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者本来就是魔力构建体, 常规意义上并不需要睡眠。芽衣本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 但她低估了自己秒睡能力, 将富军从怀里捞出来, 狠狠地一顿蹭蹭之后, 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
直到半梦半醒之间,芽衣摸了摸左边,空的;又摸了摸右边, 也是空的;芽衣就被硬生生地吓醒了——迦尔纳呢!她有两只!那么大的迦尔纳!都不见了?!
谁敢碰她的迦尔纳,她要和谁拼命!
阿周那就这样遭遇了无妄之灾。按照这位摩诃婆罗多的英雄的原本想法, 既然迦尔纳打不得, 他就宁愿自己一个人躲到无人的地方去。偏偏, 从者始终无法距离御主太远, 更何况他还一直不肯接受迦尔纳的好意(种火)。
吃饭(补充魔力), 睡觉(节约魔力)。
阿周那的日子过得比迦尔纳更像一个活人, 他虽然贵为王子,但实际上风餐露宿的日子也没少过,直接在房梁上找了一个安稳的地方就睡着了。
直到——
阿周那狼狈地跳了下来, 手臂下意识地就护住了脖子, 就差那么一点点, 这里就要被整齐地切分成两块了。虽然他一点也不介意回归英灵座, 但是这很疼的啊!会痛的啊!
“你把迦尔纳怎么样了?”
啊……?
阿周那又躲了两招,这才搞明白情况,他差点被气笑了:“你是不是傻……我都知道迦尔纳会在日出之前祭拜太阳神苏利耶, 你作为他的恋人竟然还不清楚吗?”
芽衣愣住了:“可是,在迦勒底……”
“迦勒底有恒河吗?”阿周那没好气地反问她。
芽衣:“……”
哦!说的好有道理啊!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阿周那看着芽衣,一脸一言难尽,他恐怕憋着一箩筐的脏话想砸在芽衣脸上。最终,阿周那的目光停留在芽衣的镰刀上,哼了一声,最终扭头就走。
然而他还没走两步,又被芽衣提着后领扯回来。
“那个,恒河怎么走?”
阿周那:“……”
“怎么了?”
阿周那:“下次还有问题的话,请一口气问完。”
……
……
芽衣走在恒河河岸旁。
昨天晚上,芽衣确实是很生气了,但是气完想一下,她真的在意受苦受难的广大印度民众吗?不,她一点也不关心。她不毁灭世界都算是迦尔纳的光芒照耀世间,哪儿还会有多余的一星半点同情心挤给别人?
她只是心疼迦尔纳而已。
心疼……迦尔纳……
芽衣停了下来。
她盯着那个站在河水中的身影发愣,那是迦尔纳吗……哦,没错,那就是迦尔纳。那位太阳神之子挺拔地立在河中,上半身只搭着一条白色的恰达,腰间缠着白棉布,白棉布尾端垂入河水里,宛如宽海带般和波涛一起起伏。
太阳升起来了。
朝阳看起来就像是一颗能流油的鸭蛋黄,略显刺眼的光挣破夜幕,渲染朝云。无数灿烂的光在波澜上奔腾跃动,而迦尔纳就站在这无数闪烁的光辉中,缓慢地将手中水壶里的水倒入恒河。
金色的日光将青年的每一根白发都涂成亮金色。
仿佛错觉——
迦尔纳转过头,目光转向芽衣的方向,明明这个距离不可能看得到对方的表情,但芽衣就是觉得,迦尔纳正在微笑。芽衣突然脑一热——她提着裙子就跳进了河水里,一路涉水走到迦尔纳面前。
迦尔纳一直看着芽衣,他是真的在笑。
芽衣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笑肯定傻透了,但是就是克制不住。这时候,迦尔纳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我在河中祭拜苏利耶之时,太阳升起之后,凡是第一个来到我身边,向我祈求布施的,我都不可拒绝。”
芽衣眨眨眼睛,她沉迷于迦尔纳的美貌中,暂时还没想明白迦尔纳在说什么。
“那么,美丽的少女啊,你有什么想向我祈求的吗?”
什么?
芽衣终于反应过来了——
迦尔纳你是认真的吗?!那么她想要先[消音——]再[消音)]接着[消音——][消音——]。咳咳咳,不,这不能算是她的错啊,明明是迦尔纳先蛊惑她才对!
迦尔纳还生怕芽衣不明白这番话的含义,补充说明道:“凡是我有的,你都可以向我祈求,我必然会布施。”
真、真的吗?
芽衣仿佛看到一只煮熟的鸭子,死活要往自己的锅里蹦。不行了,脑子里各种糟糕的念头全部涌出来了,只要说出其中任何一个,她的形象就要彻底崩溃掉了。芽衣捂住脸,努力感觉自己真的要烧成螃蟹了。
啊啊啊啊。
距离太阳这么近的下场就是要被烤熟的——
“那么,你能更喜欢我一点吗?”
迦尔纳呼吸窒了一下,他低下头,身高刚刚过他下巴的少女,眼神炙热地凝视着他——芽衣恐怕不知道,比起身后照耀万物的太阳,其实是她的目光更滚烫一点。偶尔的,迦尔纳会产生一种错觉,就连日轮甲都挡不住那种热烈目光的攻击。
芽衣问他——
能更喜欢她一点吗?
这个问题有点困扰。迦尔纳想了想,问芽衣:“怎么样才能更喜欢你一点呢?”他现在确实是很喜欢芽衣了,总也不自觉地目光追逐对方的身影,他喜欢吹过她发梢的风,喜欢她走路时飘开的裙摆,喜欢她说话时偶尔带上的一点鼻音,甚至,芽衣在睡觉时无意识拉住迦尔纳的手时,迦尔纳都感觉自己血液加速,他在床铺上盘成弓形,芽衣的额头抵在她胸口,这个时候,迦尔纳感觉自己像是怀抱着整个宇宙星辰。
但是,如何才能更喜欢一点呢?
迦尔纳感到由衷地困惑。
芽衣也被这个难题难倒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毫无节操地换了要求:“那就不要这个了,换一个……”她说着,拉住迦尔纳胸口的白布,立刻,一个悬挂着七彩泪珠般的项链坠饰摇晃一下,就落入了芽衣的视野里。
看着有点眼熟。
说起来,fgo里的迦尔纳带过这个项链吗?
——不太记得了。
不,无所谓了,这些都是细枝末节。芽衣眼睛亮闪闪地盯着迦尔纳,咳嗽一声——她的节操一定是被吃掉了,才会问出那样不要脸的要求:“那么,太阳神的子嗣,布施的英雄,无私的圣人——你能赐给我一位丈夫吗?”
迦尔纳瞬间就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科普。
你们应该都知道,迦尔纳因为这个坏习惯被要走了甲的。
——但偶尔的,那也不是个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