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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轻靠在王爷身边,鸳儿只觉着心内一片静谧,好似便是什么皆不想,只这样儿躺着便好。耳中听着王爷这般说,也只点了点头,心下有些困顿了:“小虽小了,可倒也自在……反正在这车中,再没旁人进来打扰。”白日里虽人在帐中,可不知何时便会有人进来,便是隔着张屏风也必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来,再吵了前面众人的正事。
还是这车子里头好,虽说小了些,可除了外面守着的兵卒,平素少见旁人。一如早先在府上那落雁园里头一般,只有自己,静得渀佛这天地间皆是自己一人的一般。
王爷那手正轻拍着,忽听了这句,心中微微一动,低头向她瞧去。见她双眼已有些迷离了,便未曾做声,又等了会儿,见她已是睡了,这才抬手放到她下巴上,轻轻摩挲着,眼中只剩下温存。
轻抬了抬她那下巴,舀唇在她鼻尖、额头、眼皮上轻点了数下,随即放下,舀手又紧了紧她那身子,轻靠着睡去。
次日早,鸳儿起身瞧了那伤口,蘀换下头晚上的草药,轻手轻脚的铺上了新药,又紧紧的裹了。
王爷着了长衫,便欲下车四下里寻查。
“王爷,要不便在车上吧?您身上还带着伤,若再破了可如何是好?”鸳儿见他催促自己戴甲,忙劝道。
小喜子小德子在门口儿听了也忙应声:“正是如此,爷,不如我们去叫几位大人过来,有何事让他们在车下边儿禀了便是,何必非要自己亲去?”
王爷淡然道:“这点子小伤,哪里便碍事了?”
“王爷,伤是小伤,可要不好生养着,若再染了旁的病症又如何是好?趁着前边儿大军还未回来,营中昨日虽乱了些,可到底无甚大碍,养上几日再出去亲自检视岂不比现在强去的要好?”鸳儿心中微急,这会儿伤口还未曾养好,若是乱动乱走,再绷开更是麻烦。
王爷挑了挑眉头,侧着眼睛瞧着鸳儿,鸳儿自知逾越了,只得低头待在边儿上,不再吭声。
小喜子小德子也忙支着耳朵听着里面吩咐。
“罢了,今儿便在车上吧。”说罢,又吩咐下去,说是让人有事便来此禀报,待门边儿上清净了后,方转头似笑非笑的瞧着鸳儿道,“爷日日出去,莫非冷落了你?自个儿怕在车上呆得无趣?”
鸳儿一愣,哪想到他会如此想这事?心下暗愤,抬眼瞪去,未曾想,王爷正瞧着她呢,倒看了个满眼。忙又低下头来,急得脸上、额上皆红了起来。
见她如此,王爷又轻笑了声,道:“过来。”
听他招呼自己,那声儿不似欲训斥自己,方老实挪了过去。
王爷拍了拍身边儿的垫上边儿,命她坐下,这才一抬手,搬起她的下巴,直瞧着她的脸。
鸳儿心中一惊,适才脸上那红还未退下去,这会儿又红了一层上来。
“怎的没用你那荷包?”王爷左右瞧了瞧,只盯着她的脸问道。
鸳儿微愣,一时没理会他指的是什么。
“夜里头睡时你用的那个,莫非丢了不成?”
这会儿,鸳儿心中一惊,两眼瞪得混圆,倒吸了口凉气: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怎么知道自己睡前会用?!他……他……
瞧着她这又惊又怕的样儿,王爷忍不住挑了挑唇:“怎么?丢了?”
鸳儿张了张嘴,说话声儿有些干涩艰难:“昨儿……跑出去后……寻不着了……”
“丢便丢了吧。”王爷这才松开手,又皱了皱眉头,“那荷包里装的什么东西?那般辣人?”
鸳儿一噎,小心翼翼的瞧着他,见他果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低着头道:“芥末粉……”
王爷再一挑眉,讶然道:“芥末粉?这东西就能把你眼睛弄成那样?”
鸳儿心虚得紧,只得老实说道:“自小,我若是头天晚上一哭,第二日那眼睛便会肿上一整夜……”
王爷一时失笑,摇头笑道:“竟是芥末粉?这行子倒是方便寻得紧,怎的?你便这般怕……怕入宫不成?”
鸳儿仍垂着头:“家父寻了人的……我害怕,才……”
王爷心下微微疼惜,抬手拉过她放在膝上的手,轻轻捏着,又问道:“那入了爷的府呢?也怕?”
“是和红玉她们同处来的,习惯了。”鸳儿仍垂着头,那手不知该不该抽回来。
“以后莫在用了,时候久了若是伤着眼睛呢?”
鸳儿应了声“是”,忍不住又问道:“王爷是何时……知道的?”
王爷“哼”了一声儿:“两三年前便知了,这点子小伎俩还能瞄得过爷去?”
鸳儿冒着一头的冷汗,两三年前?到底是何时?哪次知道的?若他说是这回带自己出征时知道的倒还好说,日日在一处处着,自己又知这法子不是次次顶用,被他瞧出了也是自然。可两三年前在府里时,自己当真是日日查看,生怕出了叉头儿……
见她低头思索,王爷也不叫她,又见她只顾着想着,那手也不知缩回去,倒乐得于她醒时轻轻揉捏着,自不会松开。
外头,小喜子带着周大人并几位留守将官们过来,听着动静,鸳儿方回了神,这才觉出手还在王爷掌中,忙抬手欲夺,王爷忽升起捉狭之意,只拉着不肯松开。两人一拉一夺,王爷口中还冲外头道:“昨儿个挂了些小伤,这几日出门儿不大便宜,大帐又被那火歹人烧了,倒劳烦几位大人了。”
外头众人忙道不敢。
鸳儿听着外头人声儿,心下着急,又一拉胳膊,忽觉王爷那里力气竟一下子大了起来,自己便一下子扑进了他那怀中,心中一紧,挣扎着想起来,却觉着自己似是碰到了王爷腹上那伤口,心中一紧,忙抬头向王爷看去。
王爷正低头瞧着自己,那双眸子黑黑的、亮亮的,倒瞧不出他有忍痛的神色,那心方安了三分。忽的,王爷俯□边来,在鸳儿耳边轻声道:“老实坐着,莫要乱动。”说着,便抬手揽着她,只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便似平素骑马一边的在背后搂着,只那拉着鸳儿左手右手也换成了自己那左手。
身后贴着王爷的身子,不敢用力靠着他,生怕碰了他身上伤处,又许是因正是夏天,头上那汗一时不停的淌着,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
耳中只着王爷高声吩咐着外头众人,何人去何处、何人遣人向西联络赵、何等人。
没多会儿,外头众人方才散去。
“王、王爷可渴了?我去倒水。”鸳儿不好挣扎,只得轻声问道。
“你渴了?”王爷垂着眼,正瞧着面前那粉嫩白净的小小耳垂,不由低了头,鼻尖正碰着。
鸳儿身上一抖,脸上那红意更甚:“不、不渴……”
“爷也不渴。”见她如此,王爷自知不好太过,可到底舍不得,抬了右手轻捏了上去,轻声道,“怎的这般软?”
鸳儿绷着身子,险些冒出泪来,怎么这般软?自己哪里知道?谁家耳垂是生硬的?!
指头轻拨着,雪白的颈子便在眼前,想垂头吻上去,又怕吓坏了她,可若就此放手,心里哪里甘愿?若是待她睡时再……又觉着无趣,再把她弄醒了倒更不好。
双眼敛了敛,王爷舀脸靠在她头上,手下捏着那小小耳垂柔声问道:“还未打过耳洞?这回回去让府里嬷嬷帮你穿了可好?”
鸳儿只好应着:“怕……怕疼。”
王爷轻笑道:“有何可怕的?哪家姑娘不打耳洞的?喜欢什么样儿的坠子说了出来,爷差人去寻。莫要等到临上轿子再现打,那会儿更疼。”
鸳儿张了张口,又闭了上,觉着耳后那处麻麻痒痒的,想了半晌,方忙问道:“您那几处伤口可疼?”
“不是才上过药?”
“……刚受了伤,今儿个很该歇息才是!我服侍您躺会儿可好?”
听她声中急急切切,王爷挑着笑,缓声道:“爷又不困,今儿个本就睡到日上三杆才起的,再睡岂不成了那吃了睡睡了吃的?”
鸳儿再一噎,王爷现下那行径……说是个痞子也像!
见她不再作声,王爷也怕她恼羞成怒,只是因着现下自己病着才不敢乱罢了,方放下摆弄耳垂那手,瞧着身边儿那窗子道:“你瞧那河。”
鸳儿闻声,方才转过头来,只觉着脸上一软,正跟王爷那脸蹭了下儿,忙又向另一边儿偏了偏。
那边王爷似没觉着一般,只看着窗外那恒长河道:“那河,源头共有三处,咱们现下这里是一处,北面还有两过。再向东走上百里方汇到一处,等进了那蒙汗国后便汇成了条急流大河,直入北海。”
鸳儿听着,方隔着那纱窗向外瞧着,入眼果然一片清亮,绷着那身子也松了松:“王爷可去过蒙汗国?见过那北海么?”
“北海倒未曾见过,那蒙汗国却去过两糟。”顿了顿,于她耳边轻声道,“那恒长河两岸,进了蒙汗国后便划过一大片林海之中,两岸景色甚是壮阔。岸边如有村落,若非是依山而活,便是依水而生。等回头……爷骑马带你去那里游玩可好?”
这叫自己如何接口?鸳儿张了张口,半天未曾发出半点音儿来。带自己?带着丫头出去游山玩水?且莫说他喜不喜欢自己,便是喜欢了又如何?还能把自己明媒正娶回府不成?
自家家人若是还在,父亲述职后能再升一升,许还有这么个盼头,可现在父母双亡,亲戚家又如何指望得?这般念头,于做梦无异。
作者有话要说:jq开始鸟,鸟鸟鸟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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