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没推开他。
这不是他们多年后第一次接吻。
她腰肢贴在男人身前, 下巴被陆南渡紧扣抬起,侧头承受他铺天盖地的吻。
他虎口卡着她下巴,以一种掌控又强势的姿态。
江汐头微昂, 露出一截苍白脆弱的前颈。
她没一丝慌乱,也不羞怯, 情.欲自然而然,微张唇迎合陆南渡。
江汐两手撑在料理台上,瓷面冰凉。
陆南渡松开她, 转身之际江汐不小心打翻手边水。
玻璃杯碎裂瓷砖上, 水花四溅打湿半边脚,若有似无的玻璃碎屑溅至二人脚面。
但谁都没管。
江汐慢条斯理抬手圈住陆南渡后颈,微闭眸回吻。
陆南渡将她圈在自己和料理台中间。
男人掌心宽瘦,五指修长骨感。
江汐身上是男人衬衫, 衬扣扣着,穿戴整齐。
她承受他吻,身子稍往后仰,壁灯柔光落在胸前衬衫上。
陆南渡在她唇上轻咬了下, 嗓音有丝嘶哑,笑了下。
“陆南渡, ”江汐唇上有丁点痛意,“你是狗吗?”
“是啊。”陆南渡吊儿郎当的,又凑她唇边轻咬.吻她唇。
江汐任他亲着:“不早了,洗洗睡了。”
陆南渡:“你就让我去洗澡啊?”
江汐觑他:“不然呢?”
陆南渡啧了声。
江汐瞥了眼,推他:“赶紧的。”
“你怎么比我还急?”
都这时候了他还有闲情逸致调侃她:“这么怕我?”
江汐腰抵在料理台边沿, 姿态慵懒,方才闹了一番身后长发微乱。
她对上他视线,从容不迫。
“你看我怕不怕。”
挑衅的,宣誓的。
陆南渡和她对视几秒,而后笑了。
“姐姐,”他又凑她唇边亲了一口,“那敢不敢做我女朋友?”
他停顿一秒,嗓音低哑。
“赌上一辈子的那种。”
陆南渡眉骨英挺,双眼皮勾出一道深邃褶子,目光执拗也认真。
江汐和他对望。
“敢啊。”
她说:“有什么不敢的。”
估计没想她答应得这么干脆。
江汐眼睁睁看着陆南渡眼眶红了。
这是她没料想到的,一愣。
陆南渡撇开头,吸了吸鼻子。
江汐捧住他脸,让他转回头看自己:“陆南渡。”
她摸摸他脸:“怎么了啊?”
陆南渡对上她眼睛,已经恢复情绪了:“没什么。”
他也不介意哭被她看到:“太高兴了呗。”
江汐:“这有什么高兴的,你是没谈过恋爱吗?”
“那不一样,”说完又说,“不过我的确八年多没谈恋爱了。”
“那现在谈恋爱了高不高兴啊?小屁孩儿。”
“那也得对象是你我才高兴。”
江汐笑了,捧着他脸:“知道了,对象。”
这句对象让陆南渡愣了下,盯着她看了几秒,操了声,又凑近她:“对象让我亲一口不过分吧?”
江汐:“你怎么就不嫌腻乎?”
“你别想了,”他亲了亲她,“十年了我都没腻。”
以后都不可能会腻。
“不是,”江汐笑了下,“话说你现在真的不难受?”
“这不为了多听你说几句话生忍着。”
他还抱着她不撒手:“不过你也知道我难受啊,要不你帮帮我。”
江汐笑:“滚蛋。”
她觉得棘手,伸手推他:“刚才谁还说工作多来着,时间不早了,赶紧的,洗洗睡了。”
江汐后天走,和陆南渡同一天离开。
陆南渡在这边治病有段时间了,虽工作从没落下,在这边工作强度也不见减少。
但毕竟身居高位,这么久没在公司出现过,股东会已经有些人颇有微词。
本章开头有部分删减修改,详细版见微博。
股东会已经有些人颇有微词,好在陆南渡最近病情状况改善不少,虽说没能完全治好,但也算进步不少。前段时间他情况过分糟糕,甚至连出门都需要勇气。
江汐知道那些尖叫声不会这么快消失,不会单靠这几天就把那将近十年的梦魇赶走。
许清州也准许陆南渡回去,现在这种状况陆南渡能自己控制好。
中午的时候夏欣妍给江汐打了个电话,前几天夏欣妍一家就回家了,当时回家后见她没在家还给她打了电话。
当时江汐说还要在外面住几天,夏欣妍也没催她回去。江汐这职业特殊,能歇这么几天很难得。
江汐窝沙发里,陆南渡正吊儿郎当翘着腿躺她腿上。
夏欣妍问她:“吃饭了没?”
江汐微垂眸,嗯了声:“吃了。”
夏欣妍喜欢热闹,也爱跟他们这帮孩子待在一起,这个春节孩子忙的忙,不在的不在,夏欣妍估计是想她了。
“小汐,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汐笑了下:“后天。”
说完又问:“姥姥身体怎么样了?”
老太太大年初二那天摔了一跤。
前几天夏欣妍回家就是因为老太太出院了,她不用在那边照顾着。
夏欣妍跟她说:“好多了,听你舅说昨天还硬是撑着拐杖到院子里溜达了一圈,谁说都不听。”
江汐笑。
枕她腿上的陆南渡掀眸,江汐对上他视线。
陆南渡知道她在跟长辈打电话,没打扰她,只是牵过她手放嘴边亲了亲。
夏欣妍在那边说:“阿姨也没有催你回来的意思,就是想着你往年这个时候差不多要开工了,今年估计在家也待不了几天了,阿姨想着你早点回来能再给你多做几天饭。”
其实就是想孩子了。
江汐笑:“快了,后天就回去。”
这边的陆南渡听了却是不太高兴,这趟他回的京城,江汐还是在这边,暂时不回北京,也不知道这次分开两人多久才能见面。
又聊了几句江汐才和夏欣妍挂了电话。
陆南渡叹了口气。
江汐捏了捏他脸:“嫌气儿太多?”
“是有点多,”陆南渡伸手兜住她脖子往下扣,“你帮我吸点?”
“你这人——”话没说完已经被他堵住唇。
江汐发现陆南渡这人真的很得寸进尺,之前尚且能保持不越界,这两天一给他甜头黏人得要命。
隔天下午陆南渡在书房处理工作,江汐没去打扰他。
套上外衣去了许清州那里一趟。
许清州当时正在屋里看书,见她进来邀请她进屋。
许清州又拿了新茶出来,沏了一杯递给她。
江汐接过,道谢。
许清州问:“明天那小子回去,你是不是也要回去了?”
江汐嗯了声:“明天早上走。”
许清州唇边笑温和,靠进椅背里:“这段时间还多亏你了。”
他看向江汐:“你没来之前,他状态可以说得上糟糕。”
江汐从来不觉得自己作用有多大:“可能真的帮上了那点忙吧,但作用不会很大,还是靠他自己。”
“的确,”许清州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扶手,“撑不撑得过来都看他自己。”
江汐不知想到什么,问许清州:“老师,陆南渡发病的时候自己做过什么他是不是都知道的?”
许清州大概知道她知道了什么,江汐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向他询问一点关于朋友的病情。
当时她说的是对方会产生幻觉,偶尔会忘记自己做过什么。
许清州点头,事到如今也没必要瞒着江汐了:“他的确都记得,不会忘记自己做过什么。”
江汐想起第一次陆南渡攻击她。
yacg她去到他家,而他认错她,当时江汐问他记不记得自己发短信让她上来。
他故意让江汐误会他已经不记得。
现在想想他就是故意的,让她心疼他,可怜他。
江汐莫名觉得好笑。
许清州是个精明人,不用江汐说便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笑:“这小子是真机灵。”
“不过最近倒是没宝贝他那些信了,”许清州说,“之前你还没来的时候,他天天抱着那堆信度日。”
“出于隐私,他没让我看那些信件。”
江汐有点意外:“别人写给他的信?”
许清州点头:“大概涉及别人隐私,他没让我看。”
江汐嗯了声。
许清州靠进椅里:“不过可以断定那些信对他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