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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耿哥牛逼!”

小胖激动的欢呼声打破了体育场内的寂静。

总教练抬头看了一眼电子计时器上面显示的数字。

6秒03。

离跑进5秒只差一点点。

可以说, 已经达到了国家级别运动员的水平。

和其他的练习生比较,完全是碾压式的成绩。

总教练眯着眼望向终点。

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他实在没能想明白,余耿耿这副白白瘦瘦的身板,到底是怎么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的。

太不符合常规了。

总教练叹了口气, 颇感可惜。

这孩子多大, 应该才二十岁出头吧, 如果从小就作为体育生来培养,恐怕成绩还要更惊人。

目前50米短跑的世界纪录是5秒56。

余耿耿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都能跑出6秒03的成绩。

这样一想, 世界纪录也不是不能拼一拼。

总教练的目光愈发沉痛。

多好的一个苗子,要是长得丑点就好了。

长得丑就不会跑去娱乐圈, 说不定早就成了体育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跨过终点线,余耿耿顺着跑道继续走了一段路。

他回头远远地瞥了一眼计时器的屏幕。

6秒03,这个成绩应该还行吧?

反正他是第一名。

余耿耿甩了甩手腕,指尖有些发麻, 这是剧烈运动后的后遗症。

他穿书后一直没有放松过锻炼身体。

只不过, 原主的身体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地娇养着长大的,始终没办法激发出最大潜力。

想当年, 余耿耿自己的身体那可是久经摔打。

受过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次伤,到后来,睡一觉起来就痊愈了一大半, 恢复力惊人。

耐操得很。

闻驰是第二个冲过终点线的练习生。

跑完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头看成绩,而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余耿耿,恨不得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余耿耿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发现是之前那个给他下战书的少年。

对方遗传了来自大明星母亲的美貌,紧抿着唇不说话时面容清清冷冷, 乌黑的眼睛里泛着点不服输的傲气。

就算挑衅人也不显得讨厌。

余耿耿异常和蔼地对他笑了笑。

还是太年轻了,不经历一些风雨,怎么茁壮成长。

少年的眼神立刻变得恶狠狠起来,脸颊气得通红,匆匆侧过脸,不再看他。

余耿耿满意了。

真好,今天也摧残了一朵祖国的花朵。

另一边。

闻驰在心里气哼哼地抱怨: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害臊。

明明都是有金主的人,在外面还不知道收敛,到处冲着人笑。

他跟他很熟吗!

只是不知为何,回到队伍里的路上,余耿耿的笑容一直在闻驰脑袋里打转。

他跑步时只穿了一件浅色羊绒衫,看起来软乎乎的。

苍白的脸颊因为血液流动,泛起了一点红晕。

笑的时候眼睛亮亮的。

漂亮得让人过目不忘。

闻驰晃了晃脑袋,好似这样就能把不想要的记忆甩出去一样。

作用不大。

他愈发恼火,自己又不是余耿耿的金主,干嘛替别人操这个心。

见闻驰回来了,平时玩得好的几个练习生纷纷上前拍他的肩膀:“我靠,闻驰,你又比之前快了!”

“就是啊,太牛逼了,我们完全跑不过你。”

“若不是杀出个程咬金,肯定能———”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周围人一片咳嗽之声。

闻驰沉着脸,挥开他们的手臂。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6秒47,虽然是第二名,但和第一名中间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到这个层次,每提升0.1秒,背后不知道要费多大劲。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余耿耿是不是有病病,现在像他这种实力的,还需要走后门吗。

还骗自己说什么跑得很慢,让他放一下水。

闻驰差点就听信了。

他眼里燃起两团熊熊的火焰。

短跑输了就输了,不是还有一项吗。

他就不信,余耿耿每一项都这么厉害。

余耿耿还没走到起点,小胖就喜笑颜开地冲过来,帮他披上羽绒服。

激动得手都在哆嗦。

余耿耿捏了一把他胖胖的脸蛋,笑着问:“怎么这么开心?”

小胖挤眉弄眼,担心又被别人偷听到他说话,很小声地说:“耿哥,你太棒了,真的!”

他扭头,偷偷瞪了一眼闻驰的方向,“那个谁,比赛前拽得不行,还不是我耿哥手下败将,脸都被打肿了,看他还怎么好意思来你面前挑衅。”

“……”

余耿耿哭笑不得:“算了,我这是欺负人家小孩子呢。”

“耿哥,他也没比你小多少岁。”

小胖撇了撇嘴,“听说下个月要办成人礼,有个大名导的爹和大明星的娘,圈子里好多人都说要去参加呢。”

余耿耿有点惭愧,居然十八岁都没满,他实在是过分,不会给人家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吧。

“再说了,论起后台。”小胖兴奋地竖起一根大拇指,“您才是这个。”

他从大漠回g市后,余耿耿买的一些纪念品礼物还在他手里。

小胖本来想直接寄到他家里的,后来想想不太放心。

主要也想见见世面,便亲自开车找去了余耿耿给他的地址。

登记了三次身份信息之后,小胖被引进了一个特别豪的庄园。

耿哥的母亲那叫一个雍容华贵。

抓着他问了好多余耿耿在沙漠拍戏的事。

小胖没敢说,耿哥撞到了二十多米的眺望塔外壁上。

因为那位夫人光是听到余耿耿要吊威亚,就轻抚着心口一副快晕过去的样子。

想到这,小胖觉得余耿耿还是太低调了。

明明出身于顶级名门,在剧组时一点都看不出来,也没有什么公子哥儿的习气,有时还带着他一起去吃小摊上的热馄饨。

哼,那个闻驰,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了。

小胖酸不溜秋地想,耿哥最好能狠狠地治一治他。

黄哥朝余耿耿招手,示意他过来一下。

余耿耿裹紧羽绒服,慢吞吞地走过去:“怎么了?”

黄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起来特别高兴:“耿耿,你表现得很棒。”

他原本计划着,节目播出后靠余耿耿的颜值、曾经和季影帝在剧组里演过对手戏来制造话题。

没想到余耿耿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到时候买什么热搜,他都想好了——

明明靠脸就可以吃饭,非要靠实力。

面对自己人,余耿耿就不那么谦虚了:“我还可以更棒一点。”

黄哥:“……”

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黄哥指了指身旁的小板凳:“来来来,我们一起看看回放。”

他朝工作人员点点头,示意他再重新放一遍。

余耿耿吃了一惊,测试时竟然还有摄像机在一旁录制。

黄哥似乎是看出他在想什么,笑着道:“只要是艺人,都脱不开表情管理,既要跑得快,还要跑得好看。”

“你们男艺人还算好一点,就算表情崩裂一点,也可以说成太投入了,隔壁组的女艺人们才叫变态,嘴角翘起的弧度都要用尺子量。”

余耿耿:“……”

黄哥夸他:“别紧张,你的表情管理不错,很有天份。”

摄像机是从侧面跟拍的。

画面中,余耿耿身姿十分矫健利落,每个动作都控制得很好,不会多花一点力气在无用的小动作上。

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到后面,露出一张冷漠精致的面容,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强悍的自信。

从开始到结束,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跟余耿耿此时懒懒散散的样子反差很大。

小胖也凑到监视器后面,感叹了一声:“耿哥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余耿耿看了一会儿,发现黄哥夸他表情管理得不错,真不是自家人的滤镜眼。

这一组选手由余耿耿这个类似于开挂般的存在领头。

后面的几位选手追得特别辛苦,个个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唯一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就是跟在余耿耿身后的闻驰。

他起跑后非常明显地愣了愣,随后咬着牙拼命追赶。

全程一直盯着余耿耿的背影。

余耿耿摸了摸鼻子。

完了,看来受到的刺激还挺大的。

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

闻驰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各种拍摄机器,径直走到余耿耿面前。

余耿耿心虚地看着他:“有事?”

闻驰直奔主题,冷冷地问:“你另外一项报的是什么?”

余耿耿:“武术。”

“……”

闻驰噎了一下。

……怎么会是武术,最考验基础的项目。

余耿耿一脸疑惑。

这人到底来干什么的,难道就是为了打探一下他选什么项目吗。

……也不用这样咬牙切齿地问吧。

闻驰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能白白让他戏弄,必须扳回一城。

他盯着余耿耿的脸,神色莫辨:“武术是吧,我要和你比。”

闻驰另外一项其实选的是射箭。

不同于上个世纪的明星,大部分是纯素人出道,什么都不懂,被星探挖掘后懵里懵懂地签了约。

现在的练习生们藏龙卧虎。

好多人从小就接触琴棋书画等才艺,专门为了以后进娱乐圈做准备。

闻驰正是如此,家学渊源深厚。

他小时候为了静心专门去学了射箭,后来觉得挺有意思,便保留了这个兴趣爱好。

玩了十年的箭,可以称得上是射箭高手。

闻驰忖度,武术也不是不行,他学过跆拳道,多花点工夫应该捡得起来。

余耿耿忍不住笑了笑,觉得他好像一只河豚,气得快要鼓起来了。

一时手痒,伸出指头弹了一下。

“我不跟小孩子比。”

“……”

闻驰牌河豚呆呆地捂住额头位置。

整个人像是被针戳破了一样,嗖嗖地往外漏气。

余耿耿抬起手时,衣领被扯下来一点,脖子最上面露出隐约的红痕。

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面。

闻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他红着脸气得发抖,谴责道:“不知羞耻。”

余耿耿:“……”

不就是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怎么就冠上一个这么大的罪,现在的小孩子自尊心也太强了。

不过余耿耿确实没打算和闻驰比。

如果真的要比的话,他比较想和总教练试一试。

铁血硬汉,浑身疙瘩肉,看起来就是真刀实枪地练过的。

至于其他的练习生们,余耿耿更加没有兴趣了。

打赢了没有意思,要是一不小心摔伤了哪里,说不定还得倒赔医药费。

练习生们人数太多,许多人不了解正式比赛时的规则,动不动就要出些差错。

进度被拖慢了不少。

总教练看了看时间,说:“测试分两天进行,剩下的项目明天再测。”

今天测试的主要是跳高、短跑和游泳,男子武术、女子体操以及射箭都在明天。

所以余耿耿接下来已经没什么需要测试的了。

余耿耿百无聊赖地看了两场,不愿意在这吹冷风,便问黄哥:“我需要在这边陪他们一起练吗?”

黄哥很好说话:“当然不用,第一名总该有些特权,我去和总教练沟通,你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

余耿耿应了声,让小胖送他回去。

回家后,余太太抱着胖橘猫,笑眯眯地问:“今天去训练好玩吗?”

余耿耿往嘴里塞了两颗葡萄,鼓着脸颊点点头:“挺有趣的,同事们长得养眼,说话又好听,比赛时还特别谦让。”

余太太睁大眼睛,诚挚地说:“耿耿,你要是想拿第一,妈给你买一个。”

余耿耿呛到了:“……”

这就是资本家的思考方式吗。

他一边咳嗽一边摆手:“不、不用了。”

余太太:“怎么了,耿耿,你别担心,家里有钱。”

余耿耿委婉地解释:“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他们菜到没必要花钱。”

他现在就是满级大号回新手村虐菜。

余太太一副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的笑容,宠溺地看着余耿耿。

余耿耿很无力:“……”

玄关处传来轻微的动静。

余耿耿回头看了眼。

余淮之提前回来了,身后阴影里还站着一个人。

杜归慢慢走出来,失魂落魄地打了个招呼:“母亲,耿耿,我回来了。”

余太太又惊又喜,什么都顾不得了,把怀里的拿破仑往沙发上一放,立刻迎过去。

“喵嗷——”

拿破仑正在打瞌睡,突然从女主人温暖的臂弯里转移到冰冷的沙发上,探着脑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余耿耿朝它伸出一只手。

拿破仑一个激灵,抖了抖胡子,迈着猫步踱进他的手心。

余耿耿一把抱起来,嫌弃地揉了揉:“你这是胖了多少,睡得满脸的褶子。”

他跟在余太太身后走向玄关。

杜归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

虽然粗粗一看,外表上看起来没受到什么伤害,但是精神状况显然差得不能更差了。

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手心攥得很紧,看人时眼里没有焦距。

余耿耿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裴云旗不会真的把杜归囚禁起来搞强制爱了吧。

这个王八蛋。

他是时间管理大师吗??

明明之前还和余耿耿一起去m国参加晚宴,到底什么时候作奸犯科的。

余淮之没有说是从哪里把杜归带回来的,只留下一句:“我还有事。”

便沉着脸匆匆上楼了。

在机场时,陈助理稍稍提了一句裴云旗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是,余耿耿身为穿书者,最清楚不过,就是这厮没错了。

剧情偏离得如此之大,为何杜归和裴云旗依然走上了相爱相杀地道路。

是哪里出了差错……

余耿耿觉得有些棘手。

他很想提醒杜归离裴云旗远点,又没有拆散人的经验。

万一,杜归并不想离开裴云旗,那就尴尬了。

想到裴云旗,余耿耿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在阿努蓬将军的寨子里,他为了摆脱他,情急之下吼了一嗓子。

裴云旗又不傻,肯定发现不对劲了。

以他的能力,说不定已经查出余耿耿的重重身份,骗了他一次又一次。

余耿耿心想,这辈子最好还是不要跟他见面了。

以裴云旗的尿性,怕是要见他一次杀他一次,千刀万剐难解心头之恨。

“小归,你怎么了呀?”

余太太问得小心翼翼。

杜归白着脸,轻声道:“我想上楼休息一下,可以吗?”

余太太不知所措,很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好好,你先睡会,晚饭时候我再喊你下来,好不好?”

杜归嗯了一声。

他瘦了很多,脸颊微微凹陷,走路的姿势像在飘一样。

路过余耿耿时,杜归抬头看着他,嘴唇抖了抖,什么都没说。

晚饭时候,陈嫂下楼,面色犹豫:“我敲了二公子的门,没有人应,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觉。”

余太太担忧得不行:“这怎么行,他一看就是好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余太太也去敲了敲门,杜归依然没开,拒绝沟通。

她急得在门口踱来踱去,看着紧闭的房门,柔声劝道:“小归,如果你不想说,我绝对不会问什么的,但是不吃饭对身体不好,要不我让陈嫂把饭送到门口好不好。”

里面没有动静。

余太太下来后,一脸的神思不属:“饭放在门口都快冷了,还是没吃,这可怎么办?”

余耿耿想了想:“让我去吧。”

他好歹对杜归的情况有点了解。

余耿耿敲了三下门,杜归果然也没有回他。

余耿耿顿了顿,说:“你和裴云旗还好吗?”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

房间黑得很压抑,窗帘被紧紧地拉上,透不进一丝光。

余耿耿关上门,低声问:“要不开个灯吧。”

杜归已经回到了床上,蜷缩成一团藏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余耿耿猜他可能更想在黑暗中待着,便没有开灯。

余耿耿坐在床边,十分苦恼,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开口。

他真的很不擅长安慰人啊。

余耿耿试探性地问道:“杜归,你和裴云旗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补充了一句,“如果能听到的话,给我点回应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床板被轻轻地敲了一声。

余耿耿松了口气,很好,有进步,紧闭着的外壳终于被撬开了一条缝。

脑海里瞬间划过杜归被关在小黑屋里的画面。

余耿耿闭了闭眼睛,缓慢地道:“这件事是不是超出了你的承受能力。”

又是一声轻轻的敲响。

余耿耿脸白了白,他想起了原书中关于这一段的描写。

裴云旗对杜归求而不得,酒醉后非要强制爱。

杜归反抗不成被迫承受,无论怎么哭着求裴云旗都没用。

余耿耿眸色沉了沉。

杜归性格这么好,裴渣渣居然还是下手了,真不是东西。

谈恋爱都不会的垃圾,就该被扔到垃圾桶里去。

余耿耿不想再重新揭开杜归的伤口,冷冰冰地说:“杜归,你想不想报复裴云旗,他怎么对你的,你原样报复回去,我帮你。”

被子里没有动静了。

许久之后,杜归突然掀开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眼眶通红。

他嗫嚅了一会,道:“你好像误会什么了,不是你想象得那样,是我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

余耿耿吓得声音都变调了:“难不成你把裴云旗给上了?”

杜归:“……”

他闷闷地说:“没有。”

余耿耿松了口气,想也知道,杜归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杜归艰涩地开口:“我给他下了药……”

剩下的半句话,他红着脸怎么都说不出口。

余耿耿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替他补充完:“……然后被他上了?”

杜归闭着眼睛点点头,神情悲怆,眼泪从眼角滑落。

余耿耿捂住脑袋。

等会,事情有点复杂,让他先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