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领着原随云,在小小哲上捏了几下。
像是仍不满足,或者说唯恐“兄长”误以为自己是真的怀疑他,徐哲迫不及待的牵起原随云的手,又在小小哲上反复撸了几下。
恩,不止几下,是撸了一下又一下xd。
然而,小小哲始终不给面子的软趴趴。
原随云:……
随云巨巨下意识的微微蜷缩了下手指。
手下之物大小可观,形状甚好,热度极高。
只可惜,始终软趴趴。
蝙蝠公子回过味来了。
面不改色的,原随云从背后搂过徐哲的腰,以单手将徐哲的双手缚在小腹,另一只手,则主动覆上了徐哲的下身,富有技巧性的反复滑动起来。
替别人做这种事的感觉……实在是微妙不可言。
然而,无论原随云怎么努力,那物,始终都是软趴趴的。
又撸了片刻,原随云放弃了。
蝙蝠公子彻底的回过味来了。
——徐哲不行。
徐哲此刻被烧的意识恍惚,似是将他认成了那位“兄长”,整个人宛若淳朴稚童,软绵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老实乖巧到了极致。
然而,那句“但是吃了你喂哲儿的药后,反而感觉更是丝毫都挺立不起来了”——代表的却不仅仅是幼时,而是从幼时,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这个容貌昳丽的颜医,在已然成年的此刻,身为一个男人,却仍然不能人道。
这无疑是一种残疾,一种将会伴随此人永生永世的残疾。
原随云一时有些难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他双目失明来的悲惨,还是这般失了男人的能力来的悲惨,尤其,徐哲还是一个样貌才学皆斐然出色的男人。
出神中,原随云又发现了他与徐哲异常相似的一点。
他们同样天资聪颖,资质不凡,却同样身患残疾,久不能医。
一人目不能视,一人雄风不存。
若是让他选择……
……随云巨巨轻咳了一声。
他或许宁愿选择一辈子也看不到吧。
更何况,依照徐哲所言,他如今这幅废物的身子,全是拜那位“兄长”所赐。
更有趣的是,徐哲对他的那位兄长,是全身心的眷恋依赖着的。
瞧,就如此刻,把他错认为“兄长”的徐哲,全身毫不设防的躺在他的怀里,对他没有一丝防备。
……真可怜。
原随云不禁轻轻捏了捏徐哲的发梢。
他以充满爱怜的口吻,轻轻唤道:“哲儿,你喜欢哥哥吗?”
徐哲的黑眸中带着层薄薄的水汽,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无比缓慢的点了点头。
原随云的掌心,触到徐哲的长发在上下晃动。
他又将那药丸抵在徐哲嘴边,哄弄道:“乖,哲儿,哥哥怎会骗你,这是哥哥费心替你造出的新药,短时内毫无反应,只因药效尚未入体,你多吃几次,便会颇有成效了。”
哥哥还是这般的温柔……
哥哥向来喜爱他,又怎会欺骗他……
徐哲被蛊惑了。
徐哲微微张开了唇,嫩红的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下药丸的表面,顺着原随云的手指,迟疑的将药丸咬在了嘴中。
原随云低低笑了声,将徐哲的碎发细心挽到耳后,道:“哲儿好乖。”
却不料,徐哲猛的将药吐了出去。
“嗖”的一声过后,那药丸便孤零零的掉到地上,滚了几圈,没了踪迹。
原随云指尖一缩,便意识到,徐哲定是醒了!
…不妙!
原随云手刀一起,便欲要将怀中之人打晕。
谁料,徐哲竟猛然侧身,抱住原随云的腰际,头依在原随云的胸膛,便不依不挠的哭闹了起来。
随云巨巨顿时动作一缓:……
徐哲死命的拽着原随云的衣领,只是哭,拼命哭。
他不说话,一边哭,一边叫着“哥哥”。
原随云又摸了摸徐哲的额头,方才还略有缓和的体温,这时却又升上来了,比片刻前还要滚烫不少………多半是因此刻心绪不宁,又恐又惊。
原随云情不由衷的叹了口气,两指指腹上下游走,由徐哲的后颈,摩擦至他的尾椎,反复安抚。
渐渐的,徐哲舒舒服服的喟叹了声,挣扎的力度小了,那眼泪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颜医幼时似乎是个爱哭包√。
原随云哄他。
徐哲:“呜哇哇哇啊哥哥哥哥——”
原随云凶他。
徐哲:“呜哇哇哇啊哥哥哥哥——”
原随云闭嘴不言,冷气四溢。
徐哲:“呜哇哇哇啊哥哥哥哥——”
原随云:……
哭的久了,徐哲一边哭一边打嗝,声音又沙又哑,不断咳嗽。
徐哲的上半身近乎不着片缕,也就是因为这样,原随云更是能无比清晰的感到,在怀中之人的热度越来越高的同时,颤抖的频率却越来越弱。
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原随云懂医,他又伸手触上徐哲的脉搏,脉象已经絮乱急促到一个危险的地步。
……唉。
原随云轻轻掐住徐哲的脖颈,微微用劲,又随即松开。
他恢复了属于原随云的那个称呼,道:“阿哲?你还好吗?”
徐哲双眸轻敛,燥热气喘,不断咳嗽。
原随云认真把脉片刻,认识到,若是再不做点什么,这人怕是当真要烧糊涂了。
……也罢,所谓来日方长。
原随云将徐哲又平躺放回了床上。
他顺着记忆中药丸滚落的方向,小步走去,不出几步,便踩到了明显凸起的东西。
原随云弯腰,将脏了的药丸捡起,手心一攥,便尽数碾成了粉末。
原随云走到桌边,换了条帕子,浸了凉水,便再次擦拭起徐哲滚烫的身体。
这些全部做完后,他推开门,唤道:“丁枫。”
丁枫自拐角初闪出,快步走到原随云身前,低声道:“公子,丁枫在。”
原随云淡淡道:“将煎好的药拿来吧。”
丁枫点头应是。
片刻后,原随云手拿端药盎,再次步入房内。
他走到床边,两手分别触上徐哲的神庭与印堂两穴,稍稍加力按揉。
见徐哲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原随云才微抬声音,道:“阿哲,可感觉好些了?”
徐哲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眼缝,却仍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动,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徐哲努力的睁大眼睛,咳了一声,艰难道:“谁……”
原随云摸上徐哲的小腿,又在丰隆穴重重一掐。
徐哲痛呼一声,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又努力的眨了眨眼,借着侧窗的月光,勉强认出了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徐哲迟疑道:“随云…?”
高悬之心终于下落,原随云重重舒了口气,欣慰道:“阿哲,你总算认出我来了,我都担心你要被烧糊涂了。”
徐哲慢吞吞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气无力的把了把自己的脉,苦笑道:“我已经有七、八年不曾生病了,这下可真是来势汹汹……”
原随云将手中药盎递给徐哲,责备道:“还不是你平日太过糊涂,我已用凉水沾湿帕子,替你擦了几次身体,你再将这药喝了,今夜好生休息。”
见徐哲似是有话要说,原随云直接将碗递到了徐哲唇边,故作怒态,道:“阿哲,你是喝了,让我心安,还是不喝,让我一夜也睡不安稳?”
徐哲苦笑一声,抬臂拿盎,却是软趴趴的,感觉浑身都要烧起来似的,用不上一丝气力。
原随云嗤笑一声,让徐哲靠上床头,一点点喂徐哲喝了汤药。
一碗药毕,原随云又动作轻缓的扶着徐哲躺下,替他垫了枕头,盖上被褥,笑道:“从来都是颜医照顾别人,没想到我还能有贴身照顾堂堂颜医的一天。”
徐哲脸颊绯红,干咳两声,有气无力道:“随云,你莫要嘲笑我了……你也别守着我,小心我传染与你,也不知道如今已是几时几刻,你赶紧回房间,好生休息吧。”
原随云不肯,心想,他还等着徐哲再说梦话。
徐哲拗不过原随云,也没力气精神去和他争执,便只好干巴巴的道了句“随意”。
闭眸沉睡前,徐哲又突然叹道:“随云,你真是了不起。”
原随云道:“为何突然这般说?”
徐哲道:“你别生气,你喂我喝药时,我还在想,万一你一个手抖,把药全都喂到了我的眼中、耳朵里、脖子下,那我该怎么办。”
原随云尚且坐在床头,徐哲艰难的动了下胳膊,软绵无力的捏了捏原随云垂在枕边的手,不觉感到了几分心安。
他似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柔柔笑道:“还好,随云始终都是如此出色………唉,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惊才绝艳的人。”
原随云指尖一动,薄唇微抿,一片黑暗当中,面色朦胧不清。
片刻后,他才反捏住徐哲的手,轻声笑道:“阿哲,睡吧,我在木桌那边,稍稍安眠一夜就好。”
徐哲冷声一哼,低语道:“若是你在未来的几日中病了,可千万不要叫原庄主来找我算账……”说罢,便挣开原随云的手指,闭眸沉沉睡了过去。
凌乱的呼吸声,没有片刻,便再次变得规律沉稳了起来。
徐哲睡去了。
那时,坐在床头的原随云想,真正的“徐哲”,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一个终生不举,心性冷漠,偏偏又志存高远,惊才绝艳的人,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性情温和、终身以治天下为己任的颜医。
绝对不是。
盖因,蝙蝠公子与颜医,原随云与徐哲,本质上,其实是如此相似。
……更何况,徐哲是被信赖有加的亲人,经年累月的逐渐加害,才落到了终身不行的地步。
原随云又想到,那次他在徐哲熟睡不醒,踏入徐哲房间之时,那股冰凉彻骨狠戾凶暴的杀意。
冷若刀锋,寒若凉风。
颜医的手中不曾伤及人命,徐哲的心中无怨、无憎、无恨,唯有天地大爱?
——真是笑话,这绝不可能。
思及往日徐哲所做种种,原随云的心中,突然升起了几分莫名的讶异,顿悟的恍然,以及一种难言的期待。
——这般一想,对比徐哲平日行事,徐哲此人…………当真可怖。
连那爽朗的笑声,执拗的态度,自虐般的自勉,似乎都不知不觉的变成了一种不同的意味。
徐哲这一病,用了将近十五日才彻底好了。
病一好,徐哲神清气爽,蹦跶到随云巨巨面前,就拍胸脯表示,随云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啦!我现在终于好啦!我们现在继续开始治眼吧!我这一病,其实病出了许多新灵感新思路呢!
随云巨巨却是避重就轻,微微一笑,道:“阿哲,我想与你多多亲近,今夜我们共浴搓背可好?”
徐哲:……?!!
↓下方有图,小蓉画的曾经的二闲与现在的二闲(:3∠)……卧槽作者也有同人图你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