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饭田天哉满头问号, 怎么大家都是这么一个态度,难道没有人觉得这种对话超级脑残, 超级搞笑, 超级丢人吗?——还是说,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现了“能够让周围人变得超中二”这种奇怪的控制性个性,然而其他人都中了这种个性吗?
饭田天哉知道自己的猜想根本不可能,但他的世界观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这种奇怪的事情,这种事情超出了他控制的茫然,让他更激烈地指责起来:“既然是预备役的职业英雄,就应该要以职业英雄的标准要求自己, 你们不觉得, 王啊臣啊这样的话……现在已经不是天皇统治的时代了。”
也许是嫌饭田天哉聒噪, 心操人使勉勉强强稍微直起了身体,仍然是那种低沉到过分的声线:“没有谁规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无论他是高傲狂妄到立于天空之上,或者卑微弱小到和条咸鱼没什么两样……那都没有关系, 只要他确确实实地拯救了我,我才懒得管他是遵纪守法的职业英雄, 还是一口一个本王和杂修!”
这番话话很有条理, 极具说服力, 饭田天哉一时半会儿竟然产生了自己被说服的错觉,然而,他经历的长达十几年的教育仍然想垂死挣扎抵抗一下:“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言论……”
心操人使打断他:“所以呢?”
“所以什么?”饭田天哉没能跟得上他跳跃的思维。
“我可以为我所有的话语负责, 因为那确确实实都是我真实的感受。而你呢?你其实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吧!仅仅只是以见面就胡乱地给我,还有王——”他将这个称呼强调了一下,“你才是在讲不负责任的话吧,不思考不调查,仅仅只是以过往的经验简单粗暴地套在王的身上……”
心操人使慢慢地眨了眨眼睛:“我不喜欢你的话。”
饭田天哉认真地想了想,竟然觉得对方的言论真的很有道理,当然,他是不认可这种被人帮助过,就要喊别人叫王的行为的,简直是胡闹——不然的话,欧尔麦特就要自动变成天皇了吗?
呃,不过这样想一下,欧尔麦特在日本的地位,也许早就已经远超了封建时代的天皇了……不对,不对,他绝对是被这家伙带偏了,越强大的力量,就应该越严格的自我约束才对!
“你根本就是诡辩!”饭田天哉终于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英雄’,而我说的是‘职业英雄’,职业英雄当然应该有职业道德,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我说啊。”心操人使拖长了尾音。
“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随便地接别人的话。”
这句话没头没尾,饭田天哉还茫然了一瞬。而下一秒,心操人使就让知道,有些个性是多么奇特,心操人使看着他,勾了勾嘴角:“向王道歉。”
什么?
这种命令的语气,让饭田天哉本能般的生出抵触的情绪。他刚想抗议,然而,他张开口,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或者说,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饭田天哉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力,他完全不受控制地准备弯腰,向婆什迦罗……咦,婆什迦罗人呢?
控制了饭田天哉的心操人使也懵了。
他的王呢?
他刚刚放在这里的,那么大的一个王呢?
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也许是两个人东张西望的表现真的太蠢了,爆豪胜己忍无可忍地吐槽了一句:“傻逼,在上面。”
这两个笨蛋不是明知道婆什迦罗会飞的吧?
就不知道往上面看一眼吗?
心操人使抬头,果然,婆什迦罗果然又将自己挂在灯上了。他抬着头,多少像是有点不敢往下看去——饭田天哉下意识地就想吐槽,这家伙是黏在吊灯上撕不下来了吗?
有个长得像乌鸦的学生沉吟一声:“踏向天空。”
饭田天哉:“……”
等等,等等,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如此自然地说出这种奇奇怪怪的中二言语。难道说,这里头最大的不正常的人是他才对?等等,谁来打破这种错误——?
饭田天哉的眼珠子转不动,但他还是将眼角的余光瞥向了绿谷出久,然后,就看见他认知里的“普通人”绿谷出久完全躲进了角落里画圈圈:“……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饭田天哉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严重摧残。
——难道,真的是他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吗?
心操人使在凝视他的王片刻之后,又转过头来看饭田天哉,看到对方没什么神采的倒三角眼,猛然产生一种糟糕的预感。果然,心操人使沉吟了一会儿:“既然这样的话,要对准王鞠躬道歉的话……”
停停停住手!
他的腰真的要断了!
真的不存在膝盖弯折九十度之后,腰部再偏折九十度还能站立的魔鬼姿势,快给他停下啊!
“——你们在做什么?”
心操人使的控制突然消失,饭田天哉猛然摔倒在地面上,嘶,他的腰是真的要断了。在艰难地从地上爬上来后,饭田天哉看到了一个更不符合他三观的家伙倒在教室门口:那是一位有着乱糟糟黑色长发的中年男人,他叼着一个牛奶盒,正毫无形象地团在毛毛虫一样的睡袋里,他飘逸的黑发正在缓慢从悬浮态飘落下来:“这里是英雄科,上课了,请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
……
“我叫相泽消太,是你们的班主任。”
那位阻止了心操人使的黑发颓废中年男人站在讲台上,用嫌弃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这不是婆什迦罗的错觉,相泽消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格外久。
婆什迦罗想逃了。
不,一开始他就不该来到学校,更不该待在教室,为什么会有人突然一本正经地喊他王啊,老实说,虽然迦勒底的王遍地都是,大家好像在历史上都有自己的国土和臣子,但是如果要在迦勒底找王和臣的话……
亚瑟王和她的圆桌骑士团们……
芬恩和迪卢木多……
……放过他。
他真的还是个孩子。
让他继续当一个孤高的王不行吗?
相泽消太继续说:“按理说,现在应该进行的是没什么价值的自我介绍环节,不过,雄英是以自由为标志的,所以,我也能够自由地决定现在应该进行什么环节……诶,稍等一下。”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在接通电话,嗯嗯了两声之后,相泽消太将死鱼眼再度飘向婆什迦罗,在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这位班主任冒出来的不爽之情。他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你跟着我出来一趟。”
……
……
雄英高中。
装备部。
“哇呜!好,好棒!”婆什迦罗看着树立在眼前的装备,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甚至无视了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围着装备兴高采烈地转了两个圈圈,“本王真没想到,你们能将这个做出来,看起来,杂修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不,不是……”支援科的老师头疼地按住了太阳穴。
——就算是被婆什迦罗这么夸奖,他也没有感到丝毫的高兴。
相反,反而感到了深深的羞辱。
这孩子到底是把定制战斗服当做什么了?不,更准确的说,他到底是有多看低雄英高中的财力/技术/科学啊!身为支援科的老师,他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检修一次这种装备了。
相泽消太眼角也在抽,他突然很想抽一根烟:“我先确认一下,我的干眼症还没有严重到眼前出现幻觉,婆什迦罗的战斗服……”
“对啊……”
“这简直……”
支援科的老师完全承受不住这种羞辱般地捂住了脸,他超低声音地说:“就是……纸箱子啊。”
当然,仅仅只是以纸箱子下定义,还是过于简单粗暴了点。这个纸箱子还是有很特殊的设计的,比如说,它足有155cm,刚好比婆什迦罗矮一点。而且,在对应的位置,还挖了正对眼睛的两个孔,肩膀的位置,刚好挖了正对手臂的两个孔,非常贴心地设计呢!
除此之外,纸箱子的前面更是龙飞凤舞了几个大字:
杂修,低下你的头来!
后面写着:
蝼蚁是没资格直视王(太阳)之光辉的!
这两行大字非但龙飞凤舞,霸气十足,甚至为了防止见到别人看不懂,还细心地在旁边标注了片假名,完美地解决了万一对方汉字素养不过关不会念的困扰……
……(╯‵□′)╯ノ┻━┻☆个鬼啊!
说了这么多,也不能改变它就是个纸箱子的事实。
“我说,”相泽消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疼的快要裂了,“难道就是这孩子定制的战斗服吗?他该不会想着穿着纸箱子上战场吧?”
支援科老师绝望地回答:“他寄给装备公司的要求就是这个,寄来检查的时候,我才发现问题的,总之,现在还来得及改装备吗?再让装备公司做一套新的怎么样?”
不,时间其实不是问题,但重点不是装备吧。
——而是这孩子的中二病吧?
婆什迦罗看起来真的对这个纸箱子很满意了,就在支援科老师和相泽消太相互吐槽的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套上纸箱子,还开开心心地蹦跶了两步。不知道是不是相泽消太的错觉,好像套上纸箱子想婆什迦罗变得活泼了一点。
似乎是注意到房间里的另外两人目光太过热烈,婆什迦罗警惕地从纸箱子里伸出手,护住了纸箱子,他特别大声地说:“呵,这可是本王的最强黄金铠,就算你们在恒河上,太阳升起时求本王施舍给你,本王也绝对不会首肯的,这可是本王最心爱的宝物!”
相泽消太:“……”
不,谢谢,真的没人想抢这个(羞耻过头)的纸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是昨天的更新!
咕咕咕咕~谢谢小天使们的安慰,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