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书和李玙一行人急急忙出去, 没多久就遇上前来维护秩序的廖副尉。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膀大腰圆的矮胖官员正焦急地和廖副尉说着什么, 肥脑门上一层汗。观其官服,应当是负责维护京城治安的京兆尹了。
元宵灯会上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京兆尹难辞其咎, 他的的失责肯定会被追究。
混乱了那么长一段时间, 都没有及时出来平息, 最后还是廖副尉出面带兵来恢复秩序。
期间受伤的人员和不幸踩踏逝世的百姓都尚在统计中,待全部伤员都安置好后,廖副尉这边不管了,有京兆尹这边接手收尾。
廖副尉看到混乱后的惨状,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和京兆尹说。
他着人去找京兆尹时, 正娇侍美宠在怀船上游河看花灯。
好不容易找着人的手下还被阻拦了下,说是不能扰了大人的兴致,后面说上话了, 还以为只是件小事。
等发现事态严重了,才火急火燎的带兵过来。
而这个时候,廖副尉已经把事态控制住, 将百姓疏散了。
如果让京兆尹来平息混乱,死伤肯定更多。
廖副尉和京兆尹看到他们, 主动上前打招呼,而后给七皇子行礼。
七皇子挺直腰板, 严肃地说了声,“出门在外,不必多礼。”
京兆尹看到七皇子, 大冷的天额头脸上的汗冒得更多了。
虽然七皇子还只是个孩子,但到底占了个嫡和皇字,万一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给陛下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对他更不利了。
他腆着脸正要拍拍马屁,夏侯宣璟就略略抬手,阻止他说话:“大人不必顾忌本皇子,尽快安抚好百姓。”夏侯宣璟的声音虽然尚稚嫩,但尽显皇家威仪。
京兆尹用宽大的衣袖抹抹汗,一边应“是。”
他此时更要戴罪立功,七皇子都这么说了,自然亲自去收尾才好。
京兆尹告退离开。
廖副尉见方才一行人行事匆匆,十几个护卫到处散开,似乎在寻找什么,便问道:“可是需要我帮忙?”
叶君书道:“我们和五殿下走散了。”
刚才的场面太过混乱,走丢很正常,廖副尉随即吩咐几个侍卫去寻人。
叶君书想了想,问:“有看到李叔吗?”
李叔当时应该也在的。
叶君书太过心系孩子,也没注意到他们什么时候走散的。
只记得要牵着李玙的手……
廖副尉道:“将军在前面不远,往前走一段应该可以遇到。”
廖副尉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说道:“下官赶到时,将军正在一旁救护忙乱中摔倒的百姓。”
如果不是将军,恐怕伤亡会更重。
当时的情况太过惊险,一般人哪敢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救人。一个不慎,就会成为被踩踏的一员。
廖副尉满是敬佩。
叶君书等人听了,心里稍稍放心,李叔既然还能去帮助百姓,说明五殿下的确无事。
不过还是得亲眼见到才能彻底放心。
廖副尉在知道李将军原本是和五殿下还有叶君书他们一起,只是不小心走散了,便道:“将军没特意和我说这事。不过想来五殿下不会有碍。”
夏侯宣璟离开时,还是留了几个护卫给夏侯玢的,叶君书他们走得急,那些护并没有跟上来,想来还是在夏侯玢身边。
叶君书一行人很快就看到李宏英,他正从一个店铺门口出来,上面写着济世堂,一看就知道这是药铺。
李宏英看到一行人,并不显得意外,他看了一圈叶家几个孩子,没看到有受伤的迹象,心里默默放心。
“小叔。”
他们还没开口询问,李宏英就先一步说道:“五殿下在里面。”
不会真受伤了吧?
叶君书心里一惊,然后迅速想好该怎么向泰安帝请罪了。
李宏英又补充道:“五殿下没事。”有事的是别人。
哦,五殿下没事就好,叶君书刚想松口气,这口气松到一半瞬间提起来,五殿下没事,有事的是谁?不会是毕华吧??!
叶君书快步走进去。
药铺里面有很多伤患,药铺的大夫和学徒都忙着看伤上药。
叶君书一行人进来时,见个个都完好无伤的,只当是那些伤员的家属,便不再关注。
他们现在忙得团团转,连上前询问招待都时间都没有。
叶君书在大堂环顾一圈,李玙直接对叶君书道:“里面。”
叶君书往里一瞅,看到右边用布遮住的小门,然后直接从那里进去。
他们人太多,最后进去里面的只有叶君书、李玙和七皇子。
嗯,还有叶君书夫夫手上抱着的双胞胎。
药铺里面的格局不小,还有个院子,地面很空,没有花草树木,估计平时是用来晒药材的。
院子四周是一条回廊,回廊边上一间间房间,想来是类似病房的地方,用来招待特殊病患的。
他们走在廊上,闻到的都是淡淡的药材味儿。
叶君书几人穿过走廊,然后就直接走到门口守着护卫的房间门口。
护卫看到叶君书一行人,连忙行礼,夏侯宣璟叫了声起后,就直接进去。
房门是大开的,叶君书等人进去时,还能听到温毕华不停地安慰人的声音。
“五公子,您就别哭了啊,我真的没事儿!刚大夫不也说了,我只要静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就生龙活虎了!真的!我一点儿也不痛!”
叶君书一看温毕华正趴在简陋的木床上,夏侯玢坐在一旁,眼睛红彤彤的看着温毕华。
温毕华的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两只手用纱布包着,似乎很严重,不过看着还算精神。
夏侯玢明显哭过很久,眼睛又红又肿。
叶君书几人进来时,看也没看一眼,只一味看着温毕华,目光悲伤,好似温毕华快要死去一般。
温毕华看到叶君书几人,宛如看到救星,他蹭地坐起来,“子舟你们没事吧!”
叶君书还没回答,夏侯玢就急忙俯身过去将温毕华使劲往床上压,“大夫说你不能有大动作,得静养。”
夏侯玢说话声音小小的,还带着鼻音,但是却难得的带着坚定,不让温毕华再起来。
温毕华瞅瞅那双红红的兔子眼,还真怕他再次哭的,于是乖乖趴着。
再看叶君书和李玙手里各抱着一个孩子,面上并无其他神色,便知孩子们都没事了。
不然这个把弟弟当儿子养的叶君书,早就炸了。
叶君书走到床边,目光往温毕华和夏侯玢身上转一圈,随后歉意道:“毕华,你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抱歉,我们太担心孩子了,才一时没注意到你们。”
温毕华下意识想摆手,但看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夏侯玢,见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又有掉眼泪的趋势。
刚抬起的手又乖乖放回去,他爽朗一笑,“孩子们要紧,我也没啥事,就被踩了几脚而已,多亏了李叔。”
一旁是夏侯玢顿时眼中挂泪,内疚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温大哥就不会受伤了……”他果然是个累赘,什么事都做不好,还尽会拖累别人……
温毕华一看到他的眼泪,顿时一阵头皮发麻,他苦着脸道:“我真没事儿,别再哭了……”
叶君书见温毕华一脸焦急笨拙的安慰夏侯玢,心里意味深长。
夏侯宣璟已经听了一旁护卫的低声回禀,知道温毕华现在是夏侯玢的救命恩人,上前郑重道谢:“多谢温少爷救了五哥,大恩必定重谢。”
温毕华浑身不自在,“不客气。”保护哥儿不是应该的吗?怎么个个都好像他做了多大的事一样,好歹相识一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温毕华觉得这位五公子真是太单纯了,原本对他爱答不理的,机缘巧合救了他一次,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如果有心人想骗他,那是一骗一个准,如果有人别有心机的接近他,稍微对他好点,说不得就对别人掏心掏肺了,真是傻乎乎的。
温毕华暗暗觉得,他应该提醒一下叶君书,让他夫郎多关注一下五公子身边有没有心怀叵测之人。
对方救了自己五哥,怎么也得表达一下关心,夏侯宣璟问候一番温毕华的伤势,再三确定他真没什么事后,才作罢。
不过心里却是记下了,回去和父皇姆后说一声,好好赏赐一番。
李玙看夏侯宣璟兄弟俩一眼,淡淡道:“你们该回去了。”既然人已找到,就不好继续在宫外停留。
陛下和皇后知道后一定会担心的。
夏侯宣璟看时间确实不早,而且估计元宵盛会发生拥挤踩踏的事已经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实在不宜再在外面逗留。
他便道:“那我们先回去了。”
夏侯宣璟看看双胞胎,温声道, “小为,径哥儿,有空我再来找你们玩儿。”
径哥儿虽然双手抱着叶君书不放,不过还是乖乖探出小脸,“璟哥哥下次我们再一起玩儿。”
叶君为点头应承。
“五哥。”
夏侯宣璟看向夏侯玢,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回宫。
夏侯玢迟疑了下,看向温毕华,嘴唇动了动,不过还是不敢提出异议,垂下头走到夏侯宣璟身边。
夏侯宣璟向叶君书一行人告辞后,就带着夏侯玢以及一众护卫离开。
温毕华伸长脖子往外看了又看,叶君书挑眉,“别看了,人走远了。”
“真走远了?”温毕华再三确认。
叶君书点头,他玩味一笑,正想揶揄一下好友桃花盛开,谁知下一刻温毕华就夸张地呼口气,随即哎哟哎呀的,“痛死爷了!”
为了不让那个爱哭鬼担心,他装得云淡风轻的,装得好痛苦,他浑身都痛啊!
叶君书:“……”
“不是说没事吗?”敢情前面都是装的?叶君书换个手单手抱径哥儿,坐到一旁。
温毕华白他一眼,“你试试被人踩上几脚?我都被踩吐血了!”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疼,都被踩内伤了!
当时乱起来后,温毕华看到叶君书和李玙拼命往前挤,下意识就想追上去,但看到站在原地吓得花容月色茫然无措的夏侯玢,一时间大英雄勇气涌上来,他当即护在夏侯玢身边,拍胸口说要保护他。
认识的人都不在身边,温毕华是唯一一个算是熟悉的了,夏侯玢不自觉依赖起他。
两人一起被人群推得不由自主往后走。
场面越来越混乱时,前面还有人摔倒,温毕华眼睁睁看着无数人的脚从那人身上踩过去,想站也站不起来。
若不是李宏英冒着生命危险将那人捞起扛起来,估计会被活活踩死。保护夏侯珏护卫被失去理智的百姓冲散,努力想靠近夏侯玢都不得。
夏侯玢被这个多陌生人推搡,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被谁狠狠推了一下,夏侯玢失去平衡就摔倒,他下意识叫一声。
离夏侯玢最近的温毕华看到,没多想就扑过去将他保护起来,用身体将他牢牢护好。
怕他被挤压到,温毕华还努力用手撑起一个空间。
其后果自不必说,手被踩的从剧痛到失去知觉,背部被踩了几脚,直接踩到内伤,喷了口血出来。
吓得在下方的夏侯玢直哭。
幸亏李宏英和那些护卫及时赶到,不然温毕华真以为自己会被活活踩死。
不过他双手只是看着严重,并没有骨折骨断什么的,内伤也不是很严重,养个一两个月就好了,并不影响他什么。
叶君书轻轻拍拍温毕华,“幸亏有你。”不然五殿下万一被踩伤,那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在好兄弟面前,温毕华自然不装了,皱着脸哎哟哎呀的,生怕叶君书不知道自己有多疼。
然后视线不经意看到几步远站着的李玙。
温毕华:“……”
他顿时闭了嘴,面色涨红,弟夫郎一不说话,就好似没存在感似的,他以为这里只有子舟和叶君为呢……
他顿时一本正经地,“让弟夫郎见笑了。”
叶君书忍俊不禁。
径哥儿也忍不住捂嘴偷笑。
李玙道:“无妨。”随后抱着径哥儿先一步出去了。
叶君为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温毕华的手,问道:“温哥哥,你的手好肿啊!”包得跟馒头似的,看起来就好痛啊!他以前贪玩,被砸到手,红肿了一根小指头就痛得他哭了好久呢!
温毕华顿时伸出两只手,寻求安慰道:“当然啊,温哥哥好痛啊!小为给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叶君为一脸鄙视道:“温哥哥骗三岁小孩呢!就算呼呼还是会痛的,还是乖乖上药吧,好了就不痛了。”
温毕华:“……”所以说,爷儿就是不如小哥儿讨喜,就算是个小孩,也是不讨喜的。
温毕华啪地躺床上,心如死灰般。
叶君书哭笑不得,都一身伤了还不忘耍宝,真是!
“好了,咱们也不占别人位置了,养伤这段时间,就住在我家吧,方便照顾。”
说到底,温毕华受伤和他也有关系,叶君书觉得他该负起责任,让他养好伤为止。
而且这期间温毕华的功课不能落下,后年就要开春就要开始科举考试,算一算,时间过得很快。
两个月的时间不练字不写文章,会落后很多。
书法一天不练,或许没什么,但若十天半个月不练,很难找回感觉。
叶君书现在即使已经做官了,每日的书法练习写文章都不曾落下,每天晚上都是在书房写小半个时辰才回房。
温毕华一听,顿时精神一振,“可以吗?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温毕华不想回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学业问题,而是他怕自己一身伤回去,徒让家里人担心受怕。
如果在叶君书那里养伤,起码可以瞒得十天半个月的,到时他都好得差不多了。
“不打扰。”
叶君书说着的同时,几个家丁抬着个类似担架的东西进来。
“你现在不宜动作太大,就这么回去吧。”
温毕华自然不会逞强。
自己躺倒担架里,让人抬回叶府。
叶君书他们也该回去了。
回到叶府,南容已经请好大夫,看了几个孩子,给开了副安神药,让他们都喝了后,就让他们去休息了。
夜里不放心孩子,尤其是径哥儿,受到的惊吓最重,叶君书和李玙都担心他会做噩梦,所以今晚李玙去陪径哥儿睡觉,叶君书陪叶君为了。
本来叶君书的想法四个人一起睡的,反正他们的床够大,睡两个孩子更是轻而易举。
不过这个提议让李玙否决了。
七岁后孩子们就要有爷儿哥儿的意识,哪怕至亲也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一起睡这么亲密的事,自然是不能做的。
而双胞胎已经八岁了。
叶君书只好委委屈屈的接受李玙的安排。
第二天孩子们就活蹦乱跳了,丝毫没被昨晚的事情影响,径哥儿被自家亲亲哥么抱着睡了一晚,无比香甜,连噩梦都没做,跟别说吓病发热了。
对于叶家来说,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家里多了个伤患。
不过对于朝廷来说,这才刚刚开始。
新年的最后一天,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不得不说对于朝廷和百姓们来讲,挺晦气的。
开年上朝第一天,泰安帝就摔了折子。
“……死十一人,重伤二十八人,轻伤四十七人!还是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出这种事!试问你们,该如何对百姓交待!”
京兆尹跪在朝堂中间,伏地告罪:“陛下恕罪,是下官之过……”京兆尹认罪一番,说道后面,忍不住辩解道,“实在是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下官已经尽最大的努力赶过去了,可是悲剧也已经酿成。
引起混乱的罪魁祸首,那些杂耍动物已经全部处决,不过那些杂耍人狡猾,已经趁乱逃走……” 他们便是想缉拿归案,也无从找起。
而且只有半个晚上的时间,他们也不够时间内找人。
京兆尹昨晚一晚未眠,自认已经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混账!”泰安帝怒极,“事到如今还敢狡辩!”
原本安安静静生怕惹火烧身的百官顿时道:“陛下息怒。”
一旁的江阁老亦出列,冷声对京兆尹道:“元宵灯会乃大夏一盛大节日,必然人潮拥挤。而人一多,本就容易出乱。
你身为京兆尹,负责的是京城的治安维护,面对这些盛事,更不能有丝毫懈怠。
分明是你疏忽职守,没有提前做好预防准备,现场管理不力,当意外发生时,应对处置不当,方酿成如此后果!”
一旁的御史亦跳出来谴责道:“江阁老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京兆尹失责,也不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当重罪处罚,方能安抚百姓。”
一个文官出列道:“陛下,京兆尹失责,但威武军却是逾矩了,廖副尉未得陛下命令,没有虎符指令,擅自调动军队出营,无视军规,亦枉顾朝廷的威严,当一并处罚,以儆效尤。”
“非也!”另一官员出列反驳,“是威武军及时出现平息混乱,方没有铸成更坏的后果,威武军此乃大功一件,怎么是错呢?”
“无规矩不成方圆,威武军号称令行禁止,如今却是擅自行动,是为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
文武百官顿时吵成一团。
泰安帝的眉头皱得死紧,神情更是不悦。
一旁的太监得了令,高声道:“安静!”
吵吵闹闹的声音一顿,文武百官顿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恭恭敬敬地,好似方才争论得面红耳赤的人不是自己。
泰安帝朝百官锐利地扫视一眼,随后问李宏英,“李爱卿,你怎么看?”
李宏英出列,恭敬地道:“启禀陛下,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威武军出营营救百姓,平息混乱,臣相信廖将军的判断。不过……”
李宏英话锋一转,“威武军的确是无令出营,挑衅军威,对朝廷大不敬,威武军任凭陛下处置。”
本来将士出军营,并无太大的问题。
但谁让这里的天子脚下呢?京城之地,本来就敏感。
如果廖副尉只领了十几二十个士兵还好,偏偏他带了一支军队出去,虽然这样迅速平息了混乱,但从另一方面,也挑衅了君威。
京城地带,可不是威武军的地盘,还有御林军、京兆尹等人在呢!
威武军插手了这事,虽然是好意,但也触犯了禁忌。
李宏英后面听了廖副尉的解释,心里也认同他的做法。
事情在一发生的时候,廖副尉看到时并没有插手的想法,但是他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京兆尹的人出现。
眼看混乱越来越大,受害者越来越多,廖副尉就忍不下去了,直接让人快马加鞭去威武军营拉一支军队出来,迅速解决。
等他们将动乱平息下来,京兆尹才带人出现。
这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众所周知,这位京兆尹是靠裙带关系坐上去的,但是无能到这个地步,着实让人看不过眼。
这样的人,朝廷又怎会放心将京城的治安交给他?
因此到最后,泰安帝道,“威武军救治百姓有功,擅离职守为过,功过相抵。至于京兆尹……”
泰安帝的声音冷下来,“失责不作为,造成百姓死伤过众,即刻起罢黜京兆尹一职,剥夺功名,罚白银千两,以抚伤亡百姓之家。”
被罢黜不说,还被剥夺功名,这代表着他以后再也不能入朝为官了啊!
这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京兆尹下意识看向他的亲家,谁知对方好似不认识自己一样。
昨晚混乱死伤众多,为给百姓一个交代,他这个京兆尹就是最好的交代。泰安帝已经决意要给他治罪,其他官员自然不敢在泰安帝盛怒时拔老虎须。
他这是被放弃了……
京兆尹顿时瘫软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明天三更,算是补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