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韶诗软了声说句“好嘛”, 勾来了余芷一声动人的笑。
她心里正甜, 听到余芷那头的背景音里出现了敲门的声音, 咬咬唇，记起余芷说过今早有个晨会要开, 开口体贴道, “你先工作吧。”
“好的老婆。”余芷叫老婆上了瘾，句句不离，“老婆再见。”
谭韶诗听得嘴角上扬, “嗯~”
挂断了这通撒娇电话，谭韶诗摸一摸微烫的脸颊, 缓口气，在日程本上找到了下周二的日子, 郑重地写上一行字，“跟余芷登记领证”。
短短几个字，她像是干什么大事似的, 一笔一划写得缓慢认真，停笔后双手离开桌面，生怕碰到未干的墨弄脏了，盯着半晌觉得缺了点什么, 从抽屉里翻出贴纸, 比对着看看贴点什么好。
这贴纸是计划求婚那段时间买的，后来没用上，就变成装饰日程本的小工具了。
谭韶诗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干以前觉得费劲无聊的事情。
日程本是她今年开始用的，之前没有也不需要接触。设计师的工作大多是在规定时间内交出让客户和上司满意的设计图, 期间的安排比较弹性，她顶多记个截止日期，有灵感就画，没灵感就收集资料，放假的时候孤家寡人一个，有朋友约就出门，没朋友约就在这家休息。
她跟余芷交往之后要顾的事情就多多了，一方面是工作任务，一方面是日常生活。工作任务还好，有助理帮忙，日常生活就要琢磨细节了，纪念日，生日，节日，哪天要跟余芷去约会，哪天有时间跟家人和朋友聚聚。
她的日程本不仅电子版和纸质版兼顾，还在之后的本本上贴张贴纸、画个卡通小表情来装饰。
没办法，她回头一瞧，总能因为腻歪的记忆扬起笑，想用可爱的细节来衬托自己的心情。
时间久了，谭韶诗已经平静接受了自己号称不想结婚单身狗二十来年，一谈恋爱比谁都齁甜的事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她盯了写着“登记领证”的字半晌，觉着这是大事，不能商家量产的普通贴纸，想象一下有了灵感，画个q版卡通结婚照还是上了色。
谭韶诗满意点头，拍下来给余芷发去一张。
余芷忙着，一时没回复。
谭韶诗不介意，打算专心工作，腾出中午的时间去陪老婆，也翻出确认要接的单子看资料，想着提前了解一下基本资料，跟定制客户更效率地沟通。
她一工作起来就进入不注意时间的忘我状态，过了一个小时，喝空了手边的杯子才记起自己先前撩老婆了，拿起手机确认下有没有未读信息。
还真的有几条。
余芷发了个比心的表情，朋友圈有动态，简单明了传上一张图，里头有日期，有“登记领证”的事项，还有她画的那张显得卡通q版结婚照。
迫不及待秀恩爱啊……
谭韶诗扑哧一笑，扫了眼满是祝福的评论和点赞，给余芷发个捏脸的表情，这才慢悠悠转到了别的未读信息上头。
卓微澜很激动，发了一串感叹号：“韶诗！！你们准备去领证吗！！！”
谭韶诗：“是啊，下周二。”
“哇~”卓微澜发来一段兴奋的语音，“拍好照了吗？我想看~”
拍照？
谭韶诗愣了愣，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下登记的流程，终于明白卓微澜在说什么。
原来可以自带照片。
谭韶诗完全没想到这回事，咬咬唇继续搜，发现自己原来准备证件资料和手续费就去的想法太简单了：日子要好好选，自带的合照可能比较合心好看，穿什么衣服也需要考虑，之后正式成了合法伴侣，总要庆祝公布……
谭韶诗看得头昏眼花，想着问一问有经验的前辈，“没呢，你们去哪里拍的？”
卓微澜：“一个摄影师的工作室。”
“谁？”
“你等等，我把联系方式找给你。”
谭韶诗保存收好，“我跟余芷商量一下。”
卓微澜又问了，“你那一天打算穿什么~”
谭韶诗再次懵逼，“我没想好……是不是要穿得正式点？”
卓微澜：“随你啊~喜欢就好~”
谭韶诗回想自己衣柜里的那些衣服，陷入沉思。
她想穿哪件呢？
谭韶诗拿不定主意，决定把这事延后再定，回去试一试再说。她两次被卓微澜问得哑口无言，突然对常常迷糊的闺蜜产生了对前辈的崇拜感，拿好纸笔，认真问：“我以后再定穿什么衣服。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卓微澜也摆出了前辈的态度，正儿八经列出一条条注意事项：“一是要选气色好的时候，二是提前预约比较妥当，三是……”
谭韶诗深以为然，虽然觉得很有用，但还是觉得自己找前辈问经验，拿小本本整齐记下这些东西挺搞笑的。
她不知道的是，余芷在24楼办公室也没闲着。
“嗯，下周五看千秦广场那边的回应再说。”余芷说完了工作，揉揉眉心，对着视频里面无表情的莫霜，“我还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余芷的语气比较随意，莫霜一下子就明白将说的不是公事，也把文件给了旁边的助理，清空了办公室，四下没了其他人才开口，“你说。”
“我跟韶诗准备去领证。”
“嗯，我看到了。”莫霜的面上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在视频会议前发了朋友圈秀恩爱。”
余芷轻咳，“忍不住。”
“你也着急吧。”莫霜笑意更深，“我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
“预约，找个最快抵达的线路，准点到，用最快的速度办好手续拿到证，让她成为你的老婆。”
——
谭韶诗重新看卓微澜的经验谈，发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不同点。
卓微澜自身有美貌值爆表和镜头感十足的优势，能自然而然摆出个姿势，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容。她就不一样了，不怎么会拍照，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站在镜头前面端着笑等人摁快门，身份证的照片不如人意，毕业证不如人意，进了公司之后的工作证照片好了些，却也不算上相。
对于她来说，拍登记照的困难又多了一重——怎么笑才不僵硬呢？
谭韶诗拿着镜子看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好看自然的笑容，打算请教一下曾用拍照哄得邓烁雨心花怒放的童淼淼。
童淼淼挺认真的，居然去官网和微博找了她的各种照片，研究了一下，好好答了她，“放松，嘴角再上扬一点，不要想着自己在应付镜头，想点高兴的事情。你要是搞不清楚，对着镜子练一练拍几张，不让自己尴尬就差不多了。”
谭韶诗照办，一时没找到感觉就到了午休时间。
余芷来了个电话，“我有事要出去，不能陪你吃饭了哦。”
谭韶诗有一瞬的失落，转眸看到练习微笑的镜子，又有了可以多练习的安慰，“好吧，我们晚上再见。”
“晚上不一定能按时回家。”余芷遗憾说，“我四点半给你消息。”
谭韶诗咬咬牙答了一声体谅的“好”，转眼对上镜子，看到自己黯然伤感的脸，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对着镜子笑得多好看了。
午休时间，谭韶诗一会儿想余芷在干什么，一会儿想余芷在身边的话会干什么，完全定不下心，干脆不休息，直接进入工作状态忙到了下午。
下午工作效率高，谭韶诗愣是挤出了晚上的时间，想着好好陪老婆的，却还是收到了“有事耽搁，你先回家”的信息。
谭韶诗扁扁嘴，拖着脚步回家，心里惦记着余芷什么时候回来，不想看剧不想玩游戏，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转到了衣帽间，起了自己在笔记本上写过的“穿什么”的问题。
登记照好说，中规中矩的衣服搭配清爽的妆容为佳，登记当天就难办了，要么有意义，要么惊艳。
卓微澜和莫霜穿了卡通情侣装，款式简单却用颜值撑了起来，引来了不少羡慕的目光；陆芸昭是捂头捂脸的遮掩装扮，到了地方脱掉大衣才露出了搭配米沁设计珠宝的订做旗袍，米沁则是从里到外的低调行事，简约带有复古元素的套装，跟老婆登对，惊艳四座；詹子婷和郗倩最神奇了，早恋起头，长伴为诺，两家人知根知底，一时兴起要领证也有什么都准备好就等着他们点头的妈妈们帮忙，迅速办妥。
卖萌的可爱，有让人艳羡的惊艳感，有细水长流的平淡温馨……
但是，这些都是别人的故事。
谭韶诗听了，没找到一点灵感反而吃了满嘴的狗粮，认命地翻翻柜子，想着自己是挑一件穿穿还是再买。
她的衣服不多，喜欢买经典款，大多稳妥保存一并搬来了余芷家。这么里里外外翻了遍，她意外地找到了毕业酒会的那条裙子，还有面试时的正装套装。
詹子婷打过小报告：“余芷说，你谈起自己设计的样子特别可爱。”
谭韶诗当时不以为意，而今一回想满满是甜味，把衣服比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看了好一会儿，定睛再瞧自己，发现脸上正挂着练习半天没琢磨出来的好看笑容。
难题迎刃而解了，面试时的正装在拍登记照的时候穿，露出个白衬衫的领口不会有错，酒会的小裙子可以领证那天穿，看看余芷记不记得。
——
对于登记照，余芷没什么太多的意见，和她一起挤出了某个上午的时间，从容接受了穿中规中矩的衬衫拍摄的建议，只在摄影师上头提了自己的看法，“微澜介绍的摄影师时间太紧了，我们试试薇宁常合作的那位？”
“谁啊？”
“夏侯璐。”
谭韶诗正喝着茶，差点烫了舌，“夏侯璐刚拿了摄影大奖，一堆人排队等合作，有空给我们拍登记照吗？”
“有，她还负责给我们拍婚纱照。”余芷淡定说，“我早就约好了。”
“嗯？？？”谭韶诗发觉里头有点不对。
“不用惊讶，我早就想跟你结婚了，什么都安排好了，”余芷却直白承认了，而后亲亲抱抱黏了过来，用温柔的声音诱着她点头，“答应我好不好？”
谭韶诗被弄得痒痒，身子发软，除了点头也没别的选择。
登记照没什么难度，余芷前天晚上很乖，没缠着她不放，谭韶诗想一想老婆，对着镜头不会僵硬，微微歪头靠向余芷那边，笑得甜甜的。
她们拍了几张，选出了好看适合的，登记照圆满结束。谭韶诗和余芷一块跟夏侯璐道谢，心里还是有点遗憾：她穿来面试的正装太普通了，没有能够让余芷认出来的特点。
“对了，我有一些关于婚纱照的想法。”夏侯璐先前拍登记照没什么发挥的空间，一结束马上活跃起来，迫不及待对她们表达着脑子里的浪漫想法，“有场景的备选，你们过来看看。”
谭韶诗一愣。
她要减下来的几斤没着落，婚纱快做好了，摄影师已经有灵感了。
余芷捏捏脸让她回了神，“先看看，不一定是这些。”
谭韶诗点点头，“好。”
夏侯璐准备齐全，室内室外都有，打算什么都给她们看一遍。
谭韶诗一开始没压力，到了某组不需要穿衣服只用烟雾、云朵、星星等小装饰遮羞的大胆奔放图片的时候，震惊过头，脸刷一下就红了，“这……我们就不用了吧？”
“不一定。”夏侯璐跟余芷挺熟的，笑着说，“余芷说了什么都愿意尝试。”
谭韶诗咬咬唇，脸上更烫了，低头试图掩饰一下开始泛红的脸颊。
余芷笑了一笑，“行了，我们不看了。”
夏侯璐耸耸肩，如了她的愿把奔放组的例图给撤掉了。
谭韶诗觉得自己挺丢人的，强作镇定，“还有别的类型吗？”
“暂时没有。”夏侯璐不想吃狗粮了，“照片差不多好了，我去看看，你们先坐。”
谭韶诗目送夏侯璐离开，等门一关才松了口气，正要喝杯水冷静一下就被旁边凑近的余芷亲了一口。
“哎？”谭韶诗捂脸低呼，“怎么忽然……”
“老婆，”余芷眼眸晶亮，“你这件衣服是面试那天穿的吧？”
谭韶诗惊了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余芷挑眉，“你脸红低头的样子跟那天一模一样。”
“……”谭韶诗轻哼，“可惜你跟那天不一样。”
余芷唇角微扬，逼近了落下一串细密的轻吻，抱紧了蹭着她哼哼，“当然不一样，那天哪能做这些。”
谭韶诗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她纳闷着，余芷得寸进尺，越贴越近越蹭越热。
谭韶诗还记得这是夏侯璐的家，生怕被人捉到在沙发上滚作一团衣衫不整的窘迫样子，狠了心，掐了余芷一把，“这里是别人家。”
“对不起……”余芷老实认错。
谭韶诗容易心软，一瞧余芷皱眉头就受不住了，帮忙揉揉，“疼吗？”
“不疼。”余芷蹭着她的手心，答话的声音挺软。
谭韶诗瞧着温顺垂眸的余芷，脑子一热，捧脸在眉心亲了下。余芷贴了上来，隔了一层衣服轻轻抚摸，克制地回应。
“乖啦。”谭韶诗看余芷还听劝，哄着说，“回家再说。”
余芷忽而说了一句，“你问过我，为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谭韶诗愣了愣，想到余芷今天异常的兴奋，小心翼翼地猜测，“面试那天？”
“嗯。”余芷轻声说，“酒会以后，我给微澜打电话，想要你的联系方式，然后……”
谭韶诗被这个拉长的调子勾得心痒痒，“然后呢？”
“莫霜接了，让我离她的老婆远点。”
“……”谭韶诗明知不该笑，还是忍不住乐了，“那你怎么办？”
“我还没想到怎么办，你就出现了。”余芷点点她的鼻尖，“来公司面试，开心说着自己的设计，说到一半抬起头看到我们却结巴了，满脸通红。”
谭韶诗回想以前的蠢样，纠结咬唇，“我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
“你还记得后来的事情吗？”
“后来？”
“你站在外面发呆，遇到了我。”
谭韶诗当然记得。
她觉得自己作品集掉页，废话太多，面红耳赤、额前冒汗的样子与擦肩而过的下一位淡定冷静的面试者形成了鲜明对比，基本没有被录用的可能，觉得浑身发软走不动道了，看到走廊没人就靠在墙边冷静一下。
余芷是面试官，却在两分钟后走了出来，看到她挨着墙一脸生无可恋就柔声问了句，“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谢谢您的关心。”谭韶诗记得自己不敢直视余芷，迅速答话，“我先回去了，再见。”
然后她微微鞠了个躬，转身跑得飞快。
“记得，”谭韶诗轻咳，“我很尴尬。”
“是吗？”余芷叹气，“我准备给你名片，也挺尴尬的。”
谭韶诗完全没想到这一点，眨了眨眼，“我都蠢成这样了，你还喜欢我？”
这时，夏侯璐带着她们拍好的照片回来了。
余芷瞧了她一眼，没答话，松开了搂抱的手。
谭韶诗失落，瞥去哀怨的一眼，也跟着端正坐直了。
“照片在这里。”夏侯璐好像没看到他们方才挨着的坐姿，自顾自说，“你们看看，不满意再拍。”
余芷说，“很好。”
谭韶诗看到自己在照片里笑得幸福，点点头，“我也觉得。”
“行，”夏侯璐看了看时间，“10点12分，效率挺高。”
这么早啊。
谭韶诗请了半天假，下午才要上班，一想到自己有的是时间继续套余芷的话，瞬间安了心，微笑与夏侯璐说了声，“谢谢你。”
“当不起。”夏侯璐仗着自己跟余芷熟，摆摆手说，“我刚才坏了你们的好事，余芷没打我就不错了。”
“……”
谭韶诗突然觉得看到果体婚纱照并不算是今天最尴尬的事情。
“嗯，那我们先走了。”夏侯璐开了随意的头，余芷也不这么假客气，“时间还早，能干很多事。”
谭韶诗已经没力气害羞了。
回了车里，余芷倒是没太过分的行为，不言不语替她系上安全带，用的是纯帮忙不占便宜的方式。
“谢谢。”谭韶诗道谢，“我们去哪里？”
“办事。”
谭韶诗摸不清办事的意思是否纯洁，正要细问，听到车子响起了落锁的声音，感觉有点不对了，“办什么事？”
“领证。“
“不是明天吗？”
“资料齐了，照片也有了，趁着有时间一起办了。”
“等等。”谭韶诗不甘于被动，敛笑正色，“你先说完刚才的话。”
“嗯？”余芷已经启动了车子。
“我那天这么傻，你怎么会喜欢我。”
余芷目视前方，把车子开出好一阵距离才答了，“我抛下工作，追出来看你有没有走远就不傻吗？”
谭韶诗以为等不到答案了，突然听到这话惊得好一会儿回不过神，“老婆……”
余芷轻哼，“是未婚妻。”
“……”谭韶诗被逗笑了，“好，马上领证。”
余芷的车技，她是见识过的。
她们只用半小时就赶到了，赶上登记处人少的时候，迅速办好手续。
谭韶诗拿着结婚证，依然有点恍惚。
就这样结婚了？怎么没点真实感，果然领证没有婚礼来得激动吗。
谭韶诗正恍惚着，听到一声响亮的“老婆”，然后就被余芷从后抱了个严严实实。
“噗。”她被逗笑了，瞧见路人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回去再抱啦。”
余芷不乐意，“合法的，你把结婚证亮给他们看看。”
谭韶诗害羞，直接举起来挡自己脸了，一是避开路人的探看，二是不让余芷兴奋起来讨亲亲。
“好吧，我们回家。”余芷看到她的耳朵都红了，不继续调戏了，搂着她咬耳朵，“我们会车里面？”
谭韶诗松了口气，点点头，跟着余芷到了车里。她被空调风一吹想起刚才的表现太差，用甜甜的撒娇补救，“老婆~”
“哎。”余芷应得随意，目光锁定在手机屏幕上。
谭韶诗慌了，勾住手摇一摇，捏了个更嗲的声音说，“别生气嘛~我刚才太紧张太激动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余芷轻轻“嗯”了声，还在捣鼓手机。
谭韶诗觉得撒娇不管用了，直接抱过去，扒在余芷身上不放，蹭啊蹭给了个许诺，“我婚礼的时候绝对不这样，都听你的好不好？”
“没生气，”余芷这才发了话，摸摸她的脑袋温柔一笑，“我刚才在发信息。”
“发什么信息？”
余芷笑容更灿烂了，
“群发。我要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老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谭韶诗：我考虑了这么多，就是没考虑到老婆这么激动_(:3∠)_
——
晚了qaq
办完婚礼就差不多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