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入宫?”
“您看看妾身敢不敢?”
曾柔挑衅般的看向二皇子,菱形的嘴角弯出一抹盈盈的笑容,二皇子看后,并没认为曾柔笑得美,反倒有一股鱼死网破的心寒,曾柔敢同他拼命!
这项认知,让二皇子很不舒服,“爷被父皇责罚,训斥,有你什么好处?”
“您还晓得您的所作所为会被陛下训斥啊。******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你……”
“不知明知故犯会不会让陛下更生气呢?最近我可听说,陛下龙体不愈,正打算册立太子,大封皇子,若我入宫,不知对您会不会有影响?”
曾柔明知故问的样子实在是可气,可恼!
二皇子虽然将谢倾城当作红颜知己,然他晓得皇帝宝座对自己更为重要,“你若入宫,爷就敢休了你!”
“您惦记着她,也得安宁王舍得****才行,否则便是我给她腾地方,她只怕也舍不得对自己一心一意且始终如一相信自己的安宁王!”
曾柔眼里带出一丝对二皇子的嘲讽,上下的扫视评估了一遍二皇子,“您得痴情和专一比安宁王爷差远了,您可别告诉妾身,您娶了谢倾城后,会一心一意的对她。”
“皇上不会在意侄子安宁王爷痴于情,受谢倾城影响,摆布,但陛下是不会眼看着皇子走安宁王爷的路的,尤其是您在陛下心里份量十足。您可别忘了,先帝突然驾崩的原因……若不是先帝钟爱的宸妃染病过世,先帝悲伤过度,思念宸妃,先帝又怎会就此随宸妃而去?”
“当年朝野动荡,权臣当道,陛下忍辱负重了十年最终才能诛杀权臣,匡扶朝政,以正皇朝的正统!”
“陛下几次濒临死地,几次吐血的容忍权奸,想来陛没少对爷提起当年的事情吧,陛下一向是信奉帝王无情,广纳后宫,不敢钟情于一人。”
“您若没有野心的话,陛下许是不会理会你。”
曾柔方才的历史书没有白看,再结合脑子里原主的记忆,当今是一位大种马!
虽然当今皇帝广纳后宫,但曾柔对种马皇帝却没有太大的感觉,原因之一便是皇帝有再多的宫妃,也没有冷落过皇后,任何的宫妃在皇后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
皇后身体不能怀孕,曾经有宠妃仗着身怀龙种给皇后好看,皇帝直接让宫人打掉了龙种,将宠妃关进冷宫。
在什么时代,就要遵循什么时代背景,封建社会给了皇帝三妻四妾的权利,曾柔觉得只要皇帝不亏待嫡妻,无视冷落嫡子,这个皇帝不算是渣得无可救药。
但对种马皇帝,曾柔会选择无视,并不会完全认同。
如果二皇子学了他父皇,曾柔也不会对他冷言冷语,义愤填膺!
二皇子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曾柔说得这些话,他不是不知道,可为谢倾城心动的他故意遗忘了这些,他用谢倾城是红颜知己,同她只是思想上有过共鸣……以此二皇安慰自己,他也是无情的,并不会因为一个女子不顾一切!
曾柔见二皇子略有反思,不如趁此机会在他心里种下一颗有毒的种子,“谢倾城和我一起长大,我的性情,她晓得,她的性情,我又何尝不知晓?她曾经透漏过,自己的丈夫要一心一意对她!只有她一个!所以当初指婚时,她才在宫里几次碰见了安宁王……最后安宁王恳求太后娘娘赐婚。”
“妾身记得,当时她也是皇子妃的人选!”
二皇子面色微凝,他一直以为谢倾城当时只同自己见面,最后他为了曾柔的娘家在军方的实力,放弃了同谢倾城,是他在曾柔和谢倾城之间,选择了曾柔!
难道当初谢倾城在安宁王和他之间做了选择?
曾柔微微叹息:“虽然陛下先给您赐婚,然安宁王爷那一阵子可是没少往太后身边跑!陛下可是对太后娘娘很孝顺,毕竟当年若是没太后娘娘维护,陛下也没今日!皇族赐婚的事情,想来陛下不会不给太后娘娘面子。先下旨,可不一定陛下先做出了选择,当时谢倾城接到赐婚旨意时可是喜形于色呢,备受贵女们的羡慕,她的风头啊,直接压住了我呢。”
“不……她……”
二皇子还记得当时自己接到赐婚旨意时,在月夜下,谢倾城泪撒他的衣襟,她抬起头,她的脸庞比月光还纯洁,还要凄美婉约,她含泪祝福自己,二皇子那时被她震撼了,她那时的样子永远镌刻在二皇子的心底。
二皇子摇头否定曾柔所言,“她不是心机很重的人,曾柔,你不许污蔑她!”
“若是您不相信,可以去问问当时在宫里的贵女呀,您可还记得那场奢华隆重的盛世婚礼?您可还记得,谢倾城身披大红嫁衣捍卫安宁王之时?若不是钟情于安宁王,她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您不会认为,她不喜欢安宁王爷吧。”
曾柔笑容在唇边绽放,二皇子越是郁闷,她越是高兴呢,“安宁王对谢倾城的专一,疼爱,钟情也不是单是因为她出落得好,说实话,在那届秀女中,她也不是最美的一个,更不是最有气质的一个。她一次次站在安宁王爷身后,支持着他,打动他,宽慰他,心疼他,谢倾城才有了今日,若是谢倾城演戏的话,安宁王爷也不是傻子,他看不出来么?”
“她一演演了六七年的话,您还认为谢倾城是个没有心机,单纯如同白莲花,纯粹如明月光的人?”
“……”
二皇子哑口无言,正面,反面都被曾柔说了,安宁王爷不是糊涂的人,他们年岁相当,在上书房一起读书,二皇子晓得安宁王看似无欲无求****琴棋书画,但城府不浅。
谢倾城若是在安宁王爷面前没有演戏,那在他面前……她岂不是欺骗了他?
曾柔这一世没有碾压一切的金手指,自然不会像上次做皇后时,直接上大锤!可没有金手指,不意味没有智商,情商……相爱不能相守,各自婚配的两人中间会有猜忌,矛盾,障碍,这些都是曾柔打碎谢倾城完美面具的工具!
一条一条的摆出来,哪怕一下子无法砸碎白月光,把朱砂痣拍成蚊子血,她一样可以在二皇子心里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如果此时曾柔愤怒的,歇斯底里的辱骂谢倾城,只会给谢倾城抹黑自己的机会。
任何时候,女人都不能失去理智!不能被争做白月光,朱砂痣的贱女人刺激的言行疯狂!
曾柔不屑于同谢倾城比对二皇子的温柔,体贴,和对二皇子的宽慰和顺从,更想比对二皇子的‘****’,曾柔愿意同谢倾城比理智,比事实,比帝位!
二皇子并非是脑残到极致的爱情至上的男人。
爱情,永远是他的消遣品,而不是必需品!
当爱情和野心矛盾时,以二皇子的性格,他会选择纵容自己的野心……如此他也会在功成名就之时,越发的想念落在心中的那颗朱砂痣!
有了太多的经历,曾柔发觉她很了解男人,知道怎么让他们痛苦,让他们疯狂……可惜能让曾柔耗费一辈子心力的男人只有一个!
二皇子神色颓然,他想为谢倾城辩解几句,嗓子却像是被捏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嘴唇无意识的翁动。
“历来是远得香,近得臭!”
曾柔释然的笑笑,“如果当年我做了安宁王妃,不是嫁给了您,也许您会看我顺眼一些。”
“你看重安宁王?”
“不喜欢!”
曾柔的回答,让二皇子怔了好一会,眼前曾柔的笑容是他闻所未闻过的真诚灿烂,比谢倾城的纯粹,爱慕,遗憾,略带痛苦的笑容更耀眼。
“您不觉得安宁王太假了么?他的深情专一……很假。”
曾柔向美人塌上移动了一□体,身子蜷缩在一起,缩成了一个团,低沉的声音,二皇子听了半晌才听清楚,“如果他挚爱谢倾城,又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妻子做您的红颜知己,怎么会准许她时常出入二皇子府?男人的嫉妒心比女人的还要厉害的多!”
疯子是曾柔多和某个有风度的男人多说几句话,就会发脾气的人。
发脾气不是他不自信,不是他不信任曾柔,而是不愿意……他曾经抱着她说,‘就是不喜欢!’
安宁王此人浑身上下透着假,透着虚伪……他仿佛特意展现同世人的不同,不过他同谢倾城谁也不吃亏,倒也算得上是天生一对。
“她……爷将她当作妹妹看待。”
二皇子总算是找到了理由,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只是妹妹。”
曾柔下颚撑着膝盖,好奇又别有深意的打量着二皇子,“妹妹?您说这话,和嘉公主一定想不到,贵妃娘娘没准会感动得哭了呢。”
不意外,二皇子闹了大红脸,和嘉公主,远嫁草原,从繁华的京城嫁到草原,对每个公主都是折磨。
他在和嘉公主出时,难受过,也有心多疼疼唯一的妹妹,但在谢倾城的宽慰下,除了进宫给贵妃娘娘请安时,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远嫁的妹妹了。
“我听谢倾城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她为人虽然不怎么地道,但这句话很有道理。”
“不知您听没听过?”
“嗯?”
二皇子询问般的看向曾柔,“你说。”
“有本事的男人会让自己的妻子过女王一般的日子,没本事的男人却会让自己的妻子过得跟奴仆一样。”曾柔笑颜如花,“您是想让妾身做女王呢,还是做女奴?”
曾柔真正想问的话,只有一句,二皇子您是有本事呢?还是没本事?
一向对自己颇有自信的二皇子郁闷的心胸,有被曾柔加上了一块石头,胸口像是透不过气来一般,原来郁闷也会让人心疼!憋屈也能让发疯!
二皇子食指点着曾柔,绷紧冷峻的面容,仿佛在告诉曾柔,她的狡诈,自己记下了。
曾柔发仿佛怕二皇子不够生气,郁闷,记不住自己的伶牙俐齿,“方才您说没有她,就没今日的我?”
二皇子僵硬着脖子,”怎么?爷说错了?”
“妾身想问您,您置我父母于何地?谢倾城抚养过我?她给我准备过嫁妆?”
“……”二皇子第一次发觉曾柔嘴茬子很厉害,她说得话,除了让二皇子郁闷外,无言以对,“她救过逸远……”
“您不是代我感谢过她了?说句打嘴的话,没有逸远,妾身同您身体很好,还会有别的儿子,即便妾身没有儿子,您会为了无子而废了妾身么?”、
当今皇后无子,照样稳居后位。
皇帝都能做到的事情,二皇子做不到?
皇家是最不讲究规矩的地方,但同时也是最有规矩的地方,不是没有废后的,但除了皇后实在是天怒人怨外,皇朝的皇后一般都能做稳位置。
先帝那么宠爱宸妃,依然没敢废了皇后,册宸妃为后。
当今皇帝可是很重视约定俗称的妻妾礼数,妻子就是妻子,妾就是玩物,可以宠,可以疼,但皇帝绝不会让宠妃爬到皇后头顶上去耀武扬威。
以皇帝为标杆要求自己的二皇子,自然晓得皇帝厌恶什么,遂即便曾柔无子,他能冷落曾柔,宠爱美妾,但却不敢休妻再娶。
“恭送您。”
曾柔笑盈盈的送走了拂袖而去的二皇子。
第一回合,她赢了!
“主子,逸远少爷不肯用膳。”
“为什么?”
“逸远少说说,安宁王妃失约了,少爷想等王妃一起用膳。”
曾柔听了仆从的禀告后,心底涌起了一丝的悲凉,对谢倾城的恨意弄上几分,如果谢倾城真为原主好,怎么会不提醒原主同儿子之间的关系有问题?
怎么会开解逸远同原主的误会?
还不是想让逸远舍弃原主,认她当母亲?
谢倾城在二皇子和逸远身上废了这么多的功夫,看来二皇子的将来……
做皇帝头上的白月光,心中的朱砂痣,是每个马丽苏的最大梦想!
谢倾城一直在二皇子身上努力着呢。
她一边享受着幸福,一边将闺蜜家搅合的夫妻不合,母子互相仇恨,像谢倾城这样的女人不该死?谁该死?
“主子……”
“我亲自去看看逸远。”
曾柔提醒自己,逸远才五六岁,还是个孩子,同时原主也在意这个儿子,她会尽量教好逸远。
“我要吃炸鸡,我要见婶婶,我要谢婶……天仙一样的安宁王妃。”
还没走到地方,逸远的声音便传入了曾柔的耳中,曾柔脚下顿了一下,胸口像是被绵密的针扎过一样的疼痛,亲生儿子在别有用心的女人身上找到了‘母爱’,这对疼爱儿子的母亲伤害尤其的大。
“炸鸡是什么菜?”
曾柔明知故问,谢倾城给逸远弄出过洋快餐。
逸远见曾柔进门,鄙夷撇嘴,“炸鸡都知道?真是个土包子!”
“逸远,你是我儿子,亲生儿子!”
“……”
逸远长得粉雕玉琢,胖乎乎的小脸显得很可爱,一双灵动的眸子转动间显得很机灵,“娘,我要吃炸鸡,我要吃!你如果疼我的话,就叫谢婶子过来陪我……上次谢婶婶还给我做烤肉吃了……”
曾柔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这个时空的菜色相对比较落后,远没有曾柔记忆中菜色精致,好吃。
“是不是谁给你做了好吃的,你就跟谁亲近?”
“反正你从来没给我做过吃的,也不爱陪我玩,总是让我读书……”逸远扬起小脸,“谢婶婶会讲很多有趣的故事,陪我玩,还哄我睡觉,还……”
“逸远,她对你好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
“……”
逸远想不通这话是什么意思,曾柔抓住了他的小手,再次问道:“是不是你父亲也在?”
“嗯,大多数父亲是在的,不过谢婶婶说最喜欢我……有一次父亲就没在……”
“那是你睡着了吧。”
“娘怎么知道?”
曾柔摸了一把逸远的脑袋,这孩子有成为白眼狼的潜质,但也有j□j掰正的价值,“因为你父亲是二皇子,她有事求二皇子,自然会对你好了,没听过一句话吗?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胡说,谢婶婶对很多人都很好,她还给小乞丐糖吃呢,她很善良……”
“她善良?她怎么没将乞丐养在王府里?”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逸远话语结巴,见曾柔在厨房里找寻食材,郁闷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小乞儿那么多,谢婶婶哪里管得过来?”
“能帮一个是一个,不是么?她挽救了一个乞儿,世上就少了一个乞儿。”
曾柔看了一眼菜篮子,琢磨着做什么样的饭菜,她不大擅长厨艺,但曾柔也不是白目的厨房白痴。
逸远想了想道:“谢婶婶说过想要改变小乞丐的命运,只能靠他们自己,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逸远如果争气的话,世上会没有乞丐哦,谢婶婶是这么说的。”
曾柔背对着逸远勾了勾嘴角,惯用计量,如果明晃晃的将目的摆出来,不仅显得虚伪,还会显得居心****且有漏洞,谢倾城可不是一般一眼就能看破她花样的女人。
怎么也得教给逸远一些必要的知识,讲故事,做玩具,慈爱平和,穿越女****小孩子的三**宝!
曾柔想到同阿逸在现代生的小魔头,唇边映出了一抹笑容,她和阿逸属于社会精英,受过良好的教育,她教导起小魔头来都很吃力,穿越女回到古代一个个都成了育儿专家,不可思议……为了小魔头,她和阿逸专门请教过儿童心理学教授。
她也正经的苦读过几篇儿童心理学的文章,就算是这样,她依然是担心生活在太优越环境下的儿子长歪,有时不理解小魔头的想法!
她的小魔头闹腾起来,让人头疼的紧儿,家里太多人疼他,太多人顺着他……
曾柔一不留神手中的菜刀在手上滑了一下,听见身后的逸远道:“谢婶婶会讲很多道理,她是最最善良的,将来我有本事了,一定会保护报答谢婶婶。”
允去手指的血,曾柔问道:“本事?你怎么才算是有本事?仗着是你父亲出门耀武扬威?”
“夫子和皇爷爷说过,读书才能长见识,长本事。”
“所以,我让你读书有错么?”
曾柔回头,柔和的一笑,“逸远,你说不读书,怎么长本事?广听你谢婶婶说的故事?”
“可是谢婶婶还说,不让我太累,可你一个劲儿的只让我读书……”
逸远执着的为谢倾城辩护的态度,很让曾柔受伤,明知道不该同小孩子一般见识,但到底不是曾柔亲生的儿子,原主的影响又有限,曾柔对着逸远叹息:“她那么说,是因为她不是你生母,我给你安排的课业,哪一次会累坏了你?读书不用功,囫囵吞枣的应付,不如不读!”
“等她有了儿子后,你就晓得,她对亲生儿子和对你的不同了。”
曾柔给逸远做了一顿丰盛,花样繁多的晚膳,逸远吃得早就忘记了炸鸡之类的洋快餐,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安宁王妃谢倾城一直等着曾柔上门来道歉,她不仅没等到曾柔上门,二皇子那里也没了消息,谢倾城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