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我儿子的青春期[娱乐圈] > 117、第三世(16)全文阅读

乔迁新居的日子, 是周珍丽特地去找天桥上的老瞎子算来的。

北市的天桥有很多, 算命的瞎子也不少。

不过只有行北路天桥上的老瞎子算的最准了。

大家都这样说。

年轻的时候, 周珍丽其实不怎么迷信的。

但,也许是年纪越来越大了,就莫名其妙地开始信命。

据不完全统计, 去年旅游,她一共去过十七座庙宇。

为啥想起算乔迁日期了呢?

其实还是听小区里的老太太闲聊说起的。

那老太太说, 乔迁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算算的,选个好日子,才能家宅安宁。而且啊,不要网上算,去找个真正懂的师傅。

嗯, 事,就是这么个事儿, 说大不大。

周珍丽起初也没太上心, 就是闲着没事儿,随便转转。

但折腾了一大圈, 周珍丽按照老太太说的地址找到了天桥, 却没有找到算命的老瞎子。

问了一旁贴膜的青年, 说是确实有老瞎子在这儿摆摊算命来着, 就是不知道为啥, 好几天没来了。

周珍丽第一次去无功而返。

原本是一时兴起,却因此真的上了心。

隔了两天,周珍丽又去了。

还是不巧, 老瞎子仍旧不在。

再隔了两天。

周珍丽坐在地铁上还在想,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她这儿也快赶上刘备打江山的迫切劲儿了。

还别说,第三回,诚意感动天地,总算是找到算命的老瞎子了。

也是奇了,她还没有开口,人家就知道她想算的是什么。

周珍丽还算理智,仔细地想了想,她之前来的那两回,确定没有告诉这天桥上的任何人她来算命是为了什么事情。

想清楚了这些细节,周珍丽这才真的信服,叫一声“老师傅”,又道:“您真是神了。”

花了八百块算了个日子。

周珍丽觉得这八百块花的老值了。

要知道,家宅安宁,真的千金难买的。

一回家,她就通知夏玉堂:“咱们五月十七搬家。”

夏玉堂正在看书,取下了老花镜,纳闷地道:“你这又是搞那一出?”完全没有征兆的嘛!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五月十四,离周珍丽说的日子还有三天,要不要这么仓促!况且,晴多都还没有杀青呢!

周珍丽却难得任性一回,和自家的老头说不通,掏出了手机就给女婿打电话:“喂,窦窦啊,我是妈妈,我跟你说,咱们五月十七搬家吧?我跟你说,听妈妈的话没错,妈妈肯定是一心一意为了咱们家好的。”

都说了窦燃是没有人权的,不是别人不给他人权,而是他自己就没有那个意识争取人权这个虚无缥缈没啥用处的东西。

换句话说,就是家里的谁提什么要求,他都会说好,并且觉得理所应当啊,没什么难度,即使稍微有点仓促,没关系的,克服一下就行了呗!

于是,窦燃笑呵呵地道:“好的,妈妈,我这就让人联系搬家公司。”

周珍丽挂了线,轻蔑地扫了眼夏玉堂,以家为直径,奔走起来了。

其实前几天,她已经在慢慢地收拾东西。

只不过,收拾的都是些不紧要的东西。

周珍丽大约在客厅里转了三圈之后,气呼呼地吩咐:“老头子,给你半天的时间,把客厅给我收拾好。”

夏玉堂:“……”

这年纪大的女人折腾起人来,特别有经验,真的。

可不被折腾又不行,都斗争了大半辈子,注定了是个被老婆管的。到老了,夏玉堂一点都没有想要再反抗的心。

窦燃把联系搬家公司这种事情交代给了柏涵。

柏涵办事一向靠谱,问清楚了搬家的日期,和搬家公司约好了五月十七一早上门。

这几天窦燃和孩子们都很忙,为了节省时间,就没两头跑了,索性住在了公司。

五月十七一早,窦燃领着夏知和夏野一起回家,推开门的瞬间,震惊了。

屋子里推满了各式的纸箱。

纸箱的外面很细心地贴有纸条,标注着纸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真的,幸亏了夏家开了个小超市,要不然去哪儿找那么多的纸箱啊。

得,搬家公司只用搬就行了。

五月十七,阳光不错。

是个乔迁新居的好日子。

夏晴多还是在视频里得知自己搬家了。

周珍丽举着手机,很开心地让她看新家的布局。

实际上,她看见的只有乱糟糟的东西。

窦燃和两孩子正在收拾东西,各管各的私人物品。

窦燃比较苦,他得收拾两个人的。

他正埋头在一个装着杂物的纸箱里翻找,忽然从箱子的底部摸出了一部旧手机。

窦燃太熟悉了,这是夏晴多的旧物。

可以接通过去。

这时候,周珍丽举着手机到了窦燃的身边。

从视频里,夏晴多看见的是窦燃的背身,一直忙碌着的他忽然顿住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

周珍丽絮絮叨叨地边走边讲:“哎呀,窦窦啊,对你好着呢,在收拾你的东西。”

夏晴多便看见了窦燃手里握着的旧手机。

与此同时,窦燃抬起了头,向着视频看了过去。

夏晴多的眼睛和他对视到了一起,视线交汇的那一刹那,两个人一起轻扯了下嘴角。

而此时视频像是受到了干扰,自己断线了。

再打过去,只听周珍丽说:“哎呀,信号不好,不跟你说了,我们要拾掇东西了。”

夏晴多喊了声“妈”。

“什么事?”

“哦,我刚才看见窦燃的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夏晴多淡淡地说。

“你以前用过的破手机。”周珍丽才叫真淡定,踢了踢脚边的箱子,又说:“改天,我把那些旧手机都收拾一下,换菜|刀和盆。”

“别啊,妈,又没缺你买盆的钱。”

“那叫废物利用。”

“那不是废物。”夏晴多停顿了一下,“那是回忆啊。”

窦燃都听见了,他没有插嘴,默默地把那部夏晴多叫做“回忆”的手机,放在了箱子里,然后弯腰抱着箱子上了楼。

说的其实挺好的,这部手机,真的承载了很多很多的回忆。

有些是她们共同的回忆。

有些只属于自己。

把所有重要的私人物品都归整的差不多了,窦燃这才让柏涵请了位住家的保姆阿姨。

原本老早便要请的,可家里的两老不太乐意。

而现在,孩子们即将出国了。

以后窦燃和夏晴多说不定得见天的拍戏,就留了两老在家,不能放心。

保姆阿姨是个四十来岁的北方人。

干起活来,手脚很是麻利。

家政公司说,可以有三天的试用期。

张阿姨表现的很积极,把原本是周珍丽的活都给做完了。

周珍丽一下子变得无聊了起来,她不想要什么保姆,但夏玉堂说:“你懂什么啊!为了将来……”

“将来怎么啦?”

“我说你老傻了,那不是以后要有了小宝宝,家里肯定得有阿姨。咱们现在先用着,就当是提前了解阿姨的人品。”

周珍丽没话可讲了,只能跟着夏玉堂开发其他的爱好。

女人都是这样的,操心的时候嫌烦,不操心的时候又无聊了。

凡事并不能两全其美。

搞定了大后方的事宜。

叶珲春的暂别演唱会将在六月二十三举行。

大约八月初,他们就得出国了。

而在这之前的春季面试,也还行吧,顺利过关。

窦燃的钱砸的多,四个孩子一所高中,也并非多大的难事。

事情顺利的出乎意料。

北市也没什么非他不可的事了,熊孩子们只要认真排练就行。

窦燃算了下时间,夏晴多大约在七月初杀青,趁着他还没进组的功夫,他想去探个班。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正辣。

窦燃好不容易得以清闲,坐在空调屋里,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而三个小时之后,窦燃便坐上了从北市飞往海市的飞机。

快的根本就没跟夏晴多打个招呼。

其实他也没打算告诉夏晴多。

新婚的夫妻,小别胜新欢。

嗯,不来个突然袭击,就不叫惊喜。

天黑的时候到达海市,又坐了三个多小时的汽车,最后才到达夏晴多剧组下榻的酒店。

夏晴多不拍夜戏,八点拍完,九点回到酒店。

虽说现在不怎么吊威亚了,但仙侠剧真的不是人拍的,尤其是她这一部。

女主应该是得罪了编剧,我去,惨的啊绝对是电视剧史上的空前绝后。

今天地表的温度至少得超过四十五度,而她今天在泥潭里滚了整整一大天,顶着暴晒的太阳,最后那泥潭都被晒成了滚烫的。

为了怕她烫伤,剧组往泥潭里倒了好几桶冰水,那酸爽的滋味别提了。

夏晴多一回了酒店,洗去了周身的烂泥,就瘫在了床上。

她把灵魂彻底抛弃了,整个人都是空的。

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

上眼皮和下眼皮正打架打的很欢乐。

这时候,房门响了。

朦胧间,她听到了黄可可的开门声音。

紧跟着好像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她还在脑海里打了个疑顿,心里想着,这么晚了,是谁呢?

可脑子实在是太空,不想想了,管他是谁呢,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等明天再说。

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夏晴多在混沌中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头,很轻,让人感觉很是安心。

她翻了个身,滚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不过,还是没醒。

睡到半夜,大约是终于解了乏,夏晴多从深睡中有了点意识。

首先她意识到她的床上不止一个人,紧跟着她便发现了她床上的人是个男人。

夏晴多的脑子“嗡”了一下,彻底炸了,浑身的汗毛倒立。

她连出声询问都不曾,一脚踹了出去。

也不知道踹到了哪儿,就听身旁的人“嘶”了一声,然后问:“晴多,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窦……燃!”夏晴多的脑子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窦燃开了灯,龇牙咧嘴,一看就是快要疼死了的表情。

夏晴多吓坏了。

问题有很多,譬如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可这会儿,那些问题都不太重要了,夏晴多揉了揉头发,紧张又内疚地喊:“我踢到你哪儿了?”

窦燃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痛苦地皱眉。

夏晴多急了,惊慌失措地说:“那,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她那一脚可是用了她所有的力气,万一踹出来个好歹,她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窦燃摆了摆手,本来还想继续放大痛苦的表情,可看她都要急哭了,才深吸了口气,用稍微轻松了一丢丢的语气说:“幸好,我的手在前面挡了一下。”

“那踢到手了是吧?那手有没有事?”

“没事,没有骨折!就是扭了一下。”

夏晴多动了动他的右臂,恨不能举在灯下一个毛孔一个毛孔的检查。

右臂确实不像是有什么事的。

可他脸色还是不好。

又见他动了动腿,显然是想要下床。

夏晴多慌忙道:“你别下来了,你想干什么你就告诉我,我来帮你。”

窦燃咧了下嘴,眨着狡黠的眼睛:“这个啊,你帮不了的。”

他下了床,径直去了洗手间。

其实能有多疼呢,她才刚刚睡醒,以为很大力,实际也就是一般般疼而已。

夏晴多听见洗手间传来的马桶冲水声音,捂了捂耳朵,有点心烦。

她也太没脑子了,大半夜的,敢躺在她床上的男人,还能是谁呢!

紧跟着洗手间里就传来了洗澡的声音,水声哗啦哗啦,并没有持续多久。

窦燃在腰间裹了个浴巾出来,走路的时候,腰仍旧微微弯曲。

夏晴多看不过去,下了床去扶他。

窦燃摆手,“不用,我没事儿。”

可嘴上说没事儿,身体的动作明明就是有事。

“到底踢到哪儿了?刚才我就看了胳膊,胳膊没事儿,是不是肚子有事儿啊?”

“没有。”

“可你弯着腰……让我看看你的肚子。”

说着,夏晴多动起了手。

窦燃没拒绝啊,直直地坐在床边。

夏晴多迟疑了一下,伸手去动他的浴巾。

心里想着,再没节操,里面也是会有条底裤的。

然,并没有呢!

夏晴多的眼睛被辣到了,辣的只想流眼泪。肚子还没有看到,先看见了耸立在肚子间的鬼东西!

浴巾是怎么解开的,她不动声色地又怎么给合上了。

伸手去关灯,道:“睡觉了!”

她鉴定过了,能有什么事呢!生理一切正常的。

那多半就是装的了。

但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夏晴多知道的不太适宜找窦燃算账,因为这个帐一算的话,多半还是她吃亏。

可是,都已经醒了,还想睡,不大可能了哦!

窦燃揽腰抱住了她,他炙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像是要把她给点着了。

细碎的吻,也落在了她的发丝、耳后。

夏晴多想躲,“你胳膊疼。”

“没事,你要是在上面的话,我用不着胳膊。”

“那也不行,你肚子疼啊,我一压,岂不是更疼!”

“谁让你压了,你可以把屁股|翘起来!”

“不是,这样的姿势,不好受|孕。”夏晴多现在也是对这些事情有研究的。

窦燃笑了笑:“快那什么的时候,我们再换个好受|孕的姿势。”

总之,理由再多都是没用的。

窦燃显然是不吃肉绝不罢休的。

凌晨三点,这个不知道该不该算晨起的运动。

夏晴多只知道恍惚了一下,累死累活地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