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家装潢别致的欧式咖啡厅,环境优雅富丽,分上下两层。上层看上去像包间,下层可以看到浮雕、壁毯和水幕,整体装修风格华丽,呈暖色调,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拐角处有一块凸起的圆形区域,上边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而苏浅此时正坐在钢琴前全神贯注地弹着。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透过落地窗的玻璃可以看到他精致的侧脸,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娴熟地在黑白相间的键盘上跳动着,他垂下的目光柔和而专注,浓密的睫毛在身侧茶色刻花壁灯的照耀下显得近乎透明,有种朦胧的美感。严晴晴说的没错,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忧郁的王子,典雅、恬静,与世无争。
顾清琉站在外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明明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面薄薄的玻璃,却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清琉哥哥?”一旁的严晴晴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有些小心翼翼地寻问,“你怎么了?要不要……进去?”
顾清琉猛然醒过神来,莫名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里面然后将她拉到了街道的拐角处:“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让人送你回去。”
“啊?”
“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顾清琉说完,不由分说就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严晴晴脸上有些失落,明明吃饭的时候对方还说因为要开车所以不喝酒,既然他自己有开车过来为什么还要让司机送?她想问又不敢问,只好一脸郁结地站在原地等司机过来接她,末了还要甜甜地跟顾清琉说一声“清琉哥哥,再见”,天知道她心里已经委屈到想杀人了。
好不容易把那个聒噪的女人送走了,顾清琉松了口气,随手点了根烟靠着街角的墙缓缓地抽了起来。他生得高大英俊,穿着又不凡,抽烟的样子给人一种潇洒不羁的感觉,自然而然就收获了一大批爱慕的眼神,只是昔日紫燕黄莺,狂蜂浪蝶已无法引起他的注意,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只剩下落地窗前弹琴少年。
演奏时间过后苏浅晚上的兼职时间就过去了大半,再帮店里调一下咖啡,上一下点心,再打扫打扫卫生就到下班时间了,对他来讲六小时的兼职轻松又愉快,他非常喜欢这份工作。晚上十一点钟过后,苏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同事们道了别,戴上半边耳机一边哼着歌一边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刚到路边就看到一辆跑车缓缓地横到了他面前,车门犹如鸟翅般向两边展开,他微微一怔,看到了车上的人:“顾总……?”
“上车。”顾清琉朝他歪了歪脑袋。
苏浅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来接你。”顾清琉朝他笑了笑,苏浅只觉得手软脚软,不由自主就坐进了车里。
车门阖上的那一刻,顾清琉高大的身子朝他压了过来,苏浅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却还是被吻住嘴唇,好在这个吻只是浅尝辄止,但丝毫不妨碍他的脸红成西红柿。
对方坐回到驾驶位上,朝他坏坏地扬起嘴角:“想不想我?”
苏浅捂着嘴巴,脸红红地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兼职的地方就在这里?”顾清琉问道。
“嗯,周二和周五会过来。”
“你还会弹钢琴?学多久了?”
“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了,我家里就有钢琴,是我妈留下的。”
“报了班吗?”
“没有,楼上就有位钢琴老师,外公外婆想请她教,但她不肯收钱,还经常带我去她的钢琴班上课。”
“考过级吗?”顾清琉继续问到。
苏浅摇了摇头:“老师说我的水平要过普通十级没有问题,但是以前一直在c城上学,那边没有考级的,所以拖到现在都没考,不过十级没有什么用, a音的九级才是国内最权威的,我想考这个。”
“确实。”顾清琉若有所思,“有没有想过去参加比赛?”
“什么比赛?”
顾清琉想说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但他不了解苏浅的实际水平便没有提,只是说道:“国内举办的各种钢琴比赛,你不想去试试?得奖能提高名气。”
“可我不想出名啊。”
“……”顾清琉有些怒其不争,但又无可奈何,很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为钱,不为名,难道是真的为了爱?
“你看上去好纠结啊……”苏浅看着他,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顾清琉只觉得牙痒痒的,又想咬他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苏浅歪着头,一脸疑惑道。
顾清琉怔了怔,下意识将脸转向窗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刚好路过看到你。”
苏浅没再多问,只是说道:“宿舍十二点有门禁,我得回去了。”这里离他们学校走路只需要二十分钟,平时下班可以慢慢走回去,但被顾清琉这么一耽搁恐怕会来不及。
“明天是周末。”顾清琉提醒道。
“周末怎么了?”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亲自开车去接人,你好意思让我一个人回去?”顾清琉捏住他的下巴,转过他的脸上对着自己,“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认为周末放我一个人过,合适吗?”
苏浅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轻声问道:“你想跟我一起过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缠绵的吻。
等到这个吻结束苏浅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被别人看到了,脑子晕乎乎的就被顾清琉带回了家,对方的吻技实在是太好了,每次被他吻着只觉得身上有一股股电流不停地往上窜,心跳快得像是要脱腔而出,浑身变得软绵绵的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仿佛连灵魂都被牵着走,只能完全沦陷进去。
今晚的□□异常热烈,顾清琉一进门就把他按在门上吻,都来不及回房间在沙发上就要了他,浴室里又把他压在花洒下面的墙上不停地从身后进犯,苏浅哭着求饶,连嗓子都哑了,到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床上的,等他再醒来又是第二天下午了。
顾清琉靠在床头,神情是餍足后的慵懒,手里拿着夹着一根烟正想点燃,见他醒来停住了动作,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醒了?”
苏浅头有点晕,半晌才看清了眼前的人的脸,想起来又察觉到被子底下的自己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内裤,伸手掀被子的手顿时就僵住了。顾清琉知道他害羞,故意沉下身子滑进了被子,将他光|裸的身体抱了过来,低头在他光滑的肩窝啜了一口,还使坏用牙齿在那处轻轻啃咬,允出一个绯色的印记。
这一吻色气满满,苏浅脸上开始发烧,推着他结实的胸口想要逃开,却被抱得更紧,对方强壮的身躯在被子底下与他缠在一起,轻轻地磨蹭,眼看就要擦枪走火,苏浅急的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别再……真的不行了。”
他说得隐晦,在顾清琉看来却是欲拒还迎,虽然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但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柔弱样子只想压在身下狠狠欺负完全不想放过他。然后某大灰狼又在被子里将小白兔尽情地欺负了一遍。
所以当两人再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某小孩眼眶红红的,鼻尖红红的,嘴巴噘得高高的,再也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