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老宅。
方景灿刚洗完澡，端着杯热牛奶，支着脑袋，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发完微信后，手指扣扣扣有规律地敲击着牛奶杯，等待着手机那头的回信。
这会儿苏小棠在楼上卧室里赶企划，对面沙发上，难得不用加班的方景深正在陪四岁大的儿子玩拼图。
见方景灿在那发暧昧微信，方景深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你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方景灿瞥了他一眼，语气笃定，“如果是别的女人，一定会，但果果，不会。她对我毫无防范，也完全不会想歪。今天我睡迷糊了亲了她，她完全没反应，只当是意外。”
所以可以任意妄为了是吧？
本以为第一天就私下里给女孩子发这种信息已经够夸张，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居然连亲都亲过了……
方景深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方景灿脸上一喜，一骨碌爬起来，却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瞬间枯萎，百般不愿地接起了他.妈打来的电话。
“喂，妈……”
“行行行，我不叫，叫大美女成吗？”
“妈！妈！妈……拜托您打住！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保证，那绝对不是借口，我真的只喜欢那样的女孩子，而且我已经有心仪的对象，正在追，不信你问我哥……”
说完把手机递给了方景深，不停跟他使眼色求救。
方景深不紧不慢地把手机接了过来。
“嗯。”
“是。”
“好，我知道了。”
然后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他。
方景灿一脸无语，“这就完了？说什么了啊？”
“妈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今年她的五十大寿，如果你还是一个人去，那就不用去了，她看到你会短寿。”
“……”
“你之前说，你睡迷糊了，今天睡着了？”方景深突然问。
方景灿点头，“我刚还想跟你说这事来着！”
他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然后问：“后来果果走后，我试了下，很困，但还是睡不着，这有办法解释吗？”
方景深若有所思道：“类似小孩子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小熊才能睡着，没有小熊就会无法入睡，这是一种依赖心理。当然，你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可能是因为她的存在能让你放松。你的情况是，身体已经非常累，可是大脑中却在播放惊险刺激的恐怖电影。而肖果果的存在，就像是一只手，关掉了你大脑里的电视。”
“啧，小爷眼光果然够毒！随便逛逛也能捡到这么个活宝！”方景灿看着手机相册里肖果果的照片，叹道，“哎，好想拐回家做抱枕！”
他的手机里有肖果果的两张照片，一张是之前在a大仓促间拍到的一张糊掉的“剑照”，一张是她简历上贴的照片。
方景深用余光扫了一眼那张证件照，难得的高评价，“不错。”
方景灿一脸得意，“那是当然，比嫂子当年胖的时候还好看！”
“不同的类型。”
“嫂子是一瘦下来就特别惊艳的那种，我家果果是胖得特别有味道。果然跟我是天生一对！先苦后甜，古人诚不欺我！”
“二叔，这是谁？好漂亮！”一旁的小正太方乐澄凑了过来，伸长了脖子兴冲冲地问。
方景灿摸了摸小侄子的脑袋，“眼光不错啊小子，怎么样，美吧？”
“真好看！二叔你介绍给我认识吧！”方乐澄眨巴着眼睛一脸诚恳。
方景灿一脸嫌弃，“一边去！小小年纪不学好，当什么电灯泡！”
“爸爸，什么是电灯泡？”方乐澄扭头看向方景深，一脸天真地提问。
“就是你二叔这样的。”方景深回答。
“哦……我知道了！”小家伙点头。
方景灿无语，“你知道个球！一边玩去！”
他也不想住在这里的好吗？每月总是有几天身体状态太差，他远在美国的爸妈怕他一个人住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勒令他这几天必须住到这边来。
“二叔你就告诉我吧！要不你把姐姐的微信号给我，我自己加她……”小正太还在缠着他不放。
“不给！”方景灿护着手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对这个姐姐一见钟情！”小正太一脸认真地回答。
“……”方景灿终于怒了，“方景深，你看你儿子，还管不管了！”
方景深抱起儿子，“都是你带坏的。”
又关我事？你儿子分明是自学成才好吗？
方景灿正要追上去理论，手机响了起来，肖果果终于回复了，于是赶紧听她说了什么，把刚才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会儿肖果果的宿舍里，熊宝婷、宋蒹葭、叶薇全都瞪着五百瓦的眼睛凑到了肖果果跟前。
熊宝婷一脸八卦，“居然是除沈岩外的陌生男人的声音，嗷，而且声音好酥！快再放一遍给我听……”
宋蒹葭表示很满意，“果然不对劲，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
叶薇也不急着去洗澡了，好奇地问了一句，“果果，谁啊？公司的追求者？”
一脸无语的肖果果压根没空搭理她们，面对着方景灿听起来完全不像是谈工作的语气，左思右想之下中规中矩地回了一句语音信息：还没有，老板，是有什么紧急工作吗？
熊宝婷听完就震惊了，“我靠，这么叼炸天，居然是你们老板？你的顶头上司？这才一天啊，你们关系就这么好了？他居然叫你果果，还用这么暧昧的语气问你睡了吗？”
宋蒹葭沉吟，“这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我也难以理解……”
叶薇猜测道：“肯定是谈工作吧？”
熊宝婷摇晃着她的手臂催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果果？”
肖果果被问得头都大了，“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几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方景灿回复了：现在方便给你打电话吗？
肖果果看看围在自己身边三个人，一个个都屏住呼吸死盯着自己，无比亢奋的样子，默默回复：方便……
顶头上司的电话，她能说不方便吗？
再艰苦的环境也要克服啊！
“咳，拜托诸位先放过我，我打完电话之后保证跟你们一一汇报好吗？”肖果果举着正在响的手机请求。
三人这才让道，目光灼灼地目送她上了阳台。
肖果果叹了口气接通电话，“喂，老板，您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一天工作下来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打扰到你？”方景灿绅士地问道。
“不会不会！”肖果果急忙说。
老板问她工作感想，她当然不可能跟回答熊宝婷一样说公司的饭菜很好吃，于是她很认真地从工作氛围到工作环境等方面一一叙述了自己的感受和意见。
方景灿听着手机那头女孩认真又柔软的声音，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温暖的海水中一般舒服，于是说话的语气也愈加放松，“平时下班都喜欢做什么？”
这算是私人问题了吧？老板问这些是因为自己是他助理，想多了解对方，有利于工作上尽快磨合？
肖果果挠挠头，该怎么回答呢？
平时她除了学习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吃上面了，有时候在微博上看到有人推荐什么好吃的，她能横穿整个城市去找。
总不能回答除了吃就吃吧？
肖果果想想了说：“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刚刚安装了个网游，正准备没事的时候玩玩。”
“哦？什么游戏？”方景灿饶有兴趣地问。
“叫江湖联萌。”
“这个啊，我上大学的时候有段时间也喜欢玩这些，这个游戏我玩得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叫《江湖争霸》，那会儿画质很渣，也没有捏脸系统，玩了一段时间就弃了，我这人有点外貌协会，人物不好看的不怎么玩得下去。”方景灿一边说一边搬来了笔记本开始下载游戏，研究攻略。
外貌协会居然还选了我做助理，老板就算是外貌协会，也是个有内涵有节操的外貌协会啊！
肖果果这么想着，心中更多了几分敬重，同时对于老板某些容易引人误会的行为也彻底安心了。
因为方景灿轻松闲适的语气，肖果果也放松了很多，感觉就像是在跟一个同龄的好友在普通的聊天一般，“现在画质真心好，人物也很美型！我很少玩网游的看着都好心动……”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忘乎所以，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不过老板你放心，我下班以后玩，绝对不会影响工作的！”
“影响也没关系。”方景灿轻声说了一句。
“啊？”
“咳，没什么。你玩得什么职业？乐医？”