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出伽蓝寺的时候还穿着儒衫男装,她顺手拿起一顶草帽盖住了大半的脸庞。
在伽蓝寺山脚下的行脚车行里租了一匹脚力不错的黄彪马,翻身上马后,曾柔策马扬鞭向京城的东边赶去。
如果她这次见不到诸葛云,她一定会后悔。
京城东边有一座小县城,此处四周大多是荒田,不利于耕作,这处县城盛产宣纸,被成为纸县,县城上的人大多从事同造纸有关的活计。
虽然距离京里不足五十里,但京城的达官显贵大多不会在此处修建庄子别院,只有备受冷落或是没落的勋贵才有可能买下便宜的地方修建别院。
诸葛云隐藏起来的别院就在此处,这里也是曾柔策马狂奔的目的地。
一处占地颇广的宅邸外,曾柔一路风尘仆仆的下马敲门,过了好一会,角门开了一角,应门的人见是一身儒衫头戴草帽的陌生人,疑惑的问道:“你找谁?”
“你去回禀你们家主人,伽蓝寺知心人到访。”
“主人不在此处。”
曾柔用胳膊撑住了角门,不让那位仆从将角门关上,笑了笑:“我晓得他在,你只管去通禀一声。”
“你……”
“我保证诸葛云不会怪你!”
仆从正视了曾柔一会,关上了角门,不大一会功夫,角门又开了,那名仆从恭谨的说道:“主人有请。”
曾柔迈步走进了这座空当且朴素的别院,沿途看着庭院的布置,同前世诸葛云的府邸风格很像,前世诸葛云即便是权倾朝野的上将军,他真正居住的宅邸也不见多富丽堂皇。
走进客厅,曾柔的目光同端坐在主位上的诸葛云碰个正好,诸葛云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褂,托着下颚沉思,曾柔摘掉了草帽,微微扬起下颚,“不欢迎?”
诸葛云摆了摆手,两侧站着的四人齐齐的躬身离去,他们退出客厅的时候连眼睑都没敢抬,仿佛看不到门口站着的曾柔。
他们这样的神色,让曾柔想起了前世。身份时代在改变,不变的是诸葛云印在灵魂深处的性格。
曾柔笑道:“旁人都是以德服人,只有你……”
“我如何?”诸葛云放下托着下颚的手臂,眼底闪过几许复杂和一丝疼惜,“小柔眼里我如何?”
“只有你让他们惧怕,甚至因为惧怕兴不起背叛你的念头。”
曾柔走到诸葛云身边,问道;“你给我送了消息,两日后出征,但我到此处来,你显然很意外,你没想过我会赶过来?还是说你不想我……”
诸葛云直接将曾柔拽到怀里,手指堵住了曾柔的嘴唇,深褐色的瞳孔微缩,低沉的说道:“我怎会不想在出征前见你?”
“我看得出你不高兴。”
“……”
诸葛云用自己的额头撞了撞曾柔的额头,四目相对,”小柔不晓得我为何不高兴?”
曾柔双手固定住诸葛云的脸庞,慢慢的凑近他的嘴唇,双唇贴到一处,片刻即离,曾柔眸子含笑,“是不是你怕了?”
诸葛云伸手让曾柔紧贴自己,含住了她的唇瓣,碾压,揉磨,并且诱哄着曾柔开启皓齿……交缠许久后曾柔推开他,在他怀里喘息着,诸葛云含笑抹去曾柔嘴角的银线,眸底深沉:“我怕?”
“如果你不怕,敢同我行房么?”
曾柔眉宇间蕴含着春意妩媚,妖娆的红晕胀满脸颊,似挑衅,似****的说:“你敢吗?”
“……”
诸葛云面色微变,诚实的说道;”小柔,我不想你这样……小柔……”
感觉□被一双柔软的手围住,诸葛云额头青筋显露,他很想要了她,可是他不想……不想在他出征前要了曾柔!虽然他是那么渴望着她!
“诸葛云,我告诉你,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了报答你,也不是觉得对不起你。”
“嗯?”
“我晓得你想什么,你以为我会为了报恩就这么取悦你么?”
曾柔的手指轻轻的捏了一把j□j的顶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从上一世的上将军到睿王,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历练,没错,也许没有我,你还会是上将军,不用承受睿王的一切危险,但……如果没我,没有这些波折,你活得有趣么?”
曾柔身体慢慢的俯□去,她炙热的气息让诸葛云热血喷张,他虽然没有亲自去刑部大堂看曾柔怎么反转了案情,但光听下面的人回禀,他就觉得刺激,对曾柔的渴望越来越强,所以他想着快点帮着曾柔踢掉杨毅……没想到曾柔会这样……这样……
他怎舍得曾柔如此卑微?虽然曾柔说过这是情趣,可他不愿意让曾柔享受这种情趣!
诸葛云抬起曾柔的下颚,四目相对:“你不后悔?”
“不是为了报恩,不是因为你即将出征且怕你在疆场上分心,怕你战死还没同我滚过床单,也不是为了让我心安……”曾柔唇边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赶过来,只是想同你睡一觉。”
诸葛云抱着曾柔起身,几步转到了客厅侧面的小隔间里,解开她的衣服,“小柔,你变了!”
上一世他用尽手段,也是在赵王为质子后,他才勉强爬上了曾柔的床榻,可如今……如今曾柔还没彻底解决杨毅,她怎会这么豪放了?
他剥曾柔的衣服,曾柔双手也没闲着,将诸葛云剥的光溜溜的,媚眼如丝的笑道;”便宜你了!”
曾柔在j□j上是很保守的,但因为两次穿越,曾柔比在现代的时候放的开。
“你这身子不如上将军!”
诸葛云身材比上一世要显得消瘦,肌肤也白皙,曾柔一个转身直接将诸葛云压倒在自己x下,她散乱的青丝垂下,发梢扫过诸葛云的胸膛,诸葛云看着妖娆妩媚的她,笑道:“只有你认为我这具身体不如上将军!”
上将军诸葛云身上的伤痕,曾经吓昏过好几个女子,这一点让诸葛云倒尽了胃口。
曾柔低头吻了吻他胸口的红果果,磨牙般咬了咬,”记得要锻炼身体,你要强壮起来,内功你是练不了,再不过强壮的话,怎么爬我的床?我喜欢强壮的男人!“
她动了动臀部,诸葛云双手扶着她的腰,这一世的曾柔是不如上一世出落的好,不管曾柔变成什么样儿,唯一能牵动他的只有曾柔一个!她不需要多诱人,只要笑一笑,他□就会硬……诸葛云j□j着:“小柔。”
曾柔主动将他的灼热纳入身体深处,两人几乎同时j□j一声,“嗯,嗯,嗯。”
诸葛云打算反攻,曾柔固执的j□j:“你没练好身体前,就在下面……嗯,动一动腰啊,木头!”
曾柔戳了他的胸口,诸葛云呼了一声,看来以后练拳的时辰得翻倍了,他可不想永远的被曾柔这么压着……
果然,在这场激烈的房事中,诸葛云一直处于‘弱势’地位,一直被曾柔压着,虽然他也享受到了别样的刺激,但是……他还是觉得压着曾柔会更痛快。”宝贝儿,你这是报复。“
诸葛云咬着怀里人的耳朵,“狡猾记仇的宝贝儿、”
在上面确实要更浪费体力一些,而且曾柔还得时刻压着他,哼哼了两声,曾柔倦怠的闭着眼睛,”谁让你想那么多?我是那种为了愧疚,为了报恩,就跟你****的人?”
“我错了还不成嘛。”诸葛云的手沿着曾柔修长的大腿游走着,低沉的说道:”我只后悔一件事。”
“什么?”
“不应该教你内功。”
诸葛云惩罚般的吻了吻曾柔的嘴唇,如果不是曾柔有内力能压得住他?诸葛云高来高去的内力是练不了,可不意味着他没有拳脚功夫,男子和女子的力量天生是有差距的,单独拼力量,诸葛云不会被曾柔压得死死的。
曾柔慵懒的脸上绽放出妖魅的笑容,“你教的?方才辨识穴道的本事可不是你教的哦。”
每次诸葛云想要翻身而起时,曾柔都会在他穴位上戳一下,于是诸葛云只能被动的承受了,曾柔向他怀里拱了拱,“别灰心呐,练好功夫,我就被你压了!你还是有希望反攻的!”
诸葛云轻轻咬着曾柔的耳朵,“遇见你,是我生生世世的情劫。”
“不乐意?”
“哪能,如果没有你,该是多么的无趣!”
诸葛云吻了吻曾柔的鬓角,“小柔,等我回来。”
“好。”
“这一世,我会让你看到我是如何弑君夺位的。”
“不好吧,太血腥了!”
“怎会?上一世的小皇帝太没用,我都没怎样,他就下禅位诏书了。”
“可是……可是,这一世你能做到?大隋可是更讲究君君臣臣。”
“就算我是废太子的庶子也比废太子的庶出兄弟更有资格夺得帝位。”诸葛云冷笑道:“废太子把他当作兄弟看,可惜废太子养了一条会咬人的毒蛇,你可知废太子被废黜的最重的一条罪名,是逼宫……而调兵逼宫的手书是当今皇上模仿废太子写的……印章也是当今太后从先帝手中偷出来的。”
诸葛云最后说道:“夺嫡只论成败,没有对错,但他也不能阻止我报仇!”
“祝你成功!”
曾柔虔诚朝圣一般的吻了诸葛云的嘴角,低声道:“我的上将军!”
诸葛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他躲闪不及,失去了知觉,若是换个人,便是他没有内功,他也不会轻易被旁人弄晕。
晓得诸葛云对她没有戒心,曾柔又轻轻的吻了吻他额头,”我不想送你出征,我怕我会勉强你留下来!”
翻身从他怀中起身,曾柔穿好了衣服,将在伽蓝寺求来的平安符放在诸葛云手心处,向外走了两步,曾柔又折返回来,此处宅邸是诸葛云的地盘没错,外面也有诸葛云的侍卫,但谁能保证没有敌人恰巧的溜进来?
尤其是眼下诸葛云强敌环伺,曾柔不能因为一时大意,而恰好让诸葛云的敌人害了他!
曾柔又在诸葛云的穴道处按了按,眼见苏醒,曾柔才转身快步离开……关门的声音彻底让诸葛云清醒过来,“小柔!”
诸葛云翻身而起,感觉手里有一个物,平安符?是她亲自求的?
他仰天躺到床榻上,睁着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他便是战死,也没任何的遗憾,哪怕这一世他无法权倾天下……诸葛云抹了抹嘴唇,嘴唇上仿佛还残存着曾柔的气息,小柔……小柔!
……
曾柔骑马赶回伽蓝寺,而此时徐丹娘已经回到娘家徐宅,当听闻她生母被嫡母关进了偏远的庭院受苦时,徐丹娘迈着小脚赶到了徐次辅的书房,推门便入,“父亲。”
徐次辅的书房对旁人来说是禁地,但对徐丹娘来说那是什么时候进都可以。
正在同谋士研究眼前局势的徐次辅一抬头,他看到了心爱女儿的脸庞,徐丹娘脸上的担忧,让徐次辅心中一暖,起身道:“丹娘怎么会突然回来?”
“父亲还想瞒着我么?”
徐丹娘眼里含泪,几步走到徐次辅身前,一头扎进徐次辅怀里,双手紧紧的环绕着徐次辅的腰,“父亲……您什么不告诉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丹娘,丹娘。”
徐次辅哄着爱女,“这点小事告诉你做甚?一个小小的曾氏,我还能让她翻出天去?乖女儿,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是我,是我给父亲惹来的麻烦,曾柔恨得是我……”
徐丹娘内疚的抬起了绝美含泪的脸庞,“我不仅让爹爹的名声受到了影响,还让我娘被嫡母搓磨,是我不孝,爹,我去问曾柔,她到底怎样才满意?我对她还不够尊重么?毅郎都肯分给她!”
徐次辅拽住了徐丹娘,心疼的为女儿抹去眼泪,“仔细眼睛,丹娘,你同你娘一样,不争不抢的只求本分,但就是有人看不惯你们,伤害算计你们。”
“爹。”
“好了,好了,不哭了丹娘。”
徐次辅宠溺的刮了刮徐丹娘的鼻尖,“你太善良,而曾氏太狡诈,一切交给我,我帮你对付曾氏!”
“不是的,爹。”徐丹娘为曾柔解释,“姐姐只怕是一时想差了,或是听了小人的挑拨才会误会了我和您,父亲,我不想害了曾柔。”
徐次辅目光能揉出水来,任由徐丹娘搂着他的胳膊,徐次辅一副有女万事足的安然得意,眉间的阴郁之气少了不少,“有你和你娘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有了把握!”
“娘是不是惹到了母亲?爹,要不我去求求母亲?”
徐丹娘看徐次辅冷静自信的神色,焦躁的心底安稳了,“母亲是看不惯我和哥哥,才会迁怒娘的,父亲,娘最近几年没怎么受苦,再让她在偏远院落住着,我怕……”
“嫂子就没理会娘?嫂子不是冷血的人呐,她同娘不是一直很亲近么?我哥哥呢?他做了驸马就不认娘了?”
徐丹娘连珠炮似的发问,徐次辅叹道:“你嫂子是公主之尊,让她迁就你娘是为难了她,让旁人看到不好。”
“可是以前我娘常常去公主府陪伴嫂子,看望嫂子和我哥哥的呀,那时嫂子还说我娘是顶顶好的婆婆,眼下怎么变了样?嫂子在哥哥面前从来不端着公主的架子,有不懂的事情还询问过我娘呢,上次哥哥随朋友出门喝酒,也是我娘骂醒的我哥哥,嫂子当时很感激我娘的。”
“甚至试婚宫女也是我娘让我哥哥拒绝的,我娘还提醒嫂子,注意身边宫女什么的。”
徐丹娘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娘知书达理,性情温柔,她哪一点做的不好?她从来没端过婆婆架子,哥哥和嫂子拌嘴,她一直帮着嫂子,嫂子无视我娘,她太不应该了。“”还不是外面的传言和戏曲闹的?你放心,这股风吹不了多久,我很快会把你娘接出来。“
徐次辅想起爱妾的好处,道:”至于你嫂子,她怎么说都是公主,你往后也长点心眼儿,对她掏心掏肺的,反而吃亏的是你,也是我为难你哥哥,要不……以你哥哥的品貌才学,并非非要尚主不可,换个名门望族的小姐……你哥哥也不至于被公主压着,你娘也会过得自在一些。”
“老爷,这话可是说错了。”
徐次辅夫人推开挡在门口的小厮,直接闯了进来,一进门便见到徐次辅和徐丹娘站在一起。
“便是你我在公主面前也得称臣,公主乃天之骄女,你怎敢让她拜一个小妾做婆婆?如果你的宝贝儿子不是充作嫡子的话,我就不信皇上会赐婚!徐朝阳确实中了探花,但开国这些年探花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探花有什么稀奇的?”
徐次辅对刁钻的夫人实在是很无奈,颇有一种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的感觉,眸子闪过一丝嫌弃,冷冷慢吞吞的说道:”夫人找我有事?书房重地,夫人最好不要打扰我处理公务。”
“我身为你的嫡妻原配不能进书房,可徐丹娘不过是个庶女却可以随便进出,你面对她,就不怕耽搁公事了?”
徐次辅夫人同样回以冷笑,“以前是我蠢,只觉得你还是看重我的,宠着秦姨娘不过像是养只宠似的,可眼下我看透了,原来我才是那只被你耍弄的宠。”
“老爷,你再同出嫁的丹娘搂搂抱抱,亲亲密密的,我怕你的好女婿心里会不高兴,你就疼丹娘,她七八岁的时候,被你亲了,也就亲了,十二三岁的时候,丹娘在你怀里撒娇,虽然同礼法不和,但姑且认为你们父女情深,可眼下……丹娘已经嫁人了,她二十岁,还同你抱在一起?”
“你闭嘴!”徐次辅怒道:“莫要用你肮脏的念头侮辱丹娘!””我肮脏龌蹉?“徐次辅夫人大笑:”换个人看到你同丹娘在一起……你让他们说说,是我念头肮脏误会了你们,还是你德行不休,肖想亲生的庶女?徐丹娘就不怕被人骂不修妇德,淫!荡无耻吗?你有胆子领着你的爱女去皇上百官面前搂搂抱抱么?”
“……”
徐次辅气得浑身直哆嗦,儒雅的脸庞隐现狰狞,徐丹娘更是差一点被嫡母的指责击昏,“母亲,不是您想的。”
“孤男寡女在书房说私密的话,你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难道我在床榻上堵上你们才叫真实?”
想透彻的次辅夫人行事话语极是干脆,以前她还存着对徐次辅的一份期望,总觉得徐次辅的心还在她这,他们之间只是稍稍有误会罢了,可女儿的哭诉惊醒了她,曾柔的遭遇和戏曲让她明白,她被徐次辅耍了一辈子,难怪她出门说徐次辅对她好,很多夫人都轻笑,以前她以为那是她们的羡慕……
是她太蠢,被徐次辅和秦姨娘耍的团团转,她眼下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儿女已经各自成婚,她根本不担心徐家的名声,徐次辅既然做得出宠妾妻,他都不怕有损徐家名声,她怕什么?
“丹娘!”
徐次辅扶住了昏昏欲绝的徐丹娘。
“怎么,被我说中了?老爷,你的心肝宝贝昏倒了,是不是赶快将她送到床榻上去?“徐次辅夫人冷笑道:”老爷瞪我?难道是我说错了,老爷可是忘了,你的宝贝女儿生产时,你焦急急躁的样子,晓得她不容易生,你差一点冲进产房去……好不容易她生下儿子,也是您第一个跑进了产房……老爷,你做什么这么关心她?若是你只将丹娘当作女儿看待的话,慧娘生产时,你连一声都没吭呢,都是女儿,为何天差地别?”
“我脑袋不好使,还请学富五车,出身名门的次辅大人给我说说。”
忍无可忍的徐次辅抬起了手臂,“你……”
次辅夫人冷笑的扬起脸庞,“你打呀,你打我一巴掌,我就撞死在宫门口,让天下人看看你是如何宠妾灭妻的!”
“老爷,老爷,宫里传旨,皇上让您即可进宫!“”回来再找你算账!“
徐次辅拂袖而去……次辅夫人抹去了眼角的眼泪,恨有多深,她以前的爱就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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