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空间老太种田记 > 74、第074章 大棒教育全文阅读

大约是怕再被扔进空间里去,因此竟是不要脸皮的抱住了雍正的腿, 雍正黑了脸, 想甩,却是没能扯得开。一时又丢人又头疼。想发怒,又怕扶苏笑话, 便瞪着弘昼, 只能沉沉的道:“放开!”咬牙切齿的恼羞与丢人至极的脸色。

扶苏的眸弯了弯, 眸中微有些笑意。

怎么也料不到四叔的儿子是这样子与四叔相处的。

这在秦宫是无法想象的。因为便是最受宠的幼公子胡亥, 也不敢如此的放肆。

所以他竟觉得有点新奇,还有一点莫名的感动和想笑。

在天家也有这样的亲情,在外人面前,也许算是无礼, 然而也是血缘亲情。这种亲密与不生疏于他来说,是陌生的。也是从来不敢奢望的向往。

不过只粗见第一面,便大约能料到这弘昼是什么样的性情了。

苏培盛也劝道:“五爷,天快亮了,要是耽误了时辰,皇上怒了, 受苦的还是您, 要不你先放手, 去两天再回来!”

弘昼道:“衙门多少事我要盯着, 管着,抓着,忙的很呢, 哪有空去那儿?皇阿玛太狠心了,白天要管衙门的一堆事就算了,晚上还要去那边,我不去,皇阿玛是想把我累死,还是怎么样呢?!”

苏培盛忍着笑,道:“五爷这是怕蒙毅将军吧?!要不这样,扶苏公子与蒙将军以及他们的部下关系都挺好的,有公子在,必不会叫蒙将军报复,五爷不可能受苦的。谁能不给长公子面子啊?!是不是?!五爷,要不你权衡权衡,这样僵持着,这晚上就过去了,要是耽误了事,皇上这,您也讨不了好,岂不是白白受苦?!”

弘昼看了一眼扶苏,不吱声了,眼睛转的利索。寻思着老爷子不怕麻烦的全城找他,是铁了心一定要将他扔过去的。没找到就算了,就躲过去了。可是这被找着了,这么跟老爷子较着劲,到最后还是得挨打。万一真拿棍棒来打,岂不是吃苦?!不行啊,兴爷揍人,但爷不想挨揍!

得罪了老爷子,以后办事也不方便。

左寻思右寻思着,不如找扶苏。

反正是铁了心要被送去的,还不如找个靠山,能让蒙毅忌惮的。

弘昼是极善于借势,以及平衡之人,心思这就不转开了吗,也就顺坡下驴了,道:“那也得扶苏长公子肯为我说话,肯帮我,肯向着我,不然我也不去!”

扶苏忍着笑,不得不出声了,道:“不知五皇子与蒙将军之间有什么误会?!”

苏培盛都没脸说,与扶苏到一边,半遮着面简略的说了一遍,竟将扶苏给说的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对这件事的看法。

因此他忍俊不禁道:“蒙毅并不是公报私仇之人。这一点,只请五皇子放心。待回了秦,不用五皇子多言,持苏也定会与蒙毅说话。”

“听见了吗?!”雍正甩了甩他,还是没能甩得下来,叹了一声,道:“去吧,你扶苏哥哥把这边的精髓都学了去了,你倒好,去了什么好的没学到,先得罪了人。”

弘昼一听就不大乐意,但也没敢反驳。想一想也确定是事实。

再加上,他也不好与扶苏比的,因此便道:“去就去,谁还怕谁了?!”

扶苏伸出手对弘昼道:“我带你回,蒙毅不会难为你。”

弘昼能在雍正面前不要脸皮的耍赖,但在扶苏面前也不能失了气度啊,因此也伸出手借着他的力气起了身,气势不输的道:“这才好,不过我也不怕他,只是不想让始皇君臣更为难罢了。放心,我去了竟也不再气蒙将军,叫始皇难做。”

这一对比,才发现弘昼不比扶苏矮的。而且两人粗粗一看,竟是各有气度,虽然十分不同,却微妙的平衡了。

苏培盛心道,这五爷,也算是个遇强则强的人。

能在扶苏面前不输气势,倒也难得了。

虽然吧,这浑身上下就挺一言难尽的。

扶苏也笑了,对他倒有了些欣赏,道:“回吧。”

雍正这才将光屏打开了,丢人丢到家了,这心里也就没负担了。

上了线,才发现始皇和小老太正在吃夜宵呢,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说说笑笑的。

二人看到雍正上来,双双转头惊奇的看着他。

始皇道:“哟,还真上来了,我还以为你心虚着不敢上线了。”

“瞧你,说话这么不中听,我这不是还你儿子了吗?!”雍正笑道:“这一次把老五与扶苏一并带回去。”

始皇头都大了,道:“你儿子就免了,我不要!”

弘昼一听不乐意了,竟主动要和扶苏进空间,一面进一面还说呢,道:“始皇叔叔,你可不能嫌弃我啊,我去了保证不再添麻烦了行吗?!”

信了你的邪!

始皇看着弘昼这浑不要脸皮的德性,再看他一副衣服皱巴巴的样子,特别无语,妥妥的又是一个无赖老四,呵呵。朕要信你,就是真的中了邪还差不多!

可惜没能再等始皇黑脸拒绝,扶苏与弘昼已经从空间到他的世界里来了。

始皇看着弘昼,当真是嘴角一抽。

扶苏道:“皇父,以后儿臣在时,照应弘昼便是,不扰皇父清净。”

始皇摆摆手,道:“去吧,叫他整理好仪容,天明以后你亲自送他去蒙毅处。”

扶苏笑道:“是,那儿臣先带他离开了。”

始皇算是默认了扶苏与他同起居的意思。

扶苏住别院也是侧院的,因此弘昼来这住扶苏这,也无可厚非。

二人走了。

雍正还笑呢,道:“连孩子都不计较,你看你,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始皇白了他一眼。就不能与他辩论,真辩心累,不辩让人心里又生气,只能用动作表达鄙视。

雍正还对林觅说呢,道:“大人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孩子是真的相处融洽。”

林觅看着呢,道:“没想到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孩子,能做朋友。”

“这叫互补,正因为不同,才更能成为朋友,若是有点类似的,反而处不好,弘昼与胡亥吧,看着类似,其实不是同类人。胡亥吃弘昼多少亏!?”雍正笑道。

林觅没吱声,再说下去,始皇要爆炸了,便笑道:“你家老五可是跑了?!”

雍正讪讪的摸了下鼻子,道:“可不是,逮了一晚上,到快天明了才逮着,若不然,我真失言了。”

“也难为你。”林觅哭笑不得的道,“扶苏如何?!”

“他与翠儿相处融洽,明日带翠儿上来见老人家。”雍正笑道。

林觅道:“好。”说着端了夜宵给他与苏培盛,看这样子,这不是夜宵,可能是早饭了。

二人开始吃了,雍正与林觅感慨的道:“扶苏学习能力了得。短短两天,粗略翻书,便能抓住很多不同的精髓。这孩子是个务实的天生做君王的品格。”

“哦?!”林觅见始皇也竖起了耳朵听,便笑道:“怎么个务实的品格?”

雍正道:“若是一般人,明知我是后世,自然第一件事是想要知道大秦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扶苏没有。他踏踏实实的只是留意到了后世的先进之处,专注于实处的不同,而不是去纠结这些事情。”

林觅听明白了,一时之间也颇为无语,道:“你是故意的?!”

“对。”雍正也是老油条了,所以十分坦荡,也不掩饰,道:“他新来,我叫他自行学习,他第一件事是梳理文字的不同,然后去看这边先进的工艺,以及秦没有的种子,水利等,还有科举。两天的时间里,他完全没有去翻史书。”

“老四啊……”林觅能说什么啊。这可真是……

连始皇都是嘴角一抽,冷冷的看着雍正。

雍正还笑呢,半点不将始皇的怒视当回事,还夸道:“始皇真是生了好一个长公子,这样的人,不偏不倚,执着于当下,务实踏实,又能求变思进。了不得!”

这绝不是一般心性能有。

这样大的空间,这样的后世,史书应有尽有,别说是一般人,便是如始皇与雍正这样的性子,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可是扶苏没有。

他是真的用心的学习,而不执着于不该执着的东西。

这样的品质,叫雍正赞叹,叫始皇也有点失语。

林觅笑道:“那你可要好好教呗。”

“自然要好好教。”雍正这一次正了色,道:“就算不是我的亲儿子,然而能有这样的弟子,是我之幸。我会尽我之力,去教导他。带着他看看大清的山河,兵制,以及体制,包括民间工艺,以及民间各种各样的发展,我都会带着他有一个全面的学习和了解。”

始皇顿了顿,才道:“……多谢。”

雍正就笑了,道:“从你口中得一个谢字,可不容易啊。我也用不着谢,你能帮我把我家老五教好,我也谢你。”

“……”始皇一想到弘昼这坑死人不偿命的,还需要教?!

这小子多会审时度势,一见坑就跑,跑不掉立即就拉着扶苏回来,看样子是借扶苏去平衡蒙毅了。这精的跟什么一样,他真教不好。

林觅道:“你家老五,你确定了吗?!”

“算是给他一个机会吧,能不能抓得住,看他自己成不成材!”雍正道。

这是考虑的意思了。

至于弘历,他还是不放弃的,只是看他后来怎么选择了。是短视,还是利己。

林觅道:“你对老五不满在哪儿?他的混不吝?”

“这是次要的,”雍正说起这个事是很严肃的,并不是在开玩笑,“弘昼虽然混闹了些,能舍得一些荣辱和脸皮,的确有点混帐是事实,可是朕知道这只是小节。他心里有最基本的东西,这就是基础,有这个基础,他就有这个资格。真正欠缺的,其实是魄力。”

雍正坐了下来,慢吞吞的吃着粥,道:“就是担重任的魄力。这孩子办事的能力是有的,也不失圆滑,甚至能面面俱到,有时候过不去了,还能耍赖。可是,欠缺的恰恰是担事的能力。就是魄力。”

始皇也听着呢,听着,吃了一口粥,觉得甚为味美。胃里都暖了。

“说个区别吧,比如现在外敌打进城关了,以扶苏的性子,只要有了旨意,立即二话不说的便去御敌,不会想那么多,这就是魄力。可是弘昼不一样,便是有了旨意,他考虑的却是到底是怎么打才不会既能赢,又不会太出风头,既不会叫我猜忌,又不会叫弘历等一众兄弟嫉妒功劳,同时呢,还要考虑到各方面的影响,他是心思太多……”雍正这么一说。始皇便听明白了,一时之间也是十分沉默。

林觅也有点明白了。

“若是有言要献,扶苏对一件事的见解,哪怕与始皇不同,他也会说出来,哪怕明知会讨始皇不喜,他也一定会说。”雍正道:“老五不一样,若他上朝,他先要听听别人怎么说,我若非要他说,他会观察我,与众臣的意见,直到确认对他无害,他才会有所保留的,保守的说一点出来。”

也就是说,弘昼样样不缺,可是,却缺了坚持。

皇家的孩子,手腕,能力,眼光,哪里能缺呢?不过是不能无所顾忌的表现出来罢了。

“说来惭愧,他这样,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我要担大责。”雍正道:“突的忆起来,早些年,我也是如此。但是,我比他多了点直,有些必须要做的事,也一定会去做。他比我少的,却是这份坚持。”

“你家老五……”林觅道:“的确有点滑过头了。”

“比如这一次小事吧,先想办法跑,也不愿意承恩承宠,他哪里不知道这是我对他的信任和栽培,以及巨大的机会。可他不,他先怕了,”雍正道:“跑不掉了,才想办法中和,拉着扶苏。”

林觅听了便笑,道:“这审时度势的能力,真不是一般人。”

始皇听着,也是点点头。

小滑头啊。但聪明的叫人无处下手。

“叫他督造海外办事处,他也是交重要的事交给重臣去办,自己呢只是打酱油,名义上是投银子,弄后续后勤,其实核心的部分,他是不想沾手,就怕以后甩不脱。”雍正道:“叫他去查江南的大案,他呢,也是衙门里一天去,两天不去的,这个态度不坚定的,叫底下的人到底是严查呢,还是过过形式啊,都猜不出来,这个办事的度就会松驰……”

“再加上这些事,与我家老四也有点干连,老五是生怕弄到他身上,到时候担个恶名,显得居心不良,所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想要办了。这些,我都跟明镜似的在心里。”雍正剖心道:“老人家,你说,我能不急吗?!这大的大,小的小,小的以后还不知道性情怎么样,稳不稳妥,全不知道。成年的皇子总好过年幼的不定的。所以,对老五,我是抱有期望,又不太敢抱有期望。”

这纠结的。林觅听了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家老四……”林觅道:“果真有沾手?”

“嗯,但不太严重,他也精着呢,虽有推波助澜,但问题不大,一是试探我的态度,二呢,也是试探他五弟,”雍正道:“这两个儿子啊,叫朕心累。不过老四虽然叫我有点失望,但是对他也是有信心的,逆上,他是万万不敢!也不敢有这份心思,而把江南的事闹大,叫朕不太平,他也不会,对这一点,对他的心性,朕还是了解的。他不仅不敢,也不会,他不会拿社稷开玩笑,不是昏的人,会拿这种来平衡……当然了,他也知道,一旦他动了这个底线,我是会完全放弃他的……他没那么蠢。”

始皇第一次听雍正说他的老四,这个儿子。

但听了,也是蛮震惊的。

这老四也太会生了吧。瞧他这形容,这两个,妥妥的睿智聪明的都是精怪啊。

“老四魄力不缺,能力手腕样样上佳,如果,只是守成,他的确是最妥当的人,”雍正对林觅道:“可是,他对海外诸事是持否定,打压的态度的。这一点上,我也有我的坚持,绝不能接受……若是不知道便罢了,既知道,便不能,哪怕痛,也会弃的。只看他以后会不会改变观念吧……”

要一个改变现成的偏见和三观,对一个成年人来说,怕是极难。

林觅虽这么想,但不敢说啊。

雍正对始皇道:“你觉得呢,若是你,会选吗?!”

始皇对这件事倒是不失偏颇,道:“既已知,当要变,若不变,的确再完美也不成。这一点上,我同意你的看法。”

雍正心里好受了些,笑道:“所以才说扶苏可贵,他身上有一种淡定的气质,仿佛遇见什么,都不会慌张,能迅速的调整自己去适应,去变。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哎,可惜不是我的儿子。”

始皇听了,心花怒放。怒气也消散了。

林觅暗笑,这老四捧人,消怒的本事真是出神入化,无形的。三言两语,马上就把始皇心里的不忿给消散了。估计天明了就得给他管儿子去。

这一捧一贬之间,将语言艺术玩到出神入化,始皇便是知道,也还是中了招,不都是因为爱子之心嘛。

其实老四的儿子哪有那么差,比之扶苏,也是各有优点,可他会诉苦啊。

诉苦这个能力,是真的特别强的一种能力。

始皇要强,比这雍正就稍弱在不会诉苦这种能力之上。

诉苦有时候,它虽然话痨吧,但真的有用,它是示弱,同时也是捧高别人,更是一种达到目的的语言艺术,还能叫人心甘情愿。

别说始皇了,便是林觅,不还是入了他的套路?!

这一闹腾,天就微明了。

苏培盛道:“该上朝了。万岁爷,昨晚那么闹腾,只怕朝上又有的吵,万岁爷还是收拾一下,赶紧去吧。”

虽在别院,但是现在也是有议事处,办事厅,相当于小朝廷的。

雍正一听,头都炸了。行吧,去吵吧。来苏州这么久了,一些按捺不住的,也的确该见见了。

“行,那我先下了。”雍正道:“始皇啊,我家老五交给你了,你只管揍,我包管不生气。老人家,明天我带翠儿见你。”

“行。”林觅应了,也下了。

始皇看着消失的光屏,无语心道:犯得着打弘昼吗?!

有些人脸皮肯舍的出去,打骂也未必有用。因为他不在乎。

要是要脸的,别说打了,便是骂上两句,他也要羞愤的见不得人了似的。

可是弘昼,呵呵,打也打了,皮肉之痛,又能记几时?!

他也得起身上朝了。虽然现在不是在咸阳宫,然而议事还是要议的。这是定例了。

而扶苏呢,带他回宫殿侧殿梳洗了,都没睡,就又起来了,道:“我先送你去蒙将军处,再去上朝。我劝说两句,蒙将军不是公报私仇的人,必不会再与你计较!”

弘昼笑了笑,将令牌拿在手里,盘腿坐在坐垫上,道:“真的?!你与蒙家的关系真的这么好?!”

“蒙氏一族忠勇正直,是国之栋梁,颇有交情。”扶苏道。

“你就不怕始皇猜忌?蒙家掌兵不说百万,也有几十万吧,而你又是长公子,”弘昼状似无意的问他,其实颇有几分认真。

扶苏倒是淡然一笑,道:“行事光明,无愧于心,又谈何惧之猜忌。皇父的心胸没那么窄,而扶苏也没有因如此小心而刻意疏远蒙家。”

弘昼倒是愣了一下,笑道:“你倒是信你爹。”但你爹信你吗?!谁知道呢。

扶苏是包容的性子,见他这样,倒有几分顽心和护心,也不怪他行事怪诞,出言不逊。

“走吧!”扶苏笑道。

他亲自带着,想必份量自又不同。

弘昼起了身,道:“走吧。”

他与扶苏并行,走路姿态都狂放的很,不是多守礼之人,还东张西望的,一面走还一面说呢,道:“这行宫,倒是别致,与大清十分不同。”

“各有特色。”扶苏道:“正宫巍峨,行宫则没那么庄重严肃。”

这一走出来,不就撞上李斯了吗?

李斯领着众臣正要进正殿议事呢,这一撞上扶苏就怔了一下,便忙行礼道:“长公子!”

后面文臣也皆拜道:“拜见长公子!”

扶苏也还礼,道:“诸位安好,且先进殿议事吧。”

“不知这位是?!”李斯一看就猜到了,可他哪里能直接说,所以装不知只问扶苏。

弘昼兴致冲冲的看着李斯呢,上下一扫,道:“你就是李斯!”

好生无礼之徒!

李斯这些年来身居高位,除了陛下,哪个敢直呼名讳的?!他心中不悦,面上虽不透,却是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我叫弘昼,以后多多指教了。”弘昼才不与他客气,除了他亲爹手底下的重臣,他不敢这样以外,对始皇的臣子,他不戏弄,就算尊重了。若是张廷玉等重臣,他是绝不会这么说话的。

“这……”李斯没听明白。

弘昼笑着拍了拍扶苏的手臂,对李斯道:“以后呢,待我如待他一般,咱俩就好说话。”要是不能,呵呵。爷叫你知道,别以为你是李斯就敢欺负爷。

扶苏哭笑不得,面上却有几分无奈和纵容,道:“的确如此,待和亲王当如待我。也是皇父之意。”

李斯心中骇然,却是草草的应了声是。

弘昼拉着扶苏道:“走了……”

扶苏这才与众人抱拳告辞,跟弘昼出来了。

走到阶下还能看到李斯捻着脸上的须看着他们呢,一脸若有所思。

弘昼笑道:“他果真与你不和?!”

扶苏并不将此放在心上,只道:“只是些许政见不同。并无私下不和。”

“你心中无私,他心中未必没有。”弘昼道:“他这个人超级自负,我跟你说,自负的人也超级自恋,自恋的人最在意什么,你知道吗?!”

“请指教。”扶苏道。

“怕被人夺去恩宠,”弘昼得意的笑道:“这个人,我一见就知道是什么人,才能卓越,见识过人,就是心比针眼差不多大,你要是与他无利益政见之争,他也能容,但是,你若是抢了他的恩宠,他心里也不尊重你。别以为你是长公子就能例外……扶苏啊,我跟你讲,但凡朝中大臣,争起名利来,比后宫那些发疯的宫妃还可怕的。嫉妒心也更重。这个人,你还是要压服他,叫他怕,他才听你的。”

扶苏哭笑不得,道:“不至于此。”

“交给我了,”弘昼道:“我这不是来了吗,他便是智多近妖,我也叫他怕我不可。”

“为什么要怕你,而不是怕我?!”扶苏忍着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想和谐相处,不在于相互理解尊重和害怕。而在于要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弘昼指了指自己,道:“就是我。这样就能同仇敌忾了。”

“你少闹,不然四叔若知道,会罚你。”扶苏道。

弘昼呵呵一笑,道:“你会告状吗?!”

扶苏摇头,抚额,无语至极了。他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这个态度这是不把秦宫翻过来不罢休啊。何若去招惹李斯,招惹了一个蒙毅还不够吗?

“也是,你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弘昼笑道:“我老子还能来大秦管我?只要你不告状,他不会知道的!始皇叔叔自然更不会说。我有这个,还怕李斯?!他阴,我比他还阴呢!”

他将令牌在手里抛了抛,一脸得意。

“放心,我不会坑你,不会把你和李斯的关系弄的越来越远的,”弘昼道:“这一点,你得向我爹取取经。我爹的臣子当中,有李斯之才的,未必有,但比他乖张的不知道有多少,一个个的还不是服溜了,李斯这种还真不够看。那点小心思,恨不得要写在脸上了,呵呵,与我八叔相比,他这种,真的小儿科……”

扶苏见他往前走了,便忙跟上。正想说话。却见胡亥突的从壁里跳了出来,这货一直在等着呢,拦住弘昼道:“弘昼,你害我!”

“我害你什么了?!”弘昼看他这义愤填膺的样子,特别好笑。

“你当日不是说全一个人杠了吗?!”胡亥道:“可是皇父还是罚我去向蒙将军认错了。”

弘昼冷笑道:“就害你了,你能把我怎么?!”说罢上前将胡亥一个压制,按倒在地,道:“我不仅要害你,还要打你呢?!”

“你,你大胆!”胡亥惊了,他在秦宫也是无法无天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待他。

弘昼拿了棍子就打了两杖,道:“就打你了,怎么?!熊的比爷还狠,你跟谁耍大爷呢,论大爷,爷是你祖宗!”

胡亥疼的要命,又被他按着起不来,一时又羞又恼,道:“我要去与皇父告状,你死定了!”

“告状啊,你可真出息!”弘昼干脆一屁股坐他背上,就是不让他起来,还跷起了二郎腿,手上捧着棍杖,冷笑道:“就凭你,也就只能告告状了,不忠不义不孝的东西,还有脸告状,我告诉你,我就是把你打了,始皇也不会把我咋样,你不信就去试试!”

胡亥怀疑人生了,这是第一次见这么横的,一时都呆在那里,屈辱的说不出话来。

扶苏也惊了,道:“弘昼……”

还没说呢,胡亥就怒了,道:“扶苏,你纵容他打我,我要去告状,兄长不悌,你不拉开他,还护着他……”说罢便委屈的哭了。

这边动静这么大,蒙毅带着武将巡示呢,不就过来了吗,见此情境也是一脸蒙,一一向扶苏行礼,道:“长公子,这……”

扶苏抚额,已经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强行拉开?然后为这点小事闹到皇父那里去?没的叫朝臣都看笑话的,实在没必要。

所以他是以包容之心看这两个人的,只对蒙毅道:“小孩子打闹,无妨。”

小孩子打闹?呵呵,这么大的小孩子?!可是长公子说了就是定了性,除了认了还能咋地?!

于是众人便是要拉,也没办法拉啊。

“弘昼,放开他吧。”扶苏道。

弘昼道:“喏,一个都不许来拉啊,不然我可料不到我打着哪儿,要是下三路去,他就废了!”

“……”扶苏&蒙毅和一路武将惊呆的看着他。

胡亥吓哭了,道:“你,你大胆!”

弘昼一副混仗样,道:“你在秦宫也是一霸吧,始皇想必也没时间教训你,他是忙人嘛,而扶苏呢,是哥哥,是长兄,自然也是包容着你的,弄的你这么无法无天的,还拦到我路上,本来吗,你再混也跟我无关,可是我都拦着爷的路了,你还能饶你!今天就替你父兄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便是一棍打在他大腿上,胡亥抽抽的直疼,一时哭了。

“长兄在此,你拦路便罢,不仅无礼不行礼,还要拦路大哭,这是不敬兄长,受一棒!”弘昼冷笑,便是他见到四哥了,也是怂的跟什么似的,哪里敢这样的?!

这胡亥真的叫他瞧不上眼。

“为一点小事,口口声声要告状,闹如此笑话给大臣看,这么不严肃,再受一棒!”

啪!

弘昼可不会心疼他,与他客气,打的是真的毫不留情。

胡亥直接嚎叫哭起来。

“那日我不过怂恿两句,你就去戏弄重臣,陷皇父与不义,当再受一棒!”

啪!

“今日还敢拦我,他娘的,爷除了亲爹和兄长敢拦,还从来没有人敢拦爷的,你是哪门子的葱,真以为老子怕你,不敢打你!”

啪!

“你这不忠不义不孝,不敬兄长,不尊重重臣的混仗不打你打谁?!”弘昼听着胡亥嗷嗷的哭,还乐了。十分理直气壮呢。

蒙毅是嘴角一抽啊,看着弘昼,除了无语只有无语。

“别哭!”弘昼揪了胡亥的耳朵,道:“为这事哭,羞辱吗?!你这没有羞耻之心的人也会感觉到羞辱不成?!你要是有羞耻之心,能这样行事?”

“今天我替始皇训你,你若不满,只管来寻我。”弘昼道:“下次可知道了,再敢不敬兄长,还要打你,扶苏是你亲哥能容你,爷却不惯你那毛病,听懂了没有?!”

“你,你……”胡亥都要哭晕气晕了。

“下次见到爷饶路走,爷与你玩,都嫌丢人!”弘昼解了气,这才起了身,将他后衣领一提,往宫人手里一扔,宫人一团拥护住。

胡亥气炸了要上天,指着弘昼道:“你,你等着!”

弘昼将棒棍两端一提,往中一折,道:“爷等着,下次打你打的不是腿,而是下三路了!”

胡亥气的脸通红,护着腿,最终也没与扶苏行礼,气急的跑走了,一面走一面还大骂弘昼,“你敢打我,你等着,我可是秦公子!”

弘昼翻了个白眼,对蒙毅笑道:“蒙将军,那日实在失礼了,实不是我对蒙将军不尊重,而是没想到他是个脑子不好的,竟真的听了。真敢去戏弄将军,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蒙毅嘴角一抽,他倒是推的一干二净。呵,别以为全推到胡亥身上,他就不记下了。

不过,真是个狠角色,连胡亥公子说打就打了。

当然了,众将心里还是挺解气的。他们手也痒,早就想打了。

说到这一位胡亥,说是无法无天也不为过。那个折腾劲。关键以前折腾,也没人敢为这点小事与始皇告状的,因此越发无人管束,越来越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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