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部落发动第一次阻截后,就意识到他们遇到了强敌,虎部落想把敌人消灭在半路上的幻想破灭。虎部落的村寨围墙是夯土砸成,夯土墙只有5、6米的高度,这种高度只能防备偷鸡摸狗之徒,如果面对正规部队的攻打,这样高度的土围墙简直形如虚设。虎部落在发动第二次阻截时,就已经组织部落的妇幼老弱赶着牲畜,用牛和骡子装着财物粮食,押着原来俘虏到的小部落土著转移,村寨因为虎部落酋长指望着以后夺回,没有放火烧掉。虎部落的第二次阻截,除了想打败敌人保住家园,另一个就是拖延敌人进攻的脚步,为部落转移争取足够时间。山谷军队在向虎部落村寨行进前,一批批的斥候不断放出,斥候也就是侦察兵,斥候把侦察到的消息回报给大部队,大部队会按照敌人的最新动向调整作战方案。周成在得知虎部落一边组织发动第二次阻截,一边让部落民众准备撤退的消息后,当即制定了应对措施,骑兵营的三百多名用杂马当战马的骑兵被派去追赶虎部落撤退的部众,务必要拦住虎部落的撤退队伍,把虎部落财产抢到手。虎部落的壮年勇士都去阻截山谷大军了,保护部落民众撤退的都是不强壮的部民,这些部民面对的虽然是骑着不怎么听使唤的杂马骑兵,但当骑兵追上来下马跟他们格斗时,虎部落的弱丁招架不住,加上被虎部落俘虏的小部落部民临阵倒戈,帮助骑兵合歼有战斗力的虎部落部民,有战斗力的部民没有组织起有效反坑就被杀死。虎部落财产很快落入骑兵的掌控。卫青领着先锋队赶到时,骑兵们正骑马满平原的搜寻受惊跑开的牲畜,对那些四散逃离的虎部落妇幼老弱,只要是空着手逃跑的都不加理睬。如果背着包袱赶着骡子、牛羊牲畜逃命的,必紧追不舍,不把财物追到不罢休。山谷军队的这次军事行动中,共歼灭虎部落勇士100余人,俘虏300多人,跟虎部落联盟的两个部落勇士被歼灭30多人,俘虏400多人,骑兵队杀死虎部落弱丁50多人,俘虏虎部落妇幼老弱400余人。黄金十几斤,金一百多,锦帛二十几匹,大小牛200多头,羊300多只,骡子30多头,猪50几只,鸡鸭无数,粮食一千多石,完整的村寨一座。至此,虎部落的逃脱的勇士有200多人,部落民1200多人,这1200部落民大都是赤手空拳才从山谷士兵手中逃脱。山谷士兵在军事行动中牺牲九人,重伤二十人,轻伤六十多人,因为虎部落使用的武器只有一小部分是金属制造,轻伤员受伤程度不厉害,不会有生命危险,重伤员能救活一大半。相比虎部落联盟伤亡200,轻伤重伤无数的可观数字,山谷军队这次军事行动付出的代价是相当小的,何况丰富的战利品更让军队的伤亡人数显得很值得。楚朝辉接到前线捷报,带着卫队和拓雄、鹰部落长老来谡平原边缘查看胜利果实。“周成,随军医者有没有对虎部落的伤员进行救治。”楚朝辉发现被解除武装、垂头丧气坐在地上的虎部落勇士中,有好几个身上的伤口没有包扎,正流淌着鲜血。“报告长官,医者救治完我们部队的伤兵,已经开始救治重伤俘虏,现在还没有顾到这些轻伤俘虏。”周成第一次单独军事指挥成功,脸上带着兴奋。军队里的随军医者都是姜医者和另两位老医者带出来的徒弟,姜医者这次也亲自跟来,救治伤兵用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救治伤口方法,对姜医者来说,有几百个伤员供他临床实践,是他验证医学成果的机会,姜医者忙得不亦乐乎。“楚大人,虎部落的俘虏就不要救治了,让他们自生自灭,挺过来是他们的运气,死了可以节省粮食。”鹰部落一个长老看着□的虎部落伤员,心中觉得实在解气,这位长老经历过二十年前的那场残酷的部落大战,对虎部落怨恨极深,他巴不得虎部落的人统统死掉才好。“不!不!这些俘虏必须救治,不能让他们死去,等这些伤员康复,他们将为鹰部落添砖添瓦。”楚朝辉摇了头,不赞成鹰部落长老的意见。“为鹰部落添砖添瓦?”拓雄满脸疑惑,敌人可以为他们添砖添瓦?“他们以后都是不需要付钱的好矿工啊!”楚朝辉微微一笑,这些虎部落战士身体强健,挖起矿来肯定比一般人有力气。“哈哈,不错,以后矿工有了。”拓雄和长老们明白楚朝辉的意思后,一个个眼睛开始发亮,盯着虎部落勇士的目光不再是仇恨,而是在看制钞机。想到敌人将在他们的皮鞭下不得不为他们制造财富,鹰部落酋长和长老们脸上发着红光。拓素的到来让高兴的鹰部落长老们觉得尴尬,因为拓素来告状了。拓素年轻气盛,做事冲动,他到楚朝辉面前告状时,已经和骑兵营营长曾游争吵过了,那曾游山匪出身,本生桀骜不驯,对拓素的指责哪里肯认帐,曾游不但不承认疏忽,还言语刻薄的反讽,嘲笑拓素火气既然这么大,为什么不自己前去赶尽杀绝。两人如果不是有卫青拉架,估计现在已经大战三百回合。楚朝辉听完拓素的告状,当场发怒,周成和曾游都受到了处罚,被贬到谡平原值守,这两人将轮流带领士兵在虎部落遗留的村寨驻军,以后就在此保护鹰部落安全。什么时候把虎部落彻底消灭,驻军什么时候就可以撤返回长河北部,为了保证驻军在驻点有物质维持,跟虎部落联盟的两个部落俘虏被安置到驻点屯田,为了让这两个部落俘虏安心在谡平原种地,楚朝辉还让卫青领兵去攻打那两个部落,两个部落不敌投降后,一千多人口被逼全部迁移到谡平原种植粮食。对于收缴的战利品,楚朝辉没有独吞,黄金和金运回了山谷,三百耕牛留了五十头在谡平原驻地,分给了鹰部落五十头,运回南埠一百,山谷一百。羊和骡子也照这种比例分配,鸡鸭猪留了一部分犒赏作战部队,其他和锦帛一起都送给了鹰部落,一时间,军队和鹰部落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气。处理完战利品,军队开始有序撤退,骑兵营只撤回一百多骑兵,两个步兵营回去了八百人,谡平原虎部落的村寨里留了三百多骑兵和两百步兵。被迁移到此的两个部落土著壮丁开始加高夯土墙,修建水利,为春耕作准备。除了跟虎部落结盟的这两个部落被强制移民,一些立场不坚定的小部落也遭到武力拆迁,全迁到谡平原村寨中去了。虎部落人口不多,只有二千五百多人,面积是南埠十倍的谡平原被他们开发得不多,很多地方都是杂草,楚朝辉准备在这里开垦农田的同时,还发展畜牧业,在此建立一个马场,山谷和南埠都不合适建马场,而谡平原不但适合建立马场,还是骑兵训练的好场所。谡平原以后会是骑兵的训练基地。当然,步兵会经常以轮换名义派到这里实战演习,敌对目标便是谡平原南部大山中的虎部落残余。等到山谷军队撤退完毕,鹰部落酋长和长老把跟随山谷士兵作战的带路勇士们找来,让勇士们说说山谷士兵和虎部落作战时的情况。山谷军队对虎部落的军事行动,给鹰部落勇士们的感觉就是,整个军队队伍令行禁止,行动如一,士兵们的装备牛逼,武器锋利,每一把武器都是宝器,虎部落的落后武器对上他们有如鸡蛋碰石头。而且山谷士兵的弓箭和弩相当厉害,不但射程远,箭头还带金属,尾部有羽毛,射击敌人的命中率相当高。拓素是说得最兴奋的一个,他上战场前,楚朝辉送了一套士兵装备给他,跟山谷士兵装备一样的拓素,在战场上杀宿敌杀得非常痛快,拓素的记忆里,被他砍倒的虎部落勇士有七个,他自己本人只有手臂和大腿有点皮肉伤,经过姜圭的包扎后,已经没有大碍。“阿爹!拓素想到河对岸参军。”拓素的战场报告总结语很惊人。“胡说!你怎么可以脱离部落。”拓雄一听,眉毛竖起,如果不是有很多人在场,拓雄都想给儿子一巴掌。“去楚大人和郑大人那里参军,怎么是脱离部落?我们鹰部落不是和对岸情如弟兄吗?弟兄之间还分彼此?”拓素不以为然。“北岸的秦人跟我们部落人不同,他们只有身份高的人才可以当虎贲,你去只能做辅兵,辅兵如同奴隶。”鹰部落一位最年老的长老对大秦情况比较了解。“我是鹰部落酋长之子,这个身份还不够格吗?”拓素挺了挺胸脯,鹰部落里实行的是一种原始民主,除了俘虏,鹰部落的部落民之间都是平等的,由于拓雄对鹰部落贡献很大,他在部落中威望很高,部落民对酋长一家异常尊敬,拓雄一家在部落中处处可以享受特权,拓素感觉自己就是鹰部落中的贵族。拓雄看了看年轻气盛的儿子,不由长叹口气,拓素依靠郑楚两人的帮忙,带领部落勇士横扫了四周小部落,在部落中威望日盛,部落民众已经有一大半默认拓素为未来酋长了,部落民众的推崇,让拓素忘乎所以,忘了长河以南土著在大秦人眼里是跟奴隶一样低贱。“拓素,我们鹰部落的第一勇士,你在鹰部落中高贵无比,可在那些大秦人眼里,你连他们的奴隶都不如。”又是那位年纪最大的长老说话。“不对!郑理事和楚司马没这么看待我们!”拓素反驳。“是啊,司马大人对我们和气,战事结束,还召见我们,夸奖我们了。”想去南埠当兵的不止拓素一个,其他跟随作战的勇士也想前去,山谷士兵的制服和武器都在吸引着他们。“和气、夸奖是一回事,收用你们是一回事,没有人敢重用异族勇士。”老长老挥挥手。鹰部落就只信任自己部族的人。“谁说的,卫青跟我说过,只要身体条件合格,不但鹰部落勇士可以报名,其他小部落的勇士也可以去参加,有好几个小部落勇士已经跟着撤退的木船走了。”拓素就是看到那些勇士才起的心思。“当真?”老长老睁开干涩的双眼,眼里有着寻思。等到拓素和一帮年轻勇士走后,拓雄和长老们沉默不语。“大长老,我们是引来了什么?”拓雄声音里有着茫然。“不是豺狼,也不会是虎豹。”楚朝辉撤兵前一系列的强势安排,让鹰部落的长老们有所悟,他们仿佛触摸到什么,可又感觉不到恶意。大长老最后定语:“只要我们部落人过得越来越好,鹰部落就永远做北岸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