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教中无大事急事,任我行与自己的两个孩子,通常是一同用晚饭的。
任盈盈是名符其实的神教宠儿,如今她的上头有了一位亲生哥哥,肩上的担子更是轻的厉害。
见时辰到了,任盈盈便小步跑到徐哲的小书屋中,“啪啪啪啪”的拍了门,叫兄长一同去前厅吃饭。
路上,任盈盈牵着徐哲的手,不断的说着今日的趣闻趣事。
“哲哲,今日阿三陪我去后山玩了,我逮到一只小猴子,粉嫩粉嫩的特别可爱,等会晚饭过了,你一定要去我那边看看。”
“哲哲,你每天这样是不是好辛苦的,我去跟爹爹说,让你每天轻松一些好不好?”
“唉,不行,爹爹对你期望甚厚,肯定不会同意,不如……不如……我陪着哲哲你一起学好不好?每日我在玩,你在学,这样我一点都不开心。”
“还有哲哲……”
“哲哲……”
“哲哲…………”
小姑娘的心意诚挚而火热,弄得徐哲有些老不自在。
前几个世界中,每当初来乍到时,他不过是孤身一人,所得羁绊,都是他付出心力之后的成果,所求所得,他皆心安理得………………………………除去花满楼_(:3∠)_。
然而这个世界……
初至便有了一个亲近他的“妹妹”,和真心待他的“父亲”……
这地位,有了便是有了,既然已经握在了手中,徐哲自然也不会让其溜走。
但是这样平白得来的感情……
唉。
徐哲挣开任盈盈的手,在小姑娘发作之前,又主动握住了小姑娘的手。
任盈盈瞪大了眼,疑道:“哲哲?”
徐哲拽着小姑娘往前走,边走边说:“盈盈,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你我如今皆已五岁,我已开始习武,你既然想与我一道,便挑了这武学路子吧。”
小孩自然是怕苦的,任盈盈皱了脸,不悦道:“练武又苦又累,满身臭汗真不好闻,我想与哲哲你一同念书。”
徐哲停下脚步,捏紧了小姑娘的手。
双胞兄妹之间,向来是有着些许不可言说的微妙感应,察觉到徐哲心中不悦,任盈盈倏地便噤了声。
徐哲放轻了声音,道:“盈盈,记住一句话,这世上能帮助你的人有很多很多,但到了最终关头,唯一能靠的住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
任盈盈不解道:“不是还有爹爹和哲哲吗?阿二阿三各位堂主叔叔…………还有好多人啊。”
徐哲摇摇头,道:“你说的没错,但还不够。”
任盈盈不开心了,鼓起脸道:“哲哲你学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怎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
徐哲摸摸任盈盈的头,牵起任盈盈的手,不再言语,向前厅走去。
对待自己的两个孩子,任我行还是非常上心的。
晚饭时,任我行笑容慈爱的问了任盈盈今日趣事,又稍稍收了笑意,问起徐哲的一日功课。
一顿饭毕,任盈盈叫了句“爹爹再见”,抓起徐哲就欲离开。
徐哲小声道:“盈盈,稍等一下,我还有事对父亲说。”
说罢,徐哲便毕恭毕敬的走上前,抱拳垂首,道:“父亲,哲儿有事相求。”
徐哲的一举一动都随时有人监管看着,连今日晌午,徐哲与东方不败说了什么,任我行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任我行先是哄着任盈盈到外头候着,继而了然道:“可是关于那东方不败?”
徐哲点头。
任我行的笑意不减,朝徐哲招了招手。
徐哲迟疑了片刻,走上前。
任我行将徐哲抱起搂在腿上,道:“哲儿,怎的突然便想跟着东方学东西了?”
徐哲道:“因为先生厉害。”
任我行道:“就因为这个?”
徐哲不答反问,不解的蹙眉道:“父亲不想让我这么做?”
任我行摸了摸徐哲的头顶,道:“若是想学,直接跟在父亲身边,岂不更好?还是说,哲儿觉得东方比父亲还要厉害?”
徐哲的心中倏地就是一跳,这话若是答了,保不准就是在背后捅了东方不败一刀!
心下思绪百转,面上,掩饰不住的惊愕晕开在徐哲黑亮黑亮的眼睛里。
任我行鼓励般的“恩”了一声。
徐哲无措的捏紧了下摆,磕磕绊绊道:“可、可是……可是那样不会打扰父亲吗,父亲是一教之主,日理万机……真的可以跟着父亲吗……”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原来哲儿是怕打扰到父亲,才退而求其次的去找了东方?这般说,在哲儿心里,除去父亲,便是东方最了不起了?”
这话还是不能直接答!
徐哲的脸上略过一丝嫌弃。
任我行捕捉到了这丝嫌弃,却不知这丝嫌弃从何而来。
徐哲抿起小嘴,为难道:“副教主和长老们和父亲一样忙,肯定没时间管我,教众们身份太低,我不认为我能从他们的身上学到什么。”
任我行笑问:“除去副教主与长老,还有那么多的堂主,为何哲儿独独喜欢你东方叔叔?”
徐哲咬唇沉默了片刻,才道:“东方不败是这其中看的最顺眼的一个,其他的堂主长相粗犷,为人处世大开大合,实在不是哲儿喜欢的那种;而东方不败谈吐甚佳,虽年长我许多,却仍是与我年龄最近的一个,盈盈也常说东方不败那样的男子特别好看,见着便顺眼极了,我……我……”
徐哲低语了半天,却说不出下文,只是又小心翼翼的瞅了任我行一眼,小声道:“父亲不喜东方不败吗?若是父亲不愿我与那人多接触,这事便也就算了。”
任我行一时没有回话。
徐哲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忐忑不安的在任我行的怀里动了两下,嘴唇抿的紧紧的,身子也绷的直直的。
察觉到小儿不安,任我行放轻了声音,缓缓道:“你想跟着东方不败,学其风采,是打算怎么一个学法?”
徐哲板着脸想了片刻,小声道:“每七日一次,一月四次足矣,当东方不败处理什么事情的时候……唔……当着很多人的面的时候,或者有什么人来拜访我教,东方不败人待物接的时候……”
任我行敲敲徐哲脑门,佯怒道:“错了,是待人接物,回去后将这四个大字誊写十遍,好好记住。”
徐哲摸摸脑袋,点头称是。
任我行没有再问起东方不败,反而是考较起了徐哲的课业。
一炷香过后,徐哲才从前厅离去,他也同样没有再提起关于东方不败的事情。
徐哲现在替自己规划了两条路。
第一,东方不败篡位之故甚为复杂,一是有任我行猜忌之心,二则是东方不败其人本就欲取高位而居,徐哲如今所想,便是从两方下手,一消任我行猜忌,二削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要反,他就得想个法子,不管是从其心智下手,还是从其实力人脉下手,要让东方不败彻底的反不起来。
他目前的身份是日月神教的少主,任我行的嫡长子,这日月神教,早晚都要交到他的手里,对待一个早晚要归属于他的势力,徐哲怎能让这势力白白从他的手中溜走,或者交到他手中之时,已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空壳呢?
这第二,便是完完全全的改头换面,另起炉灶了。
如果任我行完全不给他任何与东方不败接触的机会,最保险的法子,便是第二条。
若任我行允了他的请求,第一条虽说麻烦,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行的余地,便是不允,他也可先想想其他与东方不败搭上线的法子。
东方不败是个人才,可用。
作为一名上位者……
系统:【作为一名上位者,自然是要有着驯服各式各样的下属的能力,徐公子你哪怕加大难度,也如此上进自勉,这样很好。】
徐哲:“………”
徐哲心道:系统,你不是装着死吗,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系统答非所问,道:【叮,徐公子,我这里有了叶枫晚的消息,徐公子你要不要听?】
徐哲:“………”
徐哲冷笑,心道:以前我问你叶枫晚的事情,你从来不说;我问我可以不可以将关于你的事情告诉叶枫晚,你告知我不能…………如今你却主动告诉我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使出反常必有妖,你这是突然间发了什么疯?
系统不为所动,重复道:【徐公子,这里有了叶枫晚的消息,你是要听,还是不要听?】
出乎系统意料的,徐哲沉默了片刻后,头顶上的小鬏鬏左右晃了晃,竟然摇了摇头,拒绝了!
系统一时间有些懵,徐公子拒绝了?拒绝了?徐哲竟然拒绝了?!
系统卡机了,无言片刻,才又道:【徐公子你……你……你这是摇头了吗?】
徐哲不闲不淡道:知道他也来到这个世界,便已经足够了,我如今不过稚子年纪,羽翼未满,便是知道他的消息,也不过是徒增恼恨,还不如先将心思放在任务上,将前路铺好,将来……
胸口处似乎又在痛了。
徐哲的低喃越来越轻,眼中冷的没有一丝光泽,独有那声轻喃,冷的将柔光都冻成了冰渣,越来越冷,越来越毒。
徐哲是这般缓缓说的:
——将来,有他慢慢受着的时候。
系统抖了抖,没了声息。
徐哲双眸紧闭了片刻,仿佛是在平复心中翻滚汹涌的思绪。
如此说来……系统果然是能时刻得知叶枫晚的消息的。
叶枫晚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这次两人的时间差并没有多少。
另一头,华山。
一老者满头华发,鬓须尽白,看起来便年岁不小,甚至半脚入土,但他一双眼睛却是精光顿现,有神炯炯,明显是武功精进,内力深厚。
这老者正拿着一剑,不断的阻着另一名年轻剑客的去路,出剑间似是招式精妙,不拘一格,又似是无招无形间容纳了世间的百千变化,无招胜有招,润物细无声。
那金衣剑客本就伤势未愈,被这老者缠了许久,也不禁怒上心头,呵道:“前辈,你我从不相识,又及无冤无仇,如今你非不让我走,又是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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