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么?”尉迟恭脸上浮现出一分不明显的笑容,问道。
“很有意思。”吕仲明想了想,说:“李密估计现的情况,比咱们更恼火。”
“觉得被派出来杀咱们的是什么。”尉迟恭道。
“不可能是李密。”吕仲明道。
尉迟恭笑了笑,现出赞赏的神色,说:“猜李密自己,多半也知道了。派伏击的多半是翟让,他不想要咱们这队兵,也不想让李密和唐王结盟。”
“嗯。”吕仲明面对尉迟恭时,感觉是最轻松的,他很聪明,而且说到正事时,从来不拐弯抹角。
“接下来怎么办?”吕仲明难得地问了一句。
尉迟恭道:“不用咱们怂恿,李密也会动手收拾翟让,只需要一边看着就行了,有什么任务身,也要瓦岗寨办完,是不是?”
“嗯……”吕仲明正沉吟时,外面忽然来了个,那一刻吕仲明登时心中一凛,抬眼望向院子里,正是一身青袍,大海寺前见过的善无畏。
善无畏温和笑道:“他的任务就是解决。”
吕仲明嘿嘿一笑,说:“菩萨,这可送上门来了。”
善无畏走进来,跪坐案前,伸出一手,吕仲明会意,牵着尉迟恭的手,放案上,善无畏便开始给他把脉。
“是谁?”尉迟恭沉声道。
善无畏淡淡道:“无无非,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吕仲明一笑,看着善无畏,他沉吟把脉,许久后,眼睛轻轻眯了起来,低声道:“什么地方中的毒?”
“长安城外。”吕仲明答道:“魏征呢?”
“写了封信,让他投奔金刚智去了。”善无畏道:“秦、罗二过得如何?”
“还好,承蒙菩萨挂心。”吕仲明客气道:“别告诉毒药是菩萨配的,这可就让难办了。”
善无畏微一笑,答道:“金麟公子都把日光菩萨、月光菩萨收拾了,还惧区区一个只会配点狗皮膏药的?”
吕仲明莞尔道:“观自菩萨要坑起来,可是比东方佛手底下那两位厉害多了,不敢掉以轻心。”
说了几句话,善无畏便把完脉,说:“这是间的毒药,也罢,恰好园子里种了些药材,可配些清肝明目的给他吃下,至于解药,这就去与寻药方去。”
“谢谢。”尉迟恭沉声道:“但恕不敢领情,还是交给仲明罢。”
善无畏笑笑道:“洛口仓这等地方,就算有解毒的法子,又要去何处采药?连生老病死都堪得破,又何惧欠这么小小的一份情?何必倔强?”
尉迟恭便不说话了,太阳已下山,仆役进来点灯,三便短暂地停止了交谈,不片刻饭摆上,吕仲明寻思着善无畏此来,多半并无恶意,彼此也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大海寺外与此地受他两份药,也是欠了情,不管如何,都得好好谈谈。
“送善大师出去。”吕仲明叮嘱道:“先吃吧。”
尉迟恭点头,善无畏笑道:“素来懒怠,不会贸贸然动手,更不会此处打得不可开交,落口实,遭诟骂,尉迟将军大可放心。”
吕仲明一本正经道:“也打不过。”
吕仲明送了善无畏出来,开口道:“听韦护说,元始天尊失踪了,是怎么回事?”
黄昏夕阳如血,渐渐沉入山的另一头,善无畏沉吟片刻,而后答道:“归寂而去,世间再无元始天尊,阐教散了,十二仙或皈依佛门,或离开中土。”
吕仲明一凛道:“真的死了?”
“死是什么?”善无畏反问道:“请教金麟公子,从小便截教教主身边长大,可曾听过他论生死?”
吕仲明回忆起平素通天教主所言,答案是没有提过。不仅通天教主不提,整个金鳌岛都没说。只有小时候,父亲说到过,仙也会死。
不仅仙会死,就连元始天尊这种斩却三尸成圣的至高存,也会死。也就是说,通天教主有朝一日也会死去。
“连仙也怕死么?”吕仲明莞尔道。
善无畏笑吟吟道:“成仙为的是什么?”
成仙,最标准的答案就是跳脱天地之外,不三界之中,脱生死,悟大道,存天理,灭欲。
然而家时,大家虽然都是仙,却从不说这些,吕仲明微微摇头,没有回答,善无畏道:“金麟公子一出生就是仙,自然是没想过这等事的。”
“是。”吕仲明不得不承认,说:“眼中,仙就是一个……特别的种族,和差不多,却比的寿命长而已,爹也说,天地都会死,万物何来不死之躯?”
善无畏道:“凡为得长生成仙,仙修炼一生,又该往何处去?令尊已窥得大道,自然心中澄澈光明,非辈可比。但得知元始天尊归于寂的那一刻,整个阐教都发生了动摇,自封神之战伊始至今,并无仙去思索过自己的宿命,仿佛都只是一枚棋子。成仙,修仙,为的又是什么?”
“当一个感受到自己漫长的生命,其实与一只蜉蝣并无差别。”善无畏侧过头,看到院内枫树的叶子变红,便轻轻将它拈了下来,松开手,那片红叶轻飘飘落于地面。
“一种苦便由内心而生。”善无畏道:“就像许多凡中的智者一般,未知自己的归宿何方,惶惶挣扎,不愿许多年后,就这么接受上天安排,黯然辞世而离去的苦。此乃与生俱来,谁也挣脱不得的枷锁,是仙是凡,但凡有灵智的生命,都无一不例外地陷入这苦之中。所以佛曾言:众生皆苦。”
“后来呢?”吕仲明又问。
“证不得天地之道,窥不破宿命。”善无畏淡然道:“便只得改而另寻出路,老君与燃灯前辈前往西域,寻求这个答案。而佛陀东来,度化了们。”
“以为菩萨早已证道了。”吕仲明哂道:“想不到。”
善无畏一笑道:“连老子都言道可道非常道,谁又能坦然说自己已证得大道?”
吕仲明至此终于得知阐教众仙皈依佛门的真相,然而不管是佛是道,或许至今都无法为生之涯提供一个出路。
吕仲明道:“生之苦痛尚无法止息,现就想着死”说着摇了摇头,莞尔道:“未免太早了罢。”
“是这么说。”善无畏微笑道:“然而,那是凡所言,凡结束一生前有太多的事要担忧,要心烦,所以常有安慰自己,死后的事,不必去想。而对于这等仙来说,难道也像凡一般,说一句不必想,便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么?”
“那么佛陀教了们什么?”吕仲明又道:“请菩萨赐教。”
善无畏抬眼看着吕仲明,答道:“欲知死之归宿,先学生之无涯,所以诸菩萨入世,前来度化众生。从凡身上领会苦难,止息苦难。”
吕仲明微微一笑:“度化众生的过程,就是逆天而行么?”
“谁不是逆天而行?”善无畏莞尔道:“当年令尊前往东汉末年,扶持父,硬生生将一段历史扭改成通天教主之意,只为分离阐截二教的地盘。再追溯其源,那位大神以东皇钟之力干涉封神之战,何尝不是逆天?”
“天意,自始至终都是上位者主宰苍生的意志则已,不过是站了另外一方,此刻便更理直气壮一些。若今日回来,选了窦建德,抑或李密,只怕便不这么想了。如今元始天尊一死,天庭之力消去,彼此分离的两道时光,又将渐渐融而为一。”
“善大师?”远处有道。
吕仲明初来咋到,知道正式见面前,此刻不宜与瓦岗众朝向,便马上抽身而退,善无畏则朝院子的另一头道:“程将军。”
程知节道:“善大师半夜又说佛理了?”
善无畏笑道:“横竖无事,便出来随意走走。”
还有许多话未问,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程知节看二的目光十分奇怪,打量吕仲明,吕仲明便道:“先回去吃饭了。两位请随意。”
说毕吕仲明快步回了自己住的内院,心里仍砰砰跳,今日不是不想与善无畏辩,而是想问清楚个究竟,善无畏倒是坦荡,把事情都解释得一清二楚。然而许多事犹如一团乱麻般堵脑海里,令他难以理清个头绪。
看来,阐教已经彻底散了,元始天尊是真的死了,昆仑山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难怪道门式微,多年里佛教已经占去了中原的半壁江山。佛门或许是怕通天教主过来,迟早双方会谈一个条件……
吕仲明回到房外,无意中瞥见尉迟恭坐着,拿着筷子,一手摸来摸去地找碗,又低头嗅嗅,一脸茫然地辨认是什么食物,继而舀起来朝嘴里送。看得十分好笑。便进去接过,喂尉迟恭吃饭。
尉迟恭嗯了声,没问吕仲明聊的什么,说:“先吃,吃过以后再喂。”
两吃过饭,房内睡下,吕仲明想到善无畏的话,一时间竟是有点迷茫,忍不住问尉迟恭道:“尉迟,觉得死是什么?”
尉迟恭黑暗里答道:“这话,应该去问小兵们,他们比知道得更多。”
吕仲明:“?”
尉迟恭道:“记得咱们每次打仗时,那些前赴后继的兵们么?”
吕仲明:“嗯。”
尉迟恭:“许多往往还来不及杀到对方腹地,迎面一招,便被斩落马下。他们的生命就像飞蛾扑火,被父母生下来,养大,十来二十年后,送到的身边,再送上战场去,短短的一刻钟,他可能砍了敌几刀,但是自己也挨了敌一箭,于是很快就死了。”
吕仲明:“……”
尉迟恭:“看到将士们英勇赴死,也常常想,若不是尉迟敬德,只是寻常一小兵,或许连与见面的机会也没有,早已死哪个无名的战场,就像蝼蚁一般。什么青史留名,遗臭万年,都是哄的,都死了,谁还乎这个?”
吕仲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抱着尉迟恭,尉迟恭说:“所以,不求成仙,只求一生好好过,如果有命回到雁门关下,宁愿和去过几天凡日子。”
“明白了。”吕仲明答道,他开始渐渐理解到,为什么慈航文殊普贤燃灯韦护……他们会皈依佛门。事实上就算吕仲明自己,也会迷茫。
善无畏没有像他想的那样,一来便以强硬手段与他pk,吕仲明自己很清楚,这相当于是扔出了一个问题,让他自己去寻找答案。而给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答案之前,对方不会动手。
如果吕仲明自己也找不出这个答案呢?无疑就是输了,连交手的资格都不会有。当吕仲明开始怀疑自己,继而动摇之时,善无畏便稳占了上风。
尉迟恭又问:“能不能……”
吕仲明马上道:“不能,有伤身……禁止行房。”
尉迟恭:“……”
尉迟恭怒道:“只是想亲一下!不让拉倒!”
“唔。”吕仲明答道:“这个可以。”
尉迟恭似乎又有点赌气,吕仲明便扳着他肩膀,尉迟恭这才转过来,抱着吕仲明,低头亲他,小声他耳边道:“瓦岗的事不必多想,交给就行,忙自己的。”
吕仲明听到这话时心里很温暖,知道尉迟恭也是努力,想帮助他铲除所有的后顾之忧。
尉迟恭又低头亲他,连日赶路跟逃难一般,总算有了一个可以安心休息的夜晚,吕仲明很快就睡了。
梦里,他回到了金鳌岛,桃花树下有一条黑龙,他靠那头黑龙的身边,黑龙的鳞片冰冷而刚硬,龙躯有着莫名的力量感。像是拒千里之外的利器,却又令他有种难言的激动。整个夜里,他感觉到尉迟恭时不时地亲他,最后他实受不了了,心里有股冲动,憋得想爆炸,紧接着是近乎崩溃的快感,令吕仲明整个都颤抖起来。
接着,他瞬间醒了。
窗边蒙蒙亮,他枕着尉迟恭的胳膊,抱着他的腰,感觉到自己的薄裤冰冷湿腻。
吕仲明:“……”
不、不会吧,居然尿床了?!
吕仲明快疯了,从三岁起就再也没有尿过床了,怎么会这样?!他刚一动,尉迟恭沉厚的呼吸声便停住。吕仲明马上不敢动了。
“溢了?”尉迟恭问。
吕仲明不敢吭声,继续装睡,尉迟恭哭笑不得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溢了,喂!”
尉迟恭抬起手指,刮了刮吕仲明的脸,吕仲明知道被发现了,登时满脸通红,弹起来,要去换裤子,却被尉迟恭反手捞住,抓回床上,说:“害羞什么嘛——”
尉迟恭三两下除了吕仲明的裤子,吕仲明抓狂道:“尿床了!”
尉迟恭一怔,继而哈哈大笑,吕仲明抓着裤子,要去找干净裤子穿,尉迟恭却道:“什么尿床,爹没教过?这是精满自溢。”
吕仲明莫名其妙道:“什……什么意思?”
吕仲明光着屁股,本来要躲,却意识到尉迟恭眼睛看不到,也没什么关系,便无所谓了,盯着他看,发现尉迟恭的裤裆也湿了一大片。
吕仲明心想:%¥#&*……
尉迟恭只忍不住好笑,告诉他男子到了十三四岁时,便会梦溢而出,吕仲明只听得满脸通红,哦哦地答了,尉迟恭说完以后,便问:“怎么都十六了,还没经这事?”
“不知道啊!”吕仲明道:“从小到大没教过!”
尉迟恭笑道:“应当是从小修仙,j□j不显,昨天晚上梦见什么了?”
吕仲明看着他,尉迟恭俊脸微红,舔了舔嘴唇,问:“梦见了是不是?”
吕仲明窘得无以复加,正想这两个梦有没有什么联系,打量尉迟恭,却见这家伙全身赤着,盘膝坐榻上,一身肌肉精壮,不由得令吕仲明咽了下唾沫。
“去……洗裤子。”吕仲明硬着头皮道。
他外面把自己和尉迟恭的亵裤洗了,碰到湿滑液体时,又忍不住面红耳赤,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回头看,见尉迟恭已换上武服出来,站廊下。
他骨折的腿已好得差不多了,吕仲明这些日子逐渐给他以仙力疏通经脉,刺激骨骼再生,倒是不要紧,只有眼睛还一直蒙着。
“找天来试试那事?”尉迟恭忽然又问:“教怎么样?会喜欢的。”
吕仲明红着脸,搓尉迟恭的短裤,不吭声。
尉迟恭又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伸手抱着吕仲明,他耳边道:“待试过那事了,就得天天求陪睡,信不信?”
吕仲明抓狂道:“别说了——!”
尉迟恭哈哈大笑,亲了亲吕仲明的脸,这下却是认真的,吕仲明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快感,这下又被尉迟恭一亲,心里登时似被什么挠了一般,那感觉又来了,令他心里堵得满满的无法排遣。
“唔。”吕仲明被吻着,尉迟恭的呼吸又粗重起来。
“喜欢么?”尉迟恭低声问。
“喜欢。”吕仲明到了这时候,再说不喜欢就太不厚道了,何况他确实也很喜欢尉迟恭。
“来。”尉迟恭有点忍不住了,把吕仲明拦腰抱起,一个踉跄,吕仲明却道:“自己来。”
尉迟恭把吕仲明放榻上,说:“别怕,会很小心,不弄疼……”
吕仲明确实有点紧张,但还没到怕的地步,尉迟恭先是低头来吻他脖颈,吕仲明便突然一下觉得舒服得不得了。
“啊……”吕仲明脖子登时红了。
“尉迟将军。”外头有来了。
吕仲明:“……”
尉迟恭:“……”
尉迟恭眼看就要吃到嘴,又有来通知,翟让与李密接见,吕仲明便收拾好东西,牵着他的手,尉迟恭拄着拐杖,一跛一跛地朝正厅去。吕仲明只觉好笑,尉迟恭却他耳畔一本正经道:“回去再接着来,看今天晚上怎么干翻。”
听到这话时,吕仲明只觉尴尬异常,然而内心深处又隐隐约约有种触动感。他咬牙切齿,想找句话来回击尉迟恭,却不知说什么。
入内时,厅内满满地站了一地,坐中间的想必是翟让,翟让虎背熊腰,正与身旁一名个头矮小的男说话,那男一见尉迟恭入内,忙亲自上前来搀扶,皱眉道:“尉迟将军怎么成这样了?!”
尉迟恭一手按那矮小男肩上,沉声道:“敬德虽双目不能见,却也能为魏公与蒲国公打仗,这条命,若魏公需要,尉迟便留此处了。”
厅内所有喝了一声好,尉迟恭被带到椅子上坐下,吕仲明扫视众一眼,心里便有了主意。尉迟恭一句话便认出了李密,正是过来扶他的那小个子男,而厅内正中的是翟让,翟让身旁有个与他些微相似的,想必是其兄翟弘。
李密便给二介绍,瓦岗政权是论资排辈,从左首朝下,第一便是单雄信。吕仲明与单雄信略一对视,单雄信便道:“小兄弟好身手。”
“见过单大哥。”吕仲明道。
彼此心知肚明,两早大海寺外见过一面,那天日出前,吕仲明骑着白云驹,单枪匹马杀进重围,两箭险些取了翟让与单雄信的性命,还嚣张至极地喊了声项上头暂且寄着,改日来取的话,如今却这么一个境地中再见面,双方都是哭笑不得。
幸而单雄信也是爱才之,一见吕仲明便起了招揽之心,吩咐给他搬来座椅,让他也坐下。
左手第二是徐世绩,乃是瓦岗军中最会打仗的,秦琼分析了瓦岗连场战报后,曾经给此下了一个批注,内容是若有缘,期盼与世绩一战。秦琼推崇的作战好手,吕仲明也不敢掉以轻心,朝他笑笑。
徐世绩却不苟言笑,看着吕仲明,似观察他与尉迟恭二的底细。
“这位哥哥自然认识了。”李密又介绍道。
吕仲明看着第三个,那长着一张娃娃脸,眼睛明亮,皮肤白皙,明显是个英俊小生,然而肩宽手长,j□j的手臂上肌肉分明,又像个金刚芭比。
吕仲明实想不起哪儿认识这,然而那一开口便道:“刮了胡子便认不出老程了?”
居然是程咬金!吕仲明险些倒了,没想到这虬髯大汉剃须后竟是成了个娃娃脸。吕仲明忙不迭点头。李密又介绍王伯当,王伯当自然也是认识的,接着一屋子名,吕仲明听得头晕脑胀,逐一见过,尉迟恭寒暄几句,满堂便静了。
尉迟恭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吕仲明接过。
尉迟恭道:“唐王攻打霍邑一战中,不慎中箭,伤着了肋下,夏日炎热,长途跋涉恐伤口有染。”
王伯当已告知数,想必昨天晚上一直不见他们,就是都商量如何对付唐王派来的兵马与使者。翟让微微点头道:“唐王正当壮年,想必可痊愈,兄弟不须太担心。”
吕仲明送上李渊写的信,站二面前,犹豫了那么一瞬间,只是短短的一瞬,神色却收于诸眼底。最后他把信交给了李密。
“大哥,看看。”李密接过信,云淡风轻地递给了翟让。
翟让拆开信,先是看完以后递交李密,李密看完又传了一圈,尉迟恭便道:“唐王愿奉蒲国公为盟主,听瓦岗号令,并派两位世子先取河东,再取长安,待蒲国公打下洛阳后,再遣散家兵,长安为众位设宴摆酒接风。”
李密缓缓点头,不置评价。
“愿复封于唐。”翟让道:“唐王当真这么说?”
尉迟恭未答话,李密却开口道:“李家三位世子成亲了不曾?”
吕仲明心中一凛,看来李密还不是这么好摆平的,便答道:“建成已成婚,世民与长孙家有婚约,元吉也已……订婚。”
翟让哈哈大笑,看了李密一眼,李密有点无可奈何,又道:“这年头,好男都早成婚了,也就与尉迟将军还打着光棍。”
那一下厅堂内又爆笑,尉迟恭嘴角微微上扬,片刻后,单雄信又道:“本想着与唐王麾下爱将一骋沙场,路上却出了这事,尉迟将军便请先好好休息,养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