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怀孕后我和影帝离婚了 > 76、076全文阅读

系统否认了言桉所有的说法, 并表明自己确实可以给祁延治伤, 只要保证两人间的肢体接触, 无论是牵手、拥抱或者亲吻都可以。

然而言桉没有再理会系统的说辞。

从一开始,言桉便对系统没有好感,到后面系统用孩子威胁她完成任务更是。可那时她尝试过了摆脱系统,却以失败告终, 言桉便只能听系统的, 完成任务,然后让种子安全发芽。

可现在,孩子们都已经相安无事, 她不可能再听系统的。

秋夜渐凉,结界里四季与外界无异,湖水也变得冰冷,顺着脚心流转到浑身上下。

言桉手抓着湖岸边石岩,纤细的五指因为用力而在月色下泛着银白。

她咬着牙望着眼前淡蓝色屏幕上的一排字:【宿主, 系统实在不知您为何怀疑我。可宿主需明白, 如今被攻略对象伤势严重,若不及时予以治疗, 过不了多久依旧会死亡。还请宿主尽快完成[接触]任务,不然被攻略对象必死。】

祁延的伤势如这个系统所说,确实很严重。

言桉下意识偏头, 朝那棵银杏树看了一眼。黑暗之中,隐隐约约看不太清晰,但偶尔压抑不住的咳血声依旧让人听着心慌。

当年在修仙界, 和言桉住在同一个湖的邻居鲤鱼,化成精后出去游历了一趟,回来时便受了重伤。和祁延很像,它也是虚弱的不行,时不时咳血,奄奄一息。

四面八方各族族长都来看过伤势,都说回天乏术了。

言桉便每夜听着鲤鱼咳嗽,很是揪心。鲤鱼还安慰它,说它活了几百年,和寻常人类相比,已是幸事。之后咳了没几天,鲤鱼便魂飞魄散了。

它们妖精和普通植物动物不同,普通植物动物死后还会留下躯壳身体,可它们妖精死了变化为飞烟,什么都留不下。

如果祁延死了,也是如此。会不会哪天早上醒来,银杏树下已经没了人。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心脏的地方就疼得不行,疼得无法呼吸。

言桉脸色苍白了下来。

几分钟过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定,言桉站了起来,朝祁延走去。

她要把系统的事情告诉他!

言桉很明确的知道,祁延实力很强。与其她自己想办法,还不如把系统的来龙去脉告诉他,让他自己对症下药。

毕竟言桉在修仙世界,两百多年都在灵山中晃悠,根本不怎么出山。

在灵山,都是花花草草鸟鸟,彼此认识且相处和谐,她根本就没怎么受过伤。

唯一没有变成人形的言天椒已经睡着了,在草地上滚着滚着,滚到了一边。

言桉绕过言天椒,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踩到旁边的捕蝇草堆和幸运草堆,来到祁延面前。

祁延靠在银杏树干上打坐,身上偶尔有灵力显现。

言桉站在他两步之外,蹲了下来,小声唤道:“祁延。”

“嗯?”祁延睁开双眼,“怎么了?”

言桉抓着草地上的草,就要把系统的存在脱口而出。

可话都到了喉咙,言桉徒劳发了几个音,却都发不出来,仿佛有什么规则在阻止她说话。

言桉很急,她下意识捏住自己的脖子,涨红了脸,用尽了全力,可还是只能徒然地发出:“啊、啊……”的单音节。

就在此刻,眼前虚拟的屏幕上,一排红字闪现:【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有透露系统行为,加以强行干预!】

言桉很生气!不能说她还不能写吗?!

她于是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记事本,就开始打字。

可她一个字都按不出来。

祁延静静看着言桉的所作所为,半晌有些不解地挑眉问道:“怎么了?”

言桉挫败的收回了要打字的手。

她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巴,憋出几个字,闷闷不乐的:“……没什么,你觉得好点了吗?”

祁延淡笑:“好多了。”

可到底好没好,两人心知肚明。

言桉咬了咬唇,低下了头,有些后悔当年没有好好修炼。如果她认真修炼了,实力强一点的话,说不定能帮他疗伤的。

她想了想问道:“祁延,你现在缺灵力吗?你灵力不够,我可以给你转化灵力。”言桉顿了顿,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得先给我账户上打钱。”

“够了。”祁延微微勾唇,“之前给你账户上打的一千万,莫名其妙消失你没怀疑过原因吗?”

言桉一顿。她怀疑过,系统承认是它搞的鬼。难不成,不是?

言桉猛地抬起头:“是你?!”

“嗯。”他轻轻颔首,“就是因为这一千万,我才想起来的。”

言桉唇微微颤抖,那既然是祁延所为,系统干嘛要主动背锅?系统不想让她知道祁延的真实身份?

也对,如果那时言桉知道他不是人,肯定什么都告诉他了。凭借祁延的实力,未发芽被隔绝灵力输送的种子们,他说不定能想办法解决。

这样的话,系统就无法利用言桉完成任务了。

而且好像从那时起,系统就很少在滴滴滴和她说话了,有事情也是字幕告知。而且她和祁延一起的时候,系统基本上没有任何存在感。

系统怕祁延!它怕祁延发现!而现在,系统依旧还是怕祁延发现!

言桉受制于系统不能直说,那她不还可以委婉提示吗?毕竟祁延还是很聪明的。

她眨了下眼睛,沉思片刻,谨慎道:“我从没怀疑是你,因为……”有东西说是它拿走的。

后面半句,和刚刚的情况一样,她说不出来。

祁延很自然地帮她补上:“因为你从未怀疑过我的身份,自然不会觉得是我。”

言桉用一种很幽怨的目光看着他,想摇头摇不了,想说话发出来的都是:“啊、呃……”

她只能再次问道:“你真不要灵力吗?这个世界没有灵力,会不会影响到你疗伤?”

祁延摇头:“不用,够了。我如今的伤势,再多灵丹妙药都于事无补。”

言桉心空了一下,脱口而出:“那怎么办?你不是说会好的吗?”

闻言,祁延的眉间轻轻动了一下。他看着她,因为害怕接近再给彼此带来伤害,她特意离得有些距离,可那张脸,那双眼,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他低声笑道:“言桉,你在关心我吗?”

言桉顿了一下:“我当然关心你。”不知为何,明明这句话没有什么,可她还是补充了一句,“孩子们也都关心你,大家都关心你啊。”

“我知道了,放心,不会有大事。”祁延语气里含着笑,只是笑着笑着,便忍不住咳了出来,身形虚弱的晃了晃,咳得弯下了腰。

言桉就想上前去扶,可想起身上的系统,便尴尬的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咳嗽声渐息,他用指尖拂去嘴边血丝,强撑着道:“言桉,很晚了,休息吧。”

言桉咬着唇,坐在原地没有动:“……好。”

他一直说自己会好的,没事。可是言桉心里不好的预感却不减反增。

她没敢走,靠在一旁的树上,抱着双膝守着祁延。

言桉一点睡意都没有,但一缕金光闪过,她头一歪,便沉沉睡了过去。

祁延撑着树干站起,无声无息的绕过孩子们,走到结界里最偏僻的一角。

快了,就这一两天了,他不想明日自己的样子被言桉和孩子们看见。

祁延伸手,指尖金光流转间,一个小小只供一人的结界,在言桉的大结界里出现,他走了进去,把自己锁在里边。

祁延越来越虚弱,属于他的气息时有时无。虽然言桉和孩子们进不了祁延设的结界,看不到他如今的情形,但大家都感觉到了。

言桉和六个孩子就坐在泛着金光的结界外,一片沉寂。

昨天言檬檬和言星星看到爸爸的样子,还偷偷哭了。但此刻,谁都没有哭。

巨大的沉痛和哀伤笼罩着七人,他们只觉得内心深处一股空寂之感。

言星星散落着头发,嫩黄色的皮筋绕在她小小的手腕上。

她眼眶微红,但又强忍着不哭。

不能哭的,爸爸肯定不喜欢他们哭。而且哭会发出声音,现在爸爸受伤在疗伤,他们要安静,要听话。

言天椒终于忍不住开口,但声音很小,近乎喃喃自语:“爸爸是坏蛋,爸爸骗人!他昨天明明让我们不用担心,说他会好的!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爸爸了!”

言竹竹坐在言天椒旁边,闻言闭了闭眼,伸手拍了拍言天椒的肩膀。

他另外一只手,握着拳头,内心很是不甘。怎么办?他其实一点都不聪明,一点都不厉害,如果他很厉害,他就能帮爸爸。可现在,言竹竹也束手无策。他甚至连爸爸设的结界都进不去,尝试进入,只会被温柔的推出来。

言檬檬低着头,望着草地里在爬的蚂蚁。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悄悄嫉妒。很多时候,看到厉害的竹竹弟弟,活泼的天椒弟弟,他其实心里都会有些酸酸的。是不是因为这样,他这个当大哥的这么不乖,上天才会这样惩罚爸爸?

言檬檬吸了下鼻子,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意。他以后不会这样了,他要当甜甜的大哥哥,而不是酸酸的大哥哥。

言檬檬看着旁边的妹妹,柔声道:“星星,哥哥帮你绑头发,好不好?”

言星星摇摇头,童音稚嫩:“哥哥,我今天不想绑头发。我想等爸爸出来再帮我绑。”

言桉闻言,揉了揉女儿的头。

言星星仰起头,看着言桉:“妈妈,爸爸会出来帮星星绑头发的,对吧,妈妈?”

鼻尖变得酸涩,眼前变得模糊。言桉重重点头:“嗯,会的,一定会的。”

……

七人在祁延的结界外,从日出时分坐到深夜,言桉才把孩子们劝去睡觉。

系统今天烦了言桉一天,可言桉都没再理过系统。

系统沉默了好几个小时,终于也明白了言桉的意思,不再伪装,直接撕破了脸皮。

也许是祁延伤势严重,它不再担心自己被发现,直接在心里对言桉开口:【宿主,我劝你按照我说的做,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言桉泡在湖里:如果我不呢?

系统:【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我可以伤害任何人,我之前能用你孩子威胁你,现在也可以。不按照我说的做,你的六个孩子会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所以宿主,你是要选择祁延,还是选择孩子?】

言桉一片接着一片打量着自己的叶子:可是我觉得你做不到,你在吓唬我。

系统:【这个世界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到时宿主可千万别后悔。】

言桉:如果你真的无所不能,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温漾帮我绑走?你想到我身上,大可以直接过来。如今,你想从我身上到祁延身上,也可以直接过去,但你不能。你在这本书里,就要遵守书中世界的规则,所以你不能自由游走,而要借助身体接触。你甚至不可以伤人。

系统:【宿主可不要忘记,之前我帮你发芽的三颗种子。】

言桉:我白天坐在结界外想了很多,你是隔绝了我的孩子接触灵力。在这个世界,你确实可以做一些事情,但其实六天任务过后,你也没办法让种子枯萎吧。你只是在赌我不敢。我那时不知道,确实不敢赌。但我现在,愿意赌一下。你想做什么便做吧,我也阻止不了你。最坏的结果,大家一起死。

系统:【宿主……】

言桉已经不想听了,她直接念了清心咒,然后继续挑自己身上的铜钱草叶片。

这片没有那么圆,这片有点黄了,这片有些小了……

咦,这片不错。

又圆又绿又漂亮,是她身上除了本体外长得最好的那一片了。

言桉把这片叶子摘了下来。她的叶子,落水过不了多久就会枯萎,但做成书签应该就不会了吧?

书签怎么做呢?她不是很清楚,而且手头也没有设备。

言桉想了一下,干脆给杨绅发了条消息,问杨绅能不能给她账上转点钱。

杨绅很快就同意,祁延走时吩咐过,满足言桉所有需求。

钱到账后,言桉便用灵力,奢侈了一把,将这片铜钱草叶片做成了书签。

然后她拿着这片书签,先去看了孩子们。

檬檬、酷酷、竹竹、椒椒、赢赢、星星。

她怕系统借由接触作恶,都不敢碰到孩子们,而且怕自己不舍得,不敢多看,匆匆一瞥,就逼自己离开。

看完孩子后,她去了祁延的结界外。

她想要走进去,但结界感知后,很轻柔地把她给推了出去,和白天一样。

言桉放弃,干脆席地而坐。

她轻声嘀咕:“祁延,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结界中有风吹过,带来扑鼻的桂花香。

言桉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任何回应。

今天一天,祁延一句话都没说,无论言桉和孩子们在结界外如何,在结界里的他,似乎都感知不到。

同样的,他们也不知道结界里祁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总有种感觉,祁延的状况很不好,非常不好。

言桉看着手里干了被做成书签的铜钱草叶片,有些落寞的扬了扬嘴角,喃喃自语:“祁延,我们植物都有种习惯,如果……就会摘下自己叶子或者花瓣,送给朋友亲人们。我在修仙世界,收到了不少。现在,轮到我送了。”

她想了想,又咕哝道:“一片好像不够,鸽子也得留一片,还有孩子们……”

想到这里,言桉就很舍不得,眼睛忍不住酸涩。

她仰起头,将泪意逼了回去,在原地又摘了自己七片叶子,一一做成书签。

还好,刚刚杨绅打了很多钱,灵力够得很。

看着手心八片书签,她拿出一个小小的福袋,把八片叶子塞了进去。

想了想,她又把最漂亮的那一片拿了出来。

然后言桉把福袋挂在一旁的树枝上,再将手里的那片,试探性的伸向结界。

结界仿佛有所感知,那片叶子被吸了进去。

言桉一愣,笑容随之而起:“你收下了呀。”

祁延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言桉也不在意,兀自低语:“收下了你就要好好保存哦……”

言桉接下来便没再说话了,她抱着双膝在结界上静静坐着,直到黎明时分,才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树枝上挂着的福袋,微微晃悠。言桉想,这么明显的位置,到时候孩子们应该能发现。七片叶子,爸爸已经有了,多的一片,他们会知道是给鸽子叔叔的。

她其实想自己亲手送,但言桉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来不及了。

离开之前,她想到什么,一点点靠近那个小小的结界,轻轻在上头一吻。

结界里,是一片赤焰的世界,喷发的岩浆,空中跳动的火焰,温度极高,仿佛地狱。

那片铜钱草书签被一颗金色小球护在中间,一路来到祁延面前。

祁延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一个接着一个洞,贯穿了五脏六腑。

似乎感觉到什么,他睁开眼睛,伸出了手。

金色小球落在他手心的那一秒仿佛被戳破的气泡,瞬间消失。里头的叶子,落了下来。

轻薄的重量,细微的触感,很熟悉的气息。

是言桉。

祁延轻轻摩挲着手中叶子的纹路,眼里和这片可怕赤焰之地不同,带着点温柔,像十里春风。

傻瓜。

言桉打算自毁神魂。

系统附着于她的神魂,要系统死,言桉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

她重新回到湖面上,一片一片铜钱草叶子一点点朝湖面蔓延开来。风吹过,形似铜钱的叶片跟着左右晃动。

系统察觉到言桉的意图,疯了一样的发出杂乱的电流声:【宿主,你要干什么?!】

言桉没有回答,她的本体叶片悄悄仰起头,看着天空。

黎明,处于亮和未亮之间,天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是深蓝色的。

这样的景色,言桉平日其实也没少看过。可也许现在是她看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幕,她觉得比以往都要好看许多。

系统:【宿主,你疯了吗?你不要自己的命了?】

言桉依旧没有说话,她仰着细细的茎叶,痴迷般的看着天际。

她突然间能理解当日鲤鱼邻居说的了,它说:“这个世界好美啊,可惜我还未看完。”

系统:【宿主,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伤到我?最后的结果,不过你自己魂飞魄散,而我依旧活着。系统是不会死的。】

下了决定,言桉只觉得轻松。她语气活泼愉快:那你为什么表现的很害怕啊?

系统冷静下来:【宿主你感知错了,我并没有害怕。我只是提醒你,你死了,你的六个孩子呢?】

言桉晃着叶片道:有祁延啊。

系统:【祁延如今自身难保,你以为我死了,他就能恢复?就算我不添最后一道病毒,他迟早也会死,时间问题罢了。】

言桉:不,我觉得你不在了的话,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恢复正常。

按照言桉的理解,系统相当于蛊虫,如今祁延中了蛊毒,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得很微弱。可如果杀了蛊虫,他会慢慢恢复的。凭祁延的实力,言桉很确定。

他可是灵延大帝,是她从小到大,听无数人说起的存在。他代表着实力的顶点。

系统的反应,证实了她的想法。

系统似乎感觉到了言桉的坚持,抛出了诱饵:【宿主,你帮我。我能给你和你六个孩子想要的一切,我甚至能让你之前待的修仙世界恢复正常,你能带着孩子回去生活,你的那些朋友都还在。可如果你执意自毁神魂杀了我,修仙世界就真的毁了。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种毁灭世界的事情?】

言桉:为了一个男人,毁灭世界的是你。

她当初从修仙世界穿越到现代社会,一直很疑惑的是,为什么修仙世界好好的会突然间被毁。

而现在,她大概清楚了。肯定是系统找上了祁延,无法奈何他,索性毁了修仙世界,还把祁延弄到了这个世界里,想慢慢除去。

系统还欲说什么,言桉已经不想听,不想理会了。

天际越来越亮,估计半个小时后,日出便要升起,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祁延会好好照顾六个孩子,会好好收藏她的叶子的,会过很好很幸福的日子。

言桉很确定,所以她其实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有些舍不得。

直毁神魂其实很简单,爆掉本体叶子就可以了,而且动静也不大,如同风吹过,无声无息。

言桉一点点给自己加力,就像吹气球,越吹越大,越吹越大,然后就会在某一个瞬间无声地炸1掉。

吹气的过程中,能感觉到很尖锐的疼痛,像是用尖尖的锥子,在戳她的太阳穴。可言桉一点都不怕,她继续给自己吹气,吹气,可没吹到气球炸掉的时候,几滴血兜头而至,直接盖住了她的本体叶子。

血落于叶片之间,然后往叶片扩散,染红了一片。

吹了半大的气球,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瞬间漏了气。

最重要的是,血液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逼迫她从本体化成了人形。

自毁神魂,只能是本体状态。

化成人形的言桉进行不下去,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脚,感知到什么,猛地转身。

背后,祁延正一步步走来。

天翻起了白肚皮,四周亮了起来,早晨的第一缕光线笼罩在他身上。

他步伐如往日一般散漫,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然。

可细细看去,虽然他裸露在外的脸和双手都与常人无异,但晨风吹过,将他身上衣服吹得贴于身躯,露出轮廓时,能看出明显的洞口。

像是一具,只剩下骨架,但没有血肉的身子。

言桉嘴唇颤抖,手撑在石岸上,周边的湖面因为她泛起了涟漪。

她深深吸了口气,声线带着点哭腔:“祁延……”

他怎么成这样子了?

祁延停在岸边,低头看着湖里的她,语气带着淡淡的斥责:“言桉,你刚刚在干什么?”

他蹲了下去,行动间嘎吱嘎吱的响,仿佛组装成的零件,看着完好无损的手,伸向言桉,想把她从湖里拉起来:“你这是在胡来。”

言桉吓了一跳,没忘记系统要借由接触伤害他的事情,慌乱的避开。

可祁延仿佛早有察觉,十分强势且强硬的拉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指尖,冷得仿佛像冰。

而且接触的这一瞬间,言桉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系统的动作,它再疯狂的往祁延身上肆虐。

言桉试图挣扎开祁延的手,可如同昨日一般,她一动都动不了。

祁延这次,却没有再推开她,他对这一切仿佛没有感觉,微微一笑,将言桉从湖里打捞了起来。

水从她头发上,衣服上掉落,砸在草地之中,消失不见。

他低头,用另一只手轻轻擦去她额间的水珠,然后将她揽入怀中。

凹凸不平的身体,凹凸不平的怀抱。

言桉难过的想哭,可此刻,她仿佛木偶,连哭都哭不出来。

而且她能明显感觉到,系统的流速更加快了。而且此刻的她,显得很迟钝,她意识到,系统离开她之时,她也会死的。

所以横竖都是死,言桉不如拉着系统同归于尽。可祁延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

“言桉,别怕。”祁延在她耳侧轻声道,“还有,等我。”

话音刚落,他便将她松开了一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唇上还带着水滴,祁延一点点吻去,很小心,很珍惜。

然后他,将大半修为悉数给了她。

天边,太阳还尚躲在云间,那片云被金黄色的光线所晕染,瑰丽绚烂,仿佛人间仙境。

祁延给的力量太过磅礴,帮言桉稳住因为系统离开而震荡的神魂时,也让言桉一时之间经受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她昏过去的那一刻,祁延也凭空消失了。

就在此时,太阳跳了出来,万丈光芒向整个世界洋洋洒洒地铺开。

新的一天,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不虐!这一章就已经是全文最虐了![我很仁慈的.jpg]

快完结了,继续推一下我的预收文《鸽子的咕系穿书日常》,戳我作者专栏直达,请多多捧场呀~

文案:身为一只鸽子精,温以茸穿书了,穿成书中致力于和男主作对,最终自作孽惨死街头的恶毒愚蠢前妻。

系统:“请务必完成今日任务【去参加晚宴,当众给男主难堪。】”

温以茸:“好哦。”

晚宴前一个小时,温以茸依旧趴在柔软床上玩手机,毫无动静。

两个小时后,依旧没有动静。

系统气急败坏,濒临报废的边缘:“宿主,请马上出发,立刻出发!!!”

温以茸:“好的好的,快了快了,我画个妆就出门!”

三个小时后,温以茸终于打算出卧室门了,但楼下大门传来了动静,参加晚宴的男主回来了。

温以茸:“哎呀,晚宴好像结束了呢,算啦算啦,明天再说吧!”

然后立马缩回了卧室。

系统:卒

一段时间后,被鸽了无数次——恨不得拔光她鸽子毛——扒光她鸽子皮的男主,面对着因为约会迟到三小时,道歉的她,也只是擦了擦嘴角,笑着宽慰,语气温柔:“没关系。”

夜深人静再算账。

夜深人静时的温以茸:我死了,我真的要死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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