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到极致便犹如残影,大家都没有觉得修七毓动了,但他确实是动了,踏着幽蓝色的火焰,快如闪电一般来到了那人的面前,那人手中拿着的法器还来不及举起,就见奇怪的一幕发生了,修七毓单手举起,虚空撑开五指笼罩住对方的心脏位置,只见他反掌一收,顿时那人的双眼出现惊骇。
这时底下的众人便疑惑的看到,只是修七毓虚空的一收,那人便“奇迹”的不小心滑倒在台子上,然后动弹不得。
修七毓郎声道:“师兄,你输了。”
这输的莫名其妙不说,更是极其荒唐,没有法术的碰撞,也没有血腥的角逐,就这样输了吗?
底下众人不敢置信的朝着倒在地上的那人唏嘘不已,纷纷议论。
“他是如风手贵家的公子吗?居然如此没用!”
“是啊,贵家的面子都要被他丢光了,哼!好歹他的表兄还是五十君之一,怎么输的这么荒唐。”
“别这么说,人家归根究底还是出自贵家的,嘿嘿。”
不管别人怎么说,那人倒在地上只听到选报结果的师兄把这边的情况宣报之后,便被台了下去。
在众人不可觉察的时候,修七毓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白,背覆的双手也在轻微的颤抖,这一切无人觉察到,众人眼底的修七毓,还是风姿绰约,温文尔雅浅笑大方。
果然,这缚冰术是他目前所学会的古火诀中最厉害一种法术,其消耗的灵力十分惊人,刚才看似简单的一幕,对于施术者的要求是十分高的,要把精神力覆盖到每一簇的火焰里,然后化身火焰,再把幽蓝的火焰用精神力控制压缩,就这样顺着那人的脚慢慢的渗透到对方的身体里,这一丝的火焰,或者说,修七毓的精神力,因为有古火的覆盖,所以根本无法让人觉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便身体四肢都被他给牢牢控制住了。
对方的倒地自然也是他设计的。
只是这法术所消耗的灵力和精神力却是庞大的,这灵力还还好,他的储物袋中有恢复的丹药,但精神力的消耗却要慢慢修养才可以的。
不过只是这简单一步,就让修七毓对缚冰术更加热情了,现在这是修炼到第三重而已,便有如此威力,实在是一门不错的神通。
修七毓又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吐出口中的浊气,这第二场比试完后,场地上就只剩下二十五人了,这二十五人还要再剔除掉五人才可以。
等待不过片刻的时间,二十五人的名额已经出来了,败者一方早已退去,此刻场地留给了二十五个暂时的胜利者,而观看的众人都被安排在广场的外边缘。
土阁主摸了摸胡须,摆手示意身后的弟子把一个铁盒子拿了出来,众人看到这铁盒子便知道,二十五人还要再剔除五人,马上就要开始抽签决定了。
“现在把你们的号牌都放进这个铁盒子里,开始抽签,一共抽出六人的号牌,这六人斗至最后剩下一人,此人便是能进入五十二君真正的角逐中。”
说着挥手一样,那铁盒子便如长了眼睛一般朝着二十五人的中央而去,嘭的一声,落在了他们的面前,而那些弟子佩戴的号牌突然失去了控制一般朝着那已经打开盖的铁盒子而去。
等号牌都被放了进去后,铁盒子突然快速的旋转起来,发出的号牌碰撞的声音让不少人都捏了一把冷汗,纷纷祈祷希望自已不要被抽中。
不过这其中也有不不怕的,这些人当然是那十个种子弟子,这些弟子能以一挡百,甚至大战元婴期,可想而知,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呢。
啪的一下,铁盒子落在了地面上,土阁主亲自走到了二十五人的中央,只见这个站在青天崖顶端的人,面庞十分威严,整个人都有种巍峨不可侵犯的尊贵,这二十五人纷纷低下头恭敬的给他让了一块空地出来。
“现在,老夫要随机在里面抓六个号牌,希望被抽中的弟子也要好好表现,要记住,你们的比斗可是在锁天塔众多老祖的面前。”
随后土阁主便不在多说,把手伸入铁盒子内,不知在谁倒吸了一口冷气之下,第一个号牌被抓了出来。
随后其他五个一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土阁主皱着眉头看着这六个号牌,但还是喧报出了这六个号牌,“三百六十五号,一百七十五号,一百五十号,九十八号,二十号,十三号。”
这个结果一下,顿时让所有人都错愕不已,这六个号中,有两个是种子弟子,其余四人都是十分不错的弟子,五阁阁主心底纷纷唏嘘不已,看来此次进入五十二君最后的名额会在白长风,和四大将之一的北容之间出来了,不过这多数人认为,这白长风的赢面要大许多。
号牌纷纷漂移到空中,做了最简单的排列,修七毓挨着三百六十五号,自然与他相斗。
而这三百六十五号,恰巧是北将军北容。
李楠风眯着眼睛,扫了一眼修七毓,神色不明的样子,“不要耗费太久。”
北容十分清楚自家这位主子喜怒无常的性子,语气十分小心谨慎道:“不会让少爷失望的。”他是李家培养出来跟随李楠风的四大侍卫之一,这个位置是踏过无数人的鲜血才能得到的,所以不容许出一丝的错误,让这个他千方百计跟随的主人失望半分。
若是输,北容无法想象,不过随后便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输给一个金丹中期的,虽说他无法与他家少爷一般斗得过元婴期,但要在元婴期手上过个百招是绝对没有问题。
这六人的比赛不同前者,而是一一分开,第一组自然是修七毓与北容二人,他们一个是李楠风的手下将军,一个是意外出现的黑马,这两人之间的争斗,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北容冷笑的一跃上了擂台,朝着修七毓亮出了他的兵器――剑!
他朝着修七毓道:“北容,李楠风手下四大将之一。”
“修七。”修七毓也一跃上了台,皱着眉头仿佛想了下,才说了名字,这带着敷衍味道的口气让北容长剑一划,直指修七毓。
“如果投降,便放你一马。”
修七毓弯着头朝他看了一眼,似乎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我不需要。”说着,修七毓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长剑,此剑无剑格,剑身无华丽,只是一把剑,一把冷光剑。
“以剑对剑,开始吧。”修七毓骤然抬手,长剑剑端直指北容。
眼前此人比之前面两人都要强,甚至可以说,已经可以挑战元婴期修士了,他要开始警惕起来了。
剑与剑的碰撞,本以为会出现的火花却根本没有,仿佛只是两道光线碰撞在一起,然后消失而已,声音也是极其低沉。
没有华丽的乏术之斗,也没有慷慨激昂的感觉,就是冷锋对上冷锋,但就算这样,也足以让底下的众多弟子都摒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
修七毓的身法十分诡异,惊鸿步快如闪电,又似白雾缭绕,配合上虽然不太纯属的剑法,倒也足以应付北容。
只是久攻不下的北容心底开始吃惊了,他知道自已的每一剑看似十分简单,并且丝毫没有攻击力的样子,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加了灵力在里面的,一道剑风无形中已经犹如利剑一般朝着对方而已,但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人借住,反而还有反击之力,这就不得不让他心惊了。
余光扫过他的主子李楠风,发现他的面色虽然如常,但眼底可见不耐,北容不允许自已在主子的眼底失去作用,那么便唯有马上战胜此人才可以。
“破天斩!”北容在近身修七毓的刹那,反手一挥,顿时第一道实质性的剑光朝着修七毓的脖颈而去。
这要是真的被劈到,绝对会身首异处,但修七毓却是鬼魅似的微微一晃动,剑光劈到了残影,修七毓趁机而上,手中的剑舞出一个剑花,五指撑开,那长剑就算脱手,也是仍旧在掌心下旋转着,就这样修七毓闪身到了北容的身后,剑峰轻轻划过北容的背脊。
布匹撕裂的声音并不响,但是却那么的突兀,以至于让人反映不及。
北容被先砍了一剑?!那年轻小子居然如此厉害。
在北容吃惊会后迅速退后的刹那,修七毓低声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北容面色十分难看,背部的衣衫被划破,顿时血腥的味道一下子蔓延开来,他没有止血,但却面色狠狠一变,他发现伤口散发着一股寒冷,这股冷居然阻止了他用灵力恢复剑伤。
难道是他的那种诡异的火焰?!
北容几个呼吸之下,气息都有些喘了,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丹药口,狠心一看,便扬头吞下,感觉体内的灵力一下子充盈,而背部的伤口也开始渐渐复原后,他朝着修七毓冷笑道:“是啊,你会成为这个开始的垫脚石!”
修七毓微笑,不置可否的样子,肉眼可见北容欺身而上,反手用剑挡住,只一下,他便感觉出不一样来了。
这北容的气息明显浑厚许多,而且剑的威力似乎也上了一层,以他刚用三分臂力挡住一下后居然微微发麻。
似乎看到修七毓的神色有变后,北容冷声一笑,“这才是我的剑真正的威力,你重一分,我便再重两分。”
修七毓眯起眼睛,反重力?!也就是说一旦他用多少力,那么便会有它的两倍的力加注到他的身上。
“那么请问,它可以承受多大的力呢?”
北容嗤笑,“难道你想用力打过我的重剑?!可笑太可笑了!”他的重剑乃是请无数炼器师用修仙界难寻的重力石打造的,重力石可是有价值连城的名号,也以它极其难寻而闻名遐迩。
一两重力石等同于一件高级灵器,而他的这把重剑蕴含了十两重力石,可谓是力如泰山巍峨了,怎么可能在力的方面打败它呢?修七毓这话,北容丝毫不放在眼底,他看着修七毓的目光充斥着不耐烦。
“在力的方面,你的火焰根本无法与我匹敌!”
修七毓挑了挑眉,“哦?那么不如试一试。”
三分力不行,便用六分力,六分力不行,就用九分力,他倒要看看这重剑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是没有什么东西,是只有一面的,不可压制的,黑白,正邪,轻重,水火,好坏,一面一定有另外一面克制的。
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没有什么事情,也是绝对的。
自以为是只会让自已轻敌,然后迎来失败的噩耗。
手臂发麻,修七毓骨节分明的手指横起青筋,脸色微微发红,汗液顺着脸庞滑下,整个人只有双目是越来越明亮的。
而另外一方的北容,在他肯定对方绝对不会打败重剑的同时,心底残留了一丝的不安。
嘭――――――一声巨响,修七毓骤然退后,呼呼的喘着粗气,近半的力爆发让他双目赤红,但却越战越兴奋,砍倒一座仿佛永远都不会倒的山的时候,那滋味,修七毓可以想象,是多么的美好。
所以眼前这把重剑现在就是那座山,只凭借自身的力气和强悍的防御,硬生生的对上重剑,是一场发泄。
是卸下那张温和面孔最好的发泄。
修七毓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已艳红的嘴唇,仿佛嗜血的眼神,突然后脚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还没有开始,地面出现了一个凹洞,整个场地仿佛陷入了一份十分沉重的气息中,所有人的心绪都被修七毓的这一步给带动。
北容吞了一口水,他知道接下来一下,或许是最后对方的最后一击!这一击过后,他只要挡住了,便是胜利。
嗡――――――剑与剑碰上后,发出刺耳的嗡嗡声,而在众人的眼底,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本该保护着擂台的那个光壁突然发出一丝丝的裂声,一眨眼后,分崩瓦解!从里面透出来的嗡嗡声骤然加剧,底下弟子纷纷运起灵力阻挡这股魔音。
只是音便有如此威力,可想而知承受这一剑的北容该是如何下场。
北容双膝跪在地上,被玉冠因为剑气的波及而破碎,长长的头发垂在他的耳边,显得十分狼狈,而北容的衣衫破烂,身上更是划满了无数剑横,他的那把重剑也断成两节,而他整个人犹如失去了灵力的傀儡一般,跪在地上。
修七毓气喘如牛,灵力充斥,他浑身上下失去的只有他的力气,仿佛疲惫不堪的摇摆站着,但双目却是刺人的锐利,他晃晃悠悠的走上前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我说的开始是,我踏入青天崖五十二君的开始。”
“你没有机会,少爷,少爷一定会杀了你!”垂着头的北容用只有修七毓听得到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修七毓轻笑,侧身,温和的脸庞爆发出一股锐利,“那等他要杀我的时候,我必定也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