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今夏埋着头认真对付吃食,其余的几个人,绕开敏感话题,聊侃他们的世界。
今夏昏昏然然地听着,口中品不出味儿来,只是麻木的往嘴里送,最后章怀远问:“不舒服?”
今夏淡淡地摇头,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用汤碗给章怀远盛了一碗汤。章怀远愣了下,用勺子舀了一勺,然后有些意外,这烫的味道浓而不腻,很像小时候外婆熬出来的味道。
盛父笑:“这可是今夏拿手汤料,味道还成吧?”
“我吃好了。”今夏突然站起来,差点撞翻椅子,匆匆地就走出去了。
一家人不知所以,盛父只说:“性子还是这样毛毛躁躁,怀远你要多担待。”
章怀远只是笑笑,低头看到汤碗里倒映着自己的眉目。突然就记起了商瑗说,盛今夏是众人的宠儿,要什么有什么,那时他只是轻轻拍着商瑗的背安抚她,他也是这样认为,今夏要什么有什么,可刚才那一眼是错觉吗,她眼睛湿了。
这个发现,章怀远的心久久不能释怀,就像是窥探了别人的秘密。饭桌上没了她,下口的食物也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只是附和着盛父的话。
在外透气的今夏,混沌的思绪渐渐明朗,拍着额头懊恼,觉得自己太糊涂了。
他说过讨厌她做的汤料,尤其是这一道。他说,她这样更让人看不起。今夏被自己的行为郁闷到了,难为他没有当众发火,不过在朋友长辈前,他一直是儒雅的谦谦君子不是吗,只要不触碰他底线,她就是安全的。所以,他一切超乎寻常的行为,就是她碰到他的底线。
“今天你过去了?朝朝还好吧。”章怀远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看她站在一株竹树下,摇摇欲坠的枝叶簌簌作响,偶尔一片雪掉落下来,她也不避不让。
乍听他声音,今夏还是抖了一下,慢慢低下头,她一直刻意去疏离朝朝,想要剥离这一份情感,所以即便有机会接近了,她也没有去。说她冷情也好,无心也罢,她就这样做了,结果还是狠不下心,还是把自己置在这个境地上,进退维谷。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去坐了一小会,没见着朝朝。”
“盛今夏你真是,有你这样的母亲吗,朝朝有没有生病,你都不去关心一下吗。”章怀远火气上来,真想掐死身前的女子。
“你希望我去关心吗。”
“我为当初的话道歉。”
今夏微笑了一下。对于他的道歉还是很惊讶的,章怀远是谁呢,岂会为了这点小事记挂心上。
“我不接受,章怀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她转过身,眼睛亮亮的,眉睫都在颤抖,伴着身后的银色光泽,她整个人包裹在一片光晕中。
章怀远微怔了下,浓密的眉一沉,不在看她,转身就走了。
他们是八点离开盛家,在车上,今夏想起章生,“你大哥今天回来,你不过去看看?”
“你不累?”章怀远古怪地看她一眼。
“我打车回去。”
章怀远不说话了,也不再看她,只是安静的开着车,今夏还想说点什么,看他沉着一张脸也就没有开口的欲望。她靠着椅背,头有点疼,大概是今天吹风太多的缘故。
车子开得很慢,不过很平稳,她就这样,安静地想着事。她的、章怀远的、盛时今的,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化作了模糊的幻影。
开进玫瑰园时,他开口道:“商瑗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昨天在医院挂点滴。”
今夏揉揉额头,拿起包准备下车,“嗯,那你去看她吧。”
“盛今夏,我是想说今晚的烫煲得很好。”
今夏差点没被雷死,手推着车门就这样僵着,慢慢地转过头去,很想问章怀远你没病吧。
“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无聊?”
今夏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商瑗生病和她煲汤及无聊没有什么关联/□□,如果她回答是,他会不会说你去照顾一下生病的商瑗?今夏脑子飞快地转动,“也就一年时间,对了,你会开我工资的吧,不然我可是要坐吃空山了。”
兴许是没料到今夏会这样讲,章怀远一愣,接着笑了,“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样抠门,这样可不行盛今夏,小心成了守财奴。”
气氛难得轻松活跃,今夏心想,你有家财万贯你当然不在乎了,她又没有,只有精打细算。
看她微微地嘟起嘴,红润的唇泛着散碎的光芒,敛动着他的心。章怀远只觉喉咙发紧,突然就一把将她拉扯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去吮那花一样的唇瓣。
今夏被这突来的动作惊了下,在章怀远怀里挣了挣,他箍得越紧,弄得她都不好呼吸了。她在他怀中,不安的‘嘤’了声,用手抵着他,“章怀远,这是车里。”
她不排斥和他亲热,是的,不排斥,这个她爱了也痛了更是哭了的男人,她不排斥他。
章怀远眸色沉暗,紧紧地瞅着她,他从不知道,她的唇这样甜美,在那一瞬,他快要失去控制了。
他握紧她的手,哑哑地说:“回家。”
章怀远想,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然像是刚开荤的毛头小伙,这样的失去控制。他疾步在前,紧紧地拽着她,要不是有管家在,他想,自己肯定会在一踏进大门就要了她。
今夏被他的行为吓着了,想要挣开他又无能为力,被他扯着上楼,一打开卧室门,就被他按住了,热烙的唇印下来,熟练的剥下她的外套,将裙子的拉链弄开,干燥的指腹一捻一挑,裙子顺下脱落,她穿得少,里面只有一件紫色文胸,紧紧地兜裹在胸间。
章怀远眼神微微晃动,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拢在一起,用力去撕扯她的裤袜,扯不下来,眉拧得更紧。
今夏制止他,“章怀远,商瑗生病了,你真不去看她吗,其实我们不需要每天都……”
章怀远愠怒,这女人也太舌燥了,以前他怎么就没发觉?还有,还有就是太多管闲事。他把她死死地抵着,微伏着身恶狠狠的堵上她的嘴,吞下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吻激烈了,她气息不顺,章怀远停了停,她就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她脸憋得红成什么似的,心荡起了异样的涟漪。她不懂接吻,是的,不懂,一点都不懂,甚至不知道换气。
她一点也不像商瑗,不像,一点不像。装得那么神气兮兮,只不过什么都不懂。
章怀远微微抿了抿唇,放柔了力道轻轻覆上去,蛊着她,“不知道换气吗,要憋死自己是不是。”
今夏猛地睁开眼,看着他,突然就落泪了。
吻到咸咸的泪泽,章怀远愣了下,抬眼去看她。他不知道,原来她也会哭,性感的唇被他吻得红肿,两鬓染了嫣红的云彩,就连呼吸也是不稳的。
他想吼你别哭了,哭什么,可是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诧异,他温柔地说:“不哭,我不会弄疼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他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可就这样做了,他低头去吻她的泪,手伸进她的腿间,揉捏着她芳草萋萋的沼泽地。
“章怀远,我只是不想伤害商瑗。”其实是,她更害怕他的报复,那样,她的世界在被摧毁一次的话,这个世上就不会有盛今夏了吧。
他却不再回答,只是低头,深吻她……
“章怀远……”
她真的很烦很烦,章怀远眉尖蹙了蹙,推着她紧贴着墙,拨开她柔软的双腿侧挂在他腰两侧,昂首在她趾骨上逗弄,感受着轻轻颤动的花蕊散发出来的清香。
她在喘气,他知道她已经忍到了极限,他也是忍得极辛苦,眉心已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他想告诉她,告诉她说,你知不知道这一刻你有多迷人,这样的妖娆,是我不曾见过的。
章怀远不在隐忍,用力地贯穿她。
今夏也察觉今晚他不对劲,到底是没有意识更没有立场去关心,也在他激烈地动作中,渐渐放松自己。
章怀远从她身上下来,不是餍足而是疲惫,他脑里一片空茫。他没有看今夏,起身走进洗浴间,今夏也想冲洗干净身上的汗水,可她不能,她不能白费力气浪费时间。尽管,她不排斥和他做,但是每天都要顶着良心的煎熬,这不是说她想和李泽昊复合,她只是想早一点摆脱不能掌控的命运还有每日恐慌的日子。
她清楚,只要她有风吹草动,定会起连锁反应。一年前,不,两年前她已经有痛切心扉的教训,得出的唯一结论便是在章怀远的世界里,要么臣服要么反抗,而反抗的前提如果不是你比他强大,等待你的结局是什么不言而喻。
所以,在他动手开始,她就不妄想做无谓的斗争,损敌不至一百自损两千,她很识时务。
又想起那些人对她的评价,虚伪。她笑,是啊,虚伪,可谁又不是戴着面具独活?
她想得睡不着,坐起来看电视,无意翻到一个法制节目,关于丈夫出轨的话题。今夏看得心惊肉跳,又无聊的预测,商瑗会不会上门‘捉奸’?很有这个可能,就算要那什么,也不需要这样卖力吧,可章怀远说什么?噢,为了保险起见。
她没有反对,心里也是早早盼望这一天到来。
在忍几天吧,再过几天就知道结果。若是结果不尽人意呢?今夏不由打了个激灵,额头冒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