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开车过来的吗？”看着苏染和陆绍, 杜文涛妈妈问道。
“没, 走过来的。”
之前是因为考虑到也比较近, 而且走过来的话，正好可以缓解一下儿子、咳, 好吧，是缓解一下她心里的紧张感, 所以, 苏染干脆就提议走过来了。
现在, 苏染还真有点后悔了。
不过, 好在, 周琴说的那家店距离学校也不远, 大概这就旁边这条街走过去两三百米的样子。
走在路上, 陆绍将苏染的手牵着、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感觉到身旁的女人似乎不自觉地又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陆绍微微侧过脸看向了苏染。
“冷吗？”
“冷。”苏染点点头, 一点不含蓄地说道。
今天是真的冷，早知道她就再羽绒服外套里面再多穿一件羊毛衫了，还有把儿子之前, 她生日送她的那条围巾也带上。
虽然, 那条暗红色和暗绿色交织的围巾，苏染真心觉得有点丑，不过, 那条围巾很厚、一面还带绒，所以是真的暖和。
还有苏寒也是。
这么冷，教室里又没有空调, 在里面坐这么久，估计都脚僵手僵的了吧。
还是应该让儿子再多穿一点的。
想到苏寒，苏染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苏染心里正担心着儿子冷不冷的问题，却在这时，手臂上一紧、整个人都被陆绍揽入了怀里。
一旁，看着苏染和陆绍这两人的互动，杜文涛妈妈禁不住笑了笑。
心里又禁不住有些小羡慕。
不行，杜文涛初三之前，一定得让他爸想办法调回来。
周琴心里琢磨着，领着旁边这两口子一道去了她之前说的那家全天营业的店里。
大清早的，又是吃了早饭出门的，几人当然不可能一来就先来上一锅麻辣烫，所以进了包间，叫了壶茶和一些早餐点心，两个女人干脆开始聊起了家长之间、亘古不变的话题：孩子教育问题。
“我有个同学，她闺女是四班的，听他说，之前四班班主任在四班家长群里说了一嘴，说是这次考试，就不算班级排名了，直接统计全年级排名。”
“是吗？他们一个年级好像有四五百个人吧？”闻言，苏染挑了挑眉。
“可不是吗。”周琴说着，一脸的愁容。
本来吧，自家儿子在自己班级里，再考得不好吧，还能拍个三几十名的，也还算看得过去。
要是直接改成全年级排名了，一考下来，拍到三四百名，那得多难听啊。
“之前我还想着快期末了，专门让杜文涛去报了个周末巩固班，结果怎么样，不会的还是不会。”
“而且你猜怎么着，上周这小子居然还没去，给我偷跑去打篮球了！老师电话都打到家里了，杜文涛倒好，回来那一身的汗，居然还想骗我！”
听到杜文涛妈妈后面这话，苏染眼角微微抽了抽。
打篮球这件事她其实是知道的。
说起来，这事还跟她有点关系呢。
她不是看着苏寒这么在家里看书刷题的，一坐就是大半天，怕儿子学傻了吗，然后苏染干脆就“勒令”自家儿子叫上杜文涛、还有他们班体委几个去楼下小区打打篮球了。
还真没想到，自家儿子“魅力”居然这么大，让杜文涛“冒死”逃课赴约了。
“咳”，苏染干咳了一声，又宽慰着周琴道：“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八班整体成绩排名在年级里还挺靠前的吧。”
“是还挺靠前的，可班主任不是也说了吗，咱们班的孩子两极分化特别大。”
比如她家杜文涛，就属于两极分化下面的那一批。
而且，周琴还想说，照班主任话里的意思，他们八班的年级总分排名，完全就是靠那几个学霸、尤其是苏寒还有他们班班长给撑起来的。
“而且啊”，顿了顿，周琴又道：“我听说，他们学校这次搞的是什么交叉命题，初一期末考试的试卷都是初三组的老师来出的，相关知识点的考题全部按照中考标准来设计。”
“是吗？”听到周琴这么一说，苏染一下子禁不住也紧张了起来。
“这样的话，难度岂不是要提高很多！”苏染皱皱眉，说道。
此时此刻，俨然完全忽略了自家儿子、那可是刷中考班典中点都能刷到80分的学霸这个问题。
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旁的陆绍选择沉默。
因为，提出年级之间交叉出题这个决定、并且指定了让初三组来出初一试题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
“是啊”，接过苏染的话，杜文涛妈妈点点头，又道：“所以我才担心啊，本来杜文涛平时就是我压着他学学才能背到点课本内容的，要真一下子难度拔高太多，我怕他连个及格都考不回来了。”
说着，杜文涛妈妈突然又有些诧异地看了苏染一眼。
“不对啊，我紧张还说得过去，你们家苏寒成绩这么好，你怎么也这么一脸紧张的样子？”杜文涛妈妈忍不住问道。
闻言，苏染讪讪一笑。
心道：她紧张的倒不是苏寒的考分，她是在紧张儿子能不能考第一的问题。
这话，苏染当然不能这么说。
“我这不是怕，试卷突然难了，苏寒受打击吗。”苏染笑笑，随意找了个理由说道。
“也是。”杜文涛妈妈点点头，又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都是一张卷子，难度变了，要好一起好、要降一起降嘛。”
“不过这样也好”，说着，眼珠子转了转，周琴又道：“我也不管这次考试难不难了，要是这回杜文涛真给我考不及格了，那正好，我就有充分的理由送他去上寒假补习班了。”
“对了，这个补习班，除了像针对我家杜文涛这种的基础巩固班之外，也有专门针对学霸的冲刺拔高班，你们要不要也给苏寒报一个啊。”周琴非常热切地推荐道。
“反正寒假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有时候我们家长忙起来又看不住他们，让他们报个班，到时候还能一起过去上课。”
周琴，那就属于不去做推销员都浪费了的那种，这么三两句的，说得苏染都有点心动了。
不过嘛……
“看看到时候苏寒考试下来的成绩吧。”苏染说道。
苏寒和陆绍这两人之间好像有个什么约定，具体的内容苏染没从儿子那里忽悠出来、也知道得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是和苏寒的期末考试成绩有关吧，说是考到多少就怎么怎么样的。
苏染发现，最近一段时间，自家儿子和他爸之间的小秘密好像有点多哟。
这么一想，苏染侧过头去，幽幽地看了陆绍一眼。
似有所感应一般，陆绍也在这时低下头，看向了苏染。
目光与苏染对视的一瞬，陆绍微微勾起了嘴角。
“困了？”看着苏染眼底的一抹倦意，陆绍低声问道。
可能是因为外面太冷，里面空调又开得太足的缘故，听陆绍这么一说，苏染倒真觉得有点困了。
“唔，主要是今天起太早了。”苏染悠悠说道。
听到苏染的话，周琴有些意外。
“这还早？”今天考试9点半开始，都比平时上课晚了两个小时了。
看着杜文涛妈妈一脸惊讶的样子，苏染笑了笑，解释道：“冬天了，平时都是他爸开车送他去学校，我的职业性质也比较自由，所以平时我差不多要到这个时候才起。”
“而且，天气冷的之后，人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了。”
“真羡慕你，我每天还得爬起来给杜文涛做早餐，让他在学校附近随便吃，我又不放心。”周琴说道。
顿了顿，周琴又感叹着说道：“不过，起床真的太需要勇气了，每天早上我一睁眼，幻想的事情就是早餐它能自觉点、自己做好不用我插手了。”
周琴这话一出，房间里、连她自己在内的三人都笑了。
“后面两天还来吗？”看向苏染，陆绍问道。
一个期末考试而已，他倒不觉得苏寒需要有那么高的待遇。
“来，当然得来。”虽然自家儿子比较独立，不过，他们学校这么多家长都来了，她们家当然也得来。
闻言，看着苏染眼中的坚持，陆绍笑了笑。
“恩，那你晚上早一点睡。”
“我最近都是9点就睡了，好像挺早了吧。”苏染说道。可是就是冬困怎么办？
“恩。”陆绍点点头。
倒是桌对面，听着这夫妻两人的对话，周琴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面前的苏染。
实际上，无论是陆绍，还是苏染，都没有亲自经历过儿子怀上和出生的过程。
可周琴不同啊，相比起这两人，周琴怎么说也是个过来人了吧。
之前听着苏寒妈妈的话，她就隐约有点什么感觉了。
此刻再这么一听，周琴觉得她的感觉多半是真的了。
而且，说起来，苏寒妈妈看着好像是比之前一次在学校门口遇见的时候，面色红润了许多啊……
周琴偷笑了两声，暗自在心里琢磨着。
趁着两位女士去上洗手间的功夫，周琴在一旁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寒妈妈，你们家准备要二胎了啊？”周琴眨眨眼，望向苏染问道。
闻言，苏染先是一愣。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一时间苏染还有些脸热。
“呃，是吧，有这个打算。”
关于孩子这个问题，苏染倒是挺随缘的，不过，陆先生好像很想再要一个的样子，而且为此，十分努力。
而且，在陆绍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苏染居然也有点期待再来个萌萌的闺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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