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时变得十分安静。
余光瞄到娜塔莎表情沉沉的样子, 托尼假装漫不经心的抿了口酒,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然后又闭上了。
彭。
娜塔莎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酒杯重新放回吧台上，发出沉闷的触碰声。
“……其实我一直觉得布鲁斯在情商方面仅仅比史蒂夫好那么一点点。”托尼慢吞吞的试图帮班纳解释, “so……我觉得他没准只是去见朋友, 嗯……我指的是关系纯洁的那种朋友，就像和我和克林顿和史蒂夫那样的朋友，男人之间的友谊。”
娜塔莎站起来, 她轻轻瞟了一眼托尼，表情平静, “当然，我相信布鲁斯。”
托尼松了口气，他的语气重新变得轻松起来，并且顺手拿起旁边的蓝莓干, 道：“哦, 那就好。”
“啊, 对了。”娜塔莎向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道：“你今晚有时间吗？”
托尼顿了一下，警惕的看着她，“我要工作。”
“实验室还是公司的工作？”娜塔莎挑眉道：“布鲁斯晚上不在实验室，只有你一个人，公司你从来都不管, 所以你完全可以有时间。”
托尼：“你想干嘛？”
娜塔莎勾唇一笑，“晚上……一起出去吗？”
“我有佩普的。”托尼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蓝莓干洒在了桌子上，语气非常的坚定，“你和我是不可能的。”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嫌弃道：“只是一起出去走走。”
“走走？往哪走？”托尼严词拒绝，“我绝对不会和你一起去跟踪班纳的。”
娜塔莎轻呵一声，“那怎么能叫做跟踪呢，只是去随便走一走，如果‘不小心’偶遇到了布鲁斯，那也只是巧合而已。”
托尼咬咬牙，“我晚上要约佩普吃饭。”
“这个你放心。”娜塔莎笑的非常自信，但是眼角泛着冷光，“我会帮你向佩普请示的。”
说着，不再给托尼回绝的机会，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十分清脆，宛如死神对于班纳的倒计时。
托尼目瞪口呆的瞪着娜塔莎的背影，忽然发现这个女人永远在不停的刷新着自己对她的印象。
……
斯特兰奇和克拉克离开复仇者大厦以后，就直接回了圣殿。
斯特兰奇走路带风，身后的斗篷配合的在空中鼓动，气势十足的走进了圣殿。
克拉克还在试图洗白自己，“我真的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我以为王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有权为自己决定一些事情……”
斯特兰奇配合的停下步子，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在替他说好话？”
“不是。”克拉克立刻否定，表情十分诚恳，立刻撇的一干二净，他绞尽脑汁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生气……”
斯特兰奇‘呵’了一声，继续往屋里走，“我才不在乎他做些什么，我只是想搞清楚他哪来的巨额。”
说着，他推开了通向内院的门，“毕竟我可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有钱的。”
……
“就上个月啊！”斯特兰奇和克拉克来的时候王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这会儿被叫起来问话，仰着脸一脸睡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皱着眉迷迷糊糊道：“不是埃布尔给的吗？”
斯特兰奇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看上去毫不意外，他道：“那是不是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王道：“是给我们的，你放心，我只用了连万分之一都没有，那只是毫不起眼的一小部分。”
贫穷的克拉克：“等等？不足万分之一？可那笔保险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所以埃布尔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
斯特兰奇眉心跳了一下，“那也不是给‘我们’的，那是给整个卡玛泰姬的！”
王据理力争，“那我为卡玛泰姬矜矜业业工作了这么多年，至少让我领点工资吧？”
斯特兰奇抬着下巴看着他，眼神轻蔑，□□裸的表示着‘拯救世界你还想要工资？’
面对斯特兰奇的刻薄，王表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早就提前征得了埃布尔的同意。”
王一脸得意，“埃布尔早就同意，所以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斯特兰奇一脸不可思议，“你竟然去哄骗埃布尔？”
克拉克紧跟着附和道：“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一个四十五亿的孩子嘛。”王耸耸肩，一脸‘你能拿我怎样’，“他还是个宝宝，但是现在你们的宝宝同意了，有本事你让他反悔啊？”
眼看着斯特兰奇就要在愤怒的边缘爆发，王立刻见好就收，他微仰着头，目光45度角望着虚空，忧伤道：“早在我加入卡玛泰姬的第一天的时候，我就明白，我不会有寿终尽寝的那一天，我只是想在我死后也为圣殿献上一份力。”
说着，他把目光投向斯特兰奇，“意外保险，如果我意外身亡，那么保险金将全部属于卡玛泰姬的。”
斯特兰奇怔了一下。
王看着斯特兰奇的表情舒缓下来以后，立刻从桌子上齐齐放着的五个木盒子中拿起了其中的一个。
木盒是暗朱色的，颜色深的发亮，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非常具有东方色彩，这在卡玛泰姬并不难见，这里的大多数东西都是来自是东方的。
木盒大概巴掌大小，王轻轻旋转锁扣，手指飞快做了几个变化，咔的一声，锁扣被打开了。
在木盒里面放着一个暗红色的软垫，那上面放置着一根模样眼熟的项链。
王把盒子往前一递，“项链我做出来了。”
果然斯特兰奇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不自觉地舒缓了皱着的眉头。
伸手从盒子里拿出那根项链，仔细打量，熟悉的触感，只是外形和阿戈摩托之眼稍微有一些不同，阿戈摩托之眼的形状就如同名字一般，看上去像是一只眼睛，两头尖中间宽，在最中心的位置中放置着时间宝石，但是这个由王制作出来的项链吊坠上是一个规整的圆形，只不过上面的花纹是完全一样的。
王在一旁道：“阿戈摩托之眼只能有一个，这是属于卡玛泰姬的象征，所以我更改了一下形状，但大体上还是一致的。”
斯特兰奇手指在项链上摩擦了一下，冲克拉克抬了抬下巴，“低头。”
犬科动物闻言听话的低下了头颅，巨大的身躯在斯特兰奇面前安静的站立，斯特兰奇抬手为他带上项链，微凉的金属项链划过克拉克的脖子，最后安稳的戴在了上面。
克拉克低头看着这根项链，然后又看了看斯特兰奇脖子上的项链，咧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心灵宝石拿出来，我教你怎么用。”斯特兰奇嫌弃的看着他道。
王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为了赶制出这个五根项链，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睡个好觉了，他眯着眼睛椅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看着斯特兰奇仔细的教导着克拉克怎么使用，后者即使被斯特兰奇一遍又一遍的嫌弃的毒舌也不会恼怒，只会好脾气的认真学习。
还真是少数的可以忍受斯特兰奇这个混蛋的人。
王这样想着，眼皮已经快要耷拉下来，睡意如大山般压倒在他的身上，迷迷糊糊的，王突然想到，这两人带着同款的项链看起来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啊……
……
克拉克学习的很快，因为他很聪明，而且也不像斯特兰奇当初一样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再加上心灵宝石的加持，即使斯特兰奇嫌弃了他好多遍，也不得不说他学的足够快。
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以后，时间已经是办完了，窗外的黄昏已经染红了天空，斯特兰奇这时候才有空去看一眼不断在响的手机。
斯特兰奇飞快的翻了一遍班纳给他发的信息，“班纳晚上想要见一下埃布尔……”
克拉克：“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应该只是想看望一下。”斯特兰奇想了想，“自从上次雷神劫持了埃布尔以后他就一直想要见埃布尔一面，确认埃布尔的安全，但是那时候我们和复仇者联盟的关系还没有缓和，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我就拒绝了他。”
克拉克：“那这次呢？”
“听埃布尔的吧。”斯特兰奇将手机重新装进口袋里，“前几天埃布尔还想要见绿巨人来着。”
克拉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们打算去外面吃吗？”
斯特兰奇扭头看他，“怎么？”
“我今天晚上要去哥谭值班……”克拉克道。
“哥谭……”斯特兰奇挑了挑眉，危险道：“克拉克，我希望你能安全的保守住埃布尔的秘密，我想你明白吧？”
“……当然。”克拉克艰难道：“我尽最大努力。”
斯特兰奇‘呵’了一声，烦躁的冲他摆了摆手，“赶紧走吧，省的你的蝙蝠侠一会儿等急了。”
说着，他抬手画了个空间门，自己先走了。
克拉克看着空间门在自己眼前关闭，委屈的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