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 > 116、和离吧全文阅读

扫到她难受的模样, 楚宴一颗心微微揪了一下,他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些,“很难受?正好大夫还没走,我让他过来给你诊治一下,很快就好了,别怕。”

苏皖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将脸颊埋到了枕头里,如果不是没力气抬手, 她这个时候一准儿抬手捂住了耳朵, 只觉得他嗡嗡嗡, 真的好吵。

因有些起热,她整张脸都有些发红, 眸中含着委屈时,颇有种可怜巴巴的意味,楚宴一颗心软成一团,他又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才起身。

少了他, 房间内总算安静了下来,苏皖白皙的侧脸陷在枕头里, 很快又睡着了。

这位大夫的医术虽然没法与御医们比, 在方圆数十里内却很有名,诊过脉,确定她只是普通的伤寒, 楚宴才放心,他命人快马加鞭去最近的医馆抓了药。

苏宝这才知道娘亲竟生病了,小家伙连忙去内室瞧了瞧,苏皖睡得很沉,苏宝进来时,她根本没察觉到。

苏宝走过去,将小手搭在她脑门上试了试温度,忧心忡忡的。

楚宴道:“你先去吃饭,我需要帮你娘亲降降温,这样好的快一些。”

“我留下帮忙。”

楚宴没耐心哄他,直接让管事将他带了下去,苏宝见爹爹态度强硬,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丫鬟已经打了水过来,楚宴亲自拧了块帕子,帮她擦了擦手心、脖颈和脸颊,又在她额头上搭了块布巾。

苏皖本来热得有些不舒服,随着他的擦拭,只觉得一股清凉袭来,睡梦中她下意识蹭了蹭他拿着布巾的手。

她这个模样,令楚宴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那只雪白色的小猫咪,他眼神说不出的温柔,又擦了两遍,感觉她温度稍微降低了些,他才又喊了她两声,“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嗯?”

他问了两遍,便将苏皖抱了起来,让她靠着他的胸膛,苏皖迷糊的意识这才微微清醒些。

丫鬟们已经在楚宴的吩咐下将粥端了上来,又在榻上摆了个小桌,将粥放在了桌上。

见他竟想喂她,苏皖摇了摇头,这才彻底清醒了些,她不习惯睡醒后直接用饭,便洗漱了一番,随后才勉强喝了半碗粥,喝完又躺到了床上。

楚宴再次将她拉了起来,哄道:“药煎好了,先把药喝了再睡。”

苏皖本就不喜欢喝汤药,这会儿情绪也不太好,更不想喝了,闻言,权当没听到,直接翻了个身,给他一个后背。

她喝粥时,楚宴便察觉到了她的沉默,本来以为她只是身体不舒服才恹恹的,这会儿他多少感受到了她低落的情绪,她这个样子,分明像极了苏宝赌气时,不理他的模样。

楚宴微微怔了一下,倾身凑过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不理人?再不想喝药,生病了也不能不喝吧?”

苏皖又动了一下脑袋,侧脸彻底埋到了枕头里,只给他一个后脑勺。

以为她是生病了,才格外娇气,楚宴有些好笑,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将苏皖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再次让她靠在了他胸膛上,“乖一点,嗯?”

他声音带里还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

他的温柔,让苏皖再次想起了他盯着宁兰欣出神的模样,如果宁兰欣没有嫁给旁人,他也会这样待她吧?

他想娶的肯定是她吧?

哦,对了,刚开始他也说了他之所以娶她,只是觉得早晚要成亲,加上不讨厌她,才打算试着与她相处一下。他们说到底不过是处久了,才培养出一点感情。

如果他当真从少年时期就惦记着宁兰欣,自己和她重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那句吾爱苏皖,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知道是身体难受时会格外脆弱,还是怎地,明明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这一刻苏皖的情绪却莫名有些失控。

她眸中也蔓上一丝雾气,根本不想被他抱。

察觉到她的抗拒,楚宴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他一直以来脾气都不是很好,耐心其实也有限,以为她就是不想喝药,才抗拒他的怀抱,他又有些好笑,“再不喝,我直接灌了。”

见他态度强硬了起来,苏皖心中更难受了,眼眶都不由红了,她没有说话,眼眶发红的模样却格外脆弱。

楚宴何曾见过她这个模样,微微怔了怔。

他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头发,不由又放软了声音,“只是喝药而已,就这么抗拒?我喂你喝,嗯?一碗并不多,很快就喝完了。刚刚苏宝还想陪着你,你迟迟不好,再将风寒传给他,怎么办?小孩病起来,没几日可好不了。”

苏皖原本还想从他怀中挣脱走,听他提起苏宝,她就仿佛被点了穴道,顿时变乖了,低声道:“我自己喝。”

楚宴这才松口气,只要她愿意喝就行,苏皖喝完药,便又躺了回去,她没理楚宴,原本还难受着的心情,随着药效的逐渐发挥,又泛起了困。

她这一睡,便睡到了旁晚,外面雨也停了下来,因为退了烧,苏皖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也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苏宝过来瞧她好几次,见她总算醒了,小家伙才松口气。

苏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见楚宴不在,不由问了一句,“你爹爹呢?”

苏宝如实道:“来咱们这儿避雨的那个小妹妹也起热了,爹爹去看了看,还没回来。”

苏皖微微怔了一下,心中一时说不上什么滋味。

苏皖自然清楚他之前很不喜欢孩子,哪怕现在,也就对苏宝好一些,陆琼跟六皇子等人来府里玩时,他都嫌吵。

谁料他不仅看重宁兰欣,竟然连她的孩子都看重,这是爱屋及乌么?

苏皖原本还在想是不是误会他了,见他对她的孩子都挺重视,一颗心便彻底沉了下去。

哪怕月儿年龄还小,他过去时,势必会碰到宁兰欣,他身为外男,于情于理都不该过去,若是不放心,派丫鬟婆子,哪个过去不一样。

偏偏是他亲自过去了。

见娘亲愣愣的,有些出神,苏宝明亮的大眼眨了眨,他脱掉鞋子,爬到了床上,跪在苏皖身旁又伸手去探娘亲的额头,见她没再起热,他才松口气,“娘亲,你还难受吗?”

苏皖这才敛起情绪,“没有,娘亲好多了。”

她这次也不咳嗽,只是鼻子微微有些堵,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苏宝不太放心,又摸了一下娘亲的额头,见确实没有起热,才收回小爪子。

苏皖的情绪多少有些低落,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在想如果他真喜欢宁兰欣,她该怎么办?

她心中一片茫然,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哪怕她出现的再早一个月。苏皖都能毫不迟疑地与他和离,如今竟只觉茫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皖觉得好累啊,累得整个人都很疲倦,连苏宝问了她什么问题,都没听清,直到苏宝的小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

“娘亲,你怎么啦?”

苏皖对上他满是关怀的目光时,才勉强扯出个笑,左右她还有苏宝,其实往最坏处想,就算真和离了,也没什么。不过一个男人,难道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了?

之前没有他时,他们母子不照样活?三叔和哥哥又都被释放了,妍妍也被寻了回来,真到那一步,她起码还有家人。

苏皖这才勉强打起精神,听到苏宝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苏皖便下了床,苏宝饮食一向规律,外面天都黑了,他肯定早饿了,她便让丫鬟摆了饭。

被娘亲拉上饭桌时,苏宝问了一句,“不等爹爹吗?”

苏皖道:“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先吃吧。”

苏宝确实饿了,就点了点头,等他们快吃完时,楚宴才回来,瞧到苏皖已经醒了,他眼眸微微动了动,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再起烧吧?”

苏皖偏头避开了,“没有。”

楚宴垂眸瞧了她一眼,却见她伸手给苏宝夹了个菜,以为她不喜欢当着丫鬟的面太过亲昵,楚宴也没在意,坐下时,他依然多瞧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今日情绪微微有些不对。

平日里,他若一直盯着她看,她总会抬头瞪他一眼,今日却冷淡得很,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楚宴这次更加确定她有些不对劲了。

楚宴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自从宁兰欣出现?

想到她喝药前,眼眶发红的模样,他胸腔中都涌起一股热意,难道她难受不是因为嫌药哭,而是吃味了?

因不曾见过她吃味的模样,楚宴心中竟莫名升起一股满足感。

等他用完饭,苏皖已经回寝室了,清楚她身体还没彻底好,苏宝格外乖,陪娘亲说了会儿话,就乖乖去隔壁睡觉去了。

楚宴沐浴完出来时,苏皖还在思索着该怎么办,依然没有头绪,她想起了他为她挡刀的模样,也想起了他说有我在,不会让你们母子出事的模样……

一幕比一幕鲜明,不知不觉他们之间已经拥有了那么多回忆。这一刻,苏皖才意识到,在她心中原来楚宴早已成了极其重要的存在。

再重要又怎样?

如果他真的还惦记着旁的女人,苏皖做不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有句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

苏皖暗暗下了决心。

楚宴因为她的吃味,眼中不由染了笑,沐浴时,唇边都挂着笑,这会儿见到她黯然神伤的模样,他怎么瞧怎么觉得愉悦,“想什么呢这么失落?”

他走过去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苏皖躲避了一下,见他明明惦记着宁兰欣,竟然还这般对待她,她心中有些窝火,一时有些不明白,他究竟将她当成了什么?

她心中觉得厌烦,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们和离吧。”

他都开始调查江南的事了,她一个女子千里迢迢带着女儿回娘家,瞧着又一副憔悴的模样,必然是感情出了问题。

楚宴唇边的笑微微僵住了,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因为吃味提出和离,难道不应该是娇娇气气地诉说心中的难受吗?

苏皖是觉得如果宁兰欣已经和离了,以他刚刚对她的上心程度,肯定愿意娶她吧?她不如早点腾开位置。

苏皖忍着心中的难受,飞快道:“我知道你当初娶我是为了什么,左右没有太深的感情,就算和离后,你想立马再娶,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苏宝我必须带走。”

楚宴一双眼眸沉得有些深,什么叫左右没有太深的感情?若不是她接下来的话,让楚宴意识到她终究还是吃味了,他杀人的心都有。

哪怕清楚她是误会了,见她如此轻易地就说和离,他还是有些恼火,难道在她心中,他当真没有丁点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若是有,她又岂会提出和离?这一刻,楚宴心中多少有些意难平,他为她付出这么多,她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他?

他望着她没有说话。

苏皖却以为他默认了她的解决方法,她一颗心密密麻麻疼了起来,浓密卷翘的眼睫颤了又颤,半晌才忍住眸中的泪。

楚宴冷冷瞧着她。

他眼神很冷,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接戳在她心窝上,以为自己瞧破了他的心思,让他难堪了,苏皖不由闭了下眼。

她没忍住,晶莹的泪珠儿还是滚落了出来,她狼狈地转过身,低声道:“你走吧,既然挂念她,就找她去。”

楚宴微微一怔,她眸中的泪抚平了他心中的郁结,压在他心头的巨石仿佛轻而易举就被她移开了。

他一把将她楼到了怀中,在她脖颈上张嘴就是一口,这一下咬得很重,一口下去,疼得苏皖皱起了眉。

“还敢不敢提和离?嗯?”

见他没有走,苏皖一颗心又密密麻麻疼了起来,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心痛,“你惦记旁人,还不许我提和离吗?”

这句话带着浓浓的哭腔。

她平日里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仿佛什么事都不会让她乱了阵脚,见她如此难受,楚宴一颗心不受控制软了下来。

他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枉你自诩聪明,我惦记谁,你真不知道?”

说着他又低头咬了她一下,“苏皖,你没有心么?”

这话暗示意味太浓,苏皖一颗心不受控制悬了起来,微微有些湿润的眼睫也颤了颤,难道真是她误会了?

苏皖心中升起一股欢喜,她清楚他的为人,他没必要骗她,也定然不屑撒谎,那他为何那般在乎她?

作者有话要说:  呜,感情越来越深了,然后就有宝宝了,明天中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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