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巨大的黑发大茧上面布满了裂纹, 咔吧咔吧的声音就是从大茧里面传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大宝显然也被吓到了，他上前一步, 似乎想要查看大茧里面的情形。
陈明脸色微微一变，上前一步, 抓住了大宝的胳膊。
“大宝，别过去。”
那个大茧之中溢出来太多的阴气, 那些阴气并不温和, 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大波若是贸然过去的话，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大宝担心左思, 然而他的胳膊被陈明紧紧地抓着, 根本挣脱不得，九叔这时也走了过来, 站在大宝的右边, ，和陈明一起阻挡大宝去那个黑色大茧的旁边。
“大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些阴气实在太过浓郁了一些，攻击性又是极强，一直试图想要攻击他们, 然而离了那大茧不过两三寸的距离之后，便又硬生生地被扯了回去，那个裂开的大茧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伸出了无形的大手, 将那些想要作乱的阴气又全都给抓了回去。
大宝的心思全在那大茧的上面，他忧心左思，又哪里能听得到九叔的声音？陈明的情况比大宝也好不了多少，他的注意力分成了两处，一下在大宝这里，一下又在左思那里，他感觉自己上辈子定然是做了大孽，否则这一辈子也不会弄了这么两个鬼使，天天操心受罪不说，他们给捅出来篓子以后，他还要帮着收拾他们的烂摊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约过了半刻钟左右的时间，先前被附身的楼光南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颜色已经浅淡了不少的黑色大茧，楼光南从前并未见过这东西，他愣在了那里，脑子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茧周围那些攻击力极强的阴气已经消散地七七八八了，只残留下几缕罢了，那几缕原也全都在那黑色大茧的控制之中，陈明和九叔两个看到这一幕，难免放松了下来，就在此刻，异状突发，一缕大约成人手指粗细的阴气朝着地上的楼光南刺了过去。
楼光南眼睁睁地看着那阴气刺入了自己的眉心之中，他嘴里发出一声犹如杀猪一般地惨叫声。
“啊――――”
陈明和九叔两个被楼光南地叫声吓了一跳，他们转头看了过去，只将楼光南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两只手像是抽风了似的在脑门上不停地抓挠着，他一边抓着，一边喊着九叔：“救命，九叔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少，我还没有娶老婆生孩子，我不想死啊！！”
那些阴气的攻击性极强，不过倒是没有作用在人的身体上面，而是直接作用在人的脑子里面，楼光南好死不死地被阴气射入了脑门心之中，下场可想而知。
数不清的幻境接踵而至，先头都是美梦，正当他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噩梦却降临了。
那些如花美眷，不过眨眼之间，便成了枯骨一堆，楼光南正是激动的时候，美人变样，顿时便被吓得缴械投降。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各色各样的美人粉墨登场，楼光南吃了无数的亏，可是总也学不了乖，每每都会臣服在那些人的美色之下，可偏偏每一个都会在他正激动的时候变成各式各样的可怖模样。
十几个美人砸下来，楼光南终于熬不住了，眼见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扑过来，楼光南已经是有心无力，嘴里除了惨叫声之外，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了。
楼光南叫得这么凄惨，九叔怎么可能不管他？他脚步一转，到了楼光南的跟前，结果一蹲下来，九叔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石楠花香气铺面而来，九叔的脸色顿时变了，目光一转，从楼光南那已经变得泥泞不堪的身体下部移了开去。
楼光南还在惨叫着，头顶上的皮肤已经被他抓出了一道道的血印子，在这么继续下去，楼光南这张脸也别想要了。
生气归生气，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九叔的手一把探了出去，抓住了楼光南两只不停抓挠地手，他的力气极大，楼光南被九叔抓住之后，根本动弹不得，九叔看了楼光南一眼，发觉他的印堂上面布满黑气，一双眼睛也被阴气染成了可怖的黑色。
难怪他变成这个模样，怕是被那阴气给攻击了，九叔摇了摇头，咬破食指，就着血在楼光南的额头上面画起符来。
有了九叔的血液加持，符咒所发挥出来的力量极大，不过几分钟时间，楼光南体内的那缕阴气便被除去了。
楼光南喘了一口气儿，那双眼睛里面浮现出些许光亮，待看到九叔那张充满正气的面孔时，楼光南眼睛一酸，嚎啕大哭了起来。
“师傅！！！！”
楼光南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挑战人类的极限了，九叔猛地站了起来，疾步往后退了两步，楼光南顿时扑了个空，摔落在地上面。
这一下楼光南摔得有些狠了，他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嗷嗷大叫了起来。
九叔看到他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头，转身去了陈明他们身边。
那边的裂开的大茧已经消停了下来，再没有那种咔吧咔吧的声音发出来了，围绕在大茧周围的阴气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站在这里，隐约可以看见大茧之中左思的身影。
看到左思的身影之后，大宝顿时便站不住了，挣扎着想要去找左思，陈明死死地拉住了大波的胳膊，不许他过去。
“大宝，等一等，现在不要过去……”
大宝的眼睛红红地，一心想要去到左思的身边，陈明的力气哪里敌得过大宝，他又舍不得对大宝用符咒，就这么被大宝拖着，一路朝着大茧的方向拖了过去。
“九叔，你快来帮我！！！”
眼瞅着大宝就要到了左思那里，陈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正往这边过来的九叔立即加快了脚步，冲了过来，挡在了大宝的面前。
“大宝，你别过去。”
自己的弟弟近在眼前，陈明和九叔两个却不让他过去，大宝的眼睛越来越红，瞪着陈明和九叔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两个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放开我，我要去找小宝。”
大宝还会说话，那便代表着还可以沟通，陈明稍稍松了一口气，语速极快地说道：“大宝你冷静一下，小宝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儿，你不要过去，如果你因为小宝受了伤害，小宝醒来之后会多么的自责？”
九叔也在一旁帮腔道：“大宝，小宝没事儿的，你相信我。”
大宝咬了咬嘴唇，看了陈明和九叔一眼，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他们。
他等等，再等等……
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正当大宝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那个裹着左思的黑发大茧终于散开了，左思的身影显露在了他们的面前，那些散落在地的黑发化作了阴气，重新钻入了左思的身体之中。
紧闭着眼睛的左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底似乎有暗色流光划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左思终于清醒了过来，大宝眼睛亮了起来，飞快地朝着左思扑了过来。
“小宝！”
九叔和陈明两个没有在拦着大宝，他们看着大宝跑了过去，将左思抱在了怀里。
黑色的大茧散落开来之后，里面只剩下了左思一个人，至于那个和左思一起被关在里面的女马贼，已经不见了踪迹。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九叔的心头浮现，他看着身上阴气比先前似乎要重了几分的左思，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小宝，那个女马贼呢？”
大宝抱着左思，他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左思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小小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大宝心疼的要命，将左思抱得更紧。
“九叔，你别问了，小宝她什么都不知道。”
九叔的神情严肃，他看着左思，目光灼灼逼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宝。”
这最后的小宝两个字的音压得极重，左思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将头埋进了大宝的怀中，显然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看到左思这个样子，别说是大宝了，就连陈明都心疼了起来，他急忙走出来打圆场：“九叔，好了好了，你也别问了，小宝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最清楚了，你别怀疑那些有的没的，小宝没有问题的，我保证。”
九叔转头看向陈明，目光如电，带着灼人的温度：“你拿什么来保证？你可别忘记了，小宝是怎么救回来的！”
听到九叔提到这个，陈明顿时慌了，他和大宝好不容易才瞒住了左思，怎么能让他这种时候再给抖落出来？
“林道长，你在乱说些什么？”
左思的头仍旧埋在大宝的怀里，并没有看着这边，陈明松了一口气，立即走到了九叔的身边。
“九叔，说好了是秘密，你怎么能现在说出来？！”
“可是我……”
九叔也知道自己有些理亏，然而他还想问些什么，陈明已经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了。
“好了好了，你与其担心我的鬼使，我的小宝，倒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两个徒弟……”
连拖带拽地好歹是将九叔给弄走了，大宝松了一口气，将左思抱得更紧了一些。
左思慢慢地从大宝的怀里抬起头来，另一边的楼光南还在那里嗷嗷叫着，左思慢慢地转过头去，目光与躺在地上的楼光南对上了。
看到左思眼睛的那一瞬间，楼光南所有的惨叫全都卡在了嗓子里面，他骇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又看到了那些让人崩溃的幻境。
他哆嗦了一下子，立即躺在地上，叫也不敢叫了，只当自己是死人似的。
成功的用眼神让楼光南闭了嘴之后，左思又将目光收了回来，她将头靠在大宝的怀里面，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
她明明在想些事情，可是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刚刚在那个黑色大茧子的时候是一个样子的，那个时候，左思分明记得有什么人在自己的身边，陪着她一起战斗，那个女马贼已经成为了厉鬼，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左思先头有些吃力，慢慢地便没有那种感觉了。
身体之中似乎蕴藏着另外一股力量，那股力量在默默地帮助着她，帮助着她对付那个女马贼。
那个力量，到底是属于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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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事情似乎就这么给解决掉了，楼光南身心都遭受到了重创，暂时退出了保安队，保安队大队长的职位暂且由阿豪代管。
女马贼的鬼魂就那么莫名其妙地解决掉了，那口井自然也就能填了的，镇里面抽调出来一笔钱，用来填井修碑。
往日的这种时候，镇上都会多播出来一笔钱来，然后底下人的人各自分分，真到刀刃上，却花不了多少，弄出来的东西自然也就差强人意了。
然而这一次，保安队的队长换成了阿豪来做，阿豪这人平日里面虽然有点儿不太靠谱，不过他心里的底线还是存在着的，加之他是学道的，知道风水的重要性，便将这笔钱全都用掉了，自己一分没拿，自然也就没有和手下的人瓜分了。
掩埋的井上面竖起了一个石碑，做的倒是极为漂亮的，然而就算是再漂亮，也不顶用，保安队的人怨声载道，跑去找楼光南做主。
然而楼光南因为一些不可言明的原因，迟迟逗留在家，不肯回到保安队里面。
经过了昨天的事儿之后，自己的那玩意儿似乎已经被吓得失去了作用，楼光南急的要命，哪里还能管到其它的东西？
试了又试，总是不起作用，楼光南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九叔来帮忙。
这么想着，楼光南打发走了过来帮忙的女人，拎上裤子，又从家里面拿了一些旁人孝敬的东西，这才往九叔那里去了。
他算准了阿豪和阿方两个在保安队，这种时候只有九叔一个人在家，他就算过去了，也不会遇到其它的什么人，然而等到了九叔的家以后，楼光南才发现，早有人先一步到了这里。
在九叔家的人是陈明，和他那两个宝贝疙瘩似的鬼使。
所谓冤家路窄，大约便是如此了，楼光南还记得前两天的事情，所以在看到陈明，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大宝和左思时，楼光南的脸色瞬间绿了。
大宝对楼光南没有任何的好感，看着楼光南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总觉得十令人讨厌。
左思的反应也比大宝好不了多少，她斜睨了楼光南一眼，很快便又移开了目光，懒得继续看他。
与自己的两个鬼使相比，陈明的态度要稍好上一些，不过也仅仅只是一些罢了。
“楼队长，你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陈明的眼睛很尖，虽楼光南藏得很好，仍旧是被陈明给看到了。
虽然有点儿怕大宝和左思两个，可是在陈明的面前，自己的面子还是要装的。
“这里是九叔的家，我来这里还需要和你打报备么？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个能管得住我？”
这话音没落，九叔已经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刚刚的那些话，也不知道被他听去了多少。
楼光南的脸色变得青青白白的，十分难看，好在他这人除了好面子之外，脸皮还挺厚，自己吹牛的话被听了个正着之后，对他丝毫没有影响，他挤开陈明，拎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屁颠儿颠儿地来到九叔的面前。
“九叔我来看你了。”
九叔的面色淡淡地，看不出来什么喜怒，楼光南的内心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些不安，他心下想着什么，脸上一点儿都没有表露出来，仍旧跟前跟后，热情地喊着九叔。
大约是被楼光南给缠得烦了，九叔终于开口问了一句：“楼光南，你这是做什么？”
楼光南想也不想地开口说道：“求九叔救我……”
陈明的耳朵动了动，性子猛然提高，不由自主地往那边儿蹭了才能，想要听到楼光南在说些什么。
楼光南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儿，他的事情怎么好让陈明知道？他立即将九叔给拉到了屋子里面，和他细说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明没有好进去，不过他可是不一定非要自己进去听的，眼珠子一转，陈明便打发了大宝和左思两个去偷听。
他们两个大约在里面待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出来的时候，九叔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然而楼光南来能上的郁色却少了许多。
“九叔，那我就先回去了，其它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扔下这句话之后，楼光南抱着一小包的东西，匆匆离开了这里。
陈明急的抓耳挠腮，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抬头看了看陈明，张口欲问，然而九叔却不紧不慢地开口的说道：“大宝小宝那两个不都听全了么？你等着他们告诉你便好了。”
原本还等着九叔爆料，好得知第一手资料的陈明：“呵呵。”
今天他们过来，是为了小宝的事情，那天晚上在监狱的时候，左思将自己和那女马贼裹了起来，结果过了没一会儿的时间，那个女马贼便消失不见了，而左思的身上，却多了许多强大的阴气。
从最开始的那些黑发牢笼，到那些突入增多的阴气，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左思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
九叔已经看透了陈明废柴的本质，若是他不出头处理了左思的问题，保不齐什么时候，陈明就会在左思的身上吃上大亏。
然而，九叔明明是好意，可是陈明却始终不领情，一直都在推三阻四的，今日还是因为有事情才过来，否则的话，九叔也不会见到左思。
为了以防万一，九叔将左思的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检查了一番，然而除了体内的阴气多了一些之外，再也没有发现其它的不妥之处。
左思还是那个左思，没有任何异化的迹象。
得了这么一个结果，这两天一直都放不下心的陈明和大宝两个，终于把心放了回去。
左思仍旧一副懵懵懂的样子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宝将左思抱在了怀里，亲了亲左思光溜溜的额头，轻声开口说道：“小宝，哥哥会保护你的。”
左思点了点头，乖顺的趴在了大宝的怀里面。
几天之后，监狱的事情处理完毕了，女马贼彻底身亡，这次的事情便圆满告一段落了，镇子上的人终于全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只有经历过来苦难，才会知道平淡的生活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为了祛除晦气，镇上的富人准备办一场酒宴，请全镇的人过来庆祝。
有了九叔的帮忙，楼光南似乎又恢复了正常，虽然不复往日的雄风，不过却可以勉勉强强可以使用，比从前一睡不醒要好上许多了。
宴会是流水席，镇上的人都可以敞开了肚皮吃，整个宴会从早上吃到了晚上，整个镇子上的人几乎都吃了个肚子滚圆。
陈明被这个镇子上的情绪所感染，敞开了肚皮吃喝，不知不觉地便多灌了几杯酒。
酒喝多了，就容易坏事儿，陈明平日里很少会喝醉酒，然而这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喝了不少的酒，酒喝多了，他整个人也就懵了，在旅店里面鬼哭狼嚎的撒酒疯，若不是因为旅店的老板老板娘也喝醉了，怕是要抄着棍子来揍上他一顿了。
陈明在唱歌，开始的时候都是些欢欢乐乐的小曲小调，唱到了最后，却尽是一些悲伤的曲子，大宝和左思两个听不懂那些曲子的意思，却能听懂唱歌人的悲伤。
陈明，他似乎也有着很多不可对别人说的心事儿。
陈明闹了大半夜，左思和大宝两个也就伺候了他大半夜，等到天快亮的时候，陈明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彻底安生了下来。
左思和大宝两个也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将乱的不成样子的房间收拾好了，左思和大宝两个手拉着手，回到了小纸人里面去休息。
九叔家中。
阿豪和阿方两个兔崽子喝多了，此时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九叔不过是小饮了几杯，虽然有些微醺，不过也没有到了什么都分不清的地步。
喝了点儿酒之后，九叔的脑子倒是比之前更加清楚了一些，他想了很多事情，大部分的都是关于陈明，关于大宝，关于那个特殊的小鬼使，左思的。
监牢里面发生的那一幕又在九叔的眼前浮现出来，那个女马贼，她究竟是如何被左思给干掉的？
九叔假设了无数个可能，却没有一个可能是在那个点儿上面，猜来猜去，也猜不出给头绪，九叔到最后，干脆便给放弃了。
看到如今的情况，九叔刑侦有些后悔，早知道会如此的话，当时，就不应该用那个楚人美身上的阴气来换左思的。
那时候是救了的，可是现在，事情似乎在朝着一个非常奇怪的方向发展去了。
明天还是让他们在过来一趟，他要好好看看左思那个小鬼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前一天喝多了，第二天，陈明一直睡到下午四点钟才起来。
宿醉刚醒，是最为受罪的时候，陈明捂着快要炸开了头，呻/吟了几声。
“大宝，小宝，你们在哪里？”
喊了两声之后，大宝才带着左思从纸人里面给钻了出来。
陈明醒了，一说话，便是一股酒气迎面扑来，左思的眉头皱了皱，往大宝的身后躲了过去。
大约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陈明哈出一口气来，自己闻了闻，那味道实在太销魂了一些，陈明自己都闻不下去了。
原本想躲懒待在床上不下来的，这样一来，他不下来也要下来的。
身上的酒气太难闻，陈明干脆要了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刚刚洗好换上衣服，房门便被人敲响了，大宝和左思两个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九叔。
大家都是男人，也不会忌讳什么，陈明一边穿衣服，一边和九叔说话：“九叔，你怎么来了？昨夜你没有喝多么？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
九叔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下午四点还算早？”
陈明噎了一下：“(⊙o⊙)…”
九叔来也不是为了陈明，他的目光在房间里面绕上一圈儿，准确地落在了左思的身上。
“小宝，你过来，让九叔看看。”
九叔朝着左思招了招手，示意左思过来。
左思看了看大宝，又看了看陈明，便朝着九叔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站定了。
九叔还是那么一副娇憨的样子，九叔摸了摸左思的头，仔细地查探了一下她的身体。
她的魂体很健康，没有丝毫受损，没有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减少的东西，若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她体内的阴气很多，已经超过了正常的数值，可是奇怪的是，拥有这么多阴气的左思，却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大约是九叔拉着左思手腕的时间有些太长了，大宝不乐意了，他将走了过去，弯腰将左思给抱了起来，九叔没有在抓着左思，反而松开了手，让左思被大宝抱去了。
陈明不是傻子，九叔老是查看左思的情况，他全都看在了眼里，陈明知道九叔在怀疑些什么，只是他与大宝和左思日夜相处，若是左思真的有问题，他和大宝又怎么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考虑再三之后，陈明决定离开这个镇子，去往新的地方。
陈明想好了之后，便直接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九叔。
“九叔，我就要离开小镇了，大约就在明天左右，今天正好你来了，我今天中午请你吃饭，算是告别了。”
听到陈明的话，九叔显然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你要离开这里？那你去什么地方？”
相处了这么几日，九叔已经将陈明当做了朋友来看待，现在陡然听到了他要走的消息，九叔一时间有些没法接受。
不过转念一想，陈明本来也就不是这个镇子上面的人，他来到这里，本也就是偶然的事情，相聚再久，终究有一别的。
“你要走了，这送别宴怎么能你请客？我来请。”
九叔把阿豪阿方，以及楼光南三个全都叫来了，为陈明送行。
因为还有大宝和左思的缘故，九叔特意选择了一间包间。
等到菜都上齐了之后，九叔便将两个小纸人从口袋里面取了出来。
小纸人上面附着大宝和小宝两个的灵魂，听将陈明说让他们出来之后，他们两个立即便从纸人里面钻了出来。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楼光南已经有些杯弓蛇影了，看到大宝和左思两个突然现身，楼光南的脚一软，险些从椅子上面摔落下去。
他这个样子实在有些太丢人了，阿豪和阿方两个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将板凳往旁边搬了一些。
楼光南只觉得十分尴尬，里子面子全都丢的一干二净，若是早知道会是现如今这个样子，他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楼光南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让他们注意到自己。
然而包房总共就这么大，桌子也总共就这么大，他越是想要降低存在感，越是容易被人给盯上。
九叔点了楼光南的名字：“楼队长，你怎么只是自己在吃菜？陈道长就要走了，你赶快敬他一杯酒。”
楼光南哪里想到自己会被点名了？一张脸顿时青青白白的，变得十分难看。
他实在不想和陈明喝酒，然而九叔抵在这里，他还想着和九叔学本事儿，哪里能慢待了九叔的客人？
叹了一口气，楼光南站了起来，认命地朝着陈明举杯。
“陈道长，我敬你一杯，以前多有得罪，还望陈道长你海涵。”
到底是做保安大队长的人，甭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说的这些话，却是挑不出来什么大错的。
这是九叔的面子，陈明无论如何也不会不给的，举杯和楼光南撞了一杯之后，陈明喝了一些，权当做是意思意思。
明天他就要赶路了，哪里能多喝呢？
大宝和左思两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啃着面前的香烛，这东西是正英师傅做的，吃到今天，已经没有多少了，他们得省着一点儿用，否则的话，以后便没有吃的了。
往日里，阿豪和阿方两个哪里干过和鬼魂一起吃饭的事情，他们开始的时候还感觉新鲜，只是后来看着他们一口一口地像是啃鸡腿一样的啃着香烛，便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了，两人避开了目光，不想在继续看下去。
他们不想看，九叔却没有让他们如了意。
“阿豪阿方，你们两个要敬大宝小宝，上一次在监牢的时候若不是他们两个帮忙，你们早已经被那女马贼给油炸了，哪里还能在这里？
救命之恩这种事情，不管是放在哪里，都是要回报的，两人现在只是敬个酒，便能还了这份人情，他们如何能不做？
阿豪阿方两个立即举杯站了起来，他们朝着左思和大宝两个三鞠躬，然后将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
“大宝小宝，两位大恩大德，我们师兄弟二人没齿难忘，从今往后，如果有能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二人一定会万死不辞。”
大宝和左思都是单纯的人，两人说了，他们便醒了，额，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起来。
“不用这么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阿豪阿方两个没有起来，继续朝着他们鞠躬，又鞠了仨躬，两人方才直起身子来，大宝和左思有些无奈，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任由他们鞠躬了。
陈明倒是看出来他们的小心思了，不过却没有拆穿他们，权当是看在九叔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