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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第二日早朝, 陛下未至,只令人颁布了复封太子的诏书。且令卫瞻于他养病之时,代理朝政。

就连三二七案也一并交给了他处理。

下早朝时, 已过了午时。卫瞻压了压额角,乘着銮舆回东宫。他坐在銮舆上,阖着眼闭目养神, 隐约听见不远处的喧闹。

“何人喧哗?”

“启禀殿下,是长安郡主和三王妃一大早进了宫,跪在陛下殿外求见。跪了一上午,陛下未曾召见后,长安郡主去寻娴妃、良妃,两位娘娘皆未曾接见,便在宫中哭闹起来。”

卫瞻“哦”了一声,他嗤笑一声,道:“近日事务繁忙, 未曾找她, 她倒是送上门来。”

小太监察言观色,询问:“殿下, 您可是要召见三王妃和郡主?”

“倒也不必。”卫瞻随口下令,“传孤旨意, 三王无礼犯上乃为大不敬之罪。长安郡主刁蛮任性, 乃至骄纵失善,逞一时之气,行下三滥手段谋害他人。即日起查封信王府。将卫鸿信、卫言敏贬为庶人, 未曾召见不得入宫。”

小太监一凛,应声去办,心中却唏嘘不已。

堂堂王爷、郡主,往日风光无限,一朝落罪,贬为庶民,家破人亡。再高贵的身份再多的荣华富贵,性命也不过握在上位者的手中。天子让他让生他就生,天子不留他的性命,轻飘飘的一句话断送往日情分,直接将其从云端打进泥土里,不得翻身。

小太监回头望了一眼卫瞻,默默觉得等太子爷登上帝位,定然比陛下更加雷霆手段不会心慈手软。

卫瞻略显疲惫地回到东宫,宫女素星询问可要招膳。他未应声,只问了两句陛下的情况。

“这几日都是娴妃在照顾父皇?”

“回殿下的话,娴妃去过几次,每次只待半个时辰左右便会离去。陛下大多一个人,将身旁的宫人也撵了。”

卫瞻眯起眼睛,想起昨夜去看望父皇时的情景。偌大的宫殿,父皇孤单地躺在床榻上,身量消瘦。身为九五之尊,受万人朝拜,如今竟要落得被亲人下毒的凄惨下场。

卫瞻不忍去看。

“殿下,已过了午时,还是用些膳食吧。”素星再次忍不住开口。

卫瞻抬头,环视整个大殿。以前他不喜吵闹,东宫内的宫人被削减,宫人更是不得喧哗。整个东宫的太监和宫女们各做各的事情,安安静静的。如今卫瞻却觉得这份安静令人不适。

他忽然想起一事,问:“今日初几了?”

“回殿下的话,十一月初十。”

卫瞻微怔,立刻道:“备马车,孤要出宫。”

马车刚驶出皇宫,忽然飘了雪,竟是今岁的第一场雪。起先不过小雪粒,转瞬间变成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周玉清正为三二七案犯愁。他怎能不犯愁,那场火分明就是有人伺机报复。更别说最近几日周自仪朝堂上被针对,出入皆有人跟踪。他真担心哪一天周自仪不清不楚死在了外头!

周玉清正愁着,听小厮说卫瞻进了府。霍府不是他的家,他连消息都不是第一刻得到,他得了消息赶忙去迎接。他紧赶慢赶好不容易看见卫瞻的影子,卫瞻已经迈进了后院的月门。

霍府的后院,他是进不得的,只好憾然离去,离去前吩咐自己的小厮盯着这边的动静。

霍澜音蹲在雪地上,偏着头去看火炉里的红薯。鲜红的斗篷裹在她的身上,铺展在雪地上。

“澜音姐姐,还要多久才能好?”纪雅云坐在一旁。她蹙着眉,怀疑地望着简陋的火炉,“你说这个炉子烤出来的红薯很好吃?可是真的?”

“很快就好了,好不好吃,你一会儿就知道了。”霍澜音接过莺时递过来的扇子,轻轻扇动着火苗。

李青曼挨着纪雅云坐在小杌子上,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纪雅云虽然人单纯了些,可是在京中人缘却莫名好。李青曼十分欣赏姜聆的才华,总想去拜会却因不算熟悉而不敢贸然前往。而纪雅云倒是时常跑到京中各个女儿家做客。今日李青曼本来是想和纪雅云一起去姜家看望姜聆,可还没到姜家,就得到姜聆今日不在家的消息。本该打道回府,可纪雅云不愿意无功而返,所以转了目的地,邀李青曼一起来找霍澜音玩。

李青曼知道周家全家借住在霍府,也知道周自仪最近忙完公事后,一直留在周府,费心督工,甚至亲力亲为,想要尽快修葺火后的狼藉,早日搬回去。

所以,她应该遇不见周自仪的吧?

想起上次河边相遇的场景,如今再相见总觉得尴尬。她不想见到周自仪。

至少现在不想。

“好像是好好闻哦!澜音姐姐,还要多久呀!”纪雅云催促。

“很快了。莺时,换个大些的扇子给我。”霍澜音没回头,将手里的扇子向一侧递去。

霍澜音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另一把扇子,忽然觉得不对劲,她回过头去,视线里是一片玄色。她的视线慢慢上移,直到看见卫瞻的脸。

“殿下?”霍澜音颇为意外,手中的扇子落在雪中。

背对着的纪雅云和李青曼急忙起身行礼。

“免了。”卫瞻弯下腰,捡起落在雪地中的扇子,拍了拍上面的落雪,递给霍澜音,问:“吃过长寿面了?”

“还没熟,母亲在做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上。”

卫瞻有些意外地问:“你母亲给你做?”

“是。母亲执意要做。”霍澜音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她收回视线,令丫鬟搬来椅子给卫瞻坐。

“什么长寿面……”纪雅云一下子反应过来,“澜音姐姐,你今天生辰!”

“是。”霍澜音微笑点点头。

“哎呀,怎么也不说一声呢?”纪雅云皱着眉,不高兴了。

所有的喜怒哀乐一向都写在她的脸上。

她的两腮越来越鼓,气鼓鼓地说:“你都不说一声,我们两个来了礼物也没备,倒成了我们失礼了。你怎么那么讨厌!”

霍澜音一窒,一时之间竟想不到怎么解释。论交情论关系,她没有把生辰告知纪雅云都是没什么错处的。可纪雅云认为她错了,而且生气了。霍澜音只好轻哄:“下次一定会告诉你的。”

李青曼也去哄纪雅云:“如今知道也不迟,我们还能将生辰礼备上的。”

“那倒也是。”纪雅云立刻就笑了。

卫瞻懒得听小姑娘们凑到一起时的谈论,只觉得幼稚又无趣。他捡起一旁的木棍,随便拨着火中的红薯。

“哎呀。”

霍澜音回头去看,见卫瞻不知道怎么把火里烤着的红薯扒拉了出来,落在雪地上。

卫瞻随手丢了手里木棍,面无表情地向后靠着藤椅椅背。

霍澜音假装没看见,她蹲下来去捡红薯,红薯很烫,烫红了她的指尖儿,她赶忙抓了一捧雪。

“差不多已经可以吃啦。”霍澜音握着长筷子,将火炉里的红薯一个个捡出来。

纪雅云和李青曼的丫鬟赶忙为自己的主子将红薯黑漆漆的皮剥去。

霍澜音蹲在那儿,自己小心翼翼地剥着皮儿,烫得她每剥一小点,就要吹一吹。

李青曼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纪雅云直接问出来:“那么烫那么脏,你怎么能自己剥呢?你丫鬟的手断了吗?”

霍澜音含笑摇头,随口说:“自己剥了吃更觉得香甜。”

“是吗?”纪雅云半信半疑,让丫鬟闪开,自己来剥。然而她的手指尖儿刚碰到红薯,就惊呼一声,收回来手。

“烫死了!”

李青曼也试了一下,蹙着眉收回手。

霍澜音已经将手里的红薯剥得七七八八,她说:“你们两个人的手太嫩了,还是让下人……啊——”

她的手腕忽然被卫瞻握住,红薯落地。

霍澜音看着雪地上软烂喷香的红薯,顿觉惋惜得不得了。

“做什么呀?”她蹙着眉,扭头去看卫瞻。

卫瞻没理她。他握住霍澜音的手腕,另一只手一点一点仔细摸着她的掌心、她的每一根手指。她剥红薯将手染脏了,可卫瞻浑然不在意,脏了他的手。

霍澜音起先还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当她反应过来,忽然觉得无措。她想将手收回来,微微用力,却没能挣脱开。

“也挺嫩啊。”卫瞻撩起眼皮看她,“她们比你手嫩?”

“大概吧……”霍澜音终于把自己的手抢了回来。她胡乱将手在帕子上擦了擦。

“太子哥哥,你可以……”纪雅云笑着伸出自己的手。她想说太子哥哥可以看看她的手,比较一下是不是她的手更嫩。可是话到嘴边,她望着卫瞻和霍澜音——

卫瞻皱着眉,看向霍澜音,脸上写着不满。霍澜音低着头,拿着长筷子在火炉里夹红薯,可是她好半天没夹上来。

纪雅云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她收回自己的手,从丫鬟那儿拿来银匙,挖了好大一勺红薯才吃。

姚氏坐在桌边,费力握着刀切面条。往年她是自己和面,今年实在是没这个力气,才让稻时帮着和面。她自己将面切好,扶着灶台边站起来,将面条倒进锅里。

稻时在一旁扶着她,仔细瞧着她的神情气色。往日下床走不了几步的姚氏,今日倒是精神了不少。

面终于煮好,稻时扶着姚氏在一旁坐下。她一边盛面一边问:“夫人,今年还是给二姑娘送一碗吗?夫人?”

姚氏回过神来,缓声说:“不了。”

稻时也不多嘴,手脚麻利地干活。

姚氏不能吹风,煮好了面,她就回屋里躺着去了。几个丫鬟将面端到了外面。

霍澜音也没进屋,就在庭院中摆了张方方正正的桌子,冒着热气的面条摆在桌子上。

霍澜音双手捧着碗边儿,热度从她的手心一直传进她的体内。她说:“是你们两个说好不要加菜,只吃我原本打算吃的东西的。”

“伯母亲手做的吗?好香的哦!”纪雅云翘着嘴角,开始吃。

李青曼看了卫瞻一眼,心下十分诧异。虽然她和纪雅云是说不要格外准备饭菜,可是霍澜音就用这样的面条招待太子爷们?瞧上去的怠慢,何尝不是另一种别人无法比的亲密关系。

李青曼心里有数了,小口吃着面条。

“殿下在宫里用过午膳再过来的吧?”霍澜音问。

卫瞻倚靠着藤椅,抬起头,看向霍澜音的眼睛。

李青曼和纪雅云都抬起头去看他们两个。

霍澜音收回目光,她低下头,吃了碗里的第一口面条,然后用筷子将面上的葱花和小拌菜全部挑了出去。幸好姚氏煮面本就不喜加太多的作料。挑好之后,霍澜音将面捧给卫瞻,道:“母亲不知道你来,所以放了这些。”

卫瞻没说话,接过霍澜音递过来的面。

霍澜音去拿桌上另一碗来吃,刚刚捧起碗。

卫瞻又喊她:“音音。”

霍澜音偏过头去看他,问:“什么……”

卫瞻将窝在面碗里的鸡蛋塞进她的嘴里。

“唔。”霍澜音蹙着眉,赶忙用手拿住鸡蛋,小口小口咬着吃。

雪还在下。

去年冬日的每一场雪,他们都在一起。

卫瞻拂了拂霍澜音红斗篷肩上的积雪,收手时,动作自然地用指腹抹去她唇角的一点蛋黄。

李青曼忽然觉得有点羡慕,又有些向往。

纪雅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热气腾腾的面条吃进肚子里,她忽然就明白自己可能嫁过了太子哥哥,当不了太子妃了。

她心里不高兴,却想着霍澜音今日生辰,扯出笑脸来,问:“太子哥哥,我们不知道澜音姐姐的生辰所以没备礼物。你既知道,可备了礼物?”

卫瞻将一支簪子插戴在霍澜音的发间。霍澜音觉得一沉,好奇地去摸那支有些分量的簪子。

她看不见簪子的样子,却看得见李青曼和纪雅云微微变了脸色。

“是皇后姑姑赏下的?”纪雅云惊讶地问。

“算是吧。”卫瞻随口说。

霍澜音将发簪摘下来,放在手中打量着。那是一支纯金的凤簪,独凤立枝,雕工精致,放在手中沉甸甸的。

李青曼瞧出霍澜音不知这簪子的来历,温声开口解释:“这是北衍的枝头凤,历代由皇后交给中意的太子妃人选。”

换言之,这支簪子,就代表了太子妃的身份。

霍澜音惊讶地回头望向卫瞻,卫瞻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吃着面。

霍澜音忍不住凑到他面前,低声询问:“当真是皇后娘娘赐下的?”

“顺手在国库拿的。”卫瞻同样压低声音,“不过没什么区别。只要愿意,这天下还没有什么是孤给不了的。”

霍澜音慢慢收拢手指,将簪子握在掌中。

不远处,周荷珠静静望着雪中围坐的四个人。她的视线落在紧挨着的卫瞻和霍澜音身上,慢慢攥紧帕子。

今日也是她的生辰……可她有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老哥:我老婆的手天下第一嫩,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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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和校草灵魂互换了》林鹿呦呦/文

高三五班的实习班主任是个小哭包,每天最盼望的就是问题学生能不打架,不及格的都能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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