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怎么了？”
木澍濡不明白荆星阑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
“我在想, 幸好你不是修炼狂魔。”荆星阑暂时还不能告诉木澍濡他那令人不可置信，天方夜谭一样的猜测, “我再看看，再理理，然后我们去找掌门问问？”
木澍濡点点头, 他相信大师的话，或许寒宇师伯真的知道些什么。
两人又在藏书阁呆了两天，荆星阑不止看了为数不多的水仙的记载, 还看了一些关于妖族, 关于修炼等级，尤其是渡劫期的记录。
把这些资料全部拷贝记录好，他可不想忽然有一天，有个和木澍濡有着某种神秘联系的人，拿着一把剑, 满星球的追着要砍他。
想到这个场景就……头疼的同时, 又觉得有点刺激是怎么回事？
木澍濡去找掌门之前, 先去焦郡那里，问他寒宇师伯是否繁忙，然后让他带着他们去寒宇的住处。
焦郡好笑地指着他面前的各种玉简和书本，“我这里只是一部分，各位师兄师弟那里还有很多，除了关乎擎天宗的生死存亡的事，擎天宗的事物都是我们在处理, 小师弟说师尊会忙吗？”
木澍濡：“……。”
“那寒乾？”
焦郡对于小师弟直呼尊者名这件事，不敢评论，但其他事当然都可以告诉他，“天极峰没什么事物，他们只负责变强，即便有一点，尊者也从不用插手。”
“和凡人的帝王不同，天极峰是这样，天幽峰是这样，藏剑峰也是这样，就连妖王宫应该也是这样。”焦郡语气里满满的羡慕，“他们都很闲吧。”
凡间帝王生怕手下大臣和亲人手上的权力过多，什么事都想要自己决定，而修仙界实力为尊，其他人为了保命不敢有丝毫不敬，尊者们什么事都不用管。
木澍濡放心了，连去要王宫都没那么抵触了，还可以让木瀛爹爹多陪陪自己，或许还能带着木瀛爹爹回卡丽星球呢。
他现在还以为他们闲一点是好事，不用多久就会后悔他这幼稚的想法。
寒宇开心地接待了木澍濡，给木澍濡准备了一桌子的丹药，和寒乾一样，在他这里也是让木澍濡把丹药当糖豆吃。
木澍濡先把荆星阑可以吃的丹药挑出来，给他捡了一满满一碗，自己才开始吃。
寒宇乐呵呵地看着，心里觉得荆星阑可是他几百年来见过的机遇最好的人了。
“寒宇师伯，您是不是知道为什么我有两个父亲？”
机遇是好，就是他太聪明而有点难缠了，寒宇打着哈哈，“你父亲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木澍濡睁着一双清澈纯净的眼睛看着他，就那样一直看着。
寒宇：“……。”
“木木啊，其实师伯也不是很确定，这件事太复杂也不能乱说。”寒宇虽然现在不管事，但踢皮球的水平可还在，“要想确定是怎么回事，还要去一趟妖王宫。”
“你看，我们都不能去妖王宫，只有你能去一探究竟。”
荆星阑：“……。”
老狐狸。
“你们可以带着师弟去啊，他一定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寒宇继续说：“能找出其中的问题，说不定还能换来两界数百年的和平。”
他说的有道理，问题出在木瀛这边，还是要去妖王宫，他们本来也计划去妖王宫的，就是什么都没从掌门这里问出来，有点郁闷。
木澍濡：“师伯狡猾。”
寒宇哈哈笑，仿佛不懂他在说什么。
焦郡也笑着摇摇头，他这个师尊，确实狡猾得很。
不用木澍濡说，寒宇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寒乾，并给他们做好了一切去妖王宫的准备。
他们尴尬地一起去妖王宫的时候，木瀛正在躺在软塌上，吃着美人手中的酒，听着美人弹奏的小曲儿。
妖王宫里一片靡靡之音，木瀛微微眯着眼睛，问身边的人：“你们说，男人有什么好？”
他身边的人一开始还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妖王他本身就是男人啊，怎么听着有点嫌弃男人？
继而好几个人轻笑起来，有个少年说：“王，男人自有男人的妙处。”
“什么妙处？”木瀛眼尾上挑，奢靡而沉醉。
那个少年痴迷地看着他，臣服地弯着腰身，匍匐着向妖王爬去。
然而他还贴近就被木瀛一巴掌拍下去，“不是这样，宝贝喜欢的不是这样的男人！”
众人一头雾水，这次的宝贝又是哪个？你的宝贝还敢喜欢别的男人？
就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时，屋外出现一个长着尾巴的人，“王，寒乾他又来了！”
“他还敢来？”木瀛一巴掌推开嘴边的酒杯，双腿从软塌上移下，“好啊，这次试试我能不能在妖王宫杀了他。”
“他这次好像不是来打架的。”那人犹豫着说。
“管他是不是来打架的！”木瀛冷哼，“他不是来打架难道是来玩的？”
谁都知道他木瀛和寒乾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来玩？呵。
一定是来想杀掉他，好独占儿子。
“他带了两个人，一个人说他叫木澍濡，是来看爹爹的。”
“嗯？”
木瀛脸上的怒气立即被惊喜取代，他立即站起身，“快请对他进来啊！”
等那人走后，木瀛开心地走了一圈，转向门口走去，打算自己去接，走了几步又走回来，有些着急地说：“快快，你们都快走，有多远走多远！”
可不能让木木看到这些。
“还有后宫里那些人，让她们都快点消失，木木在这里的时候，都不要出来！”
屋里的人都要哭了，他们哪有那个能力和胆子让后宫的人走哟，妖王后宫里哪有善茬。
木瀛可不管这些，他着急地去接宝贝儿子了，刚走到一半，就看到了他的宝贝，另外两个男人可以忽略。
“木木！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爹爹还想后天去接你的。”木瀛拉着他的手，期待地看着他，“现在可以叫爹爹了吧？”
“爹爹。”木澍濡笑眼弯弯地叫出他练习了无数次的两个字。
木瀛的脸灿烂得如同烟花绽放。
寒乾的脸黑得如同锅底。
“爹爹，你这里好热闹啊。”
何止是热闹，木澍濡听到了怒吼，听到了惨叫，还听到了凄厉的哭声。
木瀛脸上出现一丝不自在，他正想着要怎么解释，一只火红的烈鸟，悲鸣着从天而降，好像经历了什么凄惨的事。
“大王，为什么要赶我走？”那只鸟落地后变成一个红衣女子，她跪在地上抱住木瀛的腿，哭腔那么那么响，“你们花都是那么花心的吗？昨天还睡在我那里，今天又因为哪个小妖精要把我赶走？”
木澍濡：“……(⊙⊙)”
荆星阑挑挑眉。
寒乾冷哼一声。
“不是这样的！”木瀛将红衣女子拍到一边，焦急地跟木澍濡说：“不是这样的，木木你别听她胡说！”
“原来是他！”红衣女子以为木澍濡就是那个小妖精，怒气冲冲地冲着木澍濡喷出一口火。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出手，那个喷火的女子已经变成焦黑的鸟。
“唔唔！”
“啾！”
小凤凰得意地挺起胸膛，冲着那个黑鸟发出蔑视的叫声。
小凤凰还要做什么，被木澍濡一把从肩膀上抓下来，和唔唔一起塞到怀里，假装什么事都发生。
那只由红变黑的鸟瑟缩着，托着长长的尾巴跑了。
气氛有点尴尬。
他们身后还有狮吼，“我不走，谁敢让老娘走？”
“走，先去爹爹住的宫殿去看看吧。”木瀛说。
“好。”木澍濡沉默地跟着他走。
几个人吃了一顿略显尴尬的饭，饭桌上木澍濡非常直白地问出了他最好奇的问题，木瀛当然不会回答他，哪怕木澍濡叫爹爹，在寒乾面前他也不可能说。
“他这样荒淫无度，怎么可能是你父亲，一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寒乾冷冷地插刀。
“你放屁！”木瀛气冲冲地冲他喊：“你天极峰可以收那么多弟子，我妖王宫就不能收一些美人？”
“粗鄙至极。”寒乾顿了顿，补充：“不可理喻。”
木澍濡刚想说什么，被荆星阑拉住了手，他在木澍濡的掌心写了几个字。
掌心痒痒的感觉传到心里，荆星阑写完后，木澍濡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在两人的争吵之中，木澍濡在他掌心缓缓画了一颗小心心。
荆星阑心里一动，恨不得立即把他带走。
“我们吃完了。”木澍濡说：“要不我们先去休息，你们继续吵？”
木瀛听后立即收起了一身的怒气，亲自带着他去房间休息，“宝贝儿子，你先在这个殿休息，等过几天我重新给你建一座宫殿。”
“不用不用，这里很好，离爹爹近，我很喜欢。”
木瀛转过身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会说话，这么会讨人欢心？”
木澍濡笑眯眯的不说话。
他又不会在这里住很久，何必再建一座宫殿？
木瀛离开后，木澍濡立即拿出小凤凰，小凤凰叫了一声，他们坐在房内等待着，没多久外面响起“嘭”得一声，木澍濡急忙跑出去，看到那只还是有些黑的鸟正好撞在一个结界上。
应该是木瀛给他设下的结界，不想人打扰他。
木澍濡抱着小凤凰和荆星阑一起走出这间宫殿，走到黑鸟身边。
刚来妖王宫的时候，荆星阑发现了这只鸟妖对小凤凰的畏惧，也发现这只鸟妖什么话都敢说，嘴上没个把门的，于是刚才在饭桌上，用在手掌上写字的方式告诉木澍濡，木瀛肯定不会说，他们不如从这个鸟妖入手。
小凤凰把鸟妖叫来后，鸟妖也进不去宫殿，他们便走出去，找个地方好好问问她。
那个鸟变成人后，头发还是黑黢黢的，明明是有点怕，但对木澍濡还是强装着，“不要以为我怕你们。”
木澍濡只是笑，笑容晃花了鸟妖的眼，他眼里出现一抹痴迷，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妖王就会独宠你。”
木澍濡没来得及说什么，荆星阑先开口了，“妖王就是独宠他，刚才还说要给他重新建造一座宫殿。”
“你以为给你建建宫殿就是独宠你吗？不是的！”鸟妖头发都要炸起来了，“你比得意，妖王爱的绝对不是你！妖王爱的人藏在自己住处，都不舍得给人看！”
“你只是代替品！”鸟妖看着木澍濡忽然笑了，“哈哈哈，对！你就是个代替品，你长得那么像她，妖王一定是把你当成代替品了！”
木澍濡和荆星阑互看一眼，两人眼里都是笑意。
“不是，她才是我的代替品。”木澍濡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懂，别挣扎了，我就是妖王最爱的人。”
“哈哈我不懂？她在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她在的时候可是住在妖王的宫殿里的。”
木澍濡不再笑了，小凤凰跳到鸟妖头顶上，张扬的鸟妖立即萎了。
“我问你，你说的妖王喜欢的那个人叫什么？他为什么要把她藏在自己宫殿里？”木澍濡笑眯眯地说：“不回答就要被烧死哦。”
小凤凰配合地在她头顶上跳了一脚，鸟妖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胡说的，我也只是听说。”
说完这一句话，鸟妖瑟瑟发抖起来，因为小凤凰正在她头顶上喷火玩，那火仿佛要烧焦它的灵魂。“我说我说，妖王把她藏在住处，是因为他们的爱天理不容。”
木澍濡：“？？？”
“我听说妖王让他殿内的人称呼她为清公主。”
木澍濡愣了，难道他和木瀛测试出的奇怪亲子关系，其实是因为木瀛是他舅舅？或者是他外公？
“她经常出来吗？”荆星阑问。
“常出来就不会那么神秘了。”鸟妖说：“只有妖王虚弱的时候，她会偷偷跑出来。”
“妖王不让妖王殿的任何人伤害她，但也不让她跑远，把她禁锢在妖王殿内，有时候她会偷偷跑出去玩，回来后里两人总会大吵一架。”
“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鸟妖战战兢兢地说完，发现两个人都很沉默。
她又站了一会儿，感受到可怕的气息后，立即又溜了，连头顶上的小凤凰都不顾，小凤凰差点因为惯性被甩出去。
是妖王感受到结界的异常过来了，妖王在亭子的左侧，寒乾在亭子的右侧。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鸟妖的话。
“你这个畜生！”寒乾剑已出鞘，“她是你妹妹还是你女儿？”
“你这个莽夫！”木瀛立即回讽，“他既不是我妹妹也不是我女儿！”
“那清公主是怎么回事？娘亲到底是你什么人？”木澍濡也站起来加入其中。
荆星阑叹了口气，“水仙是雌雄同花。”
寒乾：“？？？”
晴天霹雳。
木澍濡：“……。”
怀疑人生。
木瀛：“！！！”
恼羞成怒。
“大师！我是男的，是男的！你都看过了，是真正的男子汉！我没骗你！”木澍濡着急解释。
荆星阑：“……。”
寒乾：“？？？”
木瀛：“？？？”
看过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男的，你还没修炼到可以分体的程度，应该也不可能修炼到那个等级。”荆星阑无奈安抚他。
“分体？”木澍濡愣住了，“分体是什么意思？”
他们面前的湖水发出一声巨响，湖水结成冰后又爆炸了，寒乾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接受不了这一事实，无法面对这一切，愤而离去。
留下懵逼的木澍濡，无奈的荆星阑，以及同样不想面对的木瀛。
“大师，是怎么回事？”木瀛不说话，木澍濡只好问荆星阑。
“我也只是猜测，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荆星阑看一眼木瀛，发现他没有杀人灭口的样子，才小心翼翼地把他的猜测说出来。
“和之前我跟你分析的一样，寒乾那边没问题，问题就出在、在妖王这边，只能从妖王身上入手，出现那样奇怪的检测结果，是因为妖王有什么特别的吗？”
“第一，妖王是妖，本体是水仙。”
“第二，妖王修为顶尖，是唯一能和寒乾一战的人，应当也快飞升了。”
“我们在擎天宗藏书阁查找水仙的资料时，我也查看了一下妖族和渡劫期强者的资料。”
有一个荆星阑永远忘不掉的场景，有一天晚上，月色正好，他在湖边亲吻了木澍濡，木澍濡忽然惊慌地推开他，然后他在湖面上看到一个一脸寒霜的人。
后来木澍濡说那不是真身，是寒乾分出的神识。
人可以分出自己的神识？当时荆星阑就觉得神奇。
前两天在藏书阁，木澍濡坐在那里认真翻书的模样，让荆星阑心动不已，不受控制地想亲吻他。
他忍住了，因为想到那个场景，生怕寒乾出现在他身后。
想到这里，他好奇去查了分神的资料，上面记录，如果修炼到一定等级，不仅可以分出神识，还可以分体。
分体，这又让荆星阑想到另一件事，木澍濡刚来卡丽星球的时候，是由水仙花变成的，当时木澍濡受重伤他束手无策，后来就去查了水仙的资料。
星际关于水仙的记录更少，很多人都不知道水仙是什么，直到有一次他在植物论坛看到一个帖子，那是一个植物专家娱乐性的分享，帖子里分享那些神奇的植物，其中有提到雌雄同花的植物，水仙两个字就有提到。
他不知道天衍大陆是怎么定性雌雄同花的，但是分神分体，雌雄同花，奇怪的鉴定结果，木木的名字等等结合在一起，荆星阑当时就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木上清或许是木瀛分体出来的，别的仙人分体是分出两个自己，一模一样，而雌雄同花的妖王，分出了一个女子，木上清。
可以说木上清就是木瀛的一部分，所以木澍濡和木瀛的亲子鉴定有21个位点能对应上。
而木上清她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又成长成相对独立的个体，女子的她和妖王还是些微的差别，所以有两个位点对应不上。
“而且，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木上清的死，不是妖王说的是擎天宗所为。”荆星阑再瞧一眼妖王，感觉自己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在揭露真相，“应该是和妖王有关。”
“鸟妖说妖王虚弱的时候，木上清可能会出现，二十多年前，妖王和寒乾大战，两人都是九死一生，妖王被带回妖王宫救治，木上清出现，救了死亡边缘的寒乾。”
“后来妖王被救活，闭关修炼，他一点点好转，但他毕竟重伤很虚弱，太过虚弱之时，好转的过程中，难以再维持自己的分体，木上清便消逝了。”
“我猜，妖王一定很喜欢自己分体而来的木上清，毕竟，”荆星阑小心翼翼地说：“毕竟水仙的你们那么自恋。”
“木上清消逝后，他便更加恨寒乾，如果不是寒乾重伤了他，木上清也不会消逝。”
木澍濡愣愣的。
信息量太大，他需要好好缓缓，再从头缕一遍。
就是说，大师说的对，从某个意义上说，木瀛就是他“娘亲”。
他娘亲是木瀛的分体，木瀛修炼到渡劫期后，雌雄同花的他，分体分出他娘亲。
木瀛野心极大，想杀掉寒乾，扩张妖族地界，但一直没成功，终于有一次设了计，差点杀死寒乾，但是他分出来的娘亲天性善良柔和，去救了寒乾。
在木瀛昏迷期间，娘亲救了寒乾，并和寒乾相恋，怀了他，生下他。
后来在木瀛恢复期间，维持不了分体娘亲，娘亲和木瀛一直有争执，不愿把他送回妖族，也不能让寒乾知道她的身份，于是让人把他送回了沃雪派，至此。
木澍濡：“……。”
那寒乾？
木澍濡看了一眼那被炸裂的湖，沉默了。
寒乾这一生最恨的人，最厌恶的人就是木瀛，他最爱的人是木上清，结果木上清是木瀛的分体，也就是说其实木上清是木瀛的一部分，木上清就是木瀛。
这究竟是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惨烈狗血。
而木瀛也是。
木瀛一生最想杀掉的人是寒乾，他费尽心血，九死一生地想杀掉寒乾，结果在他昏迷期间，他的分体救了寒乾，还和寒乾相恋，还给寒乾生了孩子。
木澍濡：“……。”
只是这样想想，就很惨烈。
怪不得寒宇师伯那么奇怪，不管怎么问都不说。
木澍濡缓了好久，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木瀛，“是这样的吗？爹、不，……”
木澍濡羞愧地低下头。
湖水再次炸裂，木瀛也消失了。
木澍濡：“……。”
他的家庭可真复杂。
他好难。
荆星阑觉得他更难，以后可能没好好回来“过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木：我是真正的男子汉。
大师：我知道你是男孩纸。
木木看向木瀛。
木瀛愤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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