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皇上性命的人是太医,但皇上难以忘记在危急关头,姜二爷不计得失,主动的挺身而出。
皇上记得姜二爷握紧了自己的手。
当时的状况,换了别的大臣只会等太医,别的什么都不敢做,毕竟做好了,皇上固然会赏赐他,但皇上的赏赐比不得他们面临为危险,一旦皇上因为他们的举动病得更严重,他们绝对会被抄家灭族。
只有真正的毫无私心的人,才会做出最本能的‘救驾’反应。
大明朝以军功封爵,姜二爷已经是永宁侯世子了,只是区区救驾不足以提升爵位,况且皇上对永宁侯有心结,对嘉敏郡主也有心结……永宁侯的爵位已经是皇上忍了又忍才封的。
姜二爷本身才学稀松寻常,被称为京城纨绔二老之一,皇上是不会拿重臣的位置送人情,对姜二爷委以重任。
提前返京,来带着让太子回京城,已经是皇上给姜二爷的赏赐了。
姜二爷自然乐颠颠的谢了恩,只要太子回到京城,儿媳妇就不用折腾,面临瑶瑶和女婿所言的危险,同时,有了今日的事,姜二爷方才说得那番话,更能体现真实性。
儿媳妇只要说不会,就不会,姜璐琪还能逼着儿媳妇承认懂得医术?
姜二爷最是护短,儿媳妇可是怀着孙子呢,姜璐琪再敢出声,姜二爷就开宗祠把姜璐琪宗谱除名。
通过这次事儿,姜二爷对姜璐琪没有一点的指望了。
别看姜二爷好似侠骨柔肠,大大咧咧,可他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狠人,放弃的人或者事情绝不会再捡起来。
方才他为了永宁侯的名声警告萧睿华不得休妻,然如果把姜璐琪开除姜家,无论萧睿华怎么做,姜二爷都不会管的。
不过,名正言顺的把姜璐琪除名倒也不容易,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毕竟萧睿华是被朝廷上下看好的官员,换个人家只怕会对萧睿华的夫人更上心。
“猪队友……”姜二爷出了金顶大帐,微微摇头,姜璐琪就是瑶瑶解释过的猪队友。
早一日剔除,姜家能刚安稳一些。
姜二爷心里存了此番算计,还需要同瑶瑶合计合计,见到女儿女婿,姜二爷大言不惭的,绘声绘色的表述自己救驾的场面……姜璐瑶听后实在是佩服姜二爷的好运气。
“万一皇上不是同你那个朋友一样的病呢?”
“你不是说过,呼吸不稳的人,身边最要是空荡荡的,不要让外人围着。”
姜二爷理直气壮的说道:“瑶瑶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是不会忘的。既然看出皇上呼吸困难,把内侍驱散总不会有坏处,至于花粉……”
“也是瑶瑶说的?”赵铎泽帮忙岳父捶打后背,巴结道:“岳父大人,瑶瑶还说过什么?我也得记下来,许是哪日就能用上呢。”
姜璐瑶忍不住掐了赵铎泽的后背,恼羞成怒的说道:“你闭嘴。”
弄得好像她说过的话跟圣经似的,姜璐瑶嗔了一眼赵铎泽,“爹,花粉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啊。”姜二爷回得理直气壮,“我踢了内侍,怎么也得找点由头,正好看到花粉啦,想着花粉吸进去会打喷嚏,也就……也就说了。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这回连赵铎泽都佩服岳父大人了。
这是运气吗?
不全是运气。
赵铎泽眼里划过一丝的惋惜,如果岳父大人从小就受最最正统的教育,如今一定会是个大人物。
他不信岳父大人从小读书就不行,只因为是侯府最不受重视,生母最为低微的庶子,才荒废了学业,等姜二爷想要刻苦用功时,落下太多的功课,也就没什么兴趣继续学了。
“做什么这么看我?”姜二爷虽然飘飘然,但女婿的目光有点渗人,“阿泽,你想啥呢?”
“岳父大人可惜了。”赵铎泽实事求是的说,姜璐瑶扭过头不去看赵铎泽为姜二爷惋惜的样子,自从传来后,她为了将来能过上好日子,真的教了父兄很久,想了各种办法督促他们上进,可惜……他们根本就是块木头。
怎么教都教导不会,姜璐瑶倒是成了十项全能,谁让她是考霸呢。
后来,姜璐瑶也淡定了,放弃了,改变了思路,让父兄明白一个道理,什么是自己人,什么是外人,什么是自私,什么是亲情,既然他们无法上进,姜璐瑶也不逼他们,只要他们过得开心就好。
姜二爷停了停胸膛,骄傲的显摆:“那是,那是,如果我勤学苦练,也许早就做了状元,阁老了,最不济也能学父亲疆场扬名立万。”
赵铎泽连连点头表示赞成,姜二爷显得更为得意。
而知道详情的姜璐瑶表示很忧伤。
不过不管姜二爷如何‘卖萌’,嫂子萧灼华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大半,以后姜璐琪会被萧睿华看管起来,只怕没心思再算计人旁人了。
姜璐琪实在是够坑人的,如果她有恶意还好对付,最怕她打着为你好的理由把你坑得鼻青脸肿,萧睿华真是可怜,一时不慎中了全套,只能迎娶姜璐琪,偏偏为了名声好,萧睿华还不能和离……
皇上下旨,养病的太子也要随皇上一起回京。
太医保证回京的道路上太子是平安的,皇后也觉得留在京城的太医会的医术会更高超一点,便为太子安排回京的事宜。
永福郡主回京的道路上没少受皇后娘娘的刁难,当然这些刁难都是面上看不出来,可实际让永福郡主很难受。
有几次,萧睿华见到了永福郡主失落的样子。
他明白永福郡主也是被姜璐琪牵连了,心底对永福郡主涌起几分的感激和愧疚。
姜璐琪对外以偶感伤寒的名义,不见任何外客,实际上萧睿华让人看管住她,不让她再见任何人。
姜璐琪反抗过,然萧睿华也不是一个善心的丈夫,根本不管姜璐琪的意愿。
挣脱无望,姜璐琪的神色萎靡,喃喃自语着:“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看管姜璐琪的婆子听不懂,只是看姜璐琪茫然无措的样子,有点难受,可男主人的话,她们也不敢不听,只能硬着心肠看管夫人,不让夫人再接触任何人。皇后倒是派了内侍来宣召姜璐琪,听说姜璐琪病了,皇后让派太医给姜璐琪诊脉。
皇后也想知道姜璐琪是真病?还是被人害得有口不能言。
萧睿华拦不住太医,可他早有准备,在决定关押姜璐琪前,他先一步用冷水把姜璐琪弄得高烧不退……太医自然回报皇后姜夫人的确是病了。
皇后一心在太子身上,既然姜璐琪病了,皇后也就没再多加盘查。
……
赵铎泽陪着姜璐瑶坐在马车里,“听听,萧睿华多恨得心?”
“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对你,我舍不得,对别人,我同他一样。”
赵铎泽虽然有心给萧睿华泼脏水,然在姜璐瑶的面前,还是坦诚相告:“瑶瑶,我只舍不得你。”
“酸死了。”不仅酸,还很肉麻,不过姜璐瑶依偎进赵铎泽的怀里,男人的心总是比女人硬,可悲的姜璐琪。
赵铎泽晓得姜璐瑶理解自己的意思,也不会在这上面同自己辩个究竟,姜璐瑶自信不会像可悲的姜璐琪只会给丈夫添乱,计较那么多没用的事情,多累啊。
姜璐瑶摸了摸小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嫂子一样?
嫂子倒是说过,自己不容易怀孕,哎,这话她怎能忍心告诉赵铎泽?
赵铎泽最近很努力的想让自己怀上。
不容易,不是不能,她不信自己会卡死在生育上,如果这辈子不能有儿子,她也不许学祖母,让庶子出生。
“回京后,只怕是不太平了。瑶瑶,你要小心秦王妃。”
“知道。”
“还有……只要杨家不把证据拿出来,我是不会把世子的位置扔给旁人。”
“那万一杨家……”
“我会让她们最近几年内,不会考虑这件事。”赵铎泽亲了亲姜璐瑶的脸颊,“我想乳娘一定给太君她们送了消息,你知道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我和岳父又突然出现在围场,太君会猜到这个消息隐瞒不过我,她现在正烦躁着,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有什么办法阻止太君揭穿真相?”
“容我卖个关子,回京你就明白了。”
“阿泽。”
“我想让你看看,我赵铎泽不是没用的。”
姜璐瑶松了松肩膀,点头道:“如果有难处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
……
归京的路上,皇上几次宣召赵铎泽,大臣时常能听到从轿里传来的皇帝的笑声,所有人都在说,秦王世子得宠了,投了皇上的眼儿。
秦王又是着急,又是无奈,秦王妃都是装作不解的常常劝说秦王,这对世子来说是好事。
没错,对赵铎泽来说,是好事。
但对秦王府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大明朝第一名门的地位,让秦王如履薄冰,生怕惹皇上的猜忌。
秦王面对秦王妃的劝说,解释不得,只能苦笑着摇头,秦王妃实时的摆出迷茫的样子,秦王越发觉得继妃憨厚,善良。
继妃和杨妃是截然不同的女子,杨妃有时候强势得让秦王生俱,有时杨妃聪明得太过锋利,秦王不怎么喜欢,总是教导自己该怎么做,该如何想的杨妃。
秦王妃则不同,温婉体贴,善良又不乏私心,她把所有的聪明都用在了怎么伺候秦王上,也把王府上下打理得妥妥当当,显露出她能干擅长打理庶务的一面,续娶这些年,秦王越发看继妃。
如果杨妃不是出自忠烈杨家,秦王只怕连面上的深情都不用摆了。
回京当日,在秦王一行还没回到王府,皇上下了一道口谕,命赵铎泽主祭杨帅!
往年主祭杨帅的人都是杨家宝,今年竟然换做了杨帅的外孙——秦王世子赵铎泽,这让大臣们颇为意外。
然皇上的圣旨已下,纵使有人觉得不妥,也不敢在此时表漏出来,左右犯难的是杨家,同寻常人关系不大。
……
秦王听说这倒口谕后,愣了好一会,“主祭杨帅?皇上是想让他真正的继承杨帅的遗志?”
秦王妃一样吃惊不小,继承杨帅的一切?不是应该是杨家宝吗?就算不是杨家宝,也不该是赵铎泽,莫非自己猜错了?赵铎泽就是杨妃和秦王的儿子?
“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口谕,王爷该谢恩啊。”
“是该谢恩。”
秦王口中有股说不出的苦涩,秦王一脉本就很显眼,赵铎泽再成了杨帅的主祭,皇上是不是有心下手除去秦王一脉了?
回到王府,没等姜璐瑶细问经过,秦王先把赵铎泽找了去。
姜璐瑶吩咐下人安顿带回来的行礼,仔细询问自从她走后,王府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太妃殿下问了好几次,您为何突然离开京城去了围场。”
“一会我去给太妃请安时,会说明状况。”
“还有便是,从南边运来了一批货物,说是太妃的亲自定下的。”
“太妃有没有说用来做什么?”
“这倒是没有,奴婢让人去看过都是些上好的石料。”
“哦。”
姜璐瑶并没往心中去,也许太妃是想修缮一下秦王府,“乳娘,可有人接近她?”
这才是姜璐瑶最在意的事儿,她出全京前,交代阮妈妈等人要看牢乳娘,防不住她向杨家送消息,但应该能看得到有谁接近了乳娘。
“奴婢时刻盯着乳娘,没发觉谁接近她。”
“没有?”
“是。”
姜璐瑶不是不信任阮妈妈,如果秦王妃知晓换子的事情,围场发生的意外,秦王妃怎么会不盯紧乳娘?怎会不想在乳娘身上找到证据?是秦王妃疏忽了?还是一切只是姜璐瑶多想?
“秦王妃有没有提前让人回王府?”
“这个奴婢知晓,伺候秦王妃殿下的妈妈提前回来了,说是家里有事,在王府转了一圈后,就一直在自己家照顾生病的女儿……”
姜璐瑶皱紧了眉头,秦王妃派人回来只是巧合?
回来的妈妈没有接近乳娘,秦王妃到底想要做什么?
“乳娘呢?她一直哭,还是一直念经?”
“不哭不笑的,奴婢都不知道她枯坐一天在想什么,看着渗人。”
姜璐瑶听到这句话,心底暗下了一个决定,乳娘不能再在王府了,不管秦王妃是不是知道换子的事情,乳娘都不能留在王府。
一旦乳娘自尽,赵铎泽的嫌疑最大,杀人灭口啊……杨家寡妇或是秦王妃绝对做得出。
而且像乳娘这样愚忠主子的人,会以为死就是为主子尽忠。
姜璐瑶起身向外走,软妈妈问道:“主子是去见太妃殿下?”
“不是,去看看乳娘。”
赵铎泽现在还在秦王书房中,这是王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儿,此时乳娘是绝对安全的……姜璐瑶直径闯进乳娘的院落,见到了呆坐在炕上的乳娘,冷笑道:“见到主子竟然也不请安了?纵使你奶大了世子爷,世子抬举你,可你也不能不行哥礼吧。”
“我要见阿泽……”乳娘听清了姜璐瑶的声音,晓得面前站着的世子妃是何等的可恶,利用鬼魅,套取了自己的话,乳娘本来想以死向主子谢罪的,因为她不仅没完成主子的命令,还让主子的设计功亏一篑,后来太君不让她自尽,命她尽量挽回赵铎泽。
乳娘不信自己从小照顾大的世子爷宁可信一个外人。
“见到世子爷,你想说什么?乳娘,你想说你们曾经很的艰难?说我是怎么的不敬重你?还是说我故意破坏你们的关系?”姜璐瑶冷笑道:“我看你眼里除了主子外,就没有旁人,你以为做杨家的忠仆就可以命令,摆布世子爷?奴仆就是奴仆,抬举点叫你一声乳娘,惹我不高兴……”
“你想怎样?”
“杨家的忠仆,世子爷养不起。”
姜璐瑶弹了弹手指,道:“来人,给乳娘收拾东西,送乳娘回杨家去。”
“什么?你竟然赶我走?谁给你的胆子?我是他的乳娘……”
“可你没尽到一个乳娘应该做的,世子爷自幼失去了母亲,你可曾真心疼过他,不是把他喂养长大了就行的,况且你……你做得事情,还用我说吗?”
“不走,我不走,见不到世子爷,我不走。”
乳娘死死的抱着屋子里的柱子,“见不到世子爷,我不走,世子爷是我奶大的,他不能这么对我,都是你……是你挑拨离间……”
姜璐瑶笑盈盈的听着,眼见乳娘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后,从袖口取出一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把轻飘飘的银票贴在乳娘的怀里,低声喃咛了两句,乳娘神色大变,“你是说真的?”
“是真,是假,你自己不会想?虽然我当初用了手段,但你把一切都说了,如今我只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杨家别想从我口中知晓分毫。”姜璐瑶玩味的冷笑:“你会不会杨家?你想让你主子在天不安吗?”
乳娘的手臂慢慢的松开了柱子,无亮的眸子面对姜璐瑶,“你为什么宁可担着刻薄的名声也要把我赶走?你就不怕外人议论吗?”
“我只是想防患于未然,况且我不想让你的主子或者谁再把秦王府当作是停死尸的义庄,阿泽……已经够可怜了,我怎能再让你们算计他?”
为此姜璐瑶担着一点点刻薄的名声又能怎样?
以前在闺阁她就没什么贤惠的名声传出,嫁给了赵铎泽,只要他对自己一心一意,姜璐瑶不怕担着恶名。
“你就不能让我见阿泽一面吗?”
“不能。”
姜璐瑶明确的拒绝,“你想亲自伤世子爷?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世子爷对你怎样,你自己想,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会留下你,可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把阿泽影响得偏激,暴躁,你一手养大的孩子,看着他走上了歧路,你不心疼?哦,我忘了,你看不到,因为你是瞎子嘛,所以你不明白阿泽。”
“阮妈妈,你让人把乳娘平平安安的送回杨家。”
“是。”
乳娘被人搀扶着,带着不多的行礼和姜璐瑶赏赐的一千两银票离开了秦王府,阮妈妈一眼不眨的看着乳娘,知道看到乳娘走进了杨家门,阮妈妈才领人离开。
……
哐当一声,秦王妃失控的摔了手中的茶盏,厉色道:“你说什么?世子妃把乳娘弄回了杨家?”
“就在刚刚,世子妃亲自让人护送乳娘回杨家去了……主子……”
“该死。”
虽然秦王妃知道纵使她方才没有忙着安慰秦王也拦不住姜璐瑶,可是,如果她能提前知道的话,一定会阻止乳娘离开……乳娘虽然瞎了,脑筋也不怎么清楚,但乳娘是牵制赵铎泽的一颗有用的棋子。
可这颗关键的棋子,被姜璐瑶轻轻松松扫到棋盘之外。
虽然在杨家,她也不是不能动手,但杨家总不如秦王府方便。
秦王妃想着也许杨门太君也会想利用乳娘……赵铎泽只怕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刚才秦王妃听了率先回京的妈妈禀告,乳娘最近不妥。
如果赵铎泽知道一切,他只会感激姜璐瑶把乳娘送走,根本不会责怪姜璐瑶!
纵使是身为对手,秦王妃也不得赞一句,姜璐瑶走了一步好棋,不仅抓牢了赵铎泽,还清除了隐患,没有给她的对手留下任何一丝机会,直接了当,认准的事情绝不优柔寡断。
而赵铎泽不仅得了皇上赏赐的玉佩,还做了杨帅的主祭,他根本就没收到任何的影响,比以前更为风光。
秦王妃也知道赵铎泽手中的实力越来越雄厚,一旦赵铎泽羽翼丰满,纵使身份被揭穿,就算他做不了秦王世子,他依然是秦王最杰出的儿子……他会压在秦王妃所生的儿子头上!
她的一腔心血,只怕是落得一个白算计的地步。
“主子……”
“没事。”
秦王妃捂着胸口,心绞痛的滋味并不好受,“世子妃现在在何处?”
“谁是去见了太妃……”
“好,她太好了,没有任何破绽,世子爷娶到她……太有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着急出门,回来再查虫子,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