拉科沮丧地说。
“这样啊。”芭布玲教授的语气比安妮塔三人还要失望。
安妮塔三人向芭布玲教授道谢后,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古代魔文教室。
“线索又一次断了。”赫敏沮丧地说,“芭布玲教授都无法解读这些文字,我们总不能回到千年之前让那时的人解释给我们听吧?”
“等等。”安妮塔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盯着赫敏说,“你刚才说了什么?”
赫敏被安妮塔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我说线索又一次断了?”
“不不不,另一句。”
“让千年之前的人解释给我们听?”
“对,就是这个。”安妮塔兴奋地一击掌,“我们去找千年之前的人!”
德拉科和赫敏不解地看向安妮塔,“你在说什么?”
安妮塔飞快地说,“幽灵!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他好像就是四巨头时代的人,很有可能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第一代学生,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安妮塔,你真是个天才!”赫敏兴奋地拥抱了安妮塔,“你们知道血人巴罗在哪里吗?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血人巴罗是一个十分沉默寡言的幽灵,他很少和学生交流,也很少出现在别人面前,不过他还是十分维护斯莱特林的学生的,德拉科和安妮塔和血人巴罗有过几次短暂的交谈。
“他喜欢在天文塔上呆着,我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德拉科说。
三人气喘吁吁地跑上了天文塔,一个半透明的幽灵正悬在离地几英寸高的地方,眼神空洞的凝视着远处。血人巴罗是个看上去十分可怕的幽灵,他有着苍白消瘦的脸,长袍上满是银色的血迹,手腕脚腕上都戴着镣铐。
“巴罗先生。”安妮塔小心翼翼地叫道。
血人巴罗转过身来,他似乎是清醒的,但是他的眼睛依旧十分空洞。
“有事吗?”他的声音是十分沙哑的低语。
“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学生对吗?”德拉科问。
血人巴罗定定地望向半空中,似乎沉浸在了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是的。”
“那你知道斯莱特林的密室吗?”安妮塔问。
血人巴罗不解地皱了皱眉,“四年前打开斯莱特林的密室的人不正是你吗?”
“在此之前呢?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向你提过任何关于密室或者诅咒的信息吗?”
“没有。”血人巴罗说,“不然的话早在五十年前,密室第一次被打开的时候,我就会说出来了。”
“那你认识这些文字吗?”安妮塔将羊皮纸打开,举起来给血人巴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